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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攻就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脸色惨白，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似乎有点喘不过气的样子，然后就蹲在地上用手去扯自己的头发，是真的去扯，受看见攻硬生生扯了一把头发下来，上面还带着血，他的表情也很骇人，就像是魔怔了一样，双眼涣散，嘴巴也一张一合的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受是真的有点被吓到了，他觉得攻就像一个……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受哪里见过这种场面，吓的赶紧打了120就把攻送进医院了，攻被医护人员带走时盯着受的眼神，时常能出现在受的梦里，总是吓得他惊醒，他真的这辈子都不想见到攻了。

    自从这次攻突然出现以后，后面的两三个月受就再也没见过攻了，他和富家子弟的感情也依然稳定发展着，受因为攻一直很抗拒的肢体接触也被家人和富家子弟的帮助下慢慢的治愈了，只是他依然很抗拒着做爱，因为攻带给他的性爱每次都是血腥暴力的。

    受在那天以后还以为攻会来找他，每天都随身带着一把小刀在身上，结果过了很久都相安无事，他心里也说不清什么感觉，就是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吧，每当这个时候他又会生出一种很无力的感觉，他觉得他整个人从头到脚都已经被攻掌控了，他应该恨攻，正常人见到把自己囚禁强奸的人应该是恐惧愤怒的，可他没有，他看见攻露出很可怜的表情时会不自觉的想要抱住他，安慰他，攻抱住他的时候他明明也可以躲，可是他也没有躲。受无比厌恶着这样对攻顺从的自己，这一切都是因为那长达半年的驯服，心灵与肉体上的反差也时常折磨着受，他厌恶攻却不抗拒攻的接触，他应该要在见到攻的时候就跑的远远的可他却和攻单独待了那么久，富家子弟知道这件事以后还问他要不要搬家，他也没有答应。

    他深深地痛恨着这样不争气的自己，但最后做出来的选择总是与想法背道而驰，他只能一遍一遍的祈祷攻不要再出现在他生活里了，富家子弟对他很好，他应该好好回报他，他也相信着他一定可以喜欢上这个温柔风趣的男人。

    “曜曜，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不能接受我吗？我对你难道不好吗？我们相处的这几个月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你，也一直很尊重你，可是我也是个正常男人，看见心爱的人我也是会产生欲望的。”

    富家子弟拉着受的手，漂亮的脸上写满了委屈，眼眶也红红的。

    受脸色发白，整个人开始颤抖起来，然后惊恐的往后退，看见富家子弟受伤的样子他又于心不忍，“对不起许缙，我……我还是害怕。”

    然而富家子弟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对他温柔安慰，而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慢慢的走向他，嘴角扬起一个弧度，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没关系的曜曜，相信我，我会让你舒服的，嗯？好不好，听话曜曜。”

    然后他两三下就把挣扎的受制服了，把受的手反剪在背后，双眼赤红，就像一只发情的狗一样疯狂的舔着受裸露在外的肌肤，空气中除了受压抑的哭声以外就是口水声。

    “许缙，你放开我！我不想做，我……”

    一个巴掌把受的话抽死腹中，这种熟悉的感觉让受浑身颤栗，像脱水的鱼那样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无声的流着泪，喉咙也像哑了一样，发不出声音，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向温柔的富家子弟会变成这样，和攻一样。

    许缙摸着他红肿的巴掌印，眼神阴冷暴戾厉声道：“池曜，我都已经陪着你这么久了你还是忘不掉许嘉杳，你早就被他操烂了，你天天在我面前装什么纯？凭什么他能操你我就不行，你看看你自己这幅样子，除了我谁还会要你这种声名狼藉的贱货，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还在那个地下室被人当成狗一样操，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看见你……哈哈哈哈，我真的就想在那个地方把你上了……可是我忍下来了，还陪你玩了这么久的拯救小可怜的游戏，做人要知恩图报啊曜曜。”

    受崩溃的摇着头，他简直无法把眼前这个狠厉的男人与昨天那个温柔的男人联系在一起，到底是怎么了，昨天还好好的为什么今天突然变成这样……就是因为他不想做那种事吗？可是他真的很害怕，他也不想这样的……为什么都要逼他，为什么……

