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入秋了
“虽然我觉得,你真的很需要谈一场恋爱来消除你的社恐。但你都大四了,天天蹲寝室还能因为点一次外卖就收获一份爱情?你是认真的吗?这是什么死宅意淫情节?” 屏幕上传过来一条消息。盛欢叼着披萨敲字解释:“经常点那一家的,不是外卖员,是他们店里的员工。我们本来就是朋友。” 他犹豫着要不要把后面半句发送出去,最终手指还是放在了回车键上:“他是小我一届同校的学弟。” “而且,我拒绝了他。” 更糟糕的情节他没有说,那是正常人绝对无法理解的故事走向。 握住鼠标的手心有些发热,这热度一直探到心里,往更下方去了。 现在坐在椅子上屁股还磨得隐隐作痛。他又想起了白天的时候,是怎么和那人交颈相缠,又怎么被那人射了一肚子…… 浑身滚烫。 用仅剩的意志力挣扎着,从学弟掌下逃脱,跌跌撞撞冲去了浴室。趁着学弟还抱着他喘息的时候。 腿一动就有大量精液顺着腿流下,没了关隘阻扰甚至在扯动着步子的时候被挤压出来,一团一团掉落在地上。 盛欢绷紧了脸,拼命收缩括约肌,阻止这件事发生。他不敢想这幅姿态在学弟眼里是怎样的情状,他的大腿内侧都被精液淋湿了,小腿上也黏糊糊地粘了许多,那地上呢。 他射太多了…… 学弟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食指动了动,没有追上去。他回味着与某人肌肤相贴的触感,怀里似乎还留着那人身上滚烫的余韵。 盛欢把自己关进了浴室。立刻打开了淋浴开关。热水并不能给他降温,但浴室门关上带来了一个密闭阴暗无光的狭小空间。他需要短暂的,一点放空大脑的时间,和能把自己关起来的黑暗空间。 一个人蹲在淋浴头下,看见白精混在水里被冲进下水道的时候,这颗恐慌的心稍微感觉到了一点安宁。 门没有上锁。 但是他不想站起来。 他把湿透的衣服扔在一边,闭上眼睛靠在墙上,任热水扑上脸颊,打在身上。被揉弄得通红的身体相当敏感,热水抚过后更透露出一种被情欲填满的味道。 又一次,答应得好好的,结果临阵脱逃了。他抱紧了膝盖,听见自己的心跳砰砰作响,被压抑着想要挣脱。他知道自己完全没有准备好,太突然了。身心分离一般,纵使身体已经准备好了,甚至是期待着迎接,他本人心里仍然恐惧着“被插入”这件事。 他听见门把手处插销传来轻轻一声:“咔”,引得他心里也轻轻地被敲了一下。 如果他现在推开门进来的话—— 学弟目送盛欢推开自己逃走,浴室哐的一声在眼前关上了。他没有喊他,也没有敲门出声询问。他穿好裤子,无声地行动起来,替盛欢拖了一遍地,又把桌椅收拾着摆整齐,将寝室打扫了一遍。即使发出些声响也被淋浴水声掩盖了。 学弟盯住了浴室门,目光落在门把手上。 走到浴室门前,手自然而然落在门把手上。 “生气了吗。”他问。 回答他的只有隔着门淅淅沥沥传来的水声。 “对不起,欢。”他低声说。声音听起来有点可怜,透过门板和水帘传过去,闷闷的。 仍然没有回应。他应当怀疑自己是不是对着空房间在说话。那些水都白白流失掉了。 他沉默着在心里叹息,重新换上那副阳光又温柔的口吻:“学长,我回去打工了。我,明天,再来看你。” 穿上衣服,整理好自己,最后戴上了披萨店外送员的帽子。临出门前他看了一眼桌子:披萨都冷了。 “入秋了,学长。别洗太久当心着凉。” “我走了。” 盛欢听见脚步声远离,直到房门传来砰的重重一声,心脏一跳一跳仍然无法缓歇。 捂着嘴低声喘息着,颤抖着手指探到下面,扩张着自己的肛口,引出许多白浊。 他做着深呼吸,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把那淋浴喷头取下,对着自己屁股,分开双腿小心地清洗起后穴起来。 热水冲洗、淌进后穴,引起不自然地酥痒感,他咬着唇万分羞耻地伸了手指进去,哆嗦着,小心地带出许多被射入的精水。 他洗了很久,屁股瓣都搓痛了,手指一碰,后面隐秘处就刺痛着,肿胀得烫人。 推开淋浴间的门出来时,看到寝室里的样子有些发愣。或许是被热水蒸到有些神智不清了,盛欢就这么愣着,光着身子去拉窗帘。 迎面而来的,没了被云层遮住的阳光,只扑上来一阵带着寒意的冷风。凉飕飕地,冲击在这副光裸而通红的身体上,好冷,激得他猛得清醒了过来。 确实是到秋天了。 他的世界变了。 盛欢爬上床睡了一觉。扯过空调被盖在身上,蒙头就睡。 醒来时已经入夜,他被这个世界抛弃在漆黑一片的寝室里,听见自己平缓漠然律动的心跳,孤身一人。 就像做了一个乱糟糟的梦,心绪不宁寝梦难安,醒来天地易色,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