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以为经过这么一顿折腾估计能把第二天睡过去，谁知睁开眼时天都还没亮，外边的路灯透过窗帘间的缝隙照进来，我侧躺着，正好能看见扔在地上灌满精液的三个避孕套。 我一直维持这个姿势躺了很久，久到压着床的那侧肩膀开始发酸才翻了个身，面朝着天花板，房间里只有空调外机转动的声音。我知道那变态已经走了，他压着我做了三次，每一次几乎都能持续一个多小时，体力好到我都害怕他，第三次的时候他去客厅拿了把水果刀把我手上的绳子割断，抱着我翻了个身，他压在我背上后入，这个姿势他鸡巴插得很深，几乎每撞一下都能顶到我那个地方，说实话我被操得很爽，甚至有点神志不清，有几次他停下来亲我，我都会主动挺着腰撞他小腹，伸手摸他屁股催他快点动，那时候脑子里什么都没有，只想他把我操射，前几次射精的余韵还在，让我有点食髓知味。 一觉睡醒，脑子清醒了许多，那小子给我塞的药药效也过了，全身又酸又痛，特别是屁股。我支撑着坐起来，开了盏壁灯，从床头柜里拿了包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开打火机的时候我的手都在抖，两只手腕上一圈圈红痕，有几处甚至都磨破了皮，我叼着烟叹了口气：“操。” 万万没想到我会摊上这种事情，之前在道上混干了几年坏事，可我一不奸淫，二不杀人，好人的确不是好人，但天道好轮回也没这个轮回法儿啊。我虽然长得像我妈，中等偏上水平，可也是三十好几的大老爷们儿，皮糙肉厚的，那小子能看上我只能说明他口味挺重。 我现在真的是又累又饿，什么都不想计较，只想洗个热水澡，再吃碗热腾腾的面条。要换做以前，我真会动用所有人脉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小子找出来，活剐了他。奈何现在我没钱没势力，何况这世道也变了，你永远不知道自己遇上的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无名鼠辈还是只手遮天的大人物，我不想踩雷，宁愿活得畏手畏脚些，这样后半辈子就算讨不到老婆还能好好给我妈养老。 没当大哥好多年我这脾气也变好了许多，我倒希望那小变态只是一时性起，操完提裤子走人以后再也没机会碰面最好，他今晚也让我爽了一把，虽然方式龌龊，我也不打算怨他，只要我俩都把今天发生的事忘了，以后谁也不找谁麻烦就行。 我抽完最后一口烟，慢吞吞踩下床去了卫生间，撒完一泡尿我照了照镜子，脖子上胸口到处青一块紫一块看得我愣了几秒，我伸手摸了摸，仍旧隐隐作痛，“嘶……”火气一上来，我真想一巴掌抽死那狗崽子！ 我冲了个澡，光着腚去厨房找吃的，路过餐桌时我发现下午回家路上买的那碗汤面还在，汤洒了点出来把外面包着的塑料袋溅得油腻腻的，我揭开塑料盖，用筷子搅了搅，除了面有点坨卖相不怎么好看以外还能吃。我把面倒碗里冲了点开水进去，再放微波炉里加热一下，开一罐啤酒，将就着垫垫肚子。 “啧……”夹面的时候我的手还在不由自主地颤抖，坐在椅子上一小会儿也是腰酸腿疼屁股痛，难受得差点想把桌子掀了。心里还是很气的，要是那小王八蛋在眼前我肯定会冲上去揍他，精虫上脑就要把人绑床上操，要是哪天不顺心是不是还得杀几个人解闷？这种人以后千万别再遇见。 我吃完东西又躺回床上睡觉，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过来，一看手机都已经十二点多了，这班也不用上了。界面上显示有两个未接电话和一条微信消息。电话是方质打的，我回拨过去他立马就接了：“哥，你今天没去上班？” “我……咳……”我声音哑到说不出话来，我自己都吓到了：“我今天……人有点不舒服。” 方质也听出来了，安慰我说：“生病了就在家好好休息吧，下午我去趟店里，老王上次来修车把他闺女的平板落下了，我去给他开门。”他那边小孩一直在哭，挺闹腾。 “行，你老婆没意见吧？” “没有，她能有什么意见。” “那就好，麻烦你了，等孩子满月的时候我给他包红包。” 方质笑道：“成。” 