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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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上) 在几天肉体层面的深入交流後,店主人正式让凯伊学习维持旅店的工作。 一间随意经营的冒险者旅店,其实没什麽太麻烦的杂事,不外乎就打扫、做菜,偶尔帮忙紧急处理伤口。 「别死抱尊严,就不会有无谓的痛苦。」店主人时常劝戒凯伊,他始终觉得凯伊是因乱世而流离失所的落难贵族,看着凯伊细皮嫩肉、毫无劳动痕迹的修长双手,以及对打理日常生活的陌生反应,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猜测,总是说:「无论身在何处,做的事有多低下,都只是生活而已。」 「那我努力适应吧。」凯伊心里倒无所谓,如果待在这能打听到传奇勇者的情报,只要此身不死,做什麽对他来说都值。 打扫房间过程并不繁重,仅大略清扫,之後放些自野外摘采晒乾,如鼠尾草或薰衣草等驱虫芳香的草类,整理工作就算完了。 在学习过程中,凯伊意外发现自己挺喜欢打扫这项工作,分类物品与清出垃圾这件事本身有种莫名的舒压,整理好後按照自己的艺术眼光重新摆设房间,店主人并不阻拦,旅客也十分欣赏。 这间简陋旅店房间数本就不多,每清好一间店主人验收时便会赞美一次,过去凯伊作为魔王的时候,执行的大多是需要经过长久谋划、漫长等待的长期计画,这种简单与成效立见的事务倒让他觉得新鲜。 提供医疗协助方面,由於人类世俗医生医术并不怎麽样,遇到所有病症皆是放血催吐灌肠,看诊时医生先喝口尿嚐嚐看患者体内四液*哪个占多,并且认为人体疾病跟星相变化还有季节风向有关,医患间纯粹属於折磨关系(只有修道院因尽量不见血而有完整的草药知识体系),因此旅客们对於这种小破店能提供的紧急治疗也相当宽容,即使只是做做样子也好过找医生。 店主人教导凯伊辨识草药的方法,见绿即是药,鲜艳的不要,有没有用不知道,若遇重伤出血先灌伤者一杯烈酒,拿烙铁烫伤处止血,药抹上去恢复与否端看平时待人处事是否成功,如果不幸伤重而死,那就是信仰问题。 这血腥残忍的疗伤过程每每看得凯伊内心魔性莫名兴奋,好在他尽力隐藏,没让旁人察觉异样。 这两项工作凯伊还算做得乐在其中,但论做菜他便丝毫提不起兴趣,人类的食物要好吃基本都费时费力,光筛面粉挑谷子就得耗不少时间,这种人力物力有限的野外小破店只能食材随缘,主餐完全看这几天打到什麽野味,能吃不能吃都剥皮去骨腌渍或风乾。蔬菜也就是上个月收成的那些,深秋以後谈不上什麽新鲜,再加上城外无井,清水难得,怎麽做都差不多难吃,如果真要说什麽烹调技术,大概就是如何把食物炖到看不出原形原味,这样吃起来比较不难过*,凯伊自己看着也没了食慾,幸亏他主要能量来源并不是人类食物。 自凯伊入店以来,他与店主人在肉体上没有完全分开超过一天,但凡有点空闲、店里有空档的时候,无论谁先起的头,两人都便会找地方激烈碰撞,即使在兴头上拥抱亲吻与甜声呼唤不断,但彼此间并没什麽承诺,店主人也认为凯伊终会离开,他们仅只是天气冷了,互相取暖的关系。 自凯伊开始协助旅店工作以来,店里生意空前火热,大家都想来看这位传说中的绝色美人,城里纷纷传说,即便是美得能让人放下手中武器的海伦公主也不及他美貌十分之一,就连代表爱与美的女神见了他也要相形失色。 这传闻使这间小破店时常挤得水泄不通,为此店主人必须更常出外打猎、砍柴,如果打烊时太阳还没完全下山,凯伊便会跟着在旁摘驱虫除臭的花草,陪着处理到手的猎物。 在生意兴隆的店里,凯伊常会陪客人聊天,他知识广博,对很多事充满好奇,与这些客人畅谈交流种种文化与学识、艺术与秘法,时常听到趣闻便停下来与人交谈许久,最後是店主人来打断才回去工作。 这段时间下来,凯伊从客人口中得知不少传奇勇者的情报,例如他全名叫谢尔顿·恩德鲁克,但不知道是不是本名;他总是独来独往,没见他跟什麽人接触,也没听他说过什麽;据说他连冒险者公会也没参加,这在城里相当少见,很多冒险者都是靠公会提供的任务与淡季补助过活,真不知道他要怎麽撑过今年的冬天;据说他的武艺强得匪夷所思,常常没看清楚他出招战斗便结束,但隐约有股圣职者的神圣气息,对魔族造成的伤害也类似灼烧伤害;最後是他近期不在城里,似乎为了猎魔在凛冬降临前远赴北方,这次不知道又会提着哪个令人头痛的魔物屍体回来。 凯伊将这些情报牢记於心,写在一本小册子里随身背诵。安德里克说过他一个月至少回去正身十天,掐着来这的时间也将近二十天了,是该把这些情报带回去的时候。 