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学申请〔三〕
所以呢，把这个东西放在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威胁自己？可严绎又怎么肯定自己就一定会来收拾这些东西？ 这些书其实不拿走也没事，对他学习影响不大，齐佳嘉只是单纯不想把东西留在严绎手里才来收拾的。 严绎要真能料事如神，这会儿应该也知道自己在宿舍里收拾东西了吧。 齐佳嘉把剩下的书纸整理好摆上书架，看了看时间赶回了教师。 虽然对齐佳嘉请假的事情，班上老师同学都见怪不怪了，但班主任并没有消除猜测他是恶意逃课的想法。 晚饭休息的间隙，齐佳嘉让宋慕霖开车来把他的行李接走了，在下楼的时候，看见门卫叔叔在和几个人谈话，看那装扮不像其他门卫也不像学生，没一会儿他班主任也加入了那群人的谈话。齐佳嘉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今晚可能会查寝。 甚至还不等晚自习下课，他就已经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了，看起来情况要比查寝还严重了。齐佳嘉心里直打鼓，他心虚，因为不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被叫去，心虚得不得了。 办公室坐着其他几个人，不眼熟也不知道是干嘛的。齐佳嘉只觉得汗都要流到脸边了。 班主任拉他坐下，假笑着问他身体感觉怎么样，齐佳嘉含糊的回答后，班主任才缓缓进入正题。 “佳嘉，你昨晚怎么出去的？我们的门禁系统只有你今中午回来的记录啊。” 齐佳嘉微微低着的头埋得更深了，他不敢轻易开口。 “是这样的，因为你昨晚到中午这段时间失联，你的爸爸打电话过来，问我们为什么你出校门他手机都没有提醒，所以我就想问一下你昨晚是走大门出去的吗？” 校方大概已经检修过门禁系统，排除了自身责任问题，转而来问齐佳嘉。 “出校门的时候，面部扫描的机子扫了你吗？”班主任继续问。 齐佳嘉脸色难看起来，嘴巴苍白，班主任见了立马止住问话，说：“你还好吗，齐佳嘉同学？” “昨晚……我很不舒服，太黑了，我不记得，可能没扫到吧。”齐佳嘉说得很含糊。 “没事，你慢慢想，不急。实在不舒服先回去休息吧，别回教室了。” 齐佳嘉这话，只要他们但凡查过监控就应该知道他在撒谎，大门附近的监控里根本没有齐佳嘉出去过的录像。 他们不可能没查监控，可是又为什么不拆穿自己的谎言呢？办公室其他那几个人又是怎么回事，一个个穿着正装，什么领导吗？ 齐佳嘉的心还在狂跳，在走廊站了一会儿，宿舍和教室之间他选择了回宿舍。 快晚自习下课的时候宋慕霖发消息问他要不要接，他说算了，今晚不回去了，可能要查寝。 他坐在客厅，只开着一盏玄关的小顶灯。严绎一进门先还没看见他，换了鞋子才发现沙发上坐了一个人。但他也没说什么，抱着书径直往书房去。 齐佳嘉想了很多东西，虽然没有证据，但他总觉得这些麻烦事都是严绎惹来报复他。 就算他有骗严绎感情的嫌疑，但也不至于这样吧。他想着，起身也跟着进了书房。 他到严绎旁边坐下，一副要下定什么决心的样子，张了好几次口，才说出自己想说的话：“你到底想怎样？” “什么？”严绎一副听不懂并且觉得被缠住很不耐烦的表情。 “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今天晚自习班主任找我干嘛。” “关我什么事，难不成是我指使你爸去问班主任查出行记录的？难道不是你自作自受？”严绎话里有几分讥讽，“就算你比别人多一个逼，也不至于让我次次都跟在你后面帮你擦屁股吧。” 齐佳嘉理亏，说不出话，只是瞪着对方，希望自己的脑子赶快想出些什么好反驳严绎。 “不过还是提醒你，以后让你那个金主停车的时候别只顾着躲人，也稍微看看周围有没有监控。” “啊？”齐佳嘉不明所以。 接着严绎念了一串车牌号，那是宋慕霖的车牌。