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作曲的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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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起来,带着喝酒的头晕,我隐约想起来,我好像忘了什么。下意识打开手机,洹载的未接电话提醒我我到底忘了啥:今天要过去吗。 上午九点打的,现在……救命,一点了。 我赶忙打回去,洹载秒接:“中午好。” “早啊洹载。”我嘟哝着,全是没睡醒,嘴都张不开。 洹载笑:“几点了还早。回去以后干嘛了,睡一上午?” “冯纯去谈合作,谈成功了。成功了也就算了,对方给他脸色看。哄了一晚上,陪他喝了点啤酒,反正……” “今天还过来吗?” 好,我清醒了。 我从床上爬起来,乱拽几把头发:“呃现在……等我过去得一个多小时呢,咱们只能吃个晚饭了。倒是你,早饭午饭都正常吃了吗?” “吃了,别忘了我有私人助理。就算我不想吃,他也会监督的。”不知想到什么,洹载笑起来,“既然要吃晚饭的话,我给你一个地址,我们晚上7点见。” “好。”我一口应承下来,“那我现在随便吃点什么垫一下。晚上见。” 地址随后发来,是一个居民楼。 是什么,那种,高级私房菜?去了只能根据人家做什么,就吃什么那种? 反正洹载会安排好的,等一会儿就知道了。 我哈欠连天,去洗手间把自己打扫干净,换上居家服,下楼把脏垃圾扔进洗衣机,瞅一眼冯纯还在睡大觉,去厨房觅食。 王军早就醒了,坐在沙发上,脊背笔直地……看着新闻频道。 “早啊。”我跟王军打招呼,拿着牛奶屯屯屯,吃面包,加一袋火腿肠。 “中午好。”王军回答,看我胡吃海塞,“家政阿姨做的饭还在锅里,你可以去盛饭。” “噢。”我丢下半包火腿,火速跑去厨房,给冯纯留了饭,填饱肚子,洗了碗。揣着手机坐回沙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有什么事吗?”王军问。 “我今天晚上可能要外出一下,得麻烦你了。”我搓搓手。 “当然可以,你们雇我不就是干这个。几点?地址发我。” “7点到,不要告诉冯纯。” 王军动作顿了顿,指了指自己,又比了比车库,露出关爱傻子的目光。就差直呼这么大一人和那么大一辆车要怎么瞒过冯纯了。 “当我没说。”我立刻投降。 然后吃饱喝足,我无所事事。 新闻都是什么国内外洋溢着新春的氛围,阖家团圆,春运情况。 哪怕给我看个,,,再不济,??? 王军看得好认真。 我…… 捕捉到我的目光,王军扭过头:“你想换台就直接换,不用看我。” “噢!我没关系,也能看。原来你喜欢看新闻?但你不觉得无聊吗?现在都是一些各地习俗介绍之类的,每年都这么介绍啊。” “我在看底下滚动的新闻。” 我循声找去,滚动新闻:男子偶像团体Peak9已经完成春晚第三次大彩排,明天将进入第四轮彩排;国内油价上涨,报收每公斤多少钱;国外又在打仗云云。 洹载明天要去彩排? 我忽然找到消遣,兴致勃勃跟男朋友发消息:“你们明天要春晚彩排?” “嗯,毕竟下周六就是春节了。”他回复很快,发了微信通知截图,上书明天早上六点CCTV演播厅候场。 “这么赶,晚上还要出门吃饭?”我问。 “是田叙家。他做的饭很不错,我已经告诉他要过去蹭饭了。” “你跟田叙关系这么好啊。” “合作过几年。他夫人和女儿对我很好,经常叫我过去吃饭。” 等等,女儿……他女儿多大啊…… 已知,田叙起初是邢露找到的,但是允许我免费录歌是洹载让他帮忙。这个其中,不是我龌龊,我是说,或许,可能? 我小心翼翼问:“我不知道田叙原来有家人?