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甜甜日常
“饿了？”顾泽转头看了一眼跟进厨房的男人。像被人捡回家的流浪小狗，突然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手足无措，只能怯怯地跟着主人，努力讨好主人。 顾泽被自己的联想逗得笑了一下。 “过来，给你围上围裙。”让他去客厅等着，他偏不去，就在顾泽跟前打转，为免油溅到他身上，顾泽找出自己买菜送的围裙给他穿上。 “低头。” 男人听话地低下头，方便顾泽动作。顾泽闻到了男人身上沐浴露的味道，淡淡的香味，很好闻。顾泽的脸有点红。 “......转过去。” 让他转身，顾机智却傻傻地往顾泽那边更凑近了些，好像恨不得缩进顾泽怀里似的，好笨哦...... 男人高大有力的身躯很有压迫感，顾泽不由得红着耳朵往后退了一步，太近了，近到顾泽呼吸间全是男人身上的好闻的味道。 推不开，顾泽只能面对着面给他系绳子，很暧昧的姿势，好像亲密的恋人在相拥一样。 男人以为顾泽在亲近他，喜不自胜地抱紧面前的人，把脸埋进他的脖颈里使劲蹭。 像是被大狗扑到身上一样，顾泽哭笑不得地揉了下男人的头发，“乖乖站好。” 送的围裙质量不是太好，很薄，贴近男人的腰身，衬得男人腰瘦臀翘，流畅起伏的线条特别吸睛。顾泽不小心瞥到一眼，略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一声立马移开视线，转身继续炒菜。 男人应该很久没有吃饭了，顾泽做的几个比较清淡的菜都叫男人一扫而光，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顾泽耐心等顾机智吃饱后才寻问他：“能告诉我，你怎么在这的吗？我不是把你带去警局了吗？”都过去好几天了，按理说都能找到他的家人了，怎么会一身狼狈地出现在这里，就很奇怪。 男人一听，眼巴巴地看向顾泽，委屈地说：“你不要我了......”他还记得自己在警局里等到天都黑了，人都走光了，但是顾泽都没来。 顾泽一下子就慌了，手忙脚乱地安抚他：“我没有不要你，乖，乖，警察会帮你找家人的呀，没找到吗？” 男人难过地摇摇头，“别赶我。” 顾泽心疼死了，“没有人赶你，怎么会有人赶你呢？” 顾机智闷闷地说：“有的，之前有的......” 顾泽突然想明白之前打电话，警察奇怪的停顿是因为什么，他抿紧了嘴，心里有点生气，又有点愧疚。都不知道男人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受了多少委屈，挨了多少欺负。 顾泽详细询问后才知道男人竟然在警局等了自己一夜，等不到人就出去找他。所以......这两天卖菜阿姨见到的在这里晃来晃去的陌生男人就是顾机智，他来找自己，结果把人家阿姨吓到了。 顾泽顿时哭笑不得。 “那......你先住在我这里。” 顾泽其实不太爱与人社交，朋友都没几个，更别说跟别人住一起了，自己的小窝里多了一个人，他其实有点不自在，不过顾机智不算是“正常人”，算个......小孩吧？ 看着眼巴巴望向自己，生怕被自己丢出去的顾机智，顾泽在心里叹了口气，养一个人应该不难吧，应该就跟养一只大狗差不多吧。 牵着顾机智洗漱完后，顾泽把他领到一个房间，“你就先睡这里。”这个房间是顾泽之前用来放一些杂物的房间，收拾一下睡人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就在顾泽卧室隔壁。 “快睡吧。”顾泽打了个哈欠，他忙了一天了，而且还受到不小的惊吓，自己也很累了。 顾机智看到顾泽好看的脸上浮现倦意，乖乖地盖上被子，在顾泽要离开的时候突然抓住顾泽的手，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拉拉顾泽的手，示意他低下头，顾泽刚一低头脸上就有柔软的触感，还有灼热的呼吸。 突然被亲一口的顾泽：？ 顾机智一脸开心：“晚安。” “......晚安”懵懵地跟男人互相道了晚安后，抓住自己的手还没放开。 顾泽：？？ 顾机智像是犹豫了一下，才怯怯地说：“我亲了你，你还没亲我呢。”要公平。 