这天趁着店主人给他安排的休息时间,凯伊把尘封已久的行囊道具全数倒出,那几颗歪扭的魔晶石已因为日常消耗而失去光泽,那些道具残屍有的臭了有的自动化成尘土,有个活泼的魔族道具却靠着仅剩的小小断肢长成一个小型的自己,在被凯伊倒出来的那一刻欢天喜地的奔出窗户,随後因为林间阳光直射惨叫一声化作灰烬。物品罗列之下尽是心酸,没一个派得上用场。 凯伊无奈叹息,难道只能靠自己自身的魔气了?这副身躯运用魔气的能力可是烂如魔兔、弱如魔草啊! 凯伊郁闷之下在房里来回踱步,想了半天果然还是只能死马当活马医,当下再试一次催动魔气画阵,岂料地上瞬间浮出绚烂紫色萤光,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魔气已经可以画出一个完整法阵,并且持续十余秒才头昏乏力,掐指一算,这样勉强足够回去正身了! 「但这是为什麽呢?」凯伊困惑不已,他这阵子除了在店里打杂跟去野地拔草外没做什麽特别的事情,是因为适应这副身体了吗?是因为习惯了人类的食物吗?还是… 凯伊灵光一闪,当即跑下楼找店主人,也不管对方正边跟客人聊天边送酒,迳自上前说有急事找他,抓着他的手臂就要走。 店主人奇问:「什麽事这麽着急?」 单凭凯伊力气可拉不动强壮的店主人,但他仍不放手,佯装慌忙说:「我听到酒窖那有奇怪的动静!快来看看!」 店主人脸色一沉,酒可是这间旅店的命脉,出了什麽问题可不得了。当下多倒了两杯酒给客人,忙随凯伊转入里屋,往地下酒窖走去。 地下酒窖里沉重潮湿混着酒味与酸气,除了两人以外没有任何客人会来这里。店主人才刚点上小木桌上的烛火,还未拿起,走在前面的凯伊忽然转身扑上连连亲吻,并激动挠着自己身上衣服。店主人瞬间明白凯伊意图,当即解衣回应。 一事方毕,凯伊很快穿好衣服,开心捧起店主人的脸朝嘴一吻,开心说了句:「谢谢!」便急忙跑上楼,一溜烟回到自己的房间。 店主人虽不明其意,却也因为对方可爱的举动忍不住嘴角上扬,整理好衣着回到前台,对客人陪笑道:「只是一只发情的小兔子而已。」 回房後凯伊再次静下心感受身上魔气储量与化用能力,果然比离开房间前增强了一星半点,看来今天这种能召唤法阵的功力全是靠店主人日夜操劳来的。 能让意识回归正身固然高兴,但眼下这副身躯该如何安置? 店里顾客众多,状况与要求各不相同,如果任这副身体恍然失神,被动执行每日例行,不到两天就会被人发现异状。 凯伊想了老半天,有没有什麽能不用接触客人的方法?但如果让店主人独撑外场会很辛苦吧,或直接找个理由让旅店休息十天呢? 凯伊心生一计,抬头见窗外夕阳斜照,秋叶映红,已经到了晚餐後的打烊时间*,楼下店主人才刚清场关店,正提着斧头到外面去砍柴。 许是稍早在酒窖里劳动过,店主人这次砍柴数量不到往日三分之二,便累得满脸通红,擦着汗水准备将柴块提回旅店。 正要回屋,便听见踩踏秋叶之声,凯伊揣着内心计画走到後院,还未说话,店主人便笑着放下木块,上前搂着凯伊的腰顺便捏了一把臀部,问:「你刚刚怎麽回事?」 凯伊顺势贴在店主人身上说:「最近店里生意太好了,能做的空档越来越少。我看这几天赚的钱勉强能过冬了,不然我们休息十天不接待客人,就我们两个待在店里,除了有时间慢慢准备开店的用品,我们也有机会玩那些我们一直想玩的游戏!你知道的,例如在大厅桌子上、双手吊房梁、在身上涂蜂蜜跟酒、抱着在屋外绕一圈、玩捉迷藏被抓到就...」凯伊有意要引诱对方同意,将过去玩笑之言一一细数,还加油添醋的说了一些淫秽景象。 店主人听得心痒难耐,确实这段时间因凯伊慕名而来的人太多了,他总觉得那些人看着凯伊的眼神分外刺目。而且凯伊见识广博,又妙语如珠,每每跟人聊得兴致高昂,便天南地北无所不包,那些事物他是一点也未曾听闻,在旁实在插不上什麽话,最後也只能因为聊太久了上前去提醒,暗地里为此心情郁闷。 幸好与凯伊在一起做的那件事不用多有知识,只要体力好就行了。如今听凯伊主动要求,便答应下来。隔日两人送走客人、贴上告示与暂歇标记(为了那些不识字的客人放的),便带着凯伊去狩猎储粮,深秋季节万物都为了过冬积极储能与尽力繁衍,林中物产丰饶、野味肉质肥美,他们很快储备好粮食与物资,回到空无一人的旅店。 凯伊自此刻开始认真规划一日行程,早上打水、处理猎物或食物,得空到附近摘采有用的花草枝叶并晒乾,蔬菜自久放到新鲜一一排列,烧柴煮汤放蔬菜从快不能吃的先放。其他时间谨记跟着店主人,并且顺从店主人的所有作为,时而主动索要,才不会被对方发现异样。 一夜过去,凯伊藉着透过窗户的晨曦近看搂着自己熟睡的店主人,这是他这辈子相处过最久的人类了,外貌虽然有些可怕但其实温柔可靠,虽然没什麽知识但很有在乱世生存的一套方法,自己到目前为止都还挺喜欢,无论是对人类生活或眼前的人,一想到要分开十天便有些恋恋不舍,起身前在他脸颊上吻了两下,悄悄整衣回到自己房里,站在预先画好的法阵上。 