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识的场面

    一月的气温进一步转冷，空气中泛着肃杀的冷意，把学校道路的枝叶都压得畏缩，因为这天气，行人也少了两分，学生能点外卖就点外卖，只想缩在暖和的室内舒服地坐着。

    晚上六点，正是学生吃饭的时间段，但往常热门的食堂没有满座。

    陈向天身着高领黑色毛衣，外套一件深绿色夹克，下身健实的双腿将修身牛仔长裤绷紧，布料紧紧包住浑圆的臀部，幸而夹克遮住其几分挺翘，但他走路带风，夹克随着动作摇晃着，衬得腰腿有力的同时，也让翘臀在晃动的夹克衣摆间若隐若现，总不自觉吸引人的视线。

    其实，他两个月前就不再穿紧绷的裤子，自从被淫奸后总对贴身衣物有种莫名的抵触。当然他明白自己被强奸和衣物扯不上半点关系，但就是会心生这般情绪。

    现在他穿这早被封存的裤子只有一个原因——宿舍里两个人渣要求的。他出趟门神经病们就强迫他带上了性玩具，而这条裤子比较紧，更能显出他的窘迫，也便强令他穿上。

    ——为什么不穿了？你穿这件裤子很好看。张安成帮他扣上扣子。

    ——走路上别偷偷磨逼了。越风一拍他的臀把他送出门。

    想起他们说的话陈向天就怒，手指骨捏到嘎吱响。人渣、败类，谁会偷偷磨逼？！心里唾弃着，以至于步伐稍微变形——紧绷的裆部拉扯到卡在阴蒂的跳蛋，那小玩件压着蒂肉震动。陈向天的脚步微地一滞，身体轻颤着，他干脆停了下来，伸手扶额，刻意用怒颜掩饰情欲。

    够了！烦、死、了。他缓了又缓才身形一松，阴道收缩着，挤出的液体将阴唇肉瓣给沾湿，似乎也将内裤给沾湿，紧贴着肉。

    乔贝瞥见他站在几米外，没有多想，朝他一挥手，“这里。”

    陈向天先是看了周围，不受控地警惕周围的人，确信自己没表现出太大的异样才又迈开脚步。他现在有些庆幸乔贝选在食堂了，至少这里环境嘈杂，能遮盖住他身上玩具的震动声。

    “站那干什么呢？”乔贝手拿一杯奶茶，他爱吃甜的，但平常因为训练不能随便进食，这是他这个月第一杯奶茶，珍惜地喝着，看样子简直能喝个几小时。

    “找你。”陈向天随口道。他坐下的动作透着一股小心翼翼的感觉，乔贝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就前三天陈向天那揍人的狠劲，怎么着也不会小心翼翼——虽然他刚揍完人就被折腾得很惨。

    乔贝翻白眼，“找我个鬼——”站那十几秒一动不动，很显然不是找人。他把奶茶放在桌上，掏出手机，“我确认过了，他们没装监控。”

    “然后那个淘宝卖家不肯透露是谁制作的软件，一直说什么商业机密，概不外露。”乔贝哼一声，“狗屁商业机密，怕别人抢他的生意吧，成人用品卖了一套一套，还搞定制……”

    陈向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双手插兜，皱着眉不说话。

    乔贝眼一抬，视线从陈向天几乎扯到下巴的高领毛衣扫过，他知道陈向天为什么穿着这一身，脑海中迅速闪过他在宿舍被咬的满是痕迹的脖颈，不禁一咋舌。乔贝装作若无其事，移开视线，幸好陈向天心不在焉没有察觉，他暗骂越张两人不分时间的开搞——要搞也至少等他不在啊。也不问陈向天怎么搪塞那两人才出来的，乔贝绕开话题，道：“监控到了，等会去拿快递。”

    他没忍住又喝了一口奶茶，眼睛弯起，像个温顺的小动物。唉，真搞不懂陈向天为什么喜欢吃辣的，甜食不好吗？吃了心情也会很好，他一定是吃太少甜的，才整天不苟言笑的（其实只对讨厌的人这样）。

