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我的恋人是郁臻
圣诞节过后，全瑞出院了，还是一脸的高贵清冷不像是受过伤的人。对顾珏的态度也没多大变化，虽然学校里面已经传疯了他是为了顾珏才受伤的这件事。 大家早就默认了顾珏和郁臻是一对的事实，但从没经当事人公开也不能妄下定论。 下一节是体育课，纪佳言先换好运动服表示站在更衣室外面等郁臻，可当郁臻出门后却没看见人，心想难道是纪佳言自己先走了，只好下楼朝田径场去。 刚进入田径场就看见了熟悉的背影，是纪佳言站在角落里跟另一个人在说话。那个人的脸被纪佳言挡住了郁臻看不清是谁，直到那人一偏头，正好看向了郁臻的方向，原来是全瑞。 全瑞好像没有看到郁臻，依旧跟纪佳言在说话，离得太远，郁臻也听不清他们的谈话内容，加上又不能看到纪佳言的表情，不过想想也知道，全瑞不会说什么让人听了舒服的话。 果然，纪佳言拽起了全瑞的衣领，看样子力度不小，全瑞却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脸，这个表情最让人讨厌。 纪佳言一把甩开全瑞，转身的时候都能感到他的煞气，直到看到站在远处抱臂等他的郁臻，才有所缓和。 “怎么。” 纪佳言摇摇头，“就那点破事。” 郁臻不知道曾经全瑞和崔孜浩之间有过什么，但纪佳言心里还是介意的，虽然他平时一直表现的很嫌弃崔孜浩，但实质上很在乎。 流言这东西，是传的最快的，人类这个物种都有八卦的本质，还不到中午就有不少人讨论起操场上纪佳言和全瑞起了争执，虽说谈这种事都要背地里，但郁臻不用刻意也能听清他们的讨论，总结下来就是，前任和现任的故事。 说起全瑞，也算不上什么前任，全瑞和崔孜浩初中就在一所学校，崔孜浩是身上一直笼罩光环的人，全瑞也因为长相的缘故备受关注，所以对彼此都有所耳闻。 上了高中之后没想到还是考了同一所学校，人都会有这种情怀，明明以前不怎么熟，却因为来自同一个地方，总会莫名有些亲切感。 他们那时候走得很近，全瑞性格一直是这样，对人对事都偏冷，那时候也是，唯独对崔孜浩贴的很。 那年崔孜浩过生日开party，邀请的人全瑞必然在列，那天崔孜浩被灌多了，作为跟他关系最好的人当然是全瑞送他回家。 不知道消息是怎么传出来的，总之第二天学校里就流言满天飞，说看见他们一起离开宾馆，有了一夜情。 大家也都是揣测，无法下定论，当事人也没有做解释，毕竟这种事越描越黑。 只是自那之后崔孜浩彻底断了跟全瑞的一切联系，两人就此成了陌生人。 这样大家心里都明白，对喜欢的人有了那种事之后，结果一定是走到一起，对于不喜欢的人才会就此别过。 那年夏天在公路赛车的时候，崔孜浩遇到了纪佳言，之后的事，郁臻基本都知道了。 “全瑞这个人，有点意思啊。” “什么？” 一直在沉思的郁臻突然冒出这么一句，顾珏有些反应不过来。 郁臻转过头看向顾珏，眼里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说不定全瑞现在的目标，就是你啊。” 圣诞节过后没几天就是新年，新年的意义格外重大，亲密的人要一起跨年，还有个不错的假期。 12月31号晚上学校里有跨年的小晚会，有很多住校生家离得远，这样的小假期还是会留在学校，这晚会主要就是为了那些没法回家和家人一起跨年的学生办的。但是通常刚开始的一个小时内场面会非常爆棚，下课之后大多数学生都会选择先去和同学们庆祝。 这是顾珏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不能说有多么期待，但至少还是觉得有点新鲜。 和郁臻到达会场的时候前排都已经坐满了，本就不想太过注目的两个人隐匿在后排的角落里。 高中的学生节目称不上多么让人叹服，但也都包含了满满的心意，现场气氛很是高涨。 每个晚会都会设置互动环节，这次的互动环节叫做“把我唱给你”，意思是观众可以报名上去即兴演唱，用歌曲形式跟别人传达心意。上去唱歌的大多都是男生，基本都是借这个机会跟心仪的女生表白，在一年的最后一天完成脱单的心愿。 当主持人邀请举着手的全瑞上台的时候，现场的观众都默契的安静了下来。 他站上台，台下的人多多少少都能猜到他的用意，但也不能完全确定，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抱有很大的期待。 他开口唱歌，本就清冷的声音带着些蛊惑，好像只听声音都能抓住人心，更何况再加上那张迷人的脸。 一曲结束，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台下的人基本都感到惊讶，因为他的笑，很少见到。 “我上来的目的，确实和前面的人都一样，我是确定那个人在现场才上来的，即使你坐在角落里，我也能发现你。” 本来昏暗的观众席瞬间亮起了灯，大家都左顾右盼，寻找着全瑞口中的那个人。 可惜后排那两个人绝不可能淹没在人群之中，即使是在角落，也好像自身就是发光体，一眼就能被人发现。 全瑞毫不掩饰地看着那个人。 “顾珏，我喜欢你。” 如果是前面表白的那些人说出了这句话，下面的人一定会报以尖叫和掌声，或者是各种起哄要求在一起。 可是这一次，台下寂静无声，所有人的视线都在顾珏和郁臻之间打转。 主持人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淡定的拿着话筒走到了顾珏坐的位置递上了话筒。 顾珏侧过头望向郁臻，在看到同样回视自己的郁臻时，他果断地站起身接过话筒。 “我的恋人是郁臻。” 江边格外热闹，大部分都是来这边一起跨年的小情侣。 顾珏和郁臻手牵手漫步在江边，对于今晚全瑞告白的事谁都没放在心上。 江边的建筑物都亮起了霓虹灯，各色灯光交相辉映，钟楼上的圆盘时钟，每一个标记点都闪着银光，黑色指针走在表盘上，把时间化成了有形的存在。 挂着彩灯的游览船在江面驶过，水面上倒映的建筑物影像被阵阵水花打破，又复原。 时间向前走着，不知不觉中时针已快要和正中央那个点重合，人群不再流动，而是纷纷抬头看着那嘀嗒嘀嗒向上转着的指针，跟着大厦外挂着的闭路电视里的主持人一起倒数。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咚。” 钟声敲响，烟花绽放，江边人群欢腾，新的一年的第一秒，顾珏转身，将郁臻紧紧拥入怀中。 听说在人类世界，在新的一年到来的那一瞬间抱住的那个人，是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