顾泽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扶额，上下扫视了一下这个眉目英俊的男人，这怎么亲？ 他试图跟男人讲道理：“小孩子才能亲......” 还没说完就被对方打断，“我是小孩！” 顾泽：“......” 顾泽看了看握住自己的大手，还有对方充满荷尔蒙的有力身躯，一时无言，但对上对方清澈充满疑问的双眼，又无法反驳。 “亲完后你要乖乖睡觉。” 顾泽看到顾机智被自己严肃的样子吓到乖乖点头，在心里反思自己刚才是不是太凶了，好像吓到他了。 飞快地亲了一下男人的脸，几乎是刚碰到皮肤就离开了，“好了快睡吧。”顾泽脸上烫烫的，装没看到顾机智不满的表情，飞快关门离开。 躲进自己的屋子里，钻进软和的被窝里，顾泽拍拍自己热热的脸，在床上翻滚了好几下才逐渐抵不住困意睡着。 顾泽喜欢把床周围用枕头毯子什么的围成一圈，跟小动物筑巢一样的小习惯，然后再舒舒服服地缩在自己的窝里，像只毛茸茸的还不能离穴的一小团雏鸟。 白团子本来好端端地待在窝里啄玩自己洁白的羽毛，不知暗处有一条大蛇沿着树根盘旋而上，嘶嘶吐着蛇信。 单纯可爱的小团子等蛇已经游进了他的小窝才吓得瑟瑟发抖，无力柔软的小翅膀还没来得及扑腾，就被大蛇轻柔有力地缠住了身体，眼看就要被大蛇一口吞掉，顾泽突然醒来，一抬头，对上一双眼睛。 顾机智颀长的身体窝在顾泽搭建的小窝里，长腿可怜巴巴地窝着，小窝不大，挤两个人十分勉强，大约是太挤了，男人直接环抱住了顾泽，让顾泽大半个身体都趴在自己身上。 也不管自己舒不舒服，就非要挨着顾泽这么近。像是占有欲特别强的大狗，非要一步不离地粘着主人，警惕出现在主人周围的一切事物。 顾泽意识到自己居然趴在别人身上，原本还有些睡意迷蒙，现在一下子就清醒了，顾泽连忙从他身上下来，把他拉起身，摸摸他的胸膛：“没事吧？有没有压坏你？”顾泽一时都忘了问原本乖乖待在自己房间的人怎么会来自己的房间。。 被压着的人摇摇头，像是被主人摸了头的大金毛，大扫帚一样的尾巴扫得飞起，任由顾泽摸他，还有点疑惑顾泽怎么不枕着他了。 顾泽收回手：“......”看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 男人呆得厉害，早餐的时候，顾泽问他来他屋做什么，只顾干饭的顾机智闻言立马抬头冲顾泽傻笑一声，然后有点疑惑地问：“你怎么不吃了？” 当顾泽说不许顾机智来自己房间的时候，顾机智饭都不吃了，一副被抛弃的落寞样子，把顾泽弄得良心不安，反过来安慰顾机智。 算了，只是个小笨蛋，大概是一个人害怕吧，害怕自己丢下他。想到昨天男人可怜巴巴的样子，顾泽心里还有点酸涩。 “你乖乖在家，我去上班了。”班是不能不上的，现在顾泽除了自己，还要再养一个人，不上班怎么能行？ 但顾泽终究是有点不放心顾机智一个人在家的，瞥到男人的头发，忍了下，实在忍不住呼噜了一下顾机智看上去毛茸茸乱糟糟的头发，在男人反应过来之前收回手。 顾机智：？ 顾泽忍着笑，假装严肃地教导傻狗：“你一个人在家要乖，饭都做好了，放在冰箱里，饿了就去热一下。”看男人傻愣愣又莫名乖的样子，顾泽又补了一句：“我回来的很晚，别等我。” 男人乖乖点头。 顾机智看着乖，但傻傻的，顾泽在诊所里总忍不住担心，虽然已经再三教过了他，但还是怕他自己不会热饭， 怕他饿着自己。顾泽甚至在考虑要不要买个宠物监视器放在家里，免得他在这里胡思乱想地担心。 所幸今天诊所里没什么人来，连扰人烦的樊文也不在，算是比较清闲的一天，顾泽把东西都理好就早早下班回家。 男人虽然智商不高，但是饭量还不小，冰箱里的菜都吃光了，顾泽顺路去多买了些。 路过商店的时候，顾泽犹豫了一下，进去买了一些小孩子吃的零食甜点。 老板一边扫描商品，一边跟他闲聊：“家里有小孩来玩啊？” 顾泽接过零食，想到傻傻的顾机智，抿唇笑了一下：“算是。” 顾泽一打开门就看到男人一脸喜悦地等在门口，伸手要帮顾泽拎东西：“老婆，你回来啦！” 顾泽摘口罩的手一顿，有点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漂亮的眼睛睁得滚圆，气红了脸结结巴巴地训斥他：“不许这样叫我！” 