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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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肖。” “最近怎么感觉辞安情绪不太对？” “老板，我觉得导演老是针对我们顾哥。” “是吗？” “顾哥最近连饭都吃的很少了。” “好，今天回来，我再看看。” 顾辞安进组已经一个月了，交接工作完成，我也到了w市工作。 好在这次的戏是现代戏，不在山里，也不再一个影视城里，是由一个已经废弃的中学，剧组重新装修，专门用来拍摄的。 考虑到顾辞安在片场，我没有在离片场不远的地方租公寓，还是选择了在公司附近。 不过都在郊区，不算很远，自驾也挺方便的，因此没有顾辞安戏份的时候，顾辞安基本都在这边呆着。 “阿姨呢？” “阿姨今天休息，我给你做饭。” “累了去楼上睡一觉，好了，我叫你。” “安安，来吃饭了。” “安安，最近怎么样？” “刚开始有点不适应，现在已经没事了。” “等我手头这个项目结束了，就去给你探班。” “恩” 顾辞安又瘦了点。 “老板，今天顾哥又被骂了。”还顺带了一张午餐只吃一点的餐食图片。 “知道了。” “帮我劝劝他。” “小张，明天应该没有什么重要的安排，麻烦你帮我把明天下午的时间排出来。” “好的，祁总。” “还有帮我联系一下，顺德楼，帮我预定明天的茶点，一个剧组的量。” “祁总，明天是要去给顾先生探班吗？” “恩。” “还有记得单独帮我打包一份四果汤。” “好的，祁总。” “稍后将具体的清单给您反馈。” 趁着休息时间，我和助理到了片场。 “小肖来，帮忙分给大家。” “辞安呢？” “顾哥在休息室呢。” “好。” “天哪，居然是顺德楼的茶点，这一餐够我小半个月的工资的了。” “好大的手笔。” “不是说顺德楼不外送的吗？” “没办法，这可能就是金钱的力量。” “金主爸爸有钱啊。” “谁说不是呢？你看这么大的一个校园，完全翻新诶。” “安安。” “张导也在？” “导演再给我讲戏。” “恩。” “泽哥来了，那我就先出去了。” “好的，外面有点心。” 剧组没什么人知道我和顾辞安的关系，一直以为我是剧组的投资方。 所以在外面，基本我和顾辞安不会怎么交流。 “安安，最近天气挺热的。” “给，吃点四果汤先。” 四果汤不止四果，配料相当的丰富，新鲜的当季水果加上椰奶，淤泥，芋圆等，最适合夏天开胃。 “不开心？” “没演好？” 顾辞安什么都没有说，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 其实顾辞安平时挺“冷漠”的，这种亲近的机会不多。 “没事，张章就是这样。” “接下来有个项目，趁着还没开始，我留下来陪你几天。” 等到了下午，我才知道为什么顾辞安的状态不好，顾辞安演戏的时候是没什么问题，基本一条就过了，尤其是“发疯”的时候演得特别好，是真的很疯，在监控器前看的我都被震惊到了，那种霸凌的狠，不是纯粹血腥的暴力美学而是阴冷的精神控制。 看了一个下午的戏，我觉得男主邱慕这个人设还挺丰富的。 张章把这个人物塑造的很“好”。 怎么说呢？邱慕能够处理好很多人际关系。 在亲人眼里，他是很任性但是不会过度，反而是那种让人觉得舒服的存在，很生动。 在大多数同学老师眼里，成绩很好，对自己有很高的要求，只是不喜欢交流而已，无功无过，甚至因为长得好看，而受到欢迎。 但是作为施暴者他又是一种完全令人厌恶的存在，他利用自己的优势，实施霸凌，而且完全每一步都处理的很好，感觉有点反社会人格的倾向。 从这些片段，我也看出了张章的厉害之处。 只能说张章的拍摄手法很高级，因为一般这种角色，用“善”的那面反衬“恶”，体现出一个人的虚伪。 但是在这些戏里，我看到的更多是矛盾，就是邱慕的每一面都很具体，让人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他，或者原本就都是他，把人的多面性呈现出来，体现了一个少年青春期之间的挣扎。 下了戏以后。 我能感觉整个剧组都在莫名的排斥顾辞安，顾辞安虽然不善于交际，但是人际关系的处理也不至于这么差劲。 顾辞安如果在戏里是一个霸凌者，那么在戏外就是一个被霸凌者。 “收工。” “祁总说，大家以后的四餐，顺德楼都包了，定点会送过来，辛苦了。” 