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患难见真情
“你问我有几个男朋友？你怎么会问这种问题？”江霖澜重复着江理的问题拖延时间，大脑飞快运转着。 天知道这家伙怎么会在临门一脚问出这种问题，没有感情经历的人会在最初对纯洁有种近乎偏执的执拗，况且江理那样一个好学生，江霖澜紧张的手心出汗。 当然是因为你太过……江理无法启齿，见江霖澜迟迟不正面回答，心也慢慢冷下来，他又问：“哥哥对我是认真的吗？还是只是想睡我？抑或是……”报复。 江霖澜没想到江理这小孩儿看着清纯又容易害羞，竟然能问出这种惊爆的问题。 “不然呢？如果我不喜欢你还这样做难道我是变态吗？你把我想成什么了？凭什么就觉得我有过很多男朋友？” 江霖澜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浴室里只剩哗啦啦的水声，白色的水蒸气让他们逐渐看不清彼此。 “我并没有说你有很多男朋友，哥哥，我只是……”害怕，江理不愿意将自己脆弱的一面袒露，他拉着江霖澜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如果哥哥真的喜欢我，那我们就考同一所大学，或者一个城市，高考结束了就正式交往，等毕业了就跟爸妈公开，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一个人也能把你养的很好。” 江理的这一话说得情真意切，江霖澜却不高兴了，合着他们亲了摸了都不算数，还不知道是什么关系，毕业了还要真的喜欢他才能正式交往。 也对，江理这种模范生，家长老师眼中的乖乖仔，怎么可能在高考的紧要关头早恋，他是既想好好学习，又想稳住自己，江霖澜此时火气上来了，全然忘了江理曾经为了他顶撞老师。 江霖澜本身就不是书里的人，他迟早要走，所以及时行乐，也不会想到以后，而江理想的更长远，两人出发点不同，也就造就了误会。 江霖澜硬是挤出一个笑：“好啊。”他平时能言善辩，只有真的生气了反而闷在心里，他不说，别人也不知道，前任就是这么吹的。 所以他的每段恋情不会超过三个月，根本没法深入交流。 “那以后，不能这么胡闹了。” 江霖澜笑意更甚：“当然。” 他们只是简单冲了个澡，热水把江霖澜的皮肤都浇红了，江理换好衣服去江霖澜的房间给他拿衣服。 他看着江霖澜的裸体还有些腼腆，江霖澜已经绷不住了，穿了衣服转身换了就回了房间。 江理敏锐地察觉到了江霖澜的不开心。 傍晚李秋月在花园赏花，远远看见江理走来有些惊喜：“儿子，怎么了？” 江理坐在李秋月旁边的长椅上，面容冷峻，认真地问：“妈，你知道……哥哥有交往过的人吗？” 李秋月的脸上登时露出兴奋的神采：“你哥哥谈恋爱了？是谁？哦，天啦……” “没有……我就是，好奇。没有过吗？” “以前倒是有几个小姑娘经常来玩，但是……” “但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最近没见过了。” 意思就是自从他来到江家后，江霖澜就没跟女生有来往了。 江理的心里有点微妙，难不成是把他当女孩子了？ 江理有些不安，晚上江霖澜也没来找他，第二天他下楼的时候看见江霖澜已经吃好早餐准备出门了。 李秋月喊道：“澜宝，等一下弟弟，弟弟还没吃早餐呢。” 江霖澜头也不回：“校运会我报了一千五百米，以后跑着去学校，让刘叔送江理一个人就行。” 李秋月摇摇头，招呼江理吃早餐：“你最爱的蟹黄汤包。” 江理抓着书包肩带的手紧了紧，他不是傻子，能听出江霖澜话里的疏离。 “我减肥。” “多少吃……”李秋月话还没说完，江理已经跑没影了，“这俩孩子怎么了？” 江理远远跟着江霖澜，看他一路悠哉悠哉，也不像要跑步的样子，心里愈发难受。 等红绿灯的时候江霖澜看见不远处的江理，只是看了一眼，绿灯亮起的时候他跟着人流过马路。 江理追过来时，已经红灯了，他有些迷茫，更多的是悲观。 中午江霖澜在学校食堂吃了饭，第一次吃还挺新鲜。 他发现他不黏着江理，江理就会黏着他，就连食堂也跟来了。 昨晚江霖澜想了一晚上，他和江理之间他是处于弱势的，所以江理敢向他发难，还约定什么高考后再在一起，他必须改变这种局面，夺回主动权。 一连三天之后，江理决定找江霖澜谈谈，冷战不是办法，他们要用成年人的方式解决问题。 事实上，这几天他都在等江霖澜找他。 江霖澜百无聊赖地走在回家路上，虽然家离学校也不远，可每天十公里这么走下来，腿都要废了。 他也想打车，但想着也许江理会跟着他，这一路上也能说不少话，可对方也就第一天跟着他，后面连在班里碰到都冷着张脸。 是我太操之过急了吗？江霖澜有了心事，一辆黑色的轿车驶到身边停下他才发现。 难道江理来接他了？江霖澜尽量让自己的喜悦不那么明显，车门打开，立刻跳下几个陌生男子把江霖澜往车上拉。 这里僻静，又没有监控，江霖澜心知糟了，可他没有关于原书中自己被绑架的记忆啊。 他奋力将书包砸向那几个男子，疯狂地往回跑，远处传来江理的声音，他像看到了希望，腰上一阵钝痛，他被踹倒在地，几人抬着他往车里拖。 “江理！” “江霖澜！” 江理离得太远等他走近江霖澜已经被塞进车里，他纵身一跃抓住了门把手。 车子飞快行驶，几乎将江理拖行。 