本来要给男人的零食也不给他了，不听男人慌张的解释，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瞪着颠颠跟着自己的人，“坐下。” 男人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惹顾泽生气，一脸委屈地立在一旁，听到顾泽让自己坐，他还不敢动，跟一只犯错被罚站的大狗似的。 顾泽看他这样，心里又有点想笑，刚生出来的一点小气噗的一下没了。 “为什么叫我......”他脸上的红还没消下去，那两个字在嘴边，顾泽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也不知道顾机智是怎么说出来的，顾泽莫名有种被调戏的错觉。 顾机智垂着脑袋，一副蔫头巴脑的样子：“电视上说的......” 电视上说，组成家庭的两个人是夫妻关系，所以顾泽就是他的老婆了。他看电视上，老婆都是会亲吻老公的，嘴对嘴的那种，顾泽怎么不亲他，而且还生气了？顾机智心里又委屈纳闷。 顾机智突然想起电视上说出去工作养家的才是老公，在家里的是老婆。所以顾泽是老公，自己是老婆，明确了自己的定位，男人一脸严肃地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端正态度，十分诚恳地认错。 “我错了。” 顾泽本来准备了一箩筐的话要训他，但是见男人乖乖认错，气也消了，顿了一下，心里思索自己刚才是不是表现得有点太凶了，语气缓和些：“嗯，坐吧，这是给你买的零食。” 顾机智乖乖接过，很惊喜的模样。叫顾泽心软。 “留给你的饭都吃了吗？” “嗯嗯，好吃，还想吃。” 顾泽看他那馋样，被逗笑了。算了，自己跟个小傻子计较什么呀。 去厨房看了一眼，留的饭菜都被吃得干干净净的，男人还很乖的把锅碗都刷过了，而且居然没有摔碎，顾泽心里有点欣慰。 傻狗没有拆家，还乖乖地照顾好自己等主人回家。顾泽是该夸夸他。 “机智好乖，但是下回不能再这么叫我。”顾泽严肃着一张脸，看顾机智认错的样子，自觉自己教娃有方，颇感自豪，在心里悄咪咪地翘尾巴。 “嗯。”顾机智也跟着严肃地点点头，自觉有错。 确实不应该叫老婆，应该叫老公。 为了奖励顾机智，顾泽多做了两个顾机智喜欢吃的端到他面前，“只要你乖乖的，天天都给你做好吃的。” 男人嘴里塞得满满的，闻言连连点头，他最乖了！ 。 顾机智最近好像很沉迷于看电视，顾泽总能看见他坐在电视机前一动不动，就连吃饭也要顾泽叫了一声才恋恋不舍地关上电视。 吃过饭后，立马坐回电视机面前，一直盯着电视看，而且还眉头紧锁的，好像在研究什么世纪难题一样。 顾泽晚上出来喝水，差点被顾机智吓了一下——灯也不开，一个人坐在幽幽发光的电视机面前一言不发。 在看什么呢？看了一天了还是这副样子。 顾泽凑上去看了一眼，只是剧情很狗血的肥皂剧，讲老公出轨，妻子挽回的，现在正放到妻子抓住丈夫出轨，丈夫护着小三。 剧情老套，都不用多看，顾泽基本能猜到接下来会是什么发展。偏偏顾机智看得起劲，感觉他巴不得边看边拿本子记是怎么回事？ 顾泽看顾机智的眼神都怪异起来：“......”现在小孩都喜欢看这种电视剧吗？比起来，现在还偶尔在电视上看动画片的顾泽才更像小孩。 眼看时间已经不早了，“顾机智，快回去睡觉了。” 快到电视剧高潮了，顾机智视线都没有挪开一下，“好。”应了一声，没动作。 行吧，顾泽看他半天不挪窝，无奈地喝口水，像是面对叛逆期的小孩而毫无对策的家长：“......那你早点睡，别看太晚。” 顾机智点点头，在顾泽要走的时候突然想到些什么，抓住顾泽的袖子，向他侧过脸示意。 顾泽：？？ 顾机智顿时委屈了，电视也不看了，巴巴地看着顾泽：“哥哥还没亲我......” 得，还记得这个呢。顾泽心里好笑，敷衍了亲了他一口，“好了，早点睡，要是看太晚了，就别怪哥哥明天就不给你看电视了。” 一听看不了电视，顾机智顿时一脸凝重地点头。 顾泽见他又重新变回那个听主人话的乖狗狗，心里稍安。算了，大概小孩都喜欢看电视吧，就让他多看一会儿吧。 顾机智看顾泽端着水杯回了卧室，转过头又专心致志地盯着电视看，活脱脱一个网瘾少年 这个狗血电视剧一直放到了半夜，顾机智正要关电视的时候，不知触碰到了电视的哪个按钮，突然调到了一个陌生的频道。 屏幕上出现两具白花花的、交缠在一起的身体，婉转吟哦的声音肆无忌惮地萦绕在客厅。 