齐佳嘉反应过来后立马想说些什么，但严绎先开了口：“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费那么大劲儿去外面卖，要钱的话直接从我这里骗不就好了？” “我……”齐佳嘉已经被问得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可如果不快说点什么，更显得他是真的被包养了。 他又不缺钱，他为什么要去卖。 “我们不是那种关系，我不要你的钱！” 齐佳嘉直视着严绎的眼睛，这幅稍皱着眉，嘴角下沉，一脸不服输的样子，严绎很熟悉。以往羞辱他惹他不高兴的时候，也会露出这种表情。每每到这种时候，严绎才会觉得齐佳嘉有一丝可爱来，会想耐着性子再哄哄他玩玩他。 “那你要什么，我的感情我的爱？” “谁稀罕！”齐佳嘉眼睛瞪得更圆了。 “该不是看中我裆里这几两肉？”严绎眉眼舒展开，样子稍微没那么严肃，虽然笑得很好看，但是齐佳嘉这会儿羞恼极了，根本无心欣赏。 早就想动手打他了。齐佳嘉抬起手掌，挥了过去。他动作很大很明显，但严绎没有接也也没有躲，眼见要打到脸上了，齐佳嘉又自己让手掌拐了弯打在了严绎脖子上，力道因为攻击路径变换削弱不少，显得毫无威慑力。 齐佳嘉是不喜欢打别人脸的，特别是扇耳光。他的自尊不容许他被扇耳光，或者说他耻于想象那个场景，因而他也见不得别人被扇耳光。无论轻重，打在脸上的动作，伤害永远是扎在心里，这其中的意味更多是耻辱、厌恶、尴尬等其他的负面情绪输出，这会让他感到很难受，难受到即使怒极了也下不去手。 严绎也很奇怪他为什么停了。如果齐佳嘉真的把这一耳光扇到他脸上，那下一刻他就要揪着齐佳嘉的头往桌子上磕，一直到整张脸都糊满泪和血才停手。严绎在想象齐佳嘉求饶的画面的时候心里难抑制的兴奋，想着自己也许还会在那之后赏他一次内射。 可这些幻像都被齐佳嘉忽然的手软打破了。 严绎收敛的微笑半僵住，眼底压抑着一股恶毒的火。 “你应该搞清楚你现在的立场。”虽然没有正当的理由向齐佳嘉施以暴力，但是严绎并不像是那种会讲道理的人。他一边说着，大手扣住齐佳嘉的脑侧就把人的脑袋摁倒在了桌面上。 齐佳嘉被撞得一阵耳鸣，好一会儿痛觉才传到脸侧。他的颧骨被紧紧压在硬质桌面上，硌得刺痛，可他才刚刚发出抬头挣扎的力气，严绎又拉起他后脑的头发，头皮一阵拉扯之后，脑袋又被狠狠撞了几回。齐佳嘉倒是嘴硬，严绎只能听见桌子撞得闷响，却不见他吭声。 直至严绎感到掌下的人再无力反抗后，他才压在齐佳嘉的背上，说：“你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找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和学校人员解释清楚，让班主任和你爸有个交代；或者学校发现你晚上总是跑出去和别人见面然后告诉你爸。” 齐佳嘉只觉得头痛，严绎的声音近在耳边可是却和脑袋里发出的尖锐的金属铮鸣声混成一气。 “其实我很好奇，你爸知道你长了这种东西吗？”齐佳嘉感觉到严绎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用胯顶了顶他的臀，那一处有些鼓起的轮廓，而且有温度，齐佳嘉几乎觉得腰窝一软，“他肯定知道的吧，所以你爸操过你吗？” “呃…你想我做什么？”齐佳嘉张开不知是否错位的下颌骨，艰难的发出一些声音，现在他一点都不在意严绎怎么看他怎么恶意揣测他，他只是一心担忧事情会闹到齐珩那里去。 只要齐珩不知道这些钱，他什么都可以做。他只在乎齐珩会不会讨厌他，除此之外别人怎么看他，他不在乎，他不在乎…… “那要看你想要我做什么。” 接着，这房间里再没有一丁点声音，只有齐佳嘉被压得喘不过气的喘息。 严绎的手机这时响了，他松开齐佳嘉走出去接了个电话，大概五分钟，再回来的时候，齐佳嘉已经脱得干干净净面朝着书房门端坐在那。 严绎看了眼，冷笑一声转头去了卧室，只留下一句：“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齐佳嘉也没想到严绎会是这个反应，可细想也确实。严绎看着不像缺女人的人，也不像缺钱的人，自己能给他什么，能拿什么跟他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