    富家子弟用舌头舔掉受脸上的泪痕，又用嘴巴吸吮着受的眼睛，“曜曜，别哭了，我都心疼了，我会让你舒服的相信我好不好。”

    “不……不，许缙求你我真的不……”

    又是一巴掌，受被打的鼻血直接出来了，眼冒金星，眼前一片模糊，一只耳朵也听不见声音。

    “臭婊子！我他妈真是给你脸了，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啊——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你他妈就是一个被人操烂了的骚货，你的逼都被他操松了吧，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货还在我面前装纯，我都看见了，他抱你你为什么不躲开，他抱着你你怎么就不反抗，他还牵你的手啊！烂货，贱货，婊子，白眼狼，你还是喜欢他是不是，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池曜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也可以让你爽啊，我都不介意你被他操过，你他妈别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这么爱你……我真的很爱你啊曜曜……我也很爱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许缙说着说着眼眶就红了，泪水在他漂亮的眼睛里滚动着，紧接着浓密的睫毛扑簌簌的颤动着晶莹的泪花就从眼角滑落，他嘴里说着难听的狠话，可他的表情却十分悲恸，到后面讲话都断断续续的，里面掺杂着的哭声就像是在黄莲水里泡过一般，苦的令人心酸。

    受始终沉默着，胸腔也是闷闷的，他的头很痛脸也很痛，耳边又传来凄厉的哭声，他突然产生了一种愤怒，一种很委屈很不解的愤怒，他们总是叫他不许哭不能哭，可是他们自己却总是在他面前掉眼泪，总是用这样方法逼迫他妥协，就像是小孩为了得到心爱的玩具那样撒泼打滚无所不用，受突然就觉得很累很累，他趁着富家子弟哭的稀里哗啦的就把人打晕了，然后穿好衣服带上身份证和手机就回了家。

    受妈和受爸还有受的哥哥看见受这幅凄惨的模样都非常心疼，但是也都没有过问受发生了什么，而是让受好好休息，还有他们在。

    之后受就在家里待着，每天在家种种花养养鱼，偶尔出门买个菜散个步，都能很经常的碰见到富家子弟还有消失已久的攻，有一次富家子弟和攻的脸上都挂了彩，两个人都憎恶的盯着对方，看向受时又露出可怜巴巴的表情，就像两只狼崽子装乖，受看了一眼就走了。

    富家子弟上来扯住受的衣袖，“曜曜，对不起我……”

    受冷淡的往后退了两步，对着他摇了摇头，语气平和：“没事，你走吧。”然后又看向一脸嫉妒的攻，遥遥的喊了一句：“许嘉杳，你也滚。”

    然后受就转身离开了。

    之后的日子里攻和富家子弟都会跟受来个不期而遇，两个人都是使劲浑身解数去博得受的眼神，哪怕是一个没什么意味的眼神都能让他们高兴的疯掉。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了，一年又一年，他们看着受娶妻生子，看着受抱着孩子时灿烂的笑容，也见过受满脸温柔的为妻子披上外套的样子，他们如果想其实是有很多种办法可以让受的妻儿没有任何生息的消失，但是当他们从未见过受这么幸福这么快乐的样子，这样就好了，一直守着他就够了。

    攻终身未娶，去世的时候要求把自己葬在受的坟墓旁边，不需要为他的墓碑提字，他怕黄泉路上受看见他会生气，他想干干净净的跟受入轮回，下辈子他一定不会像这辈子这样，爱而不自知，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为这个错误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曜曜病重的时候我曾经去看过他，那时候我问他可不可以把下辈子许诺给我，他看着我很轻的笑了一下，说可以，他还说他早就原谅我啦。

    曜曜最后生命垂危的时候也是他在身边，曜曜闭上眼睛的时候，在他耳边很小声很小声的说了一句：“下辈子，要早点找到我，也不要再对我那么坏啦。

    他呜咽着，泪水早就模糊了他的视线，无论怎么擦都看不清曜曜的脸，他崩溃的哭出了声：“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曜曜……呜呜呜我答应你……别走曜曜……”

    在池曜死后的第三天，许嘉杳就被人发现吃安眠药死在池曜的墓前，享年67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