挂了电话，我点开微信，消息是小玥发来的，她也问我今天怎么没去上班。我回她：今天不舒服在家休息。后边加了个笑脸。 没过一会儿她就回复了：这样啊，现在有好点儿吗？后面加了三个皱眉的表情。 我回她：还行，明天就去上班。 她又发过来：午饭吃了吗？ 我回她：还没，迟点再吃。 等了好久她那边都没动静，我就把手机锁屏，想继续睡会儿。 刚有点睡意，手机震动了两下，我打开手机，小玥回复我：沈大哥，我今天没上班，在家做点吃的给你送过去吧？ 我愣了一下，在打字栏输入：不用。犹豫了一会儿又删了，回她：天气这么热，就别出来了。 小玥知道我住哪，之前打电话到他们店里叫了箱啤酒，是她开着小电瓶送过来还给我扛到了家门口，我当时就觉得这姑娘挺实在。 她回我：没关系的，等我啊。后边加了三个笑脸。 我心里一阵暖，这辈子都没怎么谈过恋爱，现在真有点想认认真真谈一次。 我起床洗漱，套了件宽松的黑T，身上那些淤青倒是遮住了，脖子上的却不好办，最后只能用创可贴把特别严重的给贴住。刚把房间收拾好，外头就有人敲门了。 我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问题后走过去开门，小玥提着两个保温桶站外面，对我笑：“沈大哥。” 我也对她笑：“来啦，快进来。”我看她额头上都挂着汗，脸蛋红扑扑的，肯定热坏了。 “没事没事。”她把保温桶放在餐桌上，把烧好的饭菜一样一样摆出来，“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随便做了点，两荤一素一汤，汤是绿豆莲子汤，解暑。” “我……”大热天，一姑娘头顶太阳给我送饭，我一时半会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见我有点局促，就直接把筷子递给我：“快吃吧。” 我接过筷子，真心实意地夸了一句：“你是个好姑娘，以后谁娶你都是福气。” 她脸上泛起红晕，催促道：“快吃快吃，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笑了笑，为她拉开椅子，问她：“你吃过了没？” “早吃过啦，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行，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也坐下来吃饭，夹了块排骨，味道挺不错的。“好吃。” 她朝我笑，嘴角有淡淡的梨涡。 “沈大哥，你喉咙是不是不舒服？”我声音很沙哑，她肯定是听出来了。 我点点头：“晚上空调开太低，有点小感冒。” “那你要注意点，晚上开空调最好定个时。”她说着，突然看了眼我的脖子：“你脖子怎么了？怎么有淤血？” “被蚊子咬了我自己挠破的。你要喝可乐吗？我冰箱里有，给你拿。”我放下筷子，去冰箱给她拿饮料，我怕再编下去她就要怀疑了。 门外突然又传来敲门声，小玥说：“我去开门。” 我拿出可乐刚把冰箱门关上，就听见小玥说：“找沈大哥吗？快进来。” 我转头看向门口，只见那变态提着个大袋子走了进来，视线扫了一圈后停在了我身上。 我手里的可乐“啪”一声砸到了地上。 小变态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扫了眼桌上的饭菜后又看向我。 我皱着眉毛，强忍着怒气：“你他妈又来干什么？” 他提起袋子晃了晃：“给你买点吃的，顺便……”他故意停下来，扭头看了眼小玥，勾着嘴角对我说：“给你带几支药膏。” 我的脸刷一下子就白了，指着门口吼道：“你他妈给我滚！” 他什么话也没说，把袋子放在地上，两手插兜，走之前还上下打量了几眼小玥，小玥没注意到，她一直看着我，显然是被我吓到了。 变态走了，小玥关了门，走到我身边帮我把可乐捡起来：“沈大哥，你没事吧？” 我吐了口气，摇摇头：“没事，继续吃饭。” “刚才那人……”小玥犹豫着想问我什么，我打断她：“晚上我们出去吃饭，吃完饭再看个电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