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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僵持中，男人的神情变了，夜晚浓重的黑雾仿佛从头顶压下，李大为胸口一阵的沉闷，难以喘气。 杨树的眼睛定定看着秋雨，瞳孔漆黑无光，幽深如渊，就像是被追赶到悬崖尽头的亡命之徒最后回望，半脸都是鲜血，刀尖的血一滴一滴洒落，无声的目光看过每一个人，恶鬼们追逐戏弄着的平民变成了亡魂，他在选择想要索命的对象，隔着红色视线他脚下的山头仿佛阿鼻地狱，满山青翠入兜头被淋滚烫朱砂。 ……秋雨打了个冷颤，他的眼前忽然又浮现出这样的画面，生生被吓住了。 那疯狂的夜晚，即便是不拿人命当命的山鬼村众人也都被吓到了。 雷电在男人身后聚集，枯枝般的裂纹从他额头刺落，紫色的炫目的光撕裂长夜，就在山鬼村的头顶，照亮了他另一半苍白可怖的脸，群山间回荡着无数道雷声，村长吓跪于地，念念有词山鬼爷爷饶命，请求山鬼爷爷安息，还不住磕头。 “滚。”气氛压抑到顶点，犹如快要撑破的气球随时会爆开……随着杨树开口，他身上气势一收，李大为才终于回过神，他看着秋雨满头冷汗，浑噩无话终于还是恨恨转身离去。杨树把人抱紧屋子，放在炕上，“别动，等我一下。” 外边院子里一阵的乒乒乓乓也不知道在干嘛，李大为见人出去了，就在炕上滚来滚去想摸点趁手的东西给自己解绑。 杨树忙了好一会，进屋一看，李大为整个人滚到被子里面，暂时出不来还给自己闷着了。 他把被子撩开，一头小瓜皮已经乱乱的了，支棱着炸毛。 李大为憋了口气终于长舒出来，“闷死我了……” “想跑？” “没有，哥我绝对没有！” 李大为猛摇头，两只耳朵晃着，耳骨晶莹泛红，颜色可爱的很，男人没想压抑自己，张嘴就抿了口，尝了个味，把李大为弄出一身冷汗来。 他不要献身！ 男人一把摁住他扑腾的身子，手从T恤下摆探进去，摸到他光滑的肌肤，愣了一下，然后往胸口探。 “别别别，哥我没准备好，你让我缓缓……”会死人的，真的，这男人一看就是个没经验的。 杨树手在他身体上游走，大略摸了一遍，又问“他摸你哪了？” “什么？” 男人不耐烦，但按住性子又问了一遍，“我说秋力，他摸你哪了？这里摸了吗？” 哪都隔着衣服摸了，毕竟在外边不安全，秋力当时也没心思弄他，哪像现在啊！ “没，哥……他隔着衣服摸的！”李大为有点怕了，紧张地往后挪，想拉开距离踹他心窝。 杨树自然能看出来，毕竟李大为嘴巴叭叭叭个不停，其实身子在抖，他摸到哪哪就抖得厉害，他一把摁住李大为的脚腕，那里被绳子捆了两天，摩擦出不少血痕来。 但他不老实，还想踹自己。他捏着李大为的下巴，左右仔细看他的脸蛋，红润的唇有点干燥，还起皮了，他摁住人拿起水壶，“喝水吗？” 李大为忙点点头，“渴死我了……”男人捏着他的下巴倾倒壶口，清甜的山泉水把李大为滋润的不行。 那泉水的滋味比李大为喝的矿泉水好多了，还真是原生态，要不是一窝的土匪，改造成度假村多好。 李大为小狗喝水正欢，忽然被拿开了壶，男人正面凑上来，吻住了他的唇，柔软细腻，口腔里都是山泉的甘甜味，他没什么技巧，就觉着怎么舒服怎么来，把李大为仰面摁在炕上掐着两腮不许他咬合牙关，方便自己尝个够。 李大为没地方躲，想给他推出去，谁知道男人更兴奋，把他下巴掐的更用力，手又不老实。 “唔，别等一下……等一下哥，我没准备好！”李大为在他身下挣扎着后挪，手腕生疼，“哥再缓缓行么。” 杨树支起身上，看着他，“你想怎么缓？” “哥我好几天没洗澡啦，可脏了！对，我要洗澡！”李大为绞尽脑汁在拖延，“这种事不洗干净了不合适吧。” 杨树看了眼外面，今天人回来的晚，这个点各家都还在准备吃饭，窗户里透过朦胧的灯，“行，让你洗，我去烧水。” 