每次去录音棚都看到他在办公室,跟人打麻将,打牌,香烟啤酒不离身的……我以为他是老单身汉。” “几年前他夫人和女儿车祸去世了。” …… “对不起。”我立刻说,为我那点不该有的小心思道歉。 “她们去世那天,我和田叙在一个音乐节演出。从那以后逢年过节我都会去看看他。以往过年我都陪他过,今年要工作,咱们就提前去拜年吧。” “好。” 那这样,准备拜年礼物? 我打开超市APP,根据品类搜索起来。 拜访长辈……保健品? 老年人……钙片、维生素? 老年男性……我不会抽烟啊,买什么烟?网上好像不能卖烟。 买酒?买一瓶贵的好了,别太多,少喝…… 牛奶,什么营养补钙舒化奶;水果,购入超级豪华大果篮;鲜花绿植,买个金桔吧,大桔大利;过年的糖果坚果,这样就差不多了。 我刚要下单,抬头,视线跟下楼的冯纯撞个正着。 好,以上全部东西立刻Double,给家里留一份。 冯纯跟我一样,抓起桌面零食就胡塞,王军友好地提醒他锅里有饭,才跟我一样跑去厨房填肚子。吃完饭跟我一样,一左一右坐在王军两边,陷在沙发里舒服地瘫着,跟王军一起看历年相声小品回顾。 三个大男人过春节的氛围是这样的,我是说,全靠电视渲染那股味。 我悄悄拿眼角余光瞅着冯纯。 冯纯剥着火腿肠,一脸警惕看我:“要吃自己剥。” “我晚上去拜访一下田叙,这几个月出歌靠他挺多的。” “噢,是该去拜访一下。”冯纯嚼着火腿,含糊不清地说,“我跟你一起去吧。” “不,不用了,我……” “你跟李洹载约的是吧。” “……你怎么知道。” “呵,狗男人。”冯纯白眼飘到天上,“我猜你还能猜不准?那你们去吧,过完年咱们还是要去一趟的,以你的名义。” 我扑过大半个身子揪扯冯纯的脸:“好嘞。” 等到超市外卖送到,我们布置一会儿家里,贴窗花,贴对联,收拾垃圾。出门时间,被冯纯识破一大堆年货里有一半是要送人的,又是一波白眼。 幸好我买了双份,不然。 我丢下空巢冯纯,嘿嘿笑着跑路了。 其实东西买得不多,但也得两个人提着,我本想王军送我到楼下,一到小区傻了眼:是市中心附近的老居民小区,一层三户,电梯想都不要想。于是王军被迫将东西送上楼,然后离开了。 我敲门,洹载开的。 “来了。” 伴随开门还有阵阵肉香,他系着围裙,手里还有白色粉末,像是面粉。看到满地东西,他好笑地眨眨眼,跟我一起提进去。一进门我就知道他在笑什么了:跟我差不多的配置,崭新的一堆带包装的东西,就在门口摆着呢。 厨房里忙活的人影听到关门声扭头看:“嘿,我就说你平日里去我那都不掏钱,我养你好几个月,你真好意思过来蹭饭。既然买了东西,那就勉强留你一口吃的。” “提前跟您拜年啦!”我乐呵呵地回答,转头问洹载,“在做什么?我能帮你们做什么?” “凉菜好了,热菜等高压锅炖菜,饺子刚包好要下锅。所以你就等着开吃吧。” “这怎么好意思。” 田叙严正声明:“别过来添乱啊。”锅盖掀开,水蒸气腾空而上,他端起案板上的饺子扑扑啦啦丢了一大半,数都不带数的。 洹载手放在我肩头:“我就带你随便转转吧。” “好。” 还算大的三居室,套内大概一百五十平,阳台很大,满是绿植,客厅一角摆着一架立式钢琴,几把吉他,还有初学者玩的架子鼓。客厅布置很温馨,照片墙上满是合影:田叙跟乐队在演出现场的,田叙和妻子女儿的,女儿看起来十岁多,很可爱,眉眼弯弯,跟夫人一样有小酒窝。 “这就是……”我小声说。 “嗯,阿姨叫乔姝,妹妹叫田乔慕,名字里有两个人的姓氏。离世时,夫人三十八,慕慕才十二岁。”洹载把下巴压在我肩头,咬耳朵似的,“现在的布置跟以前一样,田叙很挂念她们,当时办完丧事,有一会儿没人看着他,他差点自杀成功。后来也没想着再找,一直这样,快四年了。” “你陪他过了四个春节?” “慕慕叫我一声哥哥,阿姨过年也给我红包,我就很不见外,当自己是这家半个儿子了。妹妹和阿姨走了,我也没地方去,陪陪这半个干爹,也挺好的。” 洹载笑着说,指给我一张照片。