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物归原主
为了进入另外三个位面，巳堇不得不留在家里做一些准备，而罗绅则独自一人去寻找这个位面的另一位老朋友。 很快，他就在伊氏集团总部的副总办公室里找到了正在埋头工作的伊生。 “我知道了，有关海洋的搜查就交给我。”伊生从罗绅那里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毫不犹豫地决定帮忙，“大哥的公司最近在开发海洋资源，我请他们下海的时候把感应器带上就行，举手之劳。” “至于另外三个位面的海洋……‘永夜’没有大海，暂时不用担心。海妖族中的人鱼分布在‘涟漪’，巨乌贼分布在‘混乱’，尼厄丽德姐姐和弋尔是人鱼和巨乌贼的首领，他们之前把首领的信物送给我了。现在我把信物借给你，你拿着它们去当地就能获得两族的帮助。”伊生把一粉一蓝两颗泛着异样光泽的珍珠塞进罗绅手里，“粉色那颗是人鱼的。” “好。”罗绅慎重地把信物收进系统空间，随后握住伊生的手感动道，“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才好，帮大忙了。” “没，没什么。”伊生触电般把手收回，提起围巾害羞地遮住下半张脸，“祝你早日找回你的伴侣。” 临别之际，伊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将一个袖珍的玻璃瓶扔给罗绅。瓶子才触及到皮肤，罗绅就感觉到里面有一股巨大的能量。 “这是？”罗绅没想到自己居然这么轻松就收到了第二个能量体。 伊生微微一笑，“是不死药。” 通过对古老配方的改进，伊氏集团已经可以少量生产出真正具有益寿效果的药物了，不过这种药物是不外售的。 新的配方：千年蚌的珍珠、蓝麟日常掉落的头发、深海的红沙，最后再加上巨乌贼一段饱含爱意的吟唱。 在海妖奇妙的歌声作用下，药物才得以达到最完美的状态。 等罗绅回到家，巳堇的准备工作也已经做好了。 K的脑袋上被巳堇戴了一个贝雷帽外观的古怪机器，小猫的耳朵被帽子压得耷拉下来，不用看也知道那张猫脸现在有多委屈。 一看见罗绅，K的两眼就焕发出了光彩，却被巳堇捏着后颈动弹不得。 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巳堇到底对K做了什么…… 罗绅把小猫抱进怀里顺了顺毛，“别欺负他。” “没欺负他，只是让他习惯服从。”巳堇淡淡地解释道，“要是他不懂待机是什么意思，我觉得有必要剥夺他的行动能力，否则带出去很快就会走丢。” “K也不是真的猫，你用正常手段和他交流，他肯定能配合的。”罗绅摇了摇头，“所以这次传送还是需要借助‘钥匙’的能力？” 听到“钥匙”一词，K有些慌张地抬头看了罗绅一眼，传音道：“零大人，我的传送能量之前已经被那个叫曦的女人抽离了大半，恐怕帮不上您的忙。” “没事，那些能量在我体内。”罗绅撸了撸小猫的下巴，让他安心，“我现在还给你就行了，你比我更擅长使用它们。” “可是这样一来，零大人你不就……”K欲言又止。 巳堇接着K的话说道：“没有了那些能量，你将不再是核心系统，甚至连最普通的系统都不如。” “没有永恒的生命，没有掌控一切的权限，没有几乎无限的记忆。”巳堇闭上眼睛，似是不忍，“你会忘记很多事，会被迫选择你不想要的结果，会像人类一样生病，也会死。” “但是我必须这么做。”罗绅坚定道，“就算是为了五号，你也不会允许我临阵脱逃吧？” 巳堇沉默片刻，说：“不，我会尊重你的选择，你随时可以放弃。” “不必太担心我。别忘了你也是人类，我只是变得和你一样了而已。” “那么最后，还得询问一个人的意见。”罗绅捏了捏小猫软乎乎的脸，“K，你愿意取回你的力量吗，我和巳堇都需要你的帮助。” “如果这是零大人的愿望……”话还没说完，他就被罗绅捂住了嘴。 罗绅认真地凝视着小猫的眼睛，说：“我以前总是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你的敬仰和帮助，没考虑过你的感受。对不起，一直以来辛苦你了。” “从现在开始，不许再惯着我，你要学会自私，做你真正想做的事。无论你给出怎样的答案，我都会接受。” “现在，请告诉我，你愿意帮助我——帮助罗绅吗？” “我……”K把头埋进两只猫爪之间，眼眶逐渐湿润。 最后，他大喊道：“我不愿意！” “我怎么可能愿意！如果我取回能量，您很快就会死掉的！我不想让您死！”K终于说出了自己埋藏在心里的话，“但是……我也没办法对那家伙坐视不理。” 那段最漫长的岁月终究是他们三人一起度过的。K知道壹号很讨厌自己，但壹号也没有真正把他置于死地过。他们之间甚至可以看作是一种奇妙的友谊。 他想在这个世界重新开始。如果可以的话，他不希望任何一个人消失，无论是喜欢还是讨厌，熟悉还是陌生。 最终他还是下定了决心。 “我会帮忙的，请您务必把所有人都带回来！” 话音刚落，K就脱离了猫的形态，变回了原本的模样。 罗绅很快就将制造传送能量的能力物归原主。 身体久违地被能量充盈，K不知道心里是欣喜更多还是遗憾更多。 最迷惘的时候，是零拯救了他。他怀着崇拜之心模仿零那么久，从衣着到外貌，再到气息，最终还是学的一点也不像。最后他仿佛又变回了当初那个懵懵懂懂的钥匙，没有任何长进。 好在他现在还能帮上对方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