顾机智看得心里怦怦跳，不知何时，屏幕中的两人似乎成了顾泽和他，顾泽压在他身上，冲他微笑，两人亲密无间，他一伸手就可以触碰到顾泽光裸的，漂亮的身体...... “哥哥......” 黑暗中，顾泽卧室的房门被打开，客厅里暧昧的喘息隐隐约约，高大英俊的男人站在顾泽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睡姿乖巧的顾泽，眼里甚至隐隐透着些猩红，浓重的欲色和占有在眼里氤氲起伏。 做了一夜被巨龙当储备粮压住反复舔舐的噩梦，特别是嘴唇和胸前两点，被嗦得红肿，胸前的那颗大脑袋怎么都推不开，逼得顾泽气狠狠地敲了一下巨龙的脑袋，被打的巨龙顿时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又委屈又难过的样子让顾泽简直气笑了，你有什么委屈的？！ 顾泽刚一醒来甚至有点气呼呼的，这觉跟没睡一样，累得顾泽眼睛都快睁不开。 幸好今天不用上班，窗外小鸟叽叽喳喳，耳边有细微规律的呼吸，一切都那么安静美好，美好的晨光中，顾泽昏昏欲睡。 耶？ 察觉有什么不对劲，顾泽努力睁开眼，果不其然，顾机智又睡在他床上了，衣服睡得乱七八糟的，肩膀胸膛露出大半。因为侧卧的姿势，男人挤出微深饱满的胸肌，不小心瞥到后，顾泽脸红红地挪开视线，用被子埋住自己红扑扑的脸。 “......” 双眼闭着，还想还在熟睡。算了，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什么。顾泽在心里安慰自己，怕吵醒了顾机智，也想赖个床，顾泽也干脆闭上眼想睡个回笼觉。 刚想翻个身换个姿势，腿却突然碰到一个硬物。 灼热的，硬挺的，是什么？ 没睡醒顾泽脑子几乎不转，懒洋洋地闭着眼，手往下摸索，捏住了那个被布料包裹的东西，耳边传来一声闷哼，顾泽条件反射地放开手，当旁边人委委屈屈黏黏糊糊地凑过来时，顾泽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捏到了什么。 顾泽尴尬又觉得分外羞耻，脸上热得要冒烟，但是空空的脑子又不合时宜地诧异顾机智的那个怎么那么大， 他是个小孩呀，哦，也不完全是小孩，身体是大人，只是脑袋笨而已。 男人被顾泽闹醒了，只能捂着下面，幽怨地看着顾泽，顾泽被看得脸更红了，整个脑袋几乎要缩到被子里，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关心顾机智：“......有没有捏疼你？” 顾机智跟个委屈的大金毛一样往顾泽怀里钻，手搂着人的腰，头枕在顾泽颈窝，点点头，撒娇一样地哼哼几声：“嗯，疼......” 知道自己犯错，顾泽任抱任摸，一听男人喊疼，顿时有点慌，他刚才睡得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力，不知道有没有给人捏坏。 “真的很疼吗？” 男人闷闷地点点头，似乎是怕顾泽不信，拉着顾泽的手就往自己受伤的地方摸。 顾泽挣不开，顾机智又非要像顾泽展示自己有多痛，两人僵持着，最后顾泽只能自暴自弃地顺着顾机智的力，半搭在他的裤头上。 大概自己刚才真的下手不轻，刚才还气势汹汹抵着自己的腿，现在有点只是半硬着，像是被欺负了一样，顾泽心虚，不敢看男人可怜的样子。 “我...嗯，我帮你揉揉吧。” “好。” 顾泽的话不经过脑子，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他几乎想咬掉自己舌头，但还来不及收回话，男人已经满眼期待了。 顾泽只能硬着头皮揉。除了洗澡的时候，顾泽都没摸过自己的，更遑论去碰别人的东西，已经羞得脑袋冒烟了，脑袋不自觉地缩到男人的颈窝里，若是被不知情的人看到，完全是交颈而卧耳鬓厮磨的亲密模样，像是蜜恋期的小情侣。 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揉，修长好看的手只能僵硬地，隔着薄薄的布料半握住男人的硬处。 顾泽半天没有动作，男人不满意地哼哼，微微挺动下身往顾泽手里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