一阵蓝紫色迷雾通道穿过,雷耶蒙缓缓睁开眼睛。 久违的石制天花板高悬广阔,墙壁与天花板间刻着许多恐怖的魔兽,头顶顶着沉重的天花板,各个张着血盆大口彼此怒吼。从未觉得空气中带着腥味的魔气这麽令人不悦,此刻窗外依然乌云沉幕,灰暗雾蒙,雷耶蒙不禁怀疑天空挂着的与人类国度到底是不是同一颗太阳。 这趟意识之旅如梦似幻,像是既长久又深刻的梦境,稍早前在人类国度的体验此刻却像偶然感知到另一个人的人生,这种感觉还真难以形容。 回来後他反而不太适应自己的身体,比起替身的灵动轻盈,正身略显沉重,体内魔气充盈强劲,加上又休息了半个多月,整副身躯魔气流窜、蠢蠢欲动,他被自己的身躯催促起身活动筋骨,岂料刚撑着坐起身,身旁一个魔族警铃大响,发出似哀号似呼啸的怪声一路狂奔出门。 「搞什麽…」雷耶蒙被这声怪叫吓了一跳,不久後安德里克快步走进房里,从旁边吊着的衣服里挑一件体面的丢到雷耶蒙身上,说:「快换上,到巡视褒奖季了,现在还赶得上最後几天,错过这件事你身为魔王的作用少一半。」 「已经到这个时间了吗?这可是大事啊!」雷耶蒙暗怪自己忘记这麽重要的工作,马上翻身下床,未料这副身躯因久未活动腰腿酸麻,刚踏上地板就脚下一软,整个人翻倒在地。 安德里克看着摇头叹气,上前搀扶雷耶蒙,同时毫不留情地开损:「我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像这样扶你坐到轮椅上,推你去户外吸收新鲜魔气,但我没想到这天来的这麽快。」 「你他妈…」来自好友的酸言酸语还是一样熟悉且一点都不让人怀念,雷耶蒙努力撑起身子活动适应,艰难的给自己换上衣服,随安德里克小跑出房间。 巡视褒奖季是国境内最大的成果展示活动,用来展示国境内所有计画、产业、制度施行半年多以来的成效,并提出检讨。 除了三代以来不错且能继续稳定运作的旧制,雷耶蒙上任後实验计画尤多,他眼光独到、乐於尝试,多年来提出并推动了很多具有前瞻性的规划,但苦在他兴趣太过广泛,一件事情劳心戮力起了开头,还没等到结果便被其他更有趣的事物吸引以致转移注意力。 安德里克则习惯了他的率性而为,通常在雷耶蒙转移目标的第二天就熟练的承接上个执行计划,着手安排国境人才的测试与调度,让计画仍然延续运作,雷耶蒙只需要每年的巡视褒奖季出来露个脸,关心一下执行成果,并负责执行单位的罚与赏赏赏赏赏。 安德里克每到这个季节总会发出感慨:「真不知道谁才是魔神大人幕僚的子孙…」说着抽出马车上暗藏的烈酒,掀起壶盖饮了两口。 几天下来雷耶蒙巡视新的农产畜牧技术运用,看看国家养的那群魔族炼金术士有没有研发出有用的生产器械;关心国民福利成效与从其他国境移居过来的魔族是不是受到妥善安置了,里面有没有身怀技能的人才可以投入现有体系运作;主动了解应对极端气候的储粮情形,以及粮食管理比例与存发配给合理不合理;走访历朝退休有功人员关怀其生活与福利;面见并公开表扬绩优单位与优异人员。数日下来新计画旧制度流程都走了一遍,确定今年大家都还算安居乐业,生活还算幸福美满,接着在一顿商业互吹、业务上小聊、关心亲友的寒暄之後,各自该工作照旧工作,该卖命继续卖命,行程才总算是结束了。 「这就是文官制度的好处,我不在,国家照样完美运行。」在回程的马车上,雷耶蒙骄傲的点了点头,自信道:「果然我们政策决定是最正确的,比其他穷兵黩武还累个半死的魔王好多了,你看每年还有几万魔族人口迁徙到我们这,证明我们的运作模式还是不错的!」说完迳自拿过安德里克的酒壶,把剩下的一饮而尽,然後说:「回去让人多拿点这种酒,这次人类国度之旅太好玩了!我有很多趣事要跟你分享!」 身旁安德里克一脸疲惫,恍惚的把手上漫长清单的末项画掉,本以为辛苦繁重的褒奖季终於结束,听到晚上还要加班,原本就萎靡的精神瞬间一蹶不振。 於是当晚雷耶蒙滔滔不绝的讲述人类生活的趣事与种种怪事,虽然身在其中时时常受惊吓,对不熟悉的生活方式也感到手足无措,但现在回想起来皆是兴奋跟有趣,安德里克听得昏昏欲睡,随後当真倒头睡着,雷耶蒙叫三次叫不醒,於是用电击魔法把对方电醒,嗔怒道:「我明天一早就回去了,作为辅臣你居然多听两个小时*也撑不住?」 「是,您继续说,我在听。」安德里克无奈撑起上身,压下心中狂飙的脏话,语气平静问:「您刚刚说到哪了?」 「那个紧急通讯器怎麽使用?还是紧急通讯器只是它的名字,实际上是一条装饰项链?」 「那东西的外层是储魔晶石,里面有个用魔气催动的紧急通讯器,你把外面那层薄晶石咬开,里面的通讯器可以紧急跟我联络。」