他们四人坐在餐桌旁的合影,照片微糊,田叙手头的易拉罐爆开插销,洹载急忙转头拿抹布,女孩惊讶张着嘴,夫人笑得看不见眼睛,忙做一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日常,却那么温馨可爱。 “在田叙和阿姨身上,我看到了想要的家的模样。这也可能是为什么,我总借口没钱过来蹭饭吧。阿姨一点都不嫌弃我,还给过我过年红包。虽然我没拿,都跟给慕慕的红包一起,压在她的小零钱罐底下了。” “你喜欢女儿啊。”我忧心忡忡地问,“我不能生,怎么办?” 洹载笑起来。 “别笑了啊,这是很严肃的问题啊。代孕不好,骗婚就更不好了。” “真是太巧了,我也不能生。不如这样,我们不生了,就好好过日子,你说怎么样?” “养宠物行不行?养花?”我试着提出替代方案。 “好啊,咱们家足够大,养什么都行。” “喂你俩悄悄念叨啥呢,过来吃饭。”田叙招呼道。 洹载拉着我坐在餐桌边,就去跟田叙端饭:东北拉皮,大拌菜,蕨根粉,热菜是酸菜炖肉,红烧肉,清炒黄瓜,饺子。田叙落座,围兜都没摘就开始倒醋,洹载熟练地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给田叙放在手边。 “你的呢?”田叙问洹载。 “我明天一大早春晚彩排,我要是碰酒,节目取消,全公司都得追杀我。过完元宵节我能放半个月假,到时候陪你喝。” “行吧。” 洹载见我不动筷子,夹了一块排骨给我,田叙五官立刻皱成一团:“住手,吴樾你自个儿夹。小李你差不多点,我可没说我接受了啊。” “那你不得提前习惯习惯。”洹载示意我吃饭,跟田叙聊起来,“你年前还有什么工作吗?” “没啥工作了,只要吴樾别一个电话打过来问我几点开门。没点眼色!我天天喝到凌晨两点还得给你早上七点开录音棚大门是吧。你那是把我那儿当录音棚吗,你就是当个琴房了吧。天天跑那儿作曲碰瓷,和弦排列组合连连看,还指望我指导啊?” 我摸摸鼻子:“我怎么会知道你喝到几点啊。” “朋友圈啊。”田叙摸出手机,打开要给我看,又拍头,“噢,你不可见。现在可见了,以后有点子眼力劲儿,别给我找事儿。” “我年前本来不打算录歌了。”我嘬着排骨,连汤汁都格外好吃,我觉得田叙将来不搞音乐,可以去干厨师,“不过我突然有个想法,改改歌词,一两天发了吧。” 田叙直瞪我。 洹载笑起来:“我这两天除了彩排,还在给Peak9情人节专辑九首歌编曲,估计得编曲到发布前最后一分钟吧。到时候,又排行榜见?” “作词都解决了?这么快吗?才过去俩晚上。”我问。 “出个人单曲这件事上,他们几个都挺兴奋的,我已经收到4首歌词了,带我的5首。”洹载思索着,“不过我看他们大概还想改歌词,Jeffery这会儿已经给我六版歌词了,我还是先把我的那首搞定再说。” “你那首叫什么名字?” “。” “我想看歌词。” “不给看,到时候自己听。” “还有15天呢小气鬼。那我的也不给你看。” “你们俩是啥小学生?”田叙头都大了,斜着眼瞅我,“你那歌词写的啥,我看眼。” “噢,稍等一下。” 我掏出手机备忘录,删改几句,动作慢了点,被田叙连连催促:“你搁这现场作词呢?” “我可说过要改的啊。”我忙不迭回应,把成品递给他,“之前是想着我爸妈写的,现在,可能更具有普适性了。” 我像个接受检阅的小学生,从炖菜里夹根排骨给洹载,又夹了一块给自己。 “写的凑合吧。”田叙看完反而蹙起眉头,“你想要什么风格?” “您要帮我编曲?”我露出标准笑容。求之不得! “你奸笑啥,我就问问。” “我希望听到这首歌的人,能够感觉到温暖,掠去疲惫,像有一双手把他们推着往前走,帮助他们更快地回家。” “不难,C和弦加G和弦,吃完饭那儿有钢琴,自个儿琢磨去吧。” 洹载要凑过去看,田叙居然躲开了:“你干啥。” “你躲什么啊?” “嘁。”田叙把手机还给我,“了不起的李洹载制作人,写个流行歌,周榜还能输给这么一个初学者,你好好反思吧你。” “我就输了1分,要不是我没唱……” “你唱啊,不就是,有种在这唱啊。” 