    大概又过了五秒，陈向天依旧没有回话。乔贝这才从甜食的愉悦中回神，自见面起第一次仔细观察他。对方呼吸略显不规律，时而屏息时而忽喘，凌厉冷峻的面容带着显而易见的烦躁，头微微低着看向桌面，视线不稳到甚至有些失焦。

    乔贝打量他几眼，只当他身体不舒服——以为像上次那样他被折腾到生病，“怎么回事？发烧了？”桌底下的脚轻轻踢了踢对方的鞋。陈向天反应出乎意料的大，几乎是动他的一瞬就猛地抬起头，眉头紧锁，努力打起精神用那双迷离的眼睛瞪着他。

    乔贝莫名其妙，用手指扣扣桌面，敲出咚咚声响，“听得见吗？”说着他蹙起眉，姣好的面上出现一丝不满，不明白陈向天怎么会这副姿态——或许真的又生病了——娇气，他心里不免嘀咕一声。

    “我听见了……”陈向天迅速回神，他终于开口，语调慢慢的，说话间也带着轻喘，他极力克制了，但总有些东西会在不经意间透露出来，从喉咙间涌上的喟叹带着嘶哑气息，像在耳鬓厮磨般的低语，“没生病。”

    乔贝收腿，坐直，眼珠向左向右转，随后移到桌上的奶茶上，他喝一大口，仓促地咽下去，甜腻的气味在口腔泛滥。

    用鼻腔哼出一个短促的音节，乔贝示意他接着说。

    陈向天又是好一会才明白他的意思，“嗯，我们就暂时、暂时装的和以前一样……你、别让他们察觉……”他向后坐了些，背脊顶着沙发背，仿佛这样能有些支撑，材质有些硬的布料束缚住他的裆臀，不管怎么调整姿势，好像都会将那些玩具挤得更深。穴肉因为姿势调整抽搐着，快感猛地涌上来，陈向天已经不敢动了，他双腿刻意张着，免得阴蒂被不停地研磨，可惜作用聊胜于无。

    真贱啊越风、张安成。陈向天心里骂着，他爽到不能自己还必须强作忍耐，压抑自己不将情态泄露半点，“我把我的课表给你……呃，你就趁宿舍没人的时候、把监控装上去。”他说话间有种不自然的停顿，刻意用语气词掩盖住了喘息。

    说完，陈向天松口气，觉得自己的脸烫到可以生火。一个人路过，他的视线下意识地追随直到那个身影离开才收回。

    ……要疯。他燥热不安，将左手从兜里抽出来，放在桌上。乔贝轻轻瞅一眼，这人捏着手指，这是陈向天烦躁时的一贯表现，他在对打的时候也常常有这个小动作，被陆振明怎么训都难改。

    乔贝喝一口奶茶，本来计划喝一小时，现在十分钟不到，大杯的奶茶只剩三分之二。不过他没注意到这点，陈向天的状态好像也影响到他。乔贝很不自在，坐立难安，又觉得气氛诡异，“……越风呢？他整天都在宿舍。”

    “我会挑衅他，这样、他就会离开。”陈向天尽量平稳语气，放在桌上的手攥紧，青筋暴起。穴内的按摩棒加快振动的频率，戳弄着前列腺，感觉起来好像是越风在回应他似的，他唇瓣翕张，不出声地骂了句。

    乔贝放下奶茶，因为频率的调高，耳朵终于捕捉到嗡嗡的振动声——和之前陈向天对他投怀送抱那次他听见的声音一个样。

    乔贝缓缓地皱眉，面上的神情微妙，夹杂着不可置信和愠怒。

    ——不是吧、啊？

    他恨不得自己没有察觉到，但放在对方身上的视线并没有离开。陈向天看上去比刚才还要神游天外，神情没有刚才故意的凌厉感，显得有些迷糊。这下干脆连话都不说一句，身体偶尔还颤抖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觉得冷才发抖。

    乔贝渐渐移开视线，看了眼走道，附近没人。他捏了捏清明穴，压下燥意——陈向天怎么敢的，和他谈话还带着那些、东西？！那两个疯子就这样放这家伙出来啊——啊？！他坐立不安，收腿直腰往后坐，好像这样能离他更远似的。