安德里克边给自己下审讯用的睡眠剥夺咒边回答:「当然如果你能回来尽量自己回来,这世上有很多刁钻的魔法跟阵式,假如替身被封了魔气导致你意识无法转移,你就照我说的使用,在魔气耗尽之前讲明状况跟地点,我会赶过去。」 雷耶蒙笑道:「好,这次我记住了!」接着又邀功说:「这段时间我在旅店打听到不少关於那位勇者的情报,像是…」当下把背起来的情报都说了。安德里克拿出一个小册子,翻开对照,最後说:「跟我们事後掌握到的情报差不多,也算是当个参考。」 雷耶蒙不可置信:「什麽?那你们还有其他情报吗?」 「有,你说人类传说他是异国勇者,但我们打听到他至少二十年没在帝都以外的地方生活过,所以他很可能本来就是帝都居民,只是不知道为什麽没有人认识他。」 雷耶蒙思考道:「这还真奇怪…」回想在旅店打听到的消息,注意力又被转移到有趣的人类身上,马上说起了那些有趣的旅客,还有他最喜欢的店主人:「近距离观察人类很有趣!他们充满慾望,同时也乐於付出、多行善举。有些人知识丰富却老做蠢事,有些人自视甚高却什麽也做不出来,有些人自愿活得沉迷堕落但却愿意远赴千里寻找救赎跟光明,有些外貌看起来很恐怖,但其实内心颇具温情!就像在他们那副孱弱的肉身底下善恶光暗两面同时存在,活生生的,复杂、难以理解,但非常有趣!」 安德里克倒有些不屑:「在我看来人类不只身体孱弱,他们的心一样脆弱且难测,你会觉得这件事有趣,是因为你还待不够久。如果你待得在久一点,你会发现…慢着,话说回来…」安德里克忽然像想起什麽,眼神奇怪的盯着雷耶蒙:「那日你被传送到罗多利欧之後我查了替身基因配比的资料,以你替身的魅魔基因比例,应该五天左右就会感到饥饿,并且逐日痛苦,但整个晚上都没听到你提起这件事,而且你说弄丢了魔晶石跟道具,却还有办法在这麽短的时间里靠替身自身的魔力回来,你该不会…性生活过得异常丰富吧?」 雷耶蒙笑容当场僵住,随後表情一沉:「你如果敢把这件事情传出去,罚你跟西山菇菇花关三天。」 安德里克背脊一凉,饶是他见过大风大浪、风雨不惧,在听到「西山菇菇花」的名号时也面露惧色,忙说不敢。 放安德里克回去睡觉後,雷耶蒙仍然兴致满满的找察人类相关的书籍,规划着回去後的生活,此刻只待日出、十日之期一到便马上传送回去。 时间一到,他舒服的躺回床上,闭眼传送意识,再次睁眼却看见伏在自己身上的店主人此刻勉强撑着身体乏力运动,但最後好像射不出什麽了,事毕只是虚脱的往旁边倒去。 凯伊一声惊呼,急忙转过去关心店主人状况,只见他双眼疲惫无神,面色苍白如纸,健壮如他,几日不见竟神态虚弱,身子也消瘦了一大圈。 凯伊在心中暗叫不好:「糟了糟了糟了,这个状况很不妙!」 【第三章(上)完】 【注释】 *四液说:当时的主流医学指的是人体由血液、痰质(黏液)、黑胆汁黄胆汁、或四种液体循环消长(但最好的状态是平衡,不平衡就会生病),藉此影响着人的健康与性格。 多血质的人性情活跃,充满冲劲跟活力。 多黏质(痰质)的人性情沉稳,安静而从容。 黑胆汁虽然使人聪明,却也造成老化与抑郁。 黄胆汁则使人情绪起伏剧烈,急躁易怒。 当时的医生看病时会先以视觉判断後诊脉、感觉体温跟身体热量,了解病人是哪一型的液体体质。然後喝个尿(噫),决定是要用催吐、灌肠,还是放血来进行体液平衡的医治。 而放血比较常见的原因是人的体液(眼泪鼻涕口水精液等等之类)都是由血变换而成,这些水分留在身体太多也会导致器官机能受损进而生病或死亡。再来人生病容易发烧,发烧也会被看成血质过多的现象,当时的想法就是藉由放血来「降温」,所以发烧症状越严重,血就得放越多。 *平民浓汤这个玩意:由於中世纪「污水」问题严重(酒都当水喝了),由於一直以来领主间征战频仍地盘频换等问题,很少领主会想真的搞好水利建设,在城中央挖条沟勉强能过就可以了,只有比较有规划的大城会有公用井这种好东西,但就连这种井也常常被人倾倒厨余垃圾,猫之类的动物也很容易跌进去死在里面(这就是为什麽这些井上面都还会盖个大木版)。 其他大多地方取用水跟排废水基本是同源同归,用来料理的水都含有粪臭,这也是为什麽农民会发明「浓汤」的原因,煮的过程丢一些不能吃的薄荷或香草进去一起煮,目的就是要混进去盖过那股排泄臭味,调味用花草煮完捞掉不吃,只吃炖烂到看不出原形的谷物菜类。(那时候的英国还发明一种把乾粮放到啤酒里浸泡的吃法,就是为了避掉这令人难过的污水问题) *晚餐後的打烊时间:中世纪大部分西欧人一天只吃两餐,时间大约比现在中午稍早跟下午茶稍晚的时间(後者即称为晚餐,用餐时间跟次数也会有地域差别,但大部分人主要是这两餐,「早餐」则主要是小孩和病人在吃),天黑连食物都看不太到是要吃三小,赶快睡觉比较实际,其他时间肚子饿可能吃些点心(只限家庭条件较好的平民,农奴一年可能只有两三次吃点心的机会,还是在国王或庄园主年节大请客的时候),所以文中晚餐後打烊太阳还没完全下山。 *中世纪小时制:平均分配白天与黑夜各12个小时,所以随着季节昼短夜长,有可能白天一小时只有现在的半小时,晚上的一小时却将近一个半小时的状况,挺随兴的。 ※本部剧情到此为止边写边改边新增,目前预计全文会有五十章上下,等本文完结会再从头整理一遍(词汇、校稿、部分设定与对话),谢谢各位。 【第三章】(下) 经历十天的迷蒙狂欢,店主人身体终於撑不住了。 其实早在第五六天店主人已现疲态,但每当凯伊蹭上索要,软声呼求,仍然撑着身体不忍拒绝,当凯伊终於惊呼察觉时,店主人已然完全耗尽体力,身体透支。 凯伊看着心疼不已,毕竟店主人对自己有知遇之恩,来这的第一晚明明说要欺负自己,实际上却是待自己极好,而且每次都尽心付出体力让自己舒服,做完还不会把自己吃掉,部分强弱悬殊的魔族做完以後强的会把弱的拆开吃下肚,但他却始终让自己安稳的睡在身边,虽然知道只有极少部分食癖特异的人类会这麽做,却仍让他十分感激。 凯伊当即像安置病人那样将店主人安置好,并出外找些草药给他服用。其时已入深秋,草木枯黄,只剩下一些藤蔓类的植物还算生命力旺盛,由於魔族自癒都是靠魔气与天地灵气,凯伊对人类草药一窍不通,辨识方式全仰赖店主人传授,反正见绿即是药,既然万物萎靡之时这藤蔓还那麽有活力吃下去一定很补,他便兴高采烈的采一篮回去给店主人内服外用,岂料两三天下来店主人身子趋弱,不只发了高烧,外用处还红肿起泡,竟此一病不能人道。 店主人隐约察觉身体异状,躺在火堆旁眼睛发红,似乎不太甘心,又觉丢脸至极。凯伊心里既焦急又愧疚,却不知该如何治疗,只能温言安慰道:「别太介意了,自古英雄身体虚嘛(?),说不定过阵子会自己复原…」当下不敢再胡乱用药,只是在旁着意照顾,直到店主人勉强能够起身。 为了让店主人转移注意力,凯伊建议重新开店,他会做更多工作让旅店能够维持。但店主人却沉着脸说:「不用,照旧就好。」开店後生活如常,就是店主人变得沉默寡言,不再像过去那样健谈。 然而更糟糕的事发生了,凯伊自回来以後未与人有过肌肤之亲,这天体内各处竟偶然暴起疼痛,犹如被人用力揪住再猛然放开,同时腹中饥饿、身体虚弱,却无法透过人类食物获得饱足,并且两眼发昏、意识迷茫,做什麽都晕晕乎乎的,难以专注。 店主人很快发现凯伊的不寻常,以为他也中了草药毒性,便安排他进里屋休息,但凯伊仍撑着继续,只说不能让店主人一个人担起繁重的例常工作。 两天过去,凯伊只觉得身体疼痛难忍,工作时步履虚浮、目眩头晕,似乎还发起高烧,这种燥热感使他与客人间的碰触变得格外敏感,从他模糊的视线里,唯一能看清的只有众人盯着自己的贪婪,那种眼神没有几分爱意,只是无穷无尽,出於肉体慾望的延伸,但他却心醉於此。 他知道自己长得多好看,毕竟这副躯体是自己穷尽毕生之力精心打造的作品。店里迷蒙不清的慾望如暗流涌动,他甚至期盼在场的人来共同取悦这副美丽的身躯,他不介意这里是不是公开场合,只想当众接受所有人的情慾。 店主人看着凯伊眼神迷醉的跟人言语调情,不时碰触引诱、半开玩笑的亲吻,只觉怒火攻心,每每把凯伊拉回里屋,泼水让他清醒,拿起扫把叫他打扫,不要出去见客。此时凯伊才像忽然找回理智,拍打自己後脑努力克制,接过扫把清扫里屋。 凯伊虽努力保持清醒,但终究难敌魅魔基因强烈的饥饿感,这天他在替一个因决斗手臂被刀剑划伤的客人包紮止血时,竟直勾勾盯着缓慢流出的鲜红血液发楞。据人类所说,精液也是血液转化的*,精液该有的血液都有,而他也确实从血液的腥味里嗅出了他最喜欢的,人类各种体液的味道。 「得先帮你擦掉流出的血才行…」凯伊鬼使神差的说了这句,随後竟轻举起对方手臂,将伤处凑向自己双唇,一脸迷醉的伸出舌头轻舐血痕,自手臂到手腕,将殷红鲜血卷入自己口中,沉迷品嚐。伤者只觉伤口周围麻痒,随着凯伊留下的唾液竟有股温热浸润伤口,他被凯伊这荡心醉魄的神情迷住,愣在原处傻傻看着,隐约有些兴奋。 「够了,我来接手。」店主人拿着绷带走来,一把撞开凯伊坐下,头也不抬的叫凯伊去里面拿两壶烈酒,手里用力给伤者包紮,痛得伤者呼喊出声,适才那份情慾瞬间消失殆尽。 凯伊这才意识到自己口里的血腥气,慌忙去拿两壶烈酒过来,只见店主人开了一壶让伤者灌了一半,把剩下部分倒在绷带上给伤口消毒,疼得伤者险些晕过去,不住垂死哀嚎,店主人皱眉说:「跟人在外面逞凶斗狠时就不知道痛?是男子汉就不要因为这点小伤哀哀叫。」语毕把剩下的酒递给伤者,让他回去休息。 店主人将另一壶酒拿给站在身旁的凯伊,说:「我知道你不太舒服,我也没办法帮上什麽,不过喝点酒可以止痛。」说着起身:「这壶不够你再自己去拿,不用担心不够卖,累的话外面也不用帮忙,我还撑得住。」 