在片场我并没有多说些什么，不想让人看出我和顾辞安之间的关系。 在顾辞安面前，我没有表现出来，回到了酒店，顾辞安早早的就睡下了。 我只好先联系顾辞安的助理，小肖。 “怎么回事？” “导演说的，男主是一个什么压抑而又得不到纾解的角色，让剧组的人都不要理顾哥，好进入状态。” “多久了？” “刚开始就这样。” “快一个月了。” “今天才跟我说？” “祁总。” “是顾哥不让的。” “你们感情挺好的。” “祁总。” “还有吗？” “没了。” “这次我就算了，下次有事第一时间和我说。联系不到我的时候，找张助。” “行了，回去吧。” “祁总，那这个月的。。” “奖金照常。” 情况比我想象的更加严重一点，顾辞安有个习惯，咨询过心理医生，的确有很多人像她这种情况。顾辞安如果压力很大的话，晚上睡觉就会尖叫。我们刚在一起的时候经常会有，后来是刚接前几部戏，偶尔也会出现这种情况，这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今晚，又出现了，而且持续的时间还挺长的。 “宝贝，没事了。” “宝贝” “没事的。” “我在。” 顾辞安这种时候真的让人很心疼。 安抚了好一会儿，顾辞安才平静了下来，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现在我认为，这部戏没什么好的，唯一的好处就是演的是校园生活，作息还算比较规律，不用怎么熬夜和早起。往常一些顾辞安接的一些戏，尤其是古装，夜戏多，白天还要早起，妆造也麻烦。 “你看看投资方一来，张导对那个顾辞安都不敢发难了。” “你说。。。” “我也觉得是这样。” “这种靠金主上位的，还直接当了男一，难怪张导看他不爽。” “吃人嘴短，少说点。” “其实你们不觉得他演的还不错吗？” “有时候看他“疯起来”，真的吓人。” “是啊。” “这么看，其实也不错。” “我之前看了他的那部古装戏，演的也不错。” “你也追吗？” “我超喜欢那里面的女主，吕影后演的也太好了吧。” “还有。。。。” 果然，在剧组的八卦是挡不住的，虽然我这几天已经没有去片场，而是窝在酒店办公了。 “祁总，你找我。” “恩，辞安最近怎么样？” “祁总，你一来顾哥状态好了不少。” “是吗？” “对呀” “还有呢？” “有关于片场的。” “顾辞安还有哪些不让你说的？” “还要具体点吗？关于张导的。” 顾辞安的生活助理并不知道我和导演的关系。 “到底有什么？记得到底谁是你的老板。” “你现在的工资是普通助理的五倍还不止吧。” “你想你应该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和工资不太匹配吧。” “我不介意换一个更有工作能力的。” “张导也不鸡蛋里挑骨头了。” “张导，肯定是看我们顾哥好欺负。” “好几次，拍了好多条都不给过的，最后还是要了第一条。” “一次，两次还说的过去。” “可是大家都看得出来，导演就是想为难人。” “还有呢？” “每次讲戏，导演都把顾哥骂的很惨，休息室外面都能听得到，一点也不给顾哥面子。” “接着说。” “有一次，导演还直接拿台本扇了顾哥巴掌。” “还有吗？” “导演让顾哥真打，说是为了效果。” “打了好几次，导演都说顾哥打的轻了，要顾哥重来。” “后面顾哥用了力。” 不用说了，我大概也知道。其实这种戏，打人的比被打的难受多了，轻了，效果不好。重了，各种流言就出来了，几百年前同台的一点小事，都能搞得是背地里有仇，借拍戏发火呢。 被打的演员表面说是不在意，背地里不知道怎么埋汰人。 打人的本来就有愧疚感，在加上这些流言，顾辞安又是什么都不说的性格。 “这个月奖金没了。” “再有下次，就算辞安想留你，你也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我当然不会干直接辞退人这种事，可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你说一个薪资加奖金，年薪能够和祁式高管比肩的生活助理，突然之间变成了普通工资，他真的还能够做好这份工作吗？还是愿意拿着我给“补偿”，自己寻个理由离职呢？ “安安，你先睡，我回去处理点公司事。” “晚点在过来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