洹载表情垮掉,给田叙夹了块白萝卜:“吃饭吧,吃饭。” “你瞅你内样。”田叙嫌弃道。 时至今日我都没听过,因为不敢听。 看他俩这样,我是不是该听一下了? 一顿饭吵吵闹闹吃完,我和洹载洗锅,把没吃完的分门别类放进冰箱,倒垃圾。忽然就有音乐从客厅传来,我和洹载对视一眼,望过去,是田叙。 四四拍,摇篮曲一样的风格,很温暖,除此之外我什么都听不出来了。 “是什么?”我问洹载。 洹载听了一会儿回答:“心情好,随手弹的吧。” 收拾结束,我和洹载回到客厅。别看田叙长得五大三粗,像个厨子,但手指落到钢琴琴键上的时候,指尖流淌出的乐曲特别温柔。 音乐戛然而止,田叙掉头看我俩:“洗完了?” 我俩点头。 “吴樾你过来,搞你的作曲。不是要一两天录歌,我就明天有时间。现在赶紧弄。” “啊?” 哪有这么赶鸭子上架的作曲啊。 是练习钢琴曲得来的灵感,有小朋友们的功劳,这我…… 我被田叙不由分说按在椅子上,跟琴表面的黑漆面面相觑。 “要想实现你想要的风格,钢琴加鼓就足够了。C大调,经典中的经典,一切乐曲的核心。排除法帮你做完了,你自己试着搞搞。” 我求助般看向洹载,他鼓励地看着我。 真要命……但是来想想,作曲的基本原理。 第一曲式,几段体?和都是AB式,因为这样结构简单,当然也是上世纪90年代最流行的编曲结构。作为一个家庭主题,也受限于我现在的能力,还是AB式。 第二复调还是主调,前面两首单曲是主调,这次依旧。主旋律是我要唱的部分,副旋律就是衬托演唱部分的,如果副旋律在每一段都有独立性,那就是复调音乐。洹载喜欢使用复调,现在流行趋势也是复调音乐多,那要基于和声理论。这方面我差科班太多,所以以后是努力方向。 第三和声学,和弦、声部、力度组成一首歌的血肉。单人歌曲,声部受限于我的音域,和弦就是我要着重努力的作曲。田叙说,大和弦能给这首歌足够的力度。 第四旋律,就是歌曲骨骼本身。Amanda说,旋律一靠天才二靠灵感三靠时间,这技巧性很强。是我要解决的根本问题。 第五配器,田叙说钢琴、鼓,足够了。越简单的乐器产生的效果越发高级,越难以让我这种新手搞出花。 这首歌,讲一个人辛苦工作很久,回家过年,路上想起一年辛苦工作与收获。 组成春节的要素,很容易想到一些春节常用歌曲:,或者。 变奏几个关键和弦怎么样? 我打开手机搜索这两首歌的曲谱,各自弹一遍,隐约找到了感觉。 我开始比照歌词,在键盘上按起和弦,感觉不错的搭配记下来,一段一段解决着。 最后,从头到尾完整地弹奏一遍。 “好像……好了?” 过了不知多久,我扭头看去,洹载和田叙就站在我身后,田叙高挑着眉毛瞅洹载,洹载微笑着回应。 “你学音乐学了多久?理论知识?”田叙问我。 “呃,识谱,开始上手练琴,到初步了解一些理论知识。前后差不多三个月。”我挠头。 田叙倒抽一口气,看洹载的眼神越发不对了:“你这么趁人之危不好吧。” “已经迟了。尽管跟你想的完全不一样。”洹载安然回答。 “你们在说啥?”我摸不着头脑。 “我是说,不用等了,走吧,现在录了发了,早点解决我早点过年。” 田叙二话不说找来外套套上,拿起车钥匙就出门了。 “啊?” 我被洹载穿戴好下楼,田叙的车已经等在楼门口。我俩就这样在晚上十点被拉到黑灯瞎火的录音棚,跟着老板田叙一间间开灯,开电源,录制,上传。甚至在冯纯谈下发行合同之后,我的音乐人后台上传歌曲都免审核。 就这样,毫无预警地,赶在过年气氛浓郁的年前,上线了。 一上线就莫名其妙地,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地,占据了实时收听第一,日榜火箭般直升跳榜,成为第一。 而在这一切发生之前,我只来得及跟冯纯发了个微信: 新歌发了一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