嚐着口中蔓延的血腥味,凯伊有些羞愧接过酒,虽然作为魔族自己不排除可能遇到需要吃人饮血的状况,但现在真不是发狂的好时机。於是他听从店主人的建议,尽量把自己灌醉,一方面希望能压过体内强烈的饥饿与疼痛,一方面也希望能藉酒醉麻痹自己,不会再对客人做出奇怪的举动。 而淫性侵蚀远比凯伊想得还要厉害,体内疯狂躁动使魅魔基因与其他组成分裂,那疼痛如撕扯似刀割,每每疼得他颤抖不止,喝再烈的酒也压不过这种痛苦,这使他苦恼又郁闷。 这天他本来撑着疼痛想到外场帮忙,店主人看着他脸色苍白如纸,额角浸汗,也不顾客人众多,让凯伊先到一旁休息,真有需要自己会再叫他。 看着忙进忙出、接应不暇的店主人,凯伊心生愧疚,但随後自己体内的疼痛再度泛起,无奈只好坐在角落座位,抱着酒壶酒杯猛灌,难过地趴在桌子上独自发颤。 此时有四名客人走近凯伊座位旁,其中一人几天前跟凯伊言语调情、肢体接触,当时还真差点发生什麽,却被店主人阻止。这件事一直让他耿耿於怀,於是他这次带着朋友来碰运气,看见凯伊独自坐在这里喝酒,便上来聊天攀谈。 为首的那人先跟趴在桌上的凯伊打招呼,见没反应,便伸手推起他肩头,手捧着凯伊脸颊想关心状况,却见凯伊面露愁容,面色苍白,因痛苦而轻蹙眉头,瑰红的唇沾着残酒,娇艳欲滴,玉颊酡红,半垂眼眸暗敛迷茫,他抬起迷醉的眼神,眼里如烟笼寒江,粼粼隐现,不知魂梦何在,我见犹怜。 四人一时看得愣了,却是凯伊先发现这只捧着自己脸颊的手有些因劳力工作留下的小伤口,他顺着腥气侧过脸,纤长的手指覆着粗糙的手背,启唇含住了有伤口的手指,轻慢舔弄,一时眉目含情,醉看来人。 这一幕把四人看得发硬,为首的人谨记得上次被店主人打断的教训,便先回头看店主人动向,见店主人忙得接应不暇,便与其他三人讨论好把风顺序,小心扶起酒醉的凯伊,绕道来到空房间里。 除了门口把风那个,三人一到房里便迫不及待的脱下裤子,手忙脚乱的把凯伊扒个精光,只剩下紫晶项链还挂在白净纤细的脖子上,站在他身後的人推着他背後让他胸腹贴在小圆桌面,急吼吼的一抹唾沫搓揉下身,掰开那洁白丰满的臀瓣,对着令人魂牵梦绕的紧致花心猛然突入。 「啊!」久违的火热入侵让他一声娇呼,凯伊後穴激动收缩,紧得身後人倒抽口气,连声叫美,抱着凯伊腿根进入更深。 就在凯伊娇呼之间,身前站着的人一把握住凯伊颔颈,提着胀红肉柱就往嘴里塞,一手扶着他後脑金发,就着他湿润温热的口腔深入喉道。另一人在旁看着肿胀难受,在等待时拿过凯伊纤长玉指握住自己下身,来回手淫。 凯伊因嘴里与後穴的美物浑身兴奋颤抖,体内所有疼痛转化为疯狂渴求,鼻腔充塞的雄性气味引得他体内骚动,他主动吞吐开吃,用心吞舔,让肉蕈边缘搔刮喉道,进出时总觉拖着胸口麻痒,便微侧过身,拖着手里火热的柱身前端来刺激自己胸前敏感处,被拖过去火柱主人因刺激而更加肿胀,激动之下拍打凯伊臀部,瓷白的皮肤瞬间泛起绯红。 身後的肉戟终於开辟到最深处,被凯伊的紧致慰留磨得整根酥麻,赞美道:「能肏一次这种美人和这等美穴,真的剁掉也值...」当下在不停吸吮的肉壁里停留半晌,随後开始挺动,逐步肏开。 凯伊因背後撞击自尾椎窜上酥麻,心驰神荡,虽因口中充塞无法呻吟,但仍流露甜腻鼻音,哼声连连,当下爽得更沉醉在服务口中肉棒,他舌头下压,用力吞到底,舌尖轻划柱身与囊袋的连结处,凯伊的口水本就有助兴作用,此时爽得身前人双手直接按住凯伊的头猛进猛出,挺腰猛送。 身後刺激与前面的挺动促使凯伊泌水,後庭分泌的黏液让热柱更加畅行无阻,且因为黏液的助兴作用刺激的柱身不住麻痒肿胀,催促身後人快速抽动止痒,一时淫靡的湿润撞击声不绝,随着撞击越急,疾如疾风骤雨,声同雨打芭蕉,凯伊爽得浑身痉挛,一个收紧,身後人被吸到最深,数股热流尽数灌入,直喷尾椎之下。 凯伊只觉暖意在身後发散,自小腹延至胸腹心脏,再自心脏蔓延周身,这股暖流冲散全身疼痛。此时口中热柱正好喷发入里,重灌胃囊,小腹升起的热意终於驱散连日来的饥饿,使他通体舒畅,快美难言。 凯伊瞬间如久旱逢甘霖,背脊酥麻,温热流窜,四肢百骸充斥热气,舒服得趴在桌上,微笑喘息。 「你们都完换我了!」适才被打手枪的人一把上前推开凯伊身後人,直接将凯伊掀翻,使胸腹朝上、背靠桌面,抬起凯伊双腿置於自己双肩,欣赏着凯伊漂亮的身躯和迷醉的神情,如饥似渴的将早已硬到不行的肉棒对准这销魂洞塞入,只听他不住连喊:「咦?这也太…呃呃呃…太舒服了吧…」接着快速抽了十来下,「啊」的一声缴械了。 旁边两人傻眼看着,凯伊倒无所谓,迷醉感受充能的温暖酥麻,只听两人嘲笑:「丢脸至极,就你这种速度还来献丑?」