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更新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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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6点就得抵达电视台配合工作,待到晚上5点节目直播结束,回办公室或者合作伙伴的练舞房吃饭休整,根据观众反应复盘表演,调节,练习一晚上,回家洗完澡接近凌晨睡下,如此循环往复。 睡眠理所当然地不充足,起床纯靠毅力,大杯美式咖啡是标准配置。我原本起床气就重,再加上体力消耗,暴瘦不少,靠毅力准时醒更是不可能的。机会来之不易,因为一点生理状况就错过实在可笑。最终我想到的办法是,设定一个算对数学题才能关掉的闹钟,痛苦对冲。起码这上周都是这么起床的。 但现在,毕竟不同。 一夜无梦,听到铃声的我,艰难撬开眼皮算十一乘二十三等于几。手指无力地在被单划拉公式,好半天一个二都划拉不出来,意识迷迷糊糊想到,这是我和洹载复合第二天,忽然就清醒不少,很想看看他。 不是凝视了很久的街边海报,也不是广告上光鲜亮丽的模版,而是,会看着我的人。 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我揉揉眼睛,拉出计算器界面,输入正确答案,屏幕解锁的刹那,出现在我手指边的就是已经穿戴整齐的他,含笑看着我的表情。 “睡好了?比起在片场,变得勤快多了。” 他的声音从扩音器里传出来,我也跟着笑起来。 “好不容易回到舞台上,表演一次就少一次,这种道理你不比我清楚?再说了,你都穿好衣服了,劳模。什么时候起床的?” 我坐起身,脱掉睡衣换衣服,冬季室内的气温毕竟还是低,被冻得彻底清醒,我飞速找到保暖衣,不由分说往身上套,对着镜子整理衣冠,抓一抓松软没形状的头发,好不得意地对洹载说,“哈,我也穿好衣服了!” 一声叹息传来,洹载手撑着额头,无奈地笑。 “嗯?” “你确定,要这么换衣服吗?” 我刚想说“不然呢”,想到我们的关系,顿悟,忍不住笑出声。 “你还笑。”洹载继续控诉。 我存心为难他,故意问:“看得见摸不着的感觉怎么样?” 设想着他的回答,该怎么应对,该用什么措辞告诉他,此刻我心里涌出的情感,是如此不同。不同地,能精神焕发到能免掉一早十道数学题和一大杯黑咖啡。 他却回答:“已经很习惯了。”带着温柔的笑容。鲜活的表情像在小声地表达委屈,像在诉说思念,也像在呈现不安。叫我无论如何都没法开玩笑了。 “一会儿在后台悄悄见个面怎么样?这样就看得见摸得着了。” “刚刚看到的都能摸?” “……”理智轰地一下全都蒸发了,除了笑,我张了张口,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想着他解决过,但是,上床,还是有点…不,不是难以接受,只是,我是第一次,难道会表现很好吗,我……如果表现不够好,怎么办?如果他因为这些事对我……换个角度说,私下可以,公共场合?怎么找一个安全的地方?洹载他…… 胡思乱想被打断,洹载正色道:“别紧张,只是开玩笑。”不等我再说些什么,他严肃地补充,“我不会让上次的事再发生的,就算你求我,在外面我也不会对你有任何亲密举动。” 他的眼神,语气,表情,无一不在预示,他是认真的。 也是现在我才意识到,上次的事对他而言也是怎样一种阴影。让我的遐想在他眼里都变成拒绝的代表。比起已经好了伤疤忘了疼的我,他对我任何有一丝可能的拒绝都草木皆兵。 他其实非常没有安全感。 哪怕对我总是露出笑容。 “是啊,我得好好憋着,等去你家的时候连本带利都亲回来,我已经在记账了哦。”我对他露出笑容。 门外传来冯纯中气十足的捶门和嘶吼,“吴樾!起床!”,声音穿透力让洹载都愣了一下。 “这……?”他不确定地问我。 “噢我没告诉过你吗?我们现在住独栋别墅,周围一圈都没人,不用担心扰民问题。只能怪我起床气太严重。”