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饿了

    回家的路上，冯宸睿一句话也没说。徐书怕他现在又在闹什么情绪，从前视镜那打量了他好几眼，没想到冯宸睿翘着脚盯着手心看。

    是还是在生左立的气吗？

    不过在左立说完自己的请求，冯宸睿捏紧了拳头，徐书怕左立右脸在被来上一拳，连忙跑了过去。正准备劝架的时候，只见冯宸睿偏过头，簇着眉，耳根有些泛红，轻声说了句好。

    两人的关系应该不坏。徐书想，专心开起了车。

    手上的纸条都有些捏皱了，冯宸睿展了展，放在手心细读了起来。上面简单写着一串数字，一个名字——齐轩。看这飘逸的字迹，应该是左立亲笔写下来的。

    冯宸睿换了条腿翘着，从裤兜里掏出了手机，紧捏在手里，没有下一步动作。

    “冯总，到了。”徐书将车停在了公司电梯旁。

    冯宸睿将纸塞进了裤兜里，下了车。

    齐轩买完饭团回出租屋时，已经是下午了，却只有小刺是醒着的。他瞧见齐轩身上那件皱巴巴的衬衫是昨天穿过的，不免有些怀疑。齐轩跟他打了声招呼后，脱去衬衣，仍在床头，光着上半身蹲下在找洗干净了的衣物。

    小刺随着他一起蹲了下去，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问：“喂，昨晚去干嘛了？”

    齐轩没扭头看他，小声嘀咕了句：“没干嘛。”

    小刺从侧面打量着他手臂，肌肉随着他的动作隆起，线条美得不像话。不巧，眼尖的小刺在他大臂上扫到一小段红色的痕迹，得亏齐轩皮肤白，不然还真看不到。那红痕，像是用指甲大力掐出来的。

    小刺砸砸嘴，放大了些声音：“我就说，昨晚又和哪个富婆睡了吧。”

    齐轩当他是开玩笑，没理会他，继续手上的动作。

    “挺激烈的吧，手臂都被掐红了。”

    找衣服的手顿了下，齐轩转头看着小刺，才发现他贼兮兮地瞧着自己的手臂。他抬起手臂，一眼就看见了上面的红痕。

    齐轩起身，一个箭步冲进了厕所，他记得昨天在他猛烈撞击时，冯宸睿抓他手臂的同时还捏住了他的肩。果然，齐轩测过了些身子，在肩膀下找到了两个红痕。

    他掐的是有多狠。

    齐轩靠墙站着，身上的痕迹像是催情的记忆，惹的他裤裆处隆起了一个小包。

    虽然两人之间过两次面，见面的时候也只有做爱一个事情。但两人之间却默契十足，从没有哪一刻，他这么期待和别人的下次见面。

    齐轩深吸了口气，将手往下移，昨晚这触感还保留在他的身体上，随着自己手的抚摸，齐轩忍不住喘了下。

    真的没法再忍。

    齐轩拉开了裤拉链，把早已蓄势待发的东西掏了出来，来回撸动着。不过，总觉得差了点什么感觉。他闭上眼，回忆起了前段时间的点点滴滴，另一只手不自觉放在了自己的乳头上。

    真是敏感啊。

    冯宸睿略显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齐轩猛的睁开了眼睛，发现那东西跳动着，前端已经冒出了些透明液体。

    “呼…”齐轩重新握住了它，幻想着冯宸睿会对他做的那些事。他用他细腻的手掌摩擦着他的前端，嘴唇含住他的耳垂，低沉的呼吸声全喷在了他的侧脸上，惹得身体一阵酥麻。乳头被手指拨弄着，趁他没注意时，狠狠掐了下。

    “嗯…”

    齐轩仰起头，撞到了门上，发出一阵闷响。

    “齐轩，在干嘛？”小刺听到声音，连忙跑了过来。

    齐轩被吓得一震，连忙将那依旧坚硬的东西强行塞了回去，回道：“没，在上厕所。”

    “哦。”

    身下的东西完全软了，齐轩叹了口气，洗了个手走出来卫生间。

    “你不会是在里面打飞机吧？”

    齐轩被小刺突然打断，心里自然不悦，他望向靠在门边的小刺，冷冷甩了句“没”过去，绕过小刺，在面上随便拿了间衣服穿上。

    小刺不以为然，甚至一屁股坐在了齐轩旁边：“不过你才来不久，就有被包养，真好。可以早点逃出去，过有钱人才敢想的生活。”

    包养。

    齐轩眨眨眼，打起了算盘。之前来着工作的确是为了钱，一个人离家出走，在外漂泊，最缺的就是钱，好在自己有副好皮囊，赚钱比平常人容易些。

    小松常念叨，在会所上班，就是要丢掉一切钱能改变的东西，努力榜上个大款，被包养着享福就行了。被包养，搬出合租房，像是成了这里所有人的终极目标。

    “不会是左总吧，我看他上次还要了你的联系方式，”小刺抓了抓头，“不过我记得左总喜欢的是那些漂亮小巧的男男女女呀，你是漂亮，但你不小巧，不是左总喜欢的类型呀。”