适才被口交的人上前把这不顶用的家伙拉开,拖过椅子一只脚踩着,另一只脚膝盖靠着桌面,把自己再度雄起上翘的火棒从上而下肏入,湿热黏滑的甬道热情相迎,包覆得他心魂俱醉,他当即双手撑在凯伊腰际两侧的桌面上,耸臀挺动,如打桩般狠抽恶撞,凯伊被撞得心醉神迷,任由浮沉。 眼见那没用的家伙还在喃喃说:「怎麽会这样?不该那麽快啊!」,先嚐过肉穴的人转战到凯伊迷人的朱唇,他拖过凯伊的肩让他头颈倒悬桌沿,一把将自己肉柱塞入挺动,囊袋拍打凯伊的鼻梁,凯伊被强烈的气味熏得身体酥软,忍不住伸出玉指挑动自己胸前,揉捏搔刮,甚是迷醉。 此时在门口把风的人把头探进来说:「你们都去一次了,差不多换人把风了吧?」 前後两人已然提枪重赴战场,於是三人同时看向那个兀自疲软,没什麽用的家伙。那人感觉到他们的视线,只好骂骂咧咧的提上裤子走出去。 「那就辛苦你啦?」新人笑着走近,看到凯伊居然在用手刺激胸前,笑骂:「你们两个别只顾自己爽,也注意一下人家需要什麽。」於是俯身帮忙抚摸,一手将凯伊那可爱发红的生殖器一手盖住,用有些薄茧的手掌轻磨敏感的前端,不时用指末指甲去挑逗囊袋,同时另一手挑开凯伊胸前项链,牵过凯伊漂亮温软的手,俯身下去对着空出的胸前娇嫩小花轻舔,随着剧烈震动来回磨蹭,不时找到机会轻啮啃咬。 多方刺激之下,凯伊觉得缺口充塞,下身胀疼,终於在那人着意抚弄之下,一声闷吟,过了临界,尽数射在那厚实的手掌中。而剧烈的痉挛聚拢再度紧箍前後二人,吸得两人将肉柱深挺,将一切奉献给这个销魂美人。 那两人因为已经射过两次而暂往旁边退开,可下身黏液仍在持续刺激着柱身,彷佛他们只要还没弹尽粮绝,就会被迫输出到清空弹匣为止。 适才享用後庭的人从桌上下来,奇怪说:「这太邪门了,怎麽会这麽让人欲罢不能?」 「那可真让人期待!」新来的上前去抱起凯伊,放到薄床上,笑说:「他们两个暂时休息,换我独占你了。」 凯伊还在身心饱足的迷醉里,听他话说得甜,心情愉悦,撑起上身勾住颈子,便与他挑逗接吻。口中以舌磨舌,轻慢交缠,新来的人眼里有些惊喜,一吻方毕,赞美道:「难怪他们说你让人欲罢不能,当真是风情万种,媚骨天成。」 那人脱了裤子,下身又粗又黑,看起来身经百战,没少欺负过人。 他将凯伊双脚膝後撑起,稍微抬起臀部,凶器对准湿黏的开口,俯身下去亲吻凯伊,并一路啃咬他锁骨、胸部。 凯伊正享受间,粗热的柱状物挤入,甬道纹路被熨平,肉室一时饱胀充盈,凯伊兴奋的抽气,好家伙,其他三人跟这个可不能比。 那人缓慢深入窒室,里头黏液湿热,被充塞的肉道仍颤抖迎接,他只觉柱身酥软麻痒,饶是他见惯风月,也没遇过这等销魂水洞,不由得赞叹连连:「哈…还真想住在这里不走了…」说着心中一热,又上去与凯伊亲吻。 那人拓展边疆、尽根出入,下方骁勇善战,刚猛强硬,上面却柔情似水,轻怜蜜意,凯伊对此很是满意,伸手环抱肩颈,轻轻挠按,呻吟着赞道:「好棒…啊…我很…很喜欢…再来…」 身上人受到鼓舞,愈发勇猛,沉着一口气大进大出,并环过凯伊纤细的上背,压近自己,使自己专心猛攻,直撞得凯伊浑身颤抖,甜腻呼喊,爽得双腿屈起,双手抓挠。 这声音倒把外头把风的人听硬了,他不顾被交代的工作,竟擅离职守,转进房里道:「这次我一定可以,让我做点什麽!」说着又脱下裤子,握着胀红的玩意走向床面,看到凯伊好看的红唇开合呻吟,口吐凉气,便迫不及待的跪在床板上,把下身送到凯伊唇边。 送到嘴边的肉凯伊自然不会拒绝,侧过脸伸舌舔弄,并很快含在口中,以灵动的舌头描摹起伏,缘边搔弄。只听那人猛然喘气道:「哈啊…这什麽…真的太…哈啊…」一时血液倒冲,精关难禁,尽数冲进凯伊喉头。 旁边两人忍不住笑出声,就连正在凯伊身上挺动的人也忍不住小声嘲笑:「真是…丢人现眼。」 「怎麽会这样!」那人实在不死心,也不管把风的事了,迳自退到一旁去努力的搓揉下身,试图撑起颜面。 身上人终於在一阵猛发冲撞後缴械,大量新鲜的精液灌入,热流彷佛直冲心脏,精量之多,让凯伊腹下饱胀,极是受用,顺着拥抱姿势转头亲吻身上人的脸颊与发红的耳朵,娇声赞美,连声感谢。 身上人抽出裹着黏液的下身,那人本来身体素质就好,在温热黏液的助兴之下很快又充血挺硬,在心里对凯伊赞叹不止。而旁边休息的两人早已重新肿胀,那没用的家伙仍然心有不甘,一时间谁也不想出去把风,暗想店里繁忙,店主人也一直无暇顾及此处,一时半会不出去,应该不会被发现。於是四人便合力面对凯伊,轮流上阵。 因为凯伊今天似乎不在店里服务,原本高朋满座、大排长龙的客人进来看了眼就回去了,只有部分人想说来了就点杯酒喝着,也不需要供餐,店主人一下清闲很多。 「不过怎麽说凯伊不在店里?他刚刚不是还坐在角落吗?」抬头望去,凯伊原本的座位上只剩下酒壶酒杯,却不见凯伊人影,暗自担心:「是因为身体不舒服先回房了吗?」想起凯伊近日脸色不佳,看上去身体不适,店主人便想去关心询问,於是暂时离开,到里屋凯伊房间看看。 