这都行…… 这次真玩完了，谁能想到这里是这么个超出预计的情况，他在正常社会下长大，见过的最恶劣的事情都不会比今天的所见所闻更恶。 绳子绑那么牢别说他没法挣脱，就算他挣脱了，怎么往外逃？这个山村最麻烦的地方就是根本逃不出去，外边也进不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邪门。 今天好不容易抓住这伙人的尾巴本路也不知道怎么就昏了，还把自己给赔进来了。 杨树把大圆桶搞进来，往里注完水，擦了擦额头，“没想着跑？” “哥，这黑灯瞎火的，我怕山里有狼给我吃了。”李大为憨憨笑着，想败坏男人性致。 “你挺聪明，山里是有狼。”杨树把李大为两手吊在横梁上，“手疼么？” “疼死了，”李大为抬头看了看手腕，试了下长度，“哥你要是不绑我就更好了。”小狗委屈，小狗卖萌——然而无济于事。 “你不老实，心思太多，不绑着一会冲出去可有的麻烦。”杨树弯腰下去，解他裤子上的纽扣。 “干嘛干嘛？！”李大为扭着腰往后躲杨树拽他裤子的手，“你别碰我！再动我可踹你了？” “不脱衣服，怎么洗？”杨树双手一使劲，给他把底裤一道扯了下来，露出光溜溜两条腿，“不是你说要洗澡？” 他脱完裤子，又把李大为T恤往上撩，一直到钻出头，给他团在绳子上包裹住手腕，“自己抓紧了。” 太羞耻了吧。 李大为尴尬的眼睛不知道看哪，“哥咱别这样成么，我自己也能洗，还能给你烧洗澡水呢。”案板上的鱼垂死挣扎，试图谈判。 杨树看他他白皙柔韧的身体在夜里泛着珍珠般细腻的光泽，吊绑的姿势拉长了身体线条，腰身的凹陷和春日里的柳叶似的，两手可环的一圈让杨树暗暗吃惊，一个小子腰比姑娘还细，做梦似的简直奇幻，除了故事里哪来的这段莲藕般的嫩腰，山里鬼魅出来祸害人吧。所以秋力眼光确实好。 “大大大哥，男人有什么好看的，男人都是臭的我跟你说，我平常可邋遢了，几百年才洗次澡呢，你看看，身上说不定有跳蚤。” 杨树目光从他身上看到嘴巴，就是嘴碎了点，一个劲的糟践自己，妖精气质断崖式下跌。 “你叫……小为？” …… 小狗眨眼睛，什么唯？ “小为，村里规矩，买了就要做夫妻，不然早晨就要把你让出去。” “等会你叫我什么？！” “小为。”杨树又念了一遍，看着李大为圆圆的一双眼睛，里头干净的像是太阳底下的露珠。 “说谁小呢！哥，别这么叫我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快……大为，大有可为。”李大为不满，胸膛都挺了起来。 杨树一眼就看到两个小鼓包，哦，是大了点。 这小子油嘴滑舌，身体也像是小白条似的水滑，他上去一把捞起往水桶里放“站好了，水烫吗？” 那水桶才到李大为腰那，装满了也遮不住一半，他腿又长，水在小腹那来回波动，若隐若现挺勾人，男人把手伸进桶，“打开些，我给你洗洗。” 李大为涨红了脸没地方躲，水声哗啦，“不用……嗯……你摸哪！！！”两腿一夹，制止手在他腿间钻。 杨树看着他，手插进他两条搅紧的大腿内侧，上下一摸，绸缎似的光滑，躲避时蹭到男人的手腕，他不免发出低哼，李大为还是很要面子的，要是别的男人一摸他就叫，那可丢脸死了。 “不是有跳蚤？泼两把水就够了？” “别啊……别摸了……”他身体实在敏感，那可恶的手还老在腿间游鱼似的占便宜，来回的磨蹭，指腹上的老茧剐蹭过留下条条白痕，眨眼又消失在白腻的腿间，只有他自己才感受得到，那么大的手就挤在他大腿间，捣出极大的声音，不要脸地一把罩住他挺立的地方揉搓，两颗小珠丸都被挠红，从上到下摸到两腿间顺到大腿再摸回去，李大为话都说不连牵，断断续续不知道在说什么，两颊飞红，分不清是水珠是汗珠从锁骨落到胸口，那里鼓起两个小小的山丘，两团软白的肉像是发面了，顶端鼓出两颗红豆，软中带硬，特别好捏。 “你是不是害羞？”杨树这会能体会到某种恶趣味，难怪有人喜欢鸳鸯浴，他脱了衣服，抬脚进桶。 “谁说的！” 李大为腿间作恶的手终于收回去，他还以为是杨树放过了他，谁知道下一秒他居然进来了…… “你要干嘛？！”洗澡桶就那么大点地方，杨树一站进来水大量的往外溢，堪堪只到他大腿根，“我我我、你、你要洗等会！” “当你男人。”男人一手勾住他的腰，过分纤细的地方他下意识不敢多使劲，别还没上炕就给整瘫了，不划算。 李大为刚刚抬头的地方骤然碰到了男人的硬挺，双方好像都挺干净，颜色证明了以前的洁身自好，李大为也是没料到，这个村玩那么野，他二十好几的大男人居然还没什么经验。李大为高兴了一秒，突然意识到重点在于……干、干什么对我敬礼！！还这么大？！李大为要哭了。 男人比他高大半个头，抱着他赤裸的身体低头吻上他不断啰嗦的嘴，将红润的唇瓣含进嘴里吮吸他口中残留的山泉。 “小为，记住了，我是你男人。”杨树眸色渐沉，看着面前又香又软刚出炉的蒸包子，皮薄肉嫩。 “哥，快别这么叫，好像哪只狐狸精也叫这个。”李大为刚刚让他摸兴奋了，这会都快被他叫软了。 “唔……嗯……”杨树低头托着他后脑勺，吻上来。李大为一直往后退，可他手还被吊在空中，哪里能退得了，腰还在男人掌握，两片粉白的臀肉淋了水沾湿了股沟，腰间的手顺着往下握住那团丰润的肉不住揉，臀瓣里塞进去更多的水，不断打湿正在收缩的入口。 “唔唔……哥别、等会，唔……”男人轻轻叼着他的唇瓣，不给他讲完整的话，一只手捏着他后颈把他的唇送到自己嘴边留下缠吻的痕迹。 可恶的手指一直往臀缝里钻，李大为吓得不行脚在盆里踹他，水花四溅，腰臀却始终脱不出掌控，潮红泛滥，肠道里一股粘腻的液体往外流动，他脸色蓦然一怔，屁股里面什么东西啊要流出来！？ 别揉面团了你！这小子话那么多，可身子是真滑溜，腰细成竹竿屁股居然这么多肉，一只手掌根本握不住。 “别揉……男人的屁股……没劲……”李大为还扭腰摆臀再躲呢，再扭几下杨树都快着火了。 这小子也太青涩了，既然不想要就别扭这么带劲。 杨树实在等不了，他又是个毛头小子，第一次有媳妇，对方身娇体弱在他怀里水蛇般蹭，再憋都快出毛病了。 “你太瘦了，明天我想办法给你弄点排骨补补。”杨树搂住他，摸了摸少年支棱着的骨头棱角。 还评价上了，“大哥，你一表人才的完全可以去找个妹子的，有胸有屁股。” 杨树手掌心贴着他的两瓣桃肉满足的很，手指在一圈稚嫩的褶皱外面刺探，弄得他屁股紧缩一阵紧张，“真的” “够了够了，您就饶了我吧哥！我真不行……”李大为两腿忍不住抖，小肉洞缩的死紧，就怕他突然袭击，“您这样的不给钱倒贴也有妹子喜欢，不信你去、去山外边走一圈，真的咱别勉强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李大为一向能屈能伸，眼睛里有需要都能给你变出泪花来。 “不好，放心，我要了你，就一辈子对你负责。”杨树给他保证，手下却一点没停。 这样，也是为了你好。 ================================================================ 八里河四小只的扫码世界 李大为：杨树，晚上吃火锅，你请客。 杨树：微信转账1000.00请收款。@李大为 够么？ 赵继伟：够意思兄弟，你几点回来。 杨树：我今天不吃了，你们多点点。 李大为：@杨树 你今天不值班啊，干啥去了？ 赵继伟：我想起来了，大树香饽饽，他师母给他介绍了个小姑娘，今天去相亲了。 夏洁：伟伟，别说话。 赵继伟：？？？ 