    “别想了，不是左总。”齐轩打断了小刺，走到了窗边，依着窗台掏出了手机。

    有一条新的短信。

    【这是我的电话，可以存一下。　冯宸睿】

    冯宸睿？谁？

    齐轩没反应过来，以为是谁发错了信息，刚想将这条短信删除时，小刺跑了过来。

    “你看左总他…”

    “啊！”

    一提到左总，齐轩猛得抬起了头，那晚在左立的酒店，清洁工在他身边吩咐的话里，一直提到的就是“冯总”。

    冯总…冯总…不就是给他发消息的冯宸睿吗。

    一时激动，齐轩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跳了半拍。他紧捏着手机，脑袋里一片混乱，半晌才敲出几个字来。

    【您好，冯总。】

    “齐轩？”小刺吃惊，跟齐轩相处的这一周里，他第一次看到冷冰冰的齐轩有这么多表情。

    齐轩望向他，随口问了句更令小刺吃惊的话：“你知不知道，怎么被包养？”

    冯宸睿望向窗外，出神看着楼下奔腾不息的车辆。

    还是发了信息过去。

    他咬着手，烦躁不安地将聊天栏翻来覆去地关闭又打开。

    太没面子了，居然是自己先联系别人，那个人还只是和自己睡过两次的鸭。

    冯宸睿顿足，拿起水杯猛喝了好几口。突然，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下，他立马放下了水杯，熟练点开了短信，是齐轩的回信。

    简简单单四个字，足以让冯宸睿安下心来。

    冯宸睿的手指来回在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很快在对话栏里打出：

    【齐轩，是吗？】

    他来回看了好久，又默默将它删掉，换成了句：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行。”他小声嘀咕了句，删掉了之前的，重新组织起了语言。

    “冯总。”新来的谭秘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吓得冯宸睿手一颤，立马关了手机，挺起了背坐好，像个做错了事被抓包的孩子。

    “怎么了？”

    “有一个文件整理好了，需要您过目。”

    “好，你进来吧。”

    等谭秘书放下文件离开后，冯宸睿才重新打开了手机，上面显示了条新短信，只有一个字：

    【好。】

    “妈的…”冯宸睿见事不对，立马打开了聊天框，果不其然，他在惊慌中将编辑到一半的话发了出去。

    【今晚有空见】

    “草！”冯宸睿埋着头，懊恼地锤起了桌子。不过没一会，在外的谭秘书受命拨通了他常去的餐厅的预订电话。

    餐厅在郊区，离会所不远，齐轩打了个车，十分钟就到了约定的地点。为了今天的赴约，齐轩选择了调休。主管自然不满，但最后还是摆摆手批准了。

    那是个隐蔽的小洋房，伫立在树木中，乳白色的墙壁在昏暗的夜色中越显神秘。

    心脏从车上起就跳动失常，一下一下快撞出身体。

    大门别出心裁地被设计到了侧面，齐轩围着楼房找了一圈才看到。他挪步进了屋内，好在大厅还算正规明亮，还没让他误会成自己进了个什么不得了的地方。

    前台的服务员立马瞧见了他，移步到了他的身边，低声问：“您有预约吗？”

    “嗯，冯…”齐轩愣住，这才发现他还不知道冯总的真实姓名。

    “冯先生是吗？他在顶层，我带您去。”

    齐轩点头，跟着服务生进了电梯。楼房不高，六层就是最高层。服务员将他带到了走廊的尽头，指了指紧闭着的门：“冯先生就在里面，您情。”

    这一刻，齐轩觉得熟悉无比。他只需要轻轻推开这扇门，昏暗的环境下，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好的，谢谢。”等服务员走去，齐轩鼓足了勇气，手放在了门把手上，稍微用力一推，门开了。

    和想象一致，冯宸睿在昏暗中等着他。

    “来了。”冯宸睿熄灭了快抽完的烟，指了指自己对面的位置：“坐。”

    包间内的灯开和没开一个样，光源基本来源于餐桌上的蜡烛，光下的冯宸睿像是在笑。

    “别一直盯着我看，”冯宸睿对上了齐轩的眼，“我不管饱。”

    “抱…抱歉。”齐轩慌张地移开了眼，不知是环境的原因，还是冯宸睿的眼神太直接刺骨，齐轩手心全是汗。

    “饿不饿？”冯宸睿手撑着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饿…”

    “是吗？”冯宸睿坐直了身体，背往后靠了靠，抬脚往前伸，正好碰到了齐轩的大腿。他有意往上移，不过两人离得有些远，他碰不到他想碰到的位置。

    齐轩绷紧了身体，大腿内侧一片酥麻，下身自然起了反应。他努力克制着，放在膝盖上的手捏紧了拳头，脑子一片混乱。

    冯宸睿瞧他耳根都红了，坏心眼地用皮鞋在他大腿上摩擦，一下又一下：“但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