我看一眼时间,已经比平时出房门迟十分钟了,只好忍痛跟洹载道别,“得吃早饭出门准备排练了,一会儿见。” “好,一会儿见。” 屏幕暗下,我看着通话记录里的5小时,发了一秒钟呆。再次打个哈欠的功夫,疲惫感上头。 要克服啊,吴樾,这是你得来不易的机会。 这首歌还有两周多几天的打歌期,你能够保证自己下一次还能进日榜吗? 选秀余波还能护佑你多久? 我揣上手机,拉开房门,表面上清醒地吼着我,实际上挂在门框眼睛都没睁的冯纯,差点因为失去重心栽倒在我身上。 “?”冯纯抠掉眼角的眼屎,为了脑袋保暖没剪的头发乱竖着,跟在我身后扶着栏杆下楼,嘴里含糊不清地说,“今天怎么这么有精神,离谱,显得我萎靡不振似的……” “有吗?” “嗯。” 临下最后一节楼梯,冯纯差点崴脚,我眼疾手快把他扶起来。等我俩慢慢吞吞走到餐桌旁,邢露四杯咖啡已经在桌面了。没错,因为这极度不健康的作息,持有雷打不动生物钟的王军也不得不跟我们一起堕落了。 “明明都睡了四个小时不到,你怎么困成这样。”邢露万分嫌弃对冯纯说,转向看我,“打歌效应不错,昨天我接到一个小杂志内页邀约,档次太低了,要为了曝光度妥协吗?作为你的第一次时尚界亮相,内页真是不够看……” “哎呀有就不错了,我知道你想要五大刊,我还想要正经主流杂志、媒体访谈呢!都会有的。先保持出道近两年新人的谦卑吧。”提到钱,冯纯立刻不困了,或许也有黑咖的效用,他嘬着杯子边思考着,“我也接到了演出邀约,年末省台春节晚会的替补席,档期虽然有,但是不一定能上。商演暂时没有。还有很多要考虑的地方啊……” 我哭笑不得:“我说,先把这两周打歌做好吧!” “之后的打歌档期可能会插别的工作,不一定赚钱,但必须要做,你得有心理准备。”冯纯正色道,“虽然这首歌热度不错,但是你也得开始考虑下一首怎么办了。继续单曲?还是攒一攒做一个MINI专辑?主体是中规中矩的谈恋爱,还是延续这首歌颂生活的主题?你现在还没有笼络住固定欣赏群体,舞台粉、歌粉、跟风的、观望的,比例非常平均,好好考虑一下吧。” “……会不会太快了,打歌都才到一半啊!” 我愣了一会儿回答。 “知道吗,光12月就出道了100多个爱豆组合,从业新人增加了五百多人,而你从参加到现在为止将近两年,新人增加6000人左右,这其中能够赚到钱的……你生存的地方,是得不到关注,就会失去一切的地方。”冯纯严肃地强调,“为了让你站稳脚跟,任何事都要尝试,都要做。但归根结底,我们只是辅助你、减少障碍的人,你能站在这里多久,全靠你自己。” “知道了啊!这就开始构思了!” 我哭笑不得,急匆匆往嘴里扒饭,就又前往电视台了。 他们哪句都没说错。 电视台的灯火就像不会熄灭似的,我们走时什么样子,回来还是什么样子。它永远在那里,永远光彩照人,永远璀璨夺目,永远不会消失。会变的只是灯光背后的人,唱罢又登场的是谁,谁去在乎,谁去铭记,谁去消费,谁去神伤;那些来来往往的人,又得到什么,留下什么? 我再次站在电视台停车场,望着人头攒动的电视台大楼,比起比赛时的激动,刚回归的激动,好像又有了新的感悟。 第一次,我向往灯光,是为了一场残梦。 第二次,我向往舞台,是为了心有不甘。 但人的欲望是沟壑,永远填不满。满足过这个,就会有新的目标加码上去,展开新的追逐。 现在我有了新的理想。 不是作为爱豆吴樾的理想,而是作为吴樾这个人的理想。 好像要有更多的风雨要准备跨过。 但我现在知道该怎么做了。 “淦,我们怎么排到后面去了,Peak9凭啥第一个彩排啊?”跟PD对接过,冯纯回到我们身边小声抱怨,“就因为他们中午要出席商演?爱豆本职是舞台,舞台懂不懂!人气高真高贵啊。” “差不多点吧。”邢露翻个白眼,挪开捂着话筒的手继续联络杂志了。 领到时间表,穿着常服去往待机室的我们,与已经换上服装的Peak9擦肩而过。 凌晨第一场演出,他们看起来同样疲惫,但眼里更多的执着,让他们无法不睁大眼睛,谨小慎微地面对每一个路过者。 包括我。 “辛苦了!” 互相点头欠身就当作打过招呼。我回头看向那个隔了好久也能感觉到的身影,却发现他也在悄悄看我。 那瞬间我想起一首歌。 “人海相隔也能把你瞬间认出。 如果对你而言,我只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