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镜亲亲也太自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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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裴一转过身去,就收敛了脸上刻意的笑,这笑并没有完全消失,还剩下一点点挂在嘴角,是个很浅淡且温柔的笑,也是个属于他自己的表情。 他维持着这个表情走到卫生间的镜子前,慢吞吞从裤兜里摸索了一下,掏出香烟,点燃了一根,开始吞云吐雾。 高档地方连卫生间也分外干净,镜子上一点水渍没有,透亮且清晰。卫生间内一点异味都没有,在走廊喷上了香水,显得十分高雅。 周裴靠在墙壁上吞云吐雾,脑子完全放空,眼睛空荡荡的,没什么焦距的盯着镜子。他吸的是带着甜味的女士香烟,细长的烟身和他的手指分外契合,那一点儿袅袅而出的烟雾也是悠然细长的,不紧不慢地从他微微张开的唇里蔓出来。 镜子里是一张他万分熟悉的面孔,看了二十多年,含情的眉眼,微微挑起的带笑唇角,还有鼻尖那颗小小的痣,迷蒙烟雾氤氲了这张熟悉的面孔,他难以想象这张脸会出现在另一个人身上。 他伸出纤长的手指,细细描绘了镜中人的面孔,他的指尖轻飘飘又软绵绵的,指尖触摸的力度十分多情,似乎碰触的不是冷冰冰的镜面,而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 鬼使神差地—— 周裴往前倾了一下身体,手指压在镜面上,对着镜子里的自己送了一个吻。 “嘶!”直到手里的烟燃到了他的指间,他被烫的倒吸一口凉气,手指一颤,指间的烟落在了洗手台上,他才像是突然惊醒,向后挪开了身体。 周裴盯着镜面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原来我这么自恋的吗? * 周裴反复用冷水冲洗了手指上被烫到的地方,所幸松手快,只烫出了一个小小的红印子,被冷水冲洗之后显得有点红肿,微微有点儿刺痛,倒没烫出伤疤。 他盯着自己的指间看了一会,恍惚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个小印记应该也会很好看,然后他又想到,他曾经还想过给赵安乾留下一个专属印记,瞬间又觉得索然无味。 放在裤兜里的手机“嗡”的震了一下,吸引了他的注意。 【薛:?】 【薛:还没想好?】 啊,居然是薛常。 周裴惊讶地挑了一下眉,没想到他这么着急,急着报恩?这倒是让人没想到。 对方昨天一言不发匆匆离去的样子还在他眼前。 周裴想了想,从洗手间踏出去探头往走廊看了看,宋明朗和景辞大概还在聊些什么东西,很安静,整个走廊都悄无声息,只有耀眼的阳光穿过落地窗投射在走廊的地上。 【呸呸:定位】 【呸呸:来接我一下。】 【薛:等着。】 薛常大概是很闲,秒回了。 得到肯定的回复,周裴不再犹豫,毫无负罪感,直接从另一个门口出去了。 他特意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站着,估摸着还要等好一会儿,懒洋洋地用手扇着风。 这里是个挺偏远的地方,周裴已经做好了至少得等个半小时的心理准备,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在里面吹会儿空调再出来了,但出乎意料的是,没过多久他竟然就看到一辆车开过来了。 车窗摇下,赫然是薛常那张阴柔精致的脸。 薛常的脸上带了种大病初愈的苍白,大热的天他还穿着长袖长裤。周裴一看见他就皱眉,觉得闷得慌。 “你挺快啊?”周裴一边说,一边拉开车门上车。 幸好,薛常虽然穿着长袖,车上还是开了空调的,没有丧心病狂到大夏天在闷热的车里空调都不开的地步。 “宋公子带了个小情儿来包场还有谁不知道?” 薛常虽然长了张阴柔又精致的脸,却有十分刻薄的性格,面对完完全全是周裴性格的“小裴”时,那张嘴吐出来的全是阴阳怪气的嘲讽,叫人想起吐信子的毒蛇。 车里的空调还是很足的,所以即使这句小情儿听起来怪刺耳的,周裴也没生气,凉爽的空调压制了周裴的那一点微不足道的怒意。 车子稳稳启动了。 周裴吹着凉飕飕的空调,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笑了笑,“怎么?宋公子的跟班没能跟来心里遗憾的很?” 他把那些听过的话照葫芦画瓢说回出来了,他不太了解这些个有钱人圈子里的事情,不过这也不妨碍他嘲讽回去。 “周裴!” 这一个个,生气起来倒记得他叫周裴了。周裴搞不明白,怎么这群人一个个生气起来就爱连名带姓叫他呢? 薛常刚和他见面五分钟,一张苍白的脸就气红了。 周裴看他一眼,叹气,“你看,要说的也是你,说不过生气的也是你,你怎么这么没用啊?” “你别以为你救了我就能怎么样,”薛常冷笑,精致的脸上布满不屑。 “我可没有。” 不知道为什么,对上薛常,周裴说话总会刻意放慢些速度。 “行,”薛常平复情绪,“你说说你要什么?” 这个话题才是薛常的重点,实际上—— 周裴想了想,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什么特意想要的东西。 “先问你几个问题怎么样?” 薛常有些诧异,但很快同意,“可以。” “为什么喜欢裴自深?” 周裴毫不客气。 “……”果不其然,薛常沉默了,“换个问题。” 周裴笑:“你了解裴自深多少?怎么认识的?” “……”薛常还是沉默。 能让薛常这张烂嘴沉默还是很难得的,周裴看他表情,但薛常的表情很古怪,比起被这些问题的冒犯,他更像是疑惑,似乎自己也不确定这些问题的答案。 他穿着长袖的休闲西装和长裤,衣服松松垮垮,露出了他削瘦的锁骨,从衬衫袖子的手臂上露出的一小截手腕骨也十分明显,上次周裴就说过了,薛常有种病态的瘦,瘦的十分吓人。 实话实话,每次周裴和他上床的时候,都担心薛常腰会折断在床上,薛常腰折了事小,万一给他吓阳痿了那不得是一辈子的阴影? 周裴漫不经心的想着,他现在倒也并不急着听他回答,坐在车上左看右看。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情,他突然伸手掂起薛常放在腿上的那一截骨头分明的腕骨,捏了捏,像捏住了什么有趣的东西,感受了一下手里来自被薄薄一层皮肉包裹着的坚硬的触感。 “我不喜欢你这种瘦得吓人的。”周裴说,过了一会儿他又像想到什么似的,补了一句,“裴自深肯定也不喜欢。” 接着他叹了口气,那双含情的眼睛看向薛常的眼睛,语气认真,“所以,让自己健康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