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记忆恢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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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晗又一次陷入了昏迷。 这颗四阶丧尸的晶核所带来的能量太过庞大，且之前这头四阶丧尸从变异果中汲取的能量还未完全吸收，还有一部分也储存在了晶核内，这些能量一股脑地涌进林晗脑内，甚至企图强占他的脑袋，碾碎他的晶核。 可林晗能正面打败他一次，又怎么会惧怕这头丧尸死后残存的能量？于是乎，自己的力量从晶核当中爆发出来，瞬间将那化为能量的四阶晶核给包围了起来。 “轰！” “轰！” 脑内像是在经历世界大战，一次又一次轰炸声响起，林晗感觉自己七窍都在流血，不断地压制能量，并抽丝剥茧般地，吸收着对方的能量来壮大自己。 一切像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可突然，心脏突然猛地跳动起来，血液被带动起来，不断朝大脑涌去，巨痛传来，林晗猛地睁开了眼。 “林晗！” 容封红肿的眼睛再次出现在了眼中，可林晗现在根本没有精力去回应容封，他将容封推开，双手不停地捶打着自己心脏。 痛，很痛。 之前升级时所看到的画面，不停地朝他脑内涌来，他们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针筒，掩藏在眼镜和口罩下的面容不知是什么表情，唯有那双举着针筒下手毫不犹豫的手，才能看出他们的冷漠。 林晗痛苦中，脑里闪现了因为被心脏注射承受不住爆体而亡的，老人、青壮年、小孩都有，但其中还是小孩居多，每个人的四肢都被捆上了锁链，不管是谁，表情都是冷漠的，像是一张脸都被僵住了一样。 在不知道经历多少注射后，林晗此前附身的小孩突然挣脱开了身上的束缚，刚刚注射完还没来得及拔掉的针筒，直接爆炸了，于此同时的，还有那白衣大褂的手。 “啊！”惊恐声传来。 “032失控，032失控！” “但是实验成功！实验成——” 警报声接连不断地响起，不断闪烁的红灯就像是择人而噬的恶魔，血液染上白墙，开出了一朵朵血花。 小孩的手很轻易地穿透了那拿着对讲器开始呼救和记录的白衣大褂的身体，小手再次伸出来的时候，抓住的是一颗冒着热气，尚还在跳动的心脏。 没有人能逃，通讯设备在小孩挣脱开的那一刻，就已经失灵了，像是偌大的磁场将这片区域包围，任何消息都发不出去。 现在，只有进，没有出。 走廊很长，也很黑，因为磁场失灵，灯光全都炸了，小孩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落脚声，反倒是身体倒地、血液迸溅的声音更加明显。 也不知走了多久，当身后是一片火海，接连不断的爆炸声在火海中响起，小孩也就渐渐没了力气，倒在了地上。 但是，小孩没有昏迷。 绝对不能倒在这里。 小孩挣扎着起身，随后将身上那带有明显标志的衣服扔进火海，之后动用起了最后一点能量，将自己，送了出去。 不管去哪，只要远离这里。 …… “林晗！林晗！” 容封从后背抱住了林晗，他的眼神惊慌而失措，他觉得自己好像……又一次陷入了绝望。 这是第几次失控了，似乎林晗每次的进阶，都是一场自虐式的发泄，而他，似乎从来帮助不到他。 系统商店里的药剂，他不是没试过，以前林晗昏迷的时候就有用过，刚刚昏迷的时候也有用过，可林晗的身体没有问题，那种痛苦，更像是从灵魂中延伸而来的。 尽管林晗对此只字不提，他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自己不是像他那样的瞎子，可令人憋闷的是，自己却又不能问。 问什么？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自己还要因为所谓的关心去让他回忆那种痛苦吗？ 现在，就好像是上辈子林晗死亡时，自己又一次，陷入了无能的境地。 林晗在被容封抱住后，便停止了捶打，但这并不意味着结束，而是林晗感受到身后的怀抱，不敢动作了。 依靠自虐，尽管能给自己减缓一些痛苦，但这并不是解决的办法，唯有将晶核的力量完全吸收，才能够停止这种爆裂般的痛苦。 “吸收剂……”林晗忍住颤抖，手指朝身后的容封戳了戳。 容封一愣，随后猛地反应过来，表情透露出狂喜，吸收剂不要钱般在手中出现。 林晗很想说不用这么浪费，可看着容封那张表情，他也说不出什么话，他只能张着个嘴，任由容封给他喂着吸收剂。 有了吸收剂的加持，能量的吸收也变得顺利了许多，在经历半小时的斗争后，林晗终于止住了痛苦，他嘴巴蠕动，也不知道容封有没有听清，无力地说了句“谢谢”，随后，再次陷入了昏迷。 这次重生，因为感染的不可逆，直接成了丧尸，比起上一世的异能者晋级，痛苦呈指数爆炸。 一般感染成丧尸的，它们的动力来源，就不再是心脏了，而会由脑内凝结出的晶核来替代，因此，将晶核看成丧尸的心脏，也没有问题。 