獒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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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狗的眼神,宇文觉记了很多年。 宇文觉那时候十二岁,哥哥们都已经可以挽弓骑马。中秋节后再过一旬,阖宫的人都要迁去秋黎山小住半月。秋黎山南边有一个狗场,专门给皇帝训狗。每年这个时候,皇子世孙们进山打猎,皇帝就守在南山脚的狗场,等着他们带猎物回来。 秋黎山的狗都是从北漠送来的,那边的狗身形大,面相似狼,叫声似熊。每年春天有专门的人负责给它们配种。 夏天狗崽子生出来的时候要先淘掉一批,留下来的狗不许喂别的,只给它们吃带血的生肉。 这样养上几个月,到了冬天,留下的近百只狗被关进九个地窖里,不给吃的,也不给水。第二年春天打开地窖,活下来不会超过九只。这九只算是顶凶的了,但还不够。再把它们训上半年,到了秋天才算是真正的重头戏。 皇帝每年八月十六离宫,一应婢妾仆从浩浩汤汤,八月十七方到秋黎山。这九只狗这两天便饿着,等着皇帝大驾。 第二天风很大,吹的帐篷边的旗子猎猎作响。万里无云,身上不算暖和,太阳却刺眼得厉害。 秋猎算是每年对皇子们骑射功夫的考核,皇子们进山一律不许待仆从。 宇文觉太小了,身子也不好,秋猎没他什么彩头,每年不过是跟着走个过场。 “阿觉还小呢,过几年再进山也不迟。”宇文修上马之前摸了摸他的头,笑了一下。 宇文临早就驰马飞了出去,头也不回的喊“等我打只金雕回来!” 秋黎山野猎,只有宇文放一个人猎到过金雕。金雕反应快,性情凶,报复心又强。打猎者若是一击不中反而很可能遭到那猛禽的报复,是以甚少有人去猎。 宇文沐刚刚十六,也没进过几次猎场。 “要跟我一起吗?”宇文渡在马上回头问他。 “不要!”他脸上的奶膘还没退干净,这斩钉截铁的拒绝竟也生出几分可爱。 宇文泽迟迟没有上马。 “有什么问题吗?”马匹是宇文选负责挑选的,他还以为是二哥的马有什么问题。 宇文泽苦笑了一下才道“没什么,见之生,不忍见之死罢了。” 宇文觉站在原地,看着哥哥们陆续消失在沙尘与马蹄声里。 “陛下,都准备好了。”大太监高兰低声向皇帝禀报。 送别哥哥们,宇文觉就和皇帝一起去了南山脚的狗场。 那些狗现下都被关在笼子里,狗笼子的出口很小,上方还装了一个半寸的薄刃,狗被从笼子里赶出来的时候背上就会挨上一下。血腥疼痛和饥饿瞬间激发出它们全部的野性,一个两个疯了般一边叫着一边冲向不远处的同类。 九只狗一同被放出来,一瞬间犬吠声四起,惊的宇文觉只觉得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 九只狗不分彼此缠斗成一团,时不时会有一两只被甩出来,有的尚能反扑进去,有的便被甩在校场边缘,再也站不起来。 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场上只剩下两只狗还站着,一只棕的,一只黑的。七只狗的尸体倒在地上。风带着血的腥味直冲过来,呛得宇文觉一阵阵恶心。 黑狗低着头夹着尾巴,看着棕色的那只。棕狗也类似地,寻找着进攻的时机。 棕狗半张着嘴,喉咙里低吼着,做出了十足十的气势。实际上它的后腿已经开始打颤,背部刀割的伤口被泥糊住,血肉模糊。 黑狗看准了它的虚张声势,毫无预兆地猛扑过去,血淋淋地扯下了它侧颈上大块的皮肉,同时把它甩了出去。 棕狗因为疼痛在地上剧烈地抽搐,喉咙里尽是急促而暧昧的呜咽。它已经无力再站起来,四爪并用疯狂地向前刨地。 黑狗吐掉嘴里的皮毛,一步步向它走过来,却并没有急着咬断它的喉管。 嗅着自己的猎物转了几圈,确定它已经没有了反抗的能力,黑狗才撕开了猎物柔软的腹部。 可怜的猎物最后猛的弹了一下大腿,便再也不动了。 胜利者把自己半张脸都埋进了战利品的肚子里,一口一口地撕咬起来,它咬的很慢。它的腹上和腿上也都挂了很长的血口,脖子上也有一道,血顺着颈子上的毛流下来。它纵然是胜了,怕也是活不成了。 他看着那只狗,那只狗也察觉到什么似的,喘着粗气微微抬起头看他。它脸上全是血,一脸黑色的毛发被那些液体糊住显得狼狈不堪,可眼神却凶的吓人。宇文觉被他盯得一怔。 …… “想什么呢?”男人感觉到怀里人的出神,大力揉了一把他的臀瓣。 “唔。”宇文觉低哼了一声,像是吃痛又像是舒服,“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