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第一次拍摄 part2

    一束光投射到眼前的大银幕上，平静舒缓的配乐中，白色花体字的片名浮现出来。居然不是GIN公司的自产gv，林言有点讶异。

    大银幕上的影片显然经过了剪辑，一两分钟的过场段落后，片子就直接跳到了重点阶段，两位男士正在进行一场挑逗游戏，在餐桌下用脚勾搭着彼此，音乐轻佻欢快，借着大银幕的光，林言看到坐在他右手边的吴郝往自己这儿挪了一点。

    眼前的两个男人已经按捺不住，前后脚找了借口溜进洗手间。隔间门被锁上的时候，身旁人的手也放到了林言的大腿上。电影里的人在兴致勃勃地给自己的搭档口交，电影外吴郝娴熟地揉捏着林言大腿间的敏感地带。林言把腿更分开点，方便那只手钻进来。

    隔着一条内裤，他摩挲着林言微挺的阴茎，放映用的音响系统是GIN自带的，为了收音被放在离他俩很近的地方。淫荡的声响充斥着双耳，吴郝的手搭上了他的长裤边沿，林言微抬起下身，对方稍一用力，那条宽松的裤子就落到了他的膝盖附近。

    片子里的人已经开始了后入式的交媾，在这么大的银幕上看这种真刀真枪的色情片，林言也是头一回。作为承受方的男人高抬着他又白又丰满的屁股，随着身后人阴茎的深入，发出一声甜腻的长吟。林言也忍不住哼了一声，吴郝离开了自己的座位，跪到了他面前，把他已经抬头的阴茎从棉布内裤里掏出来，整个含进了嘴里。

    幕布上开始了狂热的活塞运动，肉体啪啪声充斥着整个影厅。吴郝的舌头舔过林言的整根阴茎，吮着他根部的囊袋，口腔温暖湿热的触感让林言浑身舒爽，他踢掉了腿上的长裤，把双腿搭到了吴郝的肩膀上。虽然omega的生理结构让他无需过多前戏也能享受性爱，但不得不说一个技术在线的搭档为你服务这样的好事还是多多益善。

    一阵急促的抽插后，那两家伙的交媾到了尾声，插入方把自己粗黑的性器从被撞得通红的小穴里拔了出来，伴随着噗嗤一声，一大股浊白的精液被喷射到了那处洞口，男人一脸淫笑地伸手在搭档圆滚滚的屁股上拍了几下。在一阵娇嗔的低吟中，林言把精液射到了自己的大腿上。

    那些黏糊糊的液体被涂抹到了他的后穴周围，这次拍摄一切从简，因此他也没有专门的助理，拍摄前的扩张工作是他趁着庄文出门了，自己在家里的洗手间中完成的。接下来是重点阶段，摄影师手扛着机器，以蹲姿靠近了两人。收音师把麦克风放在林言脑袋旁，为了弥补光线的不足，一束人造光源照在他黏湿的下半身，看起来很是滑稽。

    男人的舌头伸进了林言嘴里，他尝到了一点腥味，刚才自己射精的时候还是把一些精液弄进了吴郝嘴里。对于这玩意儿的味道，林言向来不怎么喜欢，除了一些早期作品，他基本不给搭档口交。此时这有些令人反胃的味道来源于他自己，他也只好忍着了。

    吴郝的舌尖有股薄荷味道，存在感十足地划过林言的口腔内壁，或许太深入了点，让他有点作呕的冲动。为了压制住这不怎么愉悦的感受，他主动把自己的舌头和入侵者的舌头纠缠在一起，亲密地紧贴着，弄出一阵口水声。

    这么法式深吻了一两分钟，对方退出了这个吻，帮林言把裤子脱掉后，吴郝把他的腿分开搭在座椅扶手上，让omega微抬起臀部，露出那个隐秘的穴口。皮带扣解开的声音，伴随着柔情的音乐，一场浴室淫乱戏码正在林言眼前进行，一个omega背靠在alpha怀里，骚浪不已地在对方的命根子上扭动着自己的肉屁股。吴郝的阴茎从他的黑色紧身内裤里弹出来，即使光线有些昏暗，林言也能看出那是粗壮的一大根，挺立在beta浓密的阴毛丛中，前端渗出了不少粘液。

    omega的手被牵引着，握住了那巨硕的阳物。吴郝盖着林言的手，在那东西上摩挲了几下，那根肉棍像是个有独立生命的活物般，在林言柔软的手心跳动着，让他有种火辣辣的感觉，像被鞭子抽了一顿。

