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别人，您该先担心自己。

    顾飞晟并不经常回宅子，但是每次回来休息都要去找许暮。

    有时他们做爱，有时不做。

    被拍了艳照后，许暮像被霜打的小白花，蔫了，顾飞晟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他手上的顾青送他的旧东西在一件一件减少，都被顾飞晟收走了。他鼓起勇气质问顾飞晟不该这样，顾飞晟用浮夸的悲伤的表情告诉他，他拿点他爹的遗物睹物思人怎么了？

    许暮哑口无言。

    他翻找出一个精致的盒子，盒子里放着一个翠玉镯子。

    那是顾青给他的，虽然料不值钱，但是许暮很喜欢，一直好好地收起来舍不得戴。

    他把镯子戴在手上，翠色环绕着皓白的手腕，有种动人的美感。

    他不想再摘下来了。

    除了许暮，顾青其他情人现在也不好过。顾青死时他们没有立刻离开，因为想着再挣点利益。他们一开始没把空降的顾飞晟放在眼里，可是一天天过去，他们惊恐发现这人不是个吃素的。他们非但没能再捞点什么，还被限制了自由。

    他们去求许暮，希望许暮去求顾飞晟放了他们。

    许暮又气又好笑。

    他们为什么觉得顾飞晟会听他的话呢？他只不过是他身边的一个玩具罢了。

    他跟其他情人的关系不怎么样，可以说是毫无联系，以前没人理他，他也就不会去理别人。所以他在这里是孤独的，他只有顾青。

    而现在，他们让他去求顾青，就像八百年没来往的亲戚突然窜出来让你去求一直压迫你的领导！

    许暮想拒绝，但是拗不过他们，战战兢兢地去了。

    顾飞晟没回来，但门没有关。他坐在沙发上等人，也许是太过紧张，他坐在那里睡着了。

    顾飞晟回来时便看到这样一幕:许暮歪倒在沙发上，脸埋在手臂里睡着了，衣服下摆被往上带起来，露出一截细白的腰。腰上有上次他留下的指印。

    他在沙发前站着看了一会儿，俊美的脸上慢慢露出笑意。

    与平常不一样的、发自内心的笑。

    他一直都在忙，忙着周旋，忙着虎口夺食，让自己一点点往顾家的顶点爬去。在他看到许暮的那瞬间，全身仿佛被一股温暖柔和的水冲洗过，疲倦一扫而空。

    顾飞晟蹲下身，摸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端详许暮。

    说起来他长得虽好，却也不是艳丽到举世无双的那种，但是就是对他的胃口。

    他索性拖了把椅子来坐在旁边啥也不干就这么看着许暮。

    许暮又睡了一会儿醒来，一眼就看见顾飞晟笑着直勾勾看着自己，吓得登时往后逃。但是后面是沙发，他只是更贴紧了一点儿。

    “这么怕我做什么？”顾飞晟的笑依旧温柔，“今天主动来我房里，已经忍不住想要了吗？”

    许暮抿着嘴唇摇头，冷静下来了，慢慢地说:“我来……请求你，放了sunny他们吧。”

    顾飞晟看了他一会儿，看得许暮想啥也不管了赶紧逃。

    “可以啊，”顾飞晟带着微薄的笑意，眼神仿佛穿透了他，“东西都吐出来，人随时能走。”

    许暮不解:“他们身上花的钱跟顾家的产业比起来没有多少，手里不一定有那么多了。”

    顾飞晟叹了口气，诚恳道:“亲爱的小妈，老子死了，我往后得勤俭持家啊，多少人盯着呢！”

    许暮:“……”

    好像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他起身想走，被顾飞晟拉回来，心中警铃大作，警惕地望着顾飞晟。

    顾飞晟笑眯眯地说:“比起别人，您不该先担心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