李大为：微笑.jpg 李大为回到房间，猛锤那只大棕熊，一套组合拳下去，棉花都变形了…… 他在床边抱熊生了会闷气，把两只拖鞋踢飞后，终于平缓了心绪。 外边万家灯火，远处大排档灯火通明，油烟升天，还能看见勾肩搭背的几个人拎着啤酒说说笑笑过马路。 他从地狱回家，丢了一个人。 李大为挠了挠一头毛毛，想我是不是应该放手呀。 可是凭什么呀，先撩者贱，凭什么好事都让他占了？！ 局里的大宝贝下来镀金，到处是想给他牵线的科长副局。 但是不放手，硬撑着又好难过。 杨树是个老好人。 凭什么纠结的是我啊？？ 小爷本来潇洒的很，我长这么帅，怎么不给我介绍对象？ 我还有房有车，我妈将来是个顶好的婆婆呢。 李大为听窗外人声鼎沸，发凉的手脚慢慢回暖。 算了，不和他个病人计较，那么大个子身体也没恢复好，我叫什么劲啊。 我大度点好了。 。 。 。 大度个鬼！ 李大为抱起大熊宝宝一路拖到杨树卧室摔他床上，现在你老子娘离婚了，你跟你爸过，马上就要有后娘了，有的你哭！ 绒毛熊憋屈地歪倒在枕头上，十足的被抛弃样，李大为趾高气扬甩上门就出去了。 八里河四小只的扫码世界 赵继伟：那个，你们怎么都不领红包？ 赵继伟：那要不，我领了去买菜？为为，你喜欢吃午餐肉对吧。 杨树：给他买点排骨。 夏洁：排骨拯救不了你，树。 赵继伟：为为，你想吃雪糕吗？我给你买点，不要你扫码。 夏洁：伟伟？ 赵继伟：抱抱.jpg @李大为 李大为：仓鼠举手.jpg 杨树：@李大为 我应该也不会很晚。 赵继伟：树，记得把姑娘送回家啊，记得要微信啊！努力.jpg。 夏洁=。=下线（男人的世界太乱了） 李大为完全没再看群里消息，收拾衣服回家睡了，李母看他心情真的不好，就叹息着关上门，留了盏床头灯就走了。 儿子自从上次任务回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晚上还爱留小灯睡觉。 李大为回娘家睡了一星期，天天接受各种爱心投喂，整个人气色又慢慢变好，到了所里比以往更加有活力了。 杨树倒是黑眼圈一天比一天重，今天已经挂到嘴角边了，曹建军都看不下去的地步，“树，要不你去宿舍睡吧，今儿没什么任务。” 杨树也知道自己状态糟糕，尤其他还很讨厌工作中带个人情绪，可是……他控制不住。 北大硕士居然这点情绪都控制不了。 他一边想一边推门进宿舍，李大为正在里边换衣服，消瘦的蝴蝶骨对着他起伏间，就套上了衣服。 李大为转头看见杨树假笑一个，招呼了下就要走，被杨树拦在门口。 讲道理，杨树体型有1.5倍的李大为，他要堵在门口李大为是过不去的。 “李大为。” “博士有何贵干？” “别笑了，你不想笑就别笑。” “好啊。”李大为一秒放脸，推了推巨树，没推得开，“让开吧，我要出门。” “那个……你还不回宿舍吗？” “看我心情吧。” 杨树很焦躁，自从在这里下意识抱起李大为又被他亲了一口后，简直像打开了某种不得了的开关，他很虚。 总是梦到李大为抱着他，一边哭一边叫着连声说不要的样子，太吓人了……什么梦，居然和新同事圈圈叉叉。 为了证明自己还是正常的，他答应了其中一次相亲，姑娘挺好看，是他喜欢的类型，独立又不过分女强。 刚刚交换了微信，他就被李大为给拉黑了…… 回到宿舍，玩偶熊孤苦无依的坐在床边，耷拉的脑袋好像母亲离家出走的娃。 “你……不喜欢那个大熊吗？” 李大为出不去，听见他问这种蠢问题，笑了笑，“没有啊，我挺喜欢。” “那为什么……扔我房间？” “因为我男朋友不喜欢。”李大为微笑。 “男朋友？？？”杨树再次瞳孔地震，你哪来的男朋友？ “我那死去的男朋友不喜欢我收别的男人的礼物，今天是他的祭日，我去烧纸了。”李大为微笑X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