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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室里的事,校霸拒绝别人的投喂,关于女朋友,还校服

    早晨六点四十的605寝室,传来几人悉悉簌簌的洗漱声。

    外面的天空还是蒙蒙亮,稍微有些暗沉,路灯还亮着,几只雀儿挺着肥嘟嘟的肚子落在小道上,新奇的啄着食物的残渣。一阵微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清爽又舒服。

    季朗把毛巾搭在肩上,眼巴巴地看着某个帘子拉下来的床位,“不是,他怎么还没起啊,再不起床收拾就要迟到了。”

    正在刷牙的单眼皮男生,也就是越泠,不着痕迹的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倒是坐在镜子前喷发胶的红毛怪秦辛,突然来了一句,“他怕不是睡过头了吧?我们要不要把他叫醒?”

    季朗也这样想,只是路悠本来就不喜欢他,要是再撞到他刀口子上,路悠就该讨厌他了。

    正当季朗犹犹豫豫的时候,一道手机铃声响了。

    “叮铃铃~叮铃铃~”响了一会后没人关就停了,过了一会又响了。

    季朗找了找自己的手机,“谁铃声啊?”

    秦辛也摸了摸裤包,“不是我的。”

    越泠淡淡的看了一眼某个床位,没说话,又去做别的事了。

    “该不会是老越的吧?反正我的铃声不是这个。”

    正当两人猜测的时候,某个紧闭的床帘拉开了,一个毛毛躁躁的脑袋冒了出来。路悠关了闹钟,顺便看了一下时间,六点五十五了,他烦躁的抓了抓脑袋爬下了床。

    说实话,路悠已经很长时间没起过这么早了。他以前要么直接不来逃课,要么上了一二节课了才慢悠悠的走进校门,从来没起这么早过,睡眠不够的后果就是他整个人的心情都不是很好,郁闷烦躁且困倦。

    他没那么精细,洗脸刷牙几分钟搞定,赶在七点钟之前出寝室完全绰绰有余,唯一的缺点就是没时间梳头发,路悠拿了个橡皮筋打算边走边梳头。

    走到门口的时候,越泠突然递了一包饼干给他。

    他是那种典型的冷白皮,单眼皮,抬眼的时候睫毛轻扬,有种冷冷淡淡的感觉,“来不及吃饭了,你拿着垫垫肚子。”

    他给每个人都散了,按理说路悠也应该接受,只是他轻轻看了越泠一眼,抬手拒绝了,“哦,不用了,谢谢。”

    擦身而过的背影,毫不留情。

    越泠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饼干,黑黑的瞳孔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他还是把饼干放到了路悠的书桌上。

    而刚走出寝室的路悠,用手指梳了梳凌乱的发丝,没有带梳子所以实在有些难搞定,眼看着头发都被他抓掉了好几根,路悠实在不敢再折腾了,只好随意挽了个转转扎了个丸子头,远远看着像个小道士。

    前面的食堂里走出来个熟悉的身影,路悠迟疑地喊了一声。

    池敏转过身来,挥着手激动的跟他打招呼,“路悠,我刚才出门的时候没看到你,还以为你起得比我还早呢!”

    “你还没吃饭吗,现在食堂排了好多人,我这里买了多的,你先吃我的吧。”池敏递给他两个包子,一个豆沙,一个鲜肉。

    路悠毫不客气的接过,他确实挺饿的,但也不想再去排队。

    你问他为什么接受池敏的包子,却不接受越泠的饼干?

    那还用说吗?

    605寝室的那三个家伙明显才是一伙儿的,他跟季朗有仇,实在不想跟他的朋友扯上关系,反正他只是在校园里住一段时间避避风头,后面还是要通校,没那闲工夫陪他们玩什么兄友弟恭的游戏。

    越泠几人下楼的时候刚好看见路悠跟池敏走在一起。

    季朗有些生气的看着前方的两人,“不是,我们才是一个寝室的,他怎么跟别人走在一起啊!”