异能者脑内也有晶核，但这与丧尸不同，丧尸是纯粹依靠晶核行动，但异能者的晶核，纯粹只是存储异能、释放异能的工具，或者说是人体的另一个器官，跟心脏的泵血、提供动力的功能并不冲突，也不需要融合。 但这也不是没有特例，林晗的身体本就是经历过改造的，单纯是异能者时期，身体还不会有太大的改变，但是，感染成丧尸，原本应该丧失身体机能的身体却在一瞬间触底反弹了，身体内的细胞也是有意识的，它们不甘于死亡，也不甘于被一颗小小的晶核掌控，于是他们自发地运转，特别是以心脏为主的器官，发力更强、更猛。 容封的药剂，只是促进身体机能的运转，但对于林晗本身所感受到的痛苦来说，并没有多大的益处，也许上一世，没有重生前，在容封系统还没有灰了一大半前，也许有治疗的办法，但能重来就已经是幸运，哪还有别的什么也许？ 记忆因为这次的冲击，已经尽数恢复了过来，昏迷只是身体在休息，林晗的意识，还是很清醒。 他恢复记忆后，真是千想万想，没有想到容封居然会真的把他养起来，养一个有些灵智，但毫无意义，野性大于人性的丧尸，同时，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会与他…… 他与容封相识，只是因为末世。 自那地方被自己炸毁后，体内的能量耗尽，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场梦一样，身体跟常人无异，就是心脏方面……也许有点问题。 有点慢…… 在安静状态下，一个成人的正常心率在60－100次每分，但他的心率，每分钟能有十次就不错了。 也许是运气好吧，林晗再次被收养了，且收养的父母，对他挺不错的，比如经常带他看医生，之后吃了许多药没有变化，身体也没有异常后，还会每半年带他去一次体检…… 后来末世降临，最后一次体检的报告还没有出来，人就被困住了。 在这之后，他便认识了容封。 容封有说过，他们是校友，但他并没有什么记忆，或者说，他对学校的所有人，都不怎么关注。 之后的事情，也就很清晰了，整日一起待着，容封也很好照顾，喂几颗糖就基本没事了，当然，也许是因为自己并不怎么理会他的原因吧。 回忆就到此结束，林晗不得不清醒过来，因为前不久才被容封换好的衣服又被他哭湿了。 “别哭了，我没事。”林晗强迫自己睁开了眼，他揉了揉躺在胸前的脑袋，柔声道。 “林晗！？”容封听到声音，脑袋瞬间蹦起，又瞬间埋了回去。 “……” “你他妈吓死我了，我……我真是……你次次升级，次次吓我，你他妈总这样……我会被你吓死的！”容封一边哭着，一边斥责着。 “没事了没事了。”林晗安抚着他，“哭了就不好看了。” “那我不好看了，你还喜欢吗？”容封抬头，瞪着眼望他。 容封的眼睛很红，从林晗昏迷，他就没有合过眼了，此前林晗失控，他更是直接破防，哭得眼睛又红又肿，眼角的泪痣还被他的眼泪覆盖，放大了几倍。 林晗笑了笑，“喜欢，不过得先把鼻涕擦擦。” 容封向来是能注意形象就注意形象，一听到这话，瞬间将头别了过去，掏出纸巾胡乱擦了几下，眼泪都顺带抹完了，他才瑟缩着，将头转了过来。 林晗扣住他的后脑，在他眼睛上亲了一下，“别哭了，眼泪很咸的。” “我的嘴是甜的！”容封马上答道。 林晗闻言，忍不住低笑一声，“好了，我知道了。” “你还没亲，你不知道！” “那我亲你，有什么奖励吗？” “奖励，你亲我还不是奖励？！”容封哼了一声，“不过没关系，小爷我允许你跟我上床，但想做多少次，就看你的本事了。” “……”看来不管有没有失忆，自己都说不过容封。 “我睡了几天？”林晗扯开了话题。 “两天，我两天没合眼了。”容封一脸你不哄我，我就生气的表情。 林晗揉了揉他的耳朵，“回家再说，嗯？” 林晗一句话，容封的脸瞬间爆红起来，“我……我不是……那意思……” 好吧，容封放弃了狡辩，毕竟他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好了，我知道了。”林晗失笑，“那三个人呢，还在吗？” 容封闻言，顿时撇了撇嘴，“他们仨还在呢，就等着你醒过来给他们当保镖，送他们回去呢。你说那三个人都能这么过来了，还怕回去不了？还真把自己当宝了。” “既然都答应了，那还是走一趟吧。”说罢，林晗准备起身。 “不行！”容封顿时将他摁住，“你才醒，你还要休息！不准动！” 林晗无奈，“我没事了。” “你有事！” “……”大概有一种有事，是叫男朋友觉得你有事吧。 刚刚昏迷了一会，容封又给他喂了不少药，除了轻微的头痛，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了，甚至说，他的身体，没有比现在更好了。 “快躺下！”容封威胁着他。 “你要一起吗？”重新躺回去的林晗朝里面挪了挪。 容封本来有些恢复了的脸色再次爆红起来，但脸红归脸红，动作还是很快的，飞快从凳子上起身，钻到了林晗怀里。 林晗抱着他，将下巴搭在了他的头上，说道：“我记忆恢复了。” 一瞬间，怀里的人身体一颤，抱住林晗的手瞬间收紧。 “那你……还喜欢我吗？”容封的眼神，再次变得惊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