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药乃极淫
高内侍从阎御医手中接了药瓶,送到了萧卓手中。 “这药对中庸虽有用,是否对所有不能标记的坤泽有用,尚不能确定……” 阎御医的祖父阎琮曾爱慕过一个风流多情的男中庸,虽然两人厮守几年,可那中庸依旧习惯于在外面拈花惹草。 因中庸无法像是坤泽一样被标记,故而阎琮也无法。 故而生了心思,去研制一种可让中庸被标记的药。 历经几年,终于研制出了药。中庸服药后,会陷入几日极致的发情期,一如坤泽的雨露期。 于此时行房,便可标记中庸,使其如同坤泽一般,终生受制于这个乾元。 药很有效,那个中庸成功被标记。 只是身体可控,人心难控。 那个中庸即便不能再和其他人苟且,可拈花惹草的习性依旧不改。惯常的偷跑出去饮酒作乐,流连于花楼。 阎琮后来发了狠,将那个中庸禁锢于府内。 几年后,中庸郁郁而终,阎琮也疯疯癫癫的离开了家。阎家遍寻不着,阎琮的母亲无法,只得从宗族中过继了一个孩子,作为阎琮的后人养在膝下。 阎琮失踪后,阎家的一个仆人偷窃了阎琮的一些药方出去卖,其中也包括那个方子。 药方流传开,便有人滥用其去标记心仪的中庸,或是体质特殊原本不能被标记的坤泽。 一时引起轩然大波,朝廷抓捕惩处了一些人,彻底将那个药方列为齐国禁药,一旦有人再用,便要重惩。 “这药可伤身?”萧卓握着药瓶问道。 “药中有几味药材极淫,坤泽身子本就同中庸不同,更易陷入情潮,用了此药,雨露期凶猛难抑。若能及时纾解,倒是并无大碍。若有耽搁,便伤身。” 阎御医说起,他曾仔细翻找过当年的卷宗,因此药伤身的中庸倒是极少,有,损伤也很小。 有几个死去的中庸,是因着不能接受被人强行下药奸污后自尽的。 不过几个被下药的坤泽,却有三人有损。 其中一人是被家中姐妹所害,本只是想让人失贞,嫁给品行低劣的乾元。 算计中却出了差错,那个坤泽情潮太过强烈,却不能纾解,痛苦死去。 还有一人是被乾元标记后,情潮汹涌,那个乾元却并不能满足于坤泽。 坤泽跑了出去,被其他乾元奸淫,生生疼死。 最后那个坤泽,却是情事太过,损伤了孕腔,卧床静养了两月。 “如此说来,这药对坤泽,还是颇有些危险?”萧卓微微蹙眉。 “老臣也只是翻阅了当年的卷宗,所知有限。到底这是禁药,也不可试。” 本来当年药方和所制作的药丸朝廷都让阎家交出来一并烧毁,可药方作为祖父的遗物之一,曾祖母舍不得,便偷偷留下了一份,封藏在祖父的牌位之内。 可药方虽留了下来,可这本就是罪过,阎家也再没人敢制作此药,更不要说暗中试药了。 若非皇上前些日派人去找他,让他制药,那个药方本只是当成了个摆设,长久的被遗忘于祠堂的角落之中。 “既是坤泽与中庸身子不同,可否减少药中淫药的分量?” “此药方乃祖父多番揣摩试验所定,若是随意更改其中药材分量,只怕成效难定。老臣看祖父留下的那些药方,可见祖父乃医道奇才,老臣远不能及。即便有人要改祖父的药方子,怕是几月、甚至几年,都未必能改的更好。” 几月,几年…… 萧卓蹙着眉,明显他已不能等那么久。 沉默了一会儿,摆了摆手让高内侍将阎御医送出去。 一连几日,萧泓宇献宝似的,每日寻摸了京城内许多好吃好玩的给唐翊送去。 在行宫侍卫的跟随下,唐翊也能出行宫到城内去逛一逛。 齐国的京城也极为繁华,不过行走于街市,却又是同大周京城不一样的感受。 再过两日就要过年了,街上还开着的铺子已很少,大多关了门,一家人安心的去准备过年了。 不过街上倒不会因此就显得冷清,反倒是年味浓厚。 顽皮的孩童满街满巷的跑着闹着,清脆的笑闹声能传出去好远。 “这倒是我离开亲人的第一个年。”唐翊感慨着。 世事多变,明明前一年,过年之时家里还很热闹。 可如今,一家人分隔各地,父亲也过世了,那样的热闹,再也回不去了。 “若是想家了,我送你回大周。纵一时不能抗衡秦冽,可也能护你一时安稳。”魏文曦握住了他的手,“近几日你手总有些凉,是不是初来此处,不大习惯?” “我倒没觉得,我这几日不是吃的好,睡的好嘛。”唐翊扯出一点笑意来,“我倒是觉得我比先前能吃了。” “身子万不可大意,若是不舒坦,定要说出来。” “魏二公子近来唠唠叨叨的,可比我母亲还话多呢!” 魏文曦瞪了他一眼,“关心你,你反倒不领情。” “我领情的,只是啊!魏二公子还是少在我身上花费心思,今后若觉不值当,我是还不了魏二公子什么的。” “不必你想着还,我想要的,自己会索取。”魏文曦将唐翊的手捧到唇边,呵着热气。“你到底想不想回大周?” “大周肯定是要回的,只是我还要再想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和足以抗衡秦冽的法子。”唐翊咬了咬唇。 虽然他猜测,秦冽和唐鸣狼狈为奸,只怕就是为着当年的“救命之恩”。 可世事多变,两人走那么近,怕也不全然是所谓恩情,或许还有别的。 尤其掺杂了权利,很多事都会变的不那么纯粹。 时隔多年,他未必能让秦冽相信,当年救秦冽一命的是他,而不是唐鸣。 就算秦冽信了,也未必就会直接同唐鸣分道扬镳,将爵位归还给他。 秦冽虽然同他多番欢好,换着法子的占着他。可那仅是情欲,而非真心。 真心爱慕一个人,该是费心的让对方好,为对方考量,而不是只一味的占有,将其折断羽翼,囚于身侧。 他很清楚,秦冽对他,更多的是占有的欲望,而不是所谓真心。 纵然他于秦冽有救命之恩,或许秦冽也只想让他入后宫,而不是进入朝堂。 要返回大周,绝不能寄未来希望于秦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