岂料凯伊并不在房间里,心想:「奇怪,他会去哪?」沿着里屋走出,却听见不远处空房有动静,走近却听见熟悉的甜蜜呻吟。 「好…好棒…再来…啊…我要…我想要…啊…啊…」 店主人心头一惊,悄声靠近房前虚掩的门缝,竟惊见房里极其淫乱的一幕。 只见凯伊双膝跪地,身下仰躺着一人,那人热柱被凯伊後穴包覆,而他的双手搔抠着凯伊胸前敏感处,着意刺激。凯伊身後还跪着另外一人,正握着他腰臀努力挤入,一时双龙栖洞,分别抽动进出。而凯伊兴奋的薄泪溢流,带着哭腔呻吟,同时爽得腰肢摆扭,浑身颤动,努力下压吞入,耸臀迎柱。 还有一人站在前面挺起雄壮的黑柱,凯伊迷醉的捧着囊袋上缘,整副握在纤细粉嫩的手掌中,沉醉品嚐似的来回舔弄,不时发出求欢娇吟,直说想要。 整间房只有一人在旁边困惑懊恼,努力唤醒疲软的下身,还一边抱怨这次他没怎麽爽到。 激烈肉体碰撞声配着淫声浪语,在前方让凯伊舔屌的人摸着凯伊漂亮的金发问:「你怎麽那麽饥渴?饿很久了吗?」 凯伊连声说是,抽着凉气呻吟渴求:「是…哈啊…我好想要…哈…我无时无刻都想要…啊啊…我好饿…已经很久没…哈啊…被喂饱了…哈昂…」说着快速摆动索取,身後两人很快被逼缴械。 两人退出後凯伊主动翻过身,张腿仰躺在地,尚未餍足的牵着前面被舔硬的人来到双腿之间,那人单膝跪下,拖过凯伊臀腿,巨物突入,又是一阵勇猛的活塞运动。 旁边那不甘心的人终於又有起色,一脸急切的靠近,才刚俯身下去,却被兴头上的凯伊勾住後颈按下接吻,只觉嘴里轻慢勾弄,淫靡湿润,凯伊的口水刺激体内热流窜动,并很快冲往下腹,那人没忍住激动,一时手速加快,竟然一阵痉挛直接射在凯伊胸上。 旁人又是一阵嘘声,为首的抱怨道:「这麽丢脸,以後不带你出来玩了。」 凯伊感觉胸口落点温热,虽然皮肤不是不能吸收精液,但效率缓慢,於是他伸出纤长玉指,以指腹将其捻起、送入口中,并用舌头搅弄使其含化,品嚐腥香,一时只觉温暖入腹,不禁如醉轻笑,看着旁人又是一阵下身胀痛。 眼见凯伊倾情相待,面对年轻健壮的几人不断张口呼求,连声叫美。店主人看得胸口发热,血液如沸,然而热血沉至腹下便郁积受阻,这股无处流淌的气血很快变成冲冠怒火,凭藉这股如炽怒意本想冲进去把里头的人都打一顿轰出店,但看见凯伊沉溺享受、疯狂索要的模样,又想起自身晦疾,对外的尖锐怒气又转而向内,痛苦与郁闷犹如万箭穿心,当下在门口踌躇许久,最终阴着脸转身离开。 一直做到夕阳斜照,窗映霞红,四人才满足虚脱,先後躺倒在旁。 凯伊则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起身,过去给四个人一人一吻:「你们可真救了我,谢罗。」本要离去,想了想,又给刚才那个表现不怎麽样的家伙多一个吻,唉,大概是因为可怜吧。 凯伊用空房里备着的盆水给自己随意清洗,紧接着穿衣整理,神清气爽的推门出去,只见店主人独自收拾外场,凯伊便走过去帮着关门,未料店主人却说:「先不用关,晚点还有人会来光顾。」 「好吧?」凯伊转身帮忙收拾东西,两人一时无话,倒是店主人先打破沉默:「晚点到楼上第二间房,我好像可以了,陪我试一下。」 「真的?太好了!」凯伊听着由衷欣喜,上前对店主人又亲又抱,接着奇问:「不去你房间或我房间吗?」 店主人面无表情:「去那间吧,床比较大,房间比较宽。」凯伊不疑有他,兴高采烈的赶忙收拾东西,让店里快点打烊。 当晚凯伊回自己房间稍微准备,便兴冲冲跟着店主人走进那间房。 然而一进门,凯伊却被房内景象惊得呆住了。不知何时这里挤满了人,有站有坐,或聊天或准备,唯一共同点是看他的眼神都不怀好意,充满慾望与淫秽。而店主人却视若无睹,迳自走向房间深处。 凯伊一愣神间,背後冲上来一个人把他双手捆住,并将他整个人抱起,走过去丢在床上。 只见当中为首的人提着一袋钱币交给店主人,店主人神色冷漠的将钱袋放在手中掂量,打开绳环粗算金币数量,便点头在旁找个位置坐下,一言不发看向床上凯伊。 「怎麽回事?为什麽…?」 没等凯伊弄清状况,周围几个人已迫不及待的欺身而上,撕扯凯伊身上单薄的衣服,一下把他剥得乾净,并且对他的身体、生殖器品头论足、调笑把玩。而店主人始终坐在一旁,冷眼看着暴行。 此时刚刚付钱的人挺着胀红粗壮的凶器走来,凯伊的双腿双手被两旁众人压制,让他门户大开,不得不屈辱迎接。 随後如被烧红的铁桩刺入身体,直捣深穴,凯伊虽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和身份,但这是他第一个客人。 【第三章(下)完】 【注释】 *精液也是血液变的:见上篇「四液说」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