    ……现在要怎么办？先谈话中止，送陈向天回去？……他不会走着走着就高潮了吧？乔贝扶额，面色因羞愤涨红，告诉自己先冷静一点，不过就是陈向天带着性玩具坐着和他说话而已，这一切都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就是他在忍耐、啊啊！！

    停下停下！乔贝用力揪了一把自己的脸颊，过于不留情以至于面颊留下红印。

    ——装作不知道。

    这个念头闪过，像是一道闪电劈开他的天灵盖，乔贝倏尔松口气，终于把黏着的视线从陈向天身上扯回来，紧接着喝了两大口奶茶压惊，僵硬的姿态也柔软下来。吸管吸食液体的声响吸引了陈向天的注意，他迟钝地看向乔贝，因情欲而不大清醒的脑袋忽视了乔贝的异状，似乎忽觉对话停顿太久了，他犹犹豫豫地说道：“我、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这个食堂的洗手间在二楼。乔贝为了掩饰自己不知道实情的这件事，压下想要提醒他的念头，但怀疑陈向天究竟能不能上去:走楼梯不会磨到吗……好——先打住一下。乔贝使劲掐自己的大腿，此刻他非常、非常希望能够自如地控制自己的想法，至少要不让它往奇怪的方向偏去！

    只见陈向天刚要起身，动作拉扯到按摩棒，阴蒂更是狠狠磨上跳蛋，快感强势袭来，强迫他承受着本不该的压力。他骤然一僵，腰身不易察觉地抖着（但在动态视力良好的乔贝眼里却过于显眼），手仓促地抓着桌沿，在乔贝的视线下硬撑着把自己从沙发上拽起来，装作镇定地站直——他这时又庆幸自己带着贞操锁，虽然被束缚很痛苦但不会有勃起的窘迫。

    乔贝一边盯着他，一边思考着自己做出什么样的举动会比较自然。忽地，他眼神一动，视野里出现其他人的身影。几个人正端着餐盘有说有笑地往这处走来。

    陈向天很显然也发现了，他抿着眉，额角因为过于的紧张而泌出细汗，他挺起腰，湿濡的穴肉不自觉地就将按摩棒夹紧，眼见着人逐渐走进，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身上的振动声有些大了，腿还没迈出就先向后退。

    “不是要去洗手间？”乔贝若无其事的一句话断了他的后路。

    ——操！错了，错了啊！现在说这个干什么？！

    他心里扇自己耳光，拿过奶茶又喝一口，奶茶只剩杯底浅浅的一层。点的全糖，本来杯底的奶茶就略甜腻，但他面不改色地咽了下去，现在就算再甜腻十分都难以从陈向天身上引走他的注意。

    陈向天略带慌张地回头看他，又后退一步，放在桌上的手向里滑去，他还没发觉乔贝已经知道他带着性玩具的这件事，绞尽脑汁地想着借口，“有人、发消息给我，我先回复……”右手在夹克口袋里摸索一番，什么也没找到，他抿唇，鼻尖蓄起汗滴，心中焦急着手机呢。

    “左边。”乔贝好意提醒他。

    陈向天这才顺利掏出手机，装模做样地拿着看了会，那几人走过来，他表面上看着手机，但实际上全身心都在关注那些性玩具振动的声音会不会太大。

    “班长——”有活力的女声陡然响起，那只扶着桌子、受惊忽地蜷起的手映入乔贝眼帘。陈向天抬起头，尽量姿态自然地抬头。

    “和朋友吃饭呢？”和他关系不错，学习委员笑眯眯地问。

    他点着头想要尽快打发走她，瞳孔因害怕而微微收缩。学习委员注意到他脸色不好，稍微关心几句。陈向天只能勉力弯起社交笑容，状态不行，假笑过于明显。好在学习委员一向善解人意，和他打声招呼就走了。

    眼见着她们的背影远去，陈向天倏尔长舒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缓和下来，他才注意到自己的呼吸有些过快，而穴肉痉挛着，挤出一股又一股的粘液，他只觉得自己的内裤都已经湿透了，勒得大腿肉有些痛，刚才被紧张情绪所屏蔽的快感此刻一阵一阵地涌上，如潮水般