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如何获得驾照

    真的实施起来，林言才发现这件事比他想得难多了，那些高级养老院的高级不仅体现在费用上，还体现在门槛上，条条框框比起服务机构，倒更像是个俱乐部。仅仅提供基本资料是不够的，申请人还需要出示自己的资产状况证明和合法收入证明，像奶奶这种有特殊要求的情况，还必须得有一些医院方面的证明材料。

    他不愿把事情讲给庄文，只能自己偷偷摸摸地进行相关程序，十月底，这个城市的气温来了个高台跳水，一下子跌到了十一二度，这有些反常的急速降温导致了一大波感冒的流行，林言也很不幸地中招了。

    所幸他症状比较轻微，只是有些食欲不振和嗓子不适，即使这样也被庄文拦在家里休息。孩子开始喝奶粉为主了，他裹在毯子里窝在沙发上，一碗又一碗地被灌冰糖雪梨粥。

    身体被捂得暖洋洋的，他不禁有些睡思昏沉，正眼见着电视机里女演员的面孔越来越模糊，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有新短信进来。

    想着是不是开证明的机构有了消息，他抓过手机看了一眼，短信的内容却是他没预料到的。

    “尊敬的学员，根据我们的记录，您的驾驶课程将于本年度11月15日过期，系统显示您尚未通过全部的驾驶项目考试，请您合理安排，在合适的时间参与课程，课程过期后仍未通过考试，您将需重新缴纳学习费用。”

    见鬼！完全把这茬忘记了！

    考驾照这事是他工作一两年一时头脑发热跟风所为，当时公司里有几个omega结伴去驾校报班，约好互相监督，但他自己在学车这事上是个十足的懒骨头，场内考试挂掉一次后就愈发懒得学了。一起去的人前后脚都拿到了驾照，他还停留在理论知识。后来驾照考试改了革，把场内和路考合并到了一个科目，只需要考两次试就能拿到驾照了，他起过要继续学的念头，可惜最后还是打了退堂鼓。驾校里的教师基本都是男性beta或者不得志的男性alpha，一个个都需要靠冲学员冷嘲热讽来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一个omega和他们独身处于狭小空间实在太危险了。稀少的女教练的课则很难预约。

    结果就是他现在也只通过了理论测试，当年报名的几千块眼看就要打水漂。

    “真他妈的！”或许是因为病中心情烦躁，他忍不住对着这条主动给他翻旧账的短信骂出了声。

    “怎么了？”他的动静吸引了庄文的注意力，一只手搭上了他的额头，温凉的触感，让人很舒服。“还好，没有发烧。”

    躺在沙发上，看着这只手的主人那微俯着的，轮廓分明的脸，林言心里一动，蹦出了个念头。

    这家伙开车似乎很不错的样子，平时坐基本感受不出颠簸，虽然也有车好的因素，但起码技术过驾照考试是绰绰有余了。

    “喂？”他唤那个人，因为嗓子不舒服而有些声音低哑，庄文扭过头来，室内的光线仿佛给那双眼睛上了一层釉，让那眸子散发出温润的光芒来。“你会不会教人开车啊？”

    驾考改革除了压缩了考试科目，还开放了自助学习的选项，不一定要请驾校的专职教练，等到嗓子眼里那一丝异物感消失，林言就把庄文揪到了自己以前报名的那间驾校，租了一辆空闲的车，开始了挽救自己报名费的伟大尝试。

    作为一个指导员庄文还是很靠谱的，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他不会冲林言发脾气，虽然林言久疏车技，第一天差点一脚踩了油门撞上驾校的护墙。

    场内考试林言以前学过，唤醒一些记忆倒是不怎么困难，路考才是他最怕的环节。在场内练了十多天，他不得不上路去了，为了能在资格被取消前参加考试。

    “开快一点。”头一天上路，林言很小心翼翼地龟速行驶着，副驾上的庄文瞟了一眼表盘，建议他把车速提起来点。

    “开快做什么？现在能见度不太行的。”为了避开城市的车流，他们是一大早跑到郊区附近来的，孩子全天都放在尤金那儿。

    “周围没什么人呀，你考试的时候也不得不开快的。”

    “考试时候归考试时候。”林言嘟囔着，还是不情愿地给车提了一档速。

    一感觉到身下这钢铁之兽低沉咆哮着往前冲了一段路，他就忍不住要压一压速度，他实在不怎么爱开快车，他对飙车的爱好仅限于观看赛车电影。

    “歪了，往左打一点方向盘。”庄文好像在仔细观察他的脸色，可林言此时已经紧张到没空去瞟他了。

    他把方向盘往左打了一下，幅度太大了点，肉眼可见那车头往左一甩，他们本来就在路的左侧，两边没有护栏，眼见那车就要往路边冲去了。

    迅速地踩了一脚刹车，这白色外壳的驾校专用车啸叫着停在了路沿附近，林言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内猛地撞了一下。汽车熄火了，他大喘着气趴在方向盘上，“不行了，我还是开不了车。”