    耳边的呼吸声变得沉重了。吴郝放开了林言的手，一只手掰着他的臀部，另一只手扶着自己的阳具，对准omega两腿间的穴口，缓缓地挤了进去。

    “嗯。”林言发出一声呻吟，称不上很享受，被这么大的东西破开身体，钝痛的感觉比快感更强烈。吴郝显然也不怎么好受，omega的身体不如想象中配合他，他被那湿软的内壁绞紧，却又不敢一口气直入进去，只能节奏很慢地往里推，这么吃力地插入，甚至让他的前额上渗出了一层薄汗。

    beta的阴茎终于都埋入了omega体内，两人发出一阵大功告成的哼哼。林言感受着那肉柱在自己体内调整着角度，事情有点不对头，按照常理，他这时候早该淫水直流了，但目前，他知道自己那儿远称不上湿意泛滥，体内粘腻的感觉，更多像是吴郝的前端分泌的体液。

    跪在身前的beta动了动腰，带动着那根肉棒在omega的穴道里抽插着。这技巧丰富的顶弄，却没能唤起林言的性快感，他觉得自己不像是在做爱，倒像是在医院里做生殖科检查。

    鉴于之前对吴郝的良好印象，林言实在不想就这么给他在床事上判死刑。银幕上的omega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性事，正心满意足地和搭档接吻，伴随着音响里传来的啧啧响动，他主动把屁股抬起来点，好让那根东西能更轻松地深入自己体内，与此同时，他用手把年轻男人的头拉近了，在那张脸上落下一个个吻。

    他这一连串亲昵的动作，让那在他体内抽动的阳具又大了几分，但这带给林言的却是更明显的胀痛，omega的身体好像出了故障一样，就是没法让他完全投入到这场性事中去。

    直白淫乱的画面在他眼前闪动着，两个主角纠缠在一起的下体和那被插入方一脸春色的脸被来回切换，要是在以前，林言肯定要在心里嘲笑一番这人夸张到假的演技，但如今，他却只希望自己的脸在镜头上也能做出这么“销魂”的表情来。

    穴口周围的嫩肉传来被阴毛扎到的感觉，吴郝又进到了他身体的更深处。但无论这家伙怎么卖力地使出浑身解数，那往常很容易就被唤起的快感还是毫无动静。林言知道片场的其他工作人员也发现了自己的反常，他看到那唯一的助理导演正急切地对他做着手势，让他“专心一点！”。

    他倒是很想专心，可越是专心就越觉得这性事的令人不耐，吴郝耸动着他的身体，非但没让他觉得舒爽，反而勾起了他的吐意，就像一个晕车的人，坐在一辆密不透风的小货车里，行驶在坑洼不平的山路上。

    这么冷淡的反应，显然让他的搭档感到有些下不了台。在他的臀上撞出了好一阵肉浪后，吴郝抓住了林言的腿，把他往自己身上一带，体位的变化，让beta的阴茎前端，来到了omega的生殖腔附近。

    最隐秘处被袭击，让林言难受得浑身一哆嗦，但这个反应却被他的搭档解读成了对自己的鼓励。还没等omega平复掉刚才的不适，男人就更用力地往他身体深处撞去。

    自林言失掉处子身开始，还从来没有一次做爱给过他这样上刑般的感觉，搭档的每一次插入抽出，都让他呕吐的欲望往喉咙口涌了几寸。他的身体排斥这个人的侵入，终于，在一次撞到生殖腔口的动作后，林言觉得自己的忍耐到了极限。

    “停下！停下！”他强压吐意，用尽全身力气从吴郝身上逃了下来，双脚刚踩上地面，他就直跪下去，扶着身旁的座椅扶手干呕了起来。gv里放荡的叫声和他呕吐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古怪至极，在场的工作人员显然都被这意外状况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拍摄中断了，大银幕重归黑暗，仇姐的声音走近，手电筒的光照到了林言的脸上。