    秦辛倒是没什么感觉,反而觉得季朗大惊小怪,他满不在乎的撸了撸前面掉下去的碎发,“我们跟他又不是一个班的,为什么非得走一起?人家爱和谁走就和谁走,你管那么多干什么?”

    道理季朗都懂,但他就是不喜欢路悠跟别的人好,他看着两人亲亲密密的样子,总觉得心里闷着一口气,想打人,操!

    最好别让他知道那家伙叫什么名字,季朗恨恨的想到。

    两人在那里碎碎念念,只要是季朗说,秦辛反驳,到后面连秦辛都不耐烦了,“你怎么像个八婆一样?人家做个啥你都要管几句。”

    “算了算了,别跟我说话,老子实在是不想理你了。”秦辛对着后面的越泠喊了一句,“走了,老越,快迟到了!”

    越泠应了一声,只是脑海里还在浮现刚才看到的画面——路悠接受了那个男生的包子。

    到教室的时候刚好赶上早自习,路悠一坐在温暖舒适的教室里,那种昏昏欲睡的感觉又来了,他实在是受不住了,让池敏等上课的时候再叫他,把书本立在桌子上挡着他的脸,然后趴到就睡。

    这一觉睡得那叫一个舒服,不是谁都像沈逐一样严厉又不尽人情,大多数的检查的人都只是在走廊上晃几圈,最多趴在窗户边看一看,提醒一下,而路悠作为逃课成性,名声极大的校霸,自然是直接就被忽略掉了。

    等路悠醒的时候,桌子上放了一个巧克力,池敏戳了戳他的肩膀,挪揄道,“咱们路哥艳福不浅嘛。”

    “乱说什么呢。”路悠一巴掌拍在池敏的脑瓜子上。

    说实话,班里的男生几乎都有些怕他,可能是因为听惯了他在外面那些不好的名声。但在女生中,他还挺受欢迎的。

    好像是有一回班级周测,坐在他旁边的两个男生互相传答案,结果一个不小心纸条子居然落在了坐在他旁边的一个女生的凳子下,老师进来的时候刚好就看到了这一幕,直接大发雷霆说那个女生作弊。

    小姑娘家家的从来没经历过这些,直接委屈的哭了,偏偏那两个男生还使眼色威胁她,一副她要是把事实真相说出来就弄死她的模样,事情一下子不好收拾,整个教室就只听见老师教训的声音和那个女生的哭声。

    路悠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也见不得这么欺负人的,但普通的考试是没开监控的,那两个男生既然敢作弊,料想从纸条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与其看着这小姑娘被冤枉,倒不如他来顶罪。

    路悠直接站起来说那纸条子是他写的,果不其然老师生气之下直接就喊他滚出去站着。

    路悠这骂自然不能白挨,他后面找了个机会把那两人约出去教训了一顿,把那两个杂种打的鼻青脸肿,以后见了他都要绕着走的那种,自此后,他校霸的恶名更上一层楼。

    倒是那个被冤枉的小姑娘下了课后给他道了谢,还买了一堆零食给他说是谢礼。路悠没要,后来在姑娘的哀求下拿了个最小的巧克力。

    不知道是不是给那个女生造成了误会,时不时的就给他送个巧克力放桌子上。

    也不知道是那个女生说了什么,还是现在的小女生校园剧看多了,班上的女生们对他的印象出奇的好,有时还时不时地替他出头,反驳那些说他坏话的男生。

    池敏眨巴眨巴眼睛,桃花眸含情似水,表示非常羡慕他的女生缘。

    路悠无语的翻了个白眼,“我就不信你女生缘不好,就你这长相,跟你表白的估计都不下八九个,更别提收到的情书了。”

    路悠本来只是调侃一下,谁知道池敏一下子急了,“谁说的,你可别冤枉我!我可从来没接受过女生的表白,更别说情书了。”

    “嗯嗯?”路悠这下来了趣了,他靠近池敏仔仔细细的辨别他的表情是否作假,“一个都没有?不应该啊,咱们池大帅哥怎么至今还是孤家寡人。”