江霖澜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幕时睚眦欲裂：“停车！停车！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一把长刀架上了江霖澜的脖子，“刺啦”一下划出一道血痕。 拿刀的胖子接话：“这就要问江国兵了。” 最外面的瘦子说：“大哥，前面有交警！” 车子一个甩尾，拐到另一条路，江理差点被甩出去，江霖澜看得心惊肉跳，他竭力保持冷静：“有任何问题我能帮的一定竭尽全力，你们先停车，这样下去你们也跑不掉。” 门边的瘦子上半身伸出窗外，提刀就往江理脸上刺，江理此时踩着车轮中间翻上了车顶，反拧着男子的手，夺过砍刀，反架在男人的脖子上：“停车！” 江霖澜坐在最里面，他能看到车顶缓缓流下的血，那是江理的血，怒火瞬间被点燃了。 几人没料到绑架一个高中生还能碰到这种硬茬，起因是江国兵因为之前江理被打的事情，找了不少关系，加之事发地也是学校附近，警方对此也很重视，黑哥一行人受到波及，离开前他们想捞一笔，就找上了江国兵。 上辈子江霖澜和江理出入都有人接送，这辈子可算撞枪眼上了。 江霖澜趁着他们分神，肘击身后人的下巴，一口咬上他的的手腕，头上挨了一拳也不松口，夺过砍刀就架在开车男子的脖子上，一口将嘴里血淋淋的肉块吐到了仪表盘上。 不是这几个炮灰，他甚至都忘了，他才是这本书里实打实的反派，他的主场，还能被这几个废物给劫持了？ 江霖澜眼底布满阴翳，嘴里还流着血，宛如来自地狱的恶魔：“晚一分钟，这里放的就是你的人头。” 胖子捂着手，叫得哭天抢地，想动手，被江霖澜一个眼神吓得胆寒。 黑哥十三岁开始混社会，见过杀人，但没见过这种狠劲，后背升起一股凉意，颤颤巍巍地将车靠边停下了。 这时警车也逼近了，黑哥三人被警察带走，江霖澜不敢移动江理，只能焦急地等着救护车的到来。 江理的运动鞋已经磨烂了，露出血淋淋的脚趾，趴在车顶，脸上一丝血色也无，强忍着剧痛问江霖澜：“嘴怎么流血了？” 江理全程在车顶，根本没看见车里发生的一切，江霖澜用拇指磨掉嘴角的血：“不小心咬到舌头了，没事。” “脖子……” “没事，小伤口。”脖子上的血痕已经凝固了，江霖澜甚至都感觉不到疼，一心系在江理身上。 救护车很快来了，江理陪着江霖澜一路来到医院，他看着江理，明明健健康康一个人，现在却虚弱地躺在担架床上，眼眶瞬间湿润了。 江理还安慰他：“我不疼。” “对不起……” “你不用自责，就算是别人，我也不会视而不见……” 江理说完就晕了过去。 “护士！护士！我弟弟怎么了？” “失血过多，也可能是疼晕了。” 到了医院，江理被推进了手术室，江霖澜站在手术室外，眼泪终于控制不住落了下来。 他没有想到，第一个为他不顾性命的竟然是里的人物，而且不是既定剧情。 他以前总想着等江理彻底爱上他就要狠狠地折磨对方，现在只希望江理的双腿没有事。 江理那么骄傲一个人，如果……他想都不敢想。 江国兵和李秋月很快赶到，三个在手术室外等了几小时，期间他们说了什么江霖澜竟然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医生说是骨折，不会影响正常生活，留疤是肯定的，但是可以做手术祛除。 江霖澜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看着江理紧闭着双眼被推出手术室，心头涌上一股怜惜之情。 手术结束时已经快十一点了，江国兵说：“老婆你和霖澜先回家，我留下来陪江理。” “你怎么陪？儿子凌晨的时候麻醉过了会醒的，你别又睡死了，这次的事算是个警惕，你赶快把手里的事处理好，我不想再担惊受怕第二次了，你把澜宝带走。” “老婆……” 他们争论不下，江霖澜径直走向VIP病房，静静坐在江理床前，温柔地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门被推开，李秋月站在门口朝江霖澜招手，江霖澜轻手轻脚出了病房。 “澜宝，你跟爸爸回去，明天还要上课，今夜妈妈陪着弟弟。” “江理因为我才变成这个样子，我不会走的，我要等他醒过来。” “你这孩子……” “爸，你明天白天还有事情处理，你先回去，晚上再过来，弟弟醒了我给你发消息。妈，明天我等你来接我的班，今晚你留在这里，明天能熬住吗？学什么时候都可以上，不差这一天。” 在江霖澜的坚持下，李秋月和江国兵同意了今夜由江霖澜陪着江理，好在离天亮也就七个小时，李秋月决定回家收拾好东西搬来医院。 江霖澜盯着江理，手指在不碰到他的情况下描绘着他的面部轮廓，心里念叨着让他快点醒来。 后半夜的时候江霖澜有点困了，他设置了一个五小时的闹钟，医生说差不多能醒，现在时间才过去一半。 为了防止自己打瞌睡，江霖澜下载了一个游戏玩了起来，手机是李秋月临走前留给他联系用的。 可江霖澜没想到江理会那么快醒来，他看了眼时间，才四个小时，不经意抬眼，就和江理的视线对上了。 此时他正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指疯狂走位，不知道江理看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