    自从爸妈死后，他对汽车就有了一股莫名的恐惧，初中的时候学校离家其实颇有些距离，但他宁愿每天早起走路也不愿搭乘公交，后来和许远在一起，对方用自行车接送他，他在自行车上也会束手束脚，攥着许远的衣服直到自己手指关节发白。上了高中后情况才好点，至少他不再害怕搭车了，但开车，还是会让他心惊肉跳。

    “那就别学了。”坐在一旁的男人开口了，林言本以为庄文会对着他来一通“不要半途而废”的说教，没想到这小子十分迅速地替自己举了白旗。

    “怎么？”林言觉得心里被什么东西堵了一下，“你觉得我太笨学不会？”

    “我只是觉得没这个必要，你不是非得学不可。”

    “怎么就不是非学不可了？我交钱了，而且自己会开车总是方便些吧！”

    “几千块钱不是很多，至于开车，有我在啊。”

    “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你想去哪里，我都可以带你去。我会永远，永远在你身边的。”

    这话听起来倒蛮不错，要是庄文说这话的时候没有越凑越近就更好了。被堵上嘴的时候，林言在心里默默地想。

    驾驶座被放倒了，他仰面躺着，胸口暴露在上午清凉的空气中，庄文的手探进他两腿间的时候，林言才想起来现在他们在哪。

    “不要在这儿！把车开到别的地方去！”他可不想在大马路上玩车震啊。

    车被重新点火，庄文半坐在副驾驶上操纵着方向盘，飞快地把车开出了主路，在一条小道上停下了。这狭窄空间里的信息素浓度迅速上升，林言感到自己两腿间的那处秘穴，正在逐渐变得湿润。

    这种教练车当然比不上家里的高档车，不仅座椅硬不少空间也小，他被钉死在座位上，在束缚中根本展不开手脚，只能整个人缠在庄文身上，跟随着对方的动作起落着。后背撞上那没套皮套的椅子让他很不舒服，在庄文的吻下呜咽着抱怨，紧接着就被搂了起来，变成了他在上头的体位，他被撞得神魂颠倒，两只手在庄文裸露出来的腹部肌肉上胡乱摸索着，下半身的淫水随着阴茎进出的动作往外泄，糊在两人相接处附近的阴毛上，让omega私处的娇嫩肌肤瘙痒难忍。alpha射过一次后就把那具犹在高潮中的软绵绵躯体转了个向，让他趴在方向盘上往后撅着屁股，凶狠的舌头舔着他刚被肏软的穴口，他哭叫起来，在车前窗上留下了一个汗湿的手印。

    这一天就这么被浪费了，等到考试临近，他只在路上跑了不到十天。庄文开车把他送去考场，林言只觉得心灰意冷，只求能被安排个早点的次序。

    “我觉得我肯定考不过。”不如早死早超生。

    “别担心，不会有问题的。”庄文捏了捏他的手，柔声安慰着他。

    就像故意跟他开玩笑一样，他抽中了当天上午最后一个，眼见着前头一个个人或成功或失败，积聚起来的紧张感让他的胃都开始抽搐了，终于轮到他了，考场里的其他人都已经走了，下午的考生还没有过来。

    他坐进车里，按照指示声开始操作。场内考试的开头十分顺利，多少缓解了他的紧张，这部分的考试还算有惊无险，路考的考官坐进了副驾，林言的心跳开始加速，接下来才是见真章的时候。

    把车开出了场内考场，来到外头的路考路段，开始的几个规定动作他完成的还算流畅，考官也堪称有些“通情达理”地没叫他做什么他掌握得不太熟悉的动作。转了几个弯变换了几次车道后，考官示意他可以靠边停车了。

    这是最后一步了，完成了就能顺利通过！一看到胜利的曙光，他突然觉得嗓子眼发紧，一不留神，方向盘打多了。

    糟了，要压线！他脑子一嗡，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车救回来。

    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方向盘，在他还没反应过来前就把车往正确的方向扭了一下，车稳当地停在了路边，没有压线。

    他懵了，懵着拉起手刹空了档，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刚准备打开门出去，副驾上的考官一声清咳。

    扭过头去，他看到那人翕动的嘴唇。恍然大悟，他又往车外看了看，才向考官作了报告，获得同意下车后，他感觉这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他通过了驾驶考试。

    火红的跑车停在大门口，庄文穿着长风衣戴了双皮手套，正倚着车门等着他。林言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否向他透露了什么，见自己出来，他露出笑脸，眼睛都弯了起来。

    “恭喜，怎么样，我说过不会有问题吧。”

    “你做了什么？”坐进车里，闻着空气中的柠檬香氛味和那隐约的信息素气息，林言还是提出了问题。他知道一些管理不怎么严格的地方是可以“买”驾照的，但这是在一线大城市，他以为这种灰色手段是行不通的。

    “我什么也没做啊？是你自己通过的考试，不是吗？”庄文发动了汽车，带着嘴角的笑意瞥了他一眼，“我们去吃顿饭庆祝一下，我知道新开了一家店，那儿的龙虾肉做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