    他靠的太近了,池敏甚至能看见他脸上细小的绒毛,还有那双眼睛里的调笑。池敏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不敢惊扰,憋得脸都红了。

    “你别打趣我了,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池敏猛地别过头,假装嫌弃似的远离他,他不着痕迹的摸了摸脸,只觉得实在烫得厉害,真奇怪。

    说起女朋友,路悠以前还真的跟风谈了一个,挺漂亮的一个女生,就是太粘人了,一天见不到他就要闹脾气。还天天管他,不让他打游戏,不让他抽烟,连穿个衣服都要搞个什么情侣款,还换情头之类的各种事,太麻烦了。

    简直跟谈了个管家婆似的,路悠实在是感受不到其中的乐趣,谈了半个月左右就直接分了,对方后来纠缠了他无数次,见他还是那个无情的样子就死心了,直接又哭又骂,骂他负心汉,以后再也找不到女朋友。

    托她的福,路悠一直单身到了现在。

    *

    中午的时候,路悠找了个时间去了趟三楼。

    大多数学生都还在操场上玩,有些成绩好的学生却已经坐在教室里学习了。路悠找了个人问到了沈逐的班级,一看,人果然在。

    他在门口转了半天,头探进去又收回来,犹犹豫豫的不敢喊,最后还是沈逐抬头是看见了他走了出来。

    “那个,我来还你校服。”路悠越说越小声,有些不敢看对方。那晚的事对他来说是一件耻辱,被自己的小弟威胁那个,还被人看见了,他简直杀了人的心都有了。

    他不敢确定沈逐是不是厌恶他,毕竟有些人就是不喜欢gay,而且那晚的场景大尺度的很,要是介意的人估计会恶心的吐。

    沈逐低头看着他头顶的漩涡,还有些痕迹的后颈,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想到了厕所里的情景,不过是他梦中的厕所。

    连绵起伏的雪山,颤巍巍的山脊,朵朵香艳的红梅,声声哀泣.......

    “沈逐?”路悠看见对方盯着他半天不说话,顿时有些尴尬,“要是你介意的话,我还是直接赔你钱吧?”

    沈逐一下回过神,眸色清清冷冷的亮,只是声音不知为何有些沙哑,“不用。”

    路悠愣愣的看着他,配上头上的丸子头,莫名有些呆呆地,“啊?”

    沈逐看着他,有重复了一遍,“不用给钱,直接给我就行。”

    他显然也猜到了路悠心中所想,于是耐心地解释到,“我刚才说只是在想一道题,有些走神,不是介意你。”

    沈逐接过路悠手中提着的袋子,眼里浮现出略微的笑意,只是面容依旧严肃不苟,“回去吧,我要回教室做题了。”

    路悠看着沈逐的背影还有些没缓过神来,他心里陡然涌起一个想法,这沈大学霸果然面冷心软,菩萨心肠,这人也太好了吧!

    人长得好看不说,脾气还好,瞧着是朵冰冷的高岭之花,原来私下里性格这么好,路悠感叹道。

    总算松了一口气,路悠心情疏朗,哼着歌儿吊儿郎当的走回了教师。

    只是三楼的走廊里,刚从厕所里出来的季朗撞了撞秦辛的肩膀,“喂,我刚才好像看见路悠了!”

    秦辛一脸无语的盯着他,“我去你有病吧!你今天都念叨了几十遍路悠的名字了,现在更是出现幻觉了是吧?”

    “神经病,我懒得理你!”

    季朗烦躁的抓了抓脑袋,头发撩上去后露出桀骜不羁的眉眼,他嘟嚷着,“没说假话,我刚真的好像看到他了,话说他来三楼干什么?”

    秦辛转过头,“我可警告你啊,你私底下念叨人家我可不管,你要是敢在宿舍里发神经我非得揍死你,老子才不想被当成变态!”说完他转身就走。

    “喂.....喂....我说的是真的!”季朗在后面吼叫着,只可惜秦辛已经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