    “没事，就是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他用两手挡住那直照过来的刺眼光线。干呕过一阵后，他觉得自己好多了，虽然脑子里还是有些晕眩。他下半身光溜溜的，大腿上满是粘液。意识到仇姐的视线，林言连忙把裤子抓过来挡住自己的裸体。

    眼前人的眉毛都要皱成了一条直线，仇姐招呼李医生过来。

    “您给他检查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今天这拍摄还行不行？”

    李医生随身带了个简易医疗箱，做了几项基础检查后，他表示自己看不出来林言有什么病。

    “一切体征都很正常，如果要进一步检查，就得上医院了。”

    “我不需要上医院。”

    “哪儿有空上医院！”仇姐的声音盖过了林言虚弱的说话声，“这场戏必须得今天弄完。您想想办法，他到底是为什么突然这么，这么性冷淡？”

    “性冷淡”本人只好把自己拾掇干净，穿好裤子，窝在椅子里等候决断。

    “呃，不上医院很难给出精确的判断。”李医生无奈地挠了挠头，“我只能说他目前的情况，实在是很不适合继续拍摄。”

    “您说得轻巧，这一歇工可就是好几笔钱打了水漂！这地方我都是买通了好些人才能进来的。”仇姐的话音里难得有几分气急败坏。

    皮鞋跟敲打着地面，响声清脆，这个影厅里的地毯早就被移走了，座椅下就是裸露的地砖。李医生沉默了一会儿，把一个问题甩到了林言面前。

    “冒昧地问一下，您和孩子父亲的信息素匹配度是多少呢？”

    “很高。”在仇姐眼光的逼视下，林言没法逃避，磨蹭着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高于百分之八十吗？”

    “对。”

    “我想这就是问题所在。”医生把话头转给身边的主管，“信息素匹配度太高了，会对孕期omega的性交体验造成些阻碍。”

    “这什么道理？”

    “为了保护胎儿，omega在怀孕期间会抑制性欲，更严重的甚至会直接对性交行为产生生理排斥，就是我们刚刚看到的情况。这种防御机制的作用效果，按一般情形，会和胎儿双亲的信息素匹配度成正比。正常范围内的匹配度会令omega排斥与其他alpha的性交，超高值的匹配度就有可能出现这种状况。”

    “也就是说？”

    “除了孩子爸爸，他和其他人做爱都会这样，没有快感，甚至想吐。要是强行进行的话，我无法保证不会出现更严重的后果。”

    听着这两人的对话，林言在座位上把自己蜷成一团，看来这场戏要泡汤了，又或者。

    “好，我知道了。”再次开口，仇姐声音里的焦躁一扫而空，她又恢复了冷静。“小吴，你先回去吧，这场的工资照付。”

    林言看着吴郝从最左边的座位上站起来，因为被中途打断，他刚刚不得不躲到一边去手淫。怀着歉意看着那身影消失在影厅门外，仇姐接下来的话印证了他最坏的猜想。

    “老金你去给庄文打电话，把他叫过来。”

    “我们说好不要用他的！”林言从椅子上蹦起来，起得太急，他两腿一软又摔了回去。

    “我可以和董事会那帮人说一说，给你涨三个点的分红，18％，怎么样？”仇姐俯下身来，在他耳边悄声说。

    “这不是钱的问题！”林言也低声回复她。

    女人直起身来，双手交叉在胸前，他看到她脸上的微笑，那么富有感染力的笑容，但她的话却让他彻底笑不出来。

    “容我提醒你一句，因乙方过错导致拍摄无法完成，过错方需支付两倍违约金。”

    这个乙方当然指林言。

    老金到影厅外执行命令去了，回来朝着仇姐比了个“OK”的手势。手电筒的光芒远去，黑暗吞噬掉眼前的大银幕，林言独自一人呆在第一排座椅上，像是一部无人气的电影唯一的观众，候着放映的开始。

    在这寂静中，他等待着庄文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