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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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懿琛今早在建筑系上了一上午的专业课,下午又在艺院上了两节课,这会儿刚回办公室等着这届毕业生过来,准备看看他们答辩PPT弄的如何,好提出意见让学生修改。这学生还没来,女老师倒是来了好几个,都踩着他下课的点来的。 这一上午消息都传的够开,现在都跑来办公室问他是不是真的偷偷结婚了,一个个心里门清儿,笑着打量道严懿琛无名指戴的婚戒,说怎么也不发个喜糖,给大家讨个喜。 禾卿跟周思然拿着电脑包在办公室门前,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敲门,该不该进去。老师之间的私事,学生听见了确实不大好。 周思然觉得尴尬,刚想拉着禾卿先在外面走廊站一会儿,等女老师走了再说。只可惜严懿琛个子高瞥见了,直接让她俩进来了。 三两个女老师看到有学生来了,也就不说这事了,连忙说不打扰了,自己还有课就先走了,但最后还是不忘提了句要喜糖。 “行,因为这事也比较匆忙,所以都没来得及准备,下周一一定请你们吃喜糖。”严懿琛笑的和煦,跟那冬日的暖阳似的,让人挪不开眼。光看那笑容,众人就知道了这事不假,甚至小两口还挺幸福。这一时间,办公室的老师都瞧见了,说笑着羡慕严老师他家那素未谋面的夫人了,到底是长什么样,光让这人嘴上提一嘴就笑的如此幸福。 气氛活跃的办公室里,一旁的禾卿坐沙发上,头低的很,周思然一面听着,一面拿手肘拱禾卿的身子,酸掉牙的在禾卿耳边“啧啧”道,禾卿的耳朵也透红的冒烟了。 严懿琛这话里有话,明面上是“秀恩爱”,实则是故意说给禾卿听的。 没一会儿小组其余几个学生也来了,几个女老师瞧见就都走了。为了不打搅办公室另外两个老师办公,严懿琛拿着提早借到的教室钥匙,将6个学生带出去了。 “我第一个讲吧。”禾卿自告奋勇将PPT传送到教室的多媒体电脑上。 严懿琛这会儿终于是瞧见了禾卿的眼睛,随即冷不丁地的问道:“怎么眼睛肿了?” 禾卿站在讲台上,拿着电子笔被这声儿吓的心猛然跳了一下,他面对台下正襟危坐的严懿琛还有那几个同学不知怎么得脸一瞬间烧的通红,整个脑袋都发烫了起来。他故作镇定,吞咽了口唾沫,假装这是正常老师关心学生,“昨,昨晚没睡好。” “是吗?”严懿琛顺着话反问道。 “是啊。” 偌大的教室,就周思然一人听的明白,她坐在台下看着禾卿这眼神闪躲的样子,嘴角都扬到天上去了,一旁跟她关系好的姐妹悄悄问道:“你笑什么呢?这么猥琐。” 周思然神秘兮兮的说道:“害,你不懂。” 还有什么能比现场磕cp来的更带劲的!简直是照进现实。 一下午的时间过得非常快,一晃就到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响起了。严懿琛也差不多将ppt点评完了,也顺道多说了些关于答辩的技巧问题。 “总体来说就是这些,PPT不用写很多页,控制在十几页就可以,其次就是你们要对自己答辩要说的话逻辑理清楚,控制在十多分钟这样就可以。最后提问环节,在场的老师也不会问过于刁钻的问题。基本上问的都是你们论文里写的,这点我觉得应该没问题。要是实在很紧张,其实你们也可以私下演练下,这样下周三答辩就会很顺畅。” “好的,谢谢老师。” 学生们一边收拾电脑包,一边道谢着,周思然看了眼禾卿,又看了眼严懿琛,试探性的对禾卿说,“那,我们走?”她不确定禾卿是不是会像昨天那样被严懿琛留住。 然而等禾卿清完东西走出教室严懿琛都没有说什么。两人一同走出教室后周思然在路上好奇的问了句:“你两怎么不一起?刚才还在那眉目传情呢。” 禾卿皱了皱眉:“为什么要时刻呆在一起?我还要回去改PPT呢。” 周思然笑他是gay还是个直男。但其实不然,禾卿只是不想在学校跟严懿琛过于“亲密”,怕惹人嫌,到时候引人猜忌。 两人分开后他就回寝室了,等他刚改完ppt一看窗外天就黑了。一旁的电话突然响了,是严懿琛。禾卿接过电话说道:“喂,干嘛?” “你PPT改完了?”电话那头的严懿琛坐在车里看着飘落在车窗前的枯黄梧桐树叶问道。 今晚好像又降温了,路上三两个学生紧紧的裹着衣服,抵御着寒风快速走过。主干道上四处飘零着枯黄的叶子,还有那被吹断的枝桠到处翻滚着。 “你打电话就为了跟我说这个?为了特地督促我学习?”电话那头的禾卿听起来像是有点翘气。 严懿琛听了嘴角挂着笑,拿手机的那只手——戒指在车内绒黄的灯光下闪闪发亮,“那你希望,我为什么给你打电话?”低沉醇厚的声音像是打翻了的陈酿红酒,电话那头的人偷着笑,带着娇媚的劲,嗔怒道:“哼,这都过了一小时零八分了。”这语气像是在说一件天大的事,颇为委屈。 严懿琛略带磁性的嗓音含笑说道:“怎么,要罚我?”寒冷的冬天突然就没这么难熬了。严懿琛比任何时候都感觉到了这丝丝“暖流”,仅仅是一通电话,听到那一分一毫都不想离开人的声音,心情就比任何时刻都愉悦。 禾卿捂嘴偷着笑,他看着桌上摆放的盒子里,卡在黑色绒布里的戒指,眼里带着钻石折射的彩光,斑斓绚丽,“那你说,该怎么——罚?”恃宠而骄的小情人,那声儿就跟猫抓似的,隔着屏幕都能挠着严懿琛的心神不宁。 严懿琛不急不慢,耐着逗猫的性子,狭长的眼眸里闪过流光,他看着车窗外不断“哗哗哗”的狂风,残卷着、略过所剩无几的树干。那低沉而有力量的嗓音回响在车厢内,带着温润的笑意,似要穿过这寒风,拥抱那心上人,“那罚——你亲我。”车窗外树叶相互拍打的刷刷作响,还有几滴透明的雨水也从天而降滴落在了车窗前。 车外一片漆黑,狂风肆意,车内暖光的灯洒落,像是隔绝的另一个梦。一个素未谋面、甜醉于云深、摇曳在平静海床上的幻梦。 柴火在他内心里噼里啪啦燃烧的作响,灰白的云层在他内心里肆意飘荡,当雁鸟再次穿过云层,回南,停留在了烟囱木屋上,袅袅升起的青烟将点化、晕开在葱葱茏茏的绿野青山上。河畔边的苔藓也将蔓延在青石板的台阶上,带着乍暖还寒的春寒料峭。 残垣将被缕平,无根之地将成为最后的伊甸园。 “凭什么!罚你,为什么还要我亲你!哪有你这样耍流氓的。”电话那头愤愤不平的声音,咋咋呼呼的,不大不小的声音穿透而过,吵闹着严懿琛这在狂风里原本静谧的偏隅之地,像带着一丝活跃的跳动。 严懿琛笑出了声,又换了一只手拿手机,他看着车内挂着的玉石吊坠,伸手将之摘了下来,宠溺无比的连声哄道:“好好好,我是流氓,可我想你想的紧,实在是想要你亲我,你说怎么办?” 禾卿被严懿琛这话给说的脸通红,跟煮熟的虾子似的,他跳脚的说道:“我,我,你,你能不能别光明正大的说这些流氓话!” “那我在被窝里偷摸的说?”严懿琛打趣道,禾卿还是一如既往的脸皮薄,一说就跳脚了。 “你...” 禾卿话还没说完,就被严懿琛打断了,“好了,不逗你了,多穿些衣服下楼,外面风大,很冷。我送你样东西。” “啊?”禾卿愣住了,“什么东西?不对!你现在在我寝室楼下?!”禾卿咋咋呼呼的问道严懿琛,随即立马跑到了窗台边,将窗户打开看向楼下。 一开窗,外面的大风哗哗作响的生刮着禾卿的脸颊,还有冰冷的雨水不断的拍打在手背上,禾卿打了个寒颤,严懿琛在电话那头听见了呼啸而过的风声,带着严厉的声音嘱咐道:“快把窗关了。别冻着了。” 禾卿瞧见了那辆开着车灯的黑色车子,喜出望外的连忙关了窗户应和道:“好好好,我关了。那我现在马上下来!” 严懿琛摸着玉石再次嘱咐道:“多穿点衣服,带把伞,别冻着了,没吃的话我等下带你去吃饭。” 禾卿将电话放了免提,一人在寝室里,大声回道:“好!” 等禾卿双手撑着伞,跑进严懿琛车里后,手都冻的通红了,牙齿也打着哆嗦,禾卿吐槽道:“卧槽,这也太冷了吧,人都吹傻了。”他感觉今年比以往都冷。 严懿琛将禾卿两只冻的通红的手握着,捧着放在自己的嘴前,不断哈着热气,给禾卿搓手取暖。两手紧贴,宽大燥热的掌心一点一点的将热传给另一双紧贴的手背,他问道:“好些了吗?” 车内开着暖气,禾卿冰冷的手在严懿琛燥热的手下逐渐回暖,禾卿突然灵光一现,不怀好意的说道:“没好,除非,让我把手放在你衣服里。” 他本想着严懿琛会拒绝,可严懿琛眼都没眨一下,直接将深灰色的羊绒毛衣撩起,露出冷白的腹肌让禾卿放上去。禾卿秉承着“有腹肌不摸是傻子”,直接将温凉的手掌贴了上去。 严懿琛的腹肌一块一块的,硬硬的,禾卿的手在里面上下滑动着,搓来搓去,没一会儿自己手确实燥热起来,严懿琛却也压着嗓音,随即警告道:“不要乱摸,到处点火。” 禾卿听了,立马就将手抽了回来。他有些脖颈泛红,心不在焉的说道:“那个,你刚才说要送我什么?” 严懿琛将衣服重新拉扯清楚,然后从荷包里拿出一块玉石项链,倾身给禾卿亲手戴在了脖子上。车内的温度因为两人的呼吸逐渐升温,玻璃上也渐渐起了一层白色水雾,让人朦胧的看不清车内的景象,只知道两个身影在昏黄的车灯下在靠近,在重叠。 车外是一片狂风呼啸、凛冽寒气,车内是一片糜靡、不断升腾的热气。禾卿感受到脖颈处不断传来酥酥麻麻的炙热气息,均匀滚烫的鼻息,喷薄在脆弱的大动脉处的肌肤,惹的禾卿体温飞速升高,穿着厚羽绒服的他,在车内仅因带着项链的距离,就不禁撩拨的背部起了一层薄汗。 “这个是什么?”禾卿涨红的脸问道。 “项链。” “我知道这是项链,”禾卿摸着光滑的玉石,问,“怎么看起来像是女款?” “是的,这项链是传女,专门传给媳妇的。”严懿琛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啊?那,我是男的啊,这戴着不好吧。”禾卿总觉得这种类似“传家宝”的东西戴着挺怪的。毕竟也没真的见对方的家长,戴着别人家的传家宝总有种没被真正认可的感觉。 严懿琛将车点燃,开灯挂挡掉头,“没什么不好,我现在带你去吃饭,去见一个人。”禾卿听到说见一个人,心里莫名慌张了一下,再联想到这玉坠子,他惊吓的说道:“不会是要见家长吧!” “不用紧张,就是随便吃个饭,走个过场而已。”严懿琛安抚道。 车已经开了,禾卿没办法中途下去了,他大叫道:“那你这为什么不早说,我这空手,怎么有脸去你家!” “没事,我车里都有,你就当我们单独去吃饭就可以,她就是想瞧一瞧你,我跟她说过你。所以你不必担心。” “是你妈妈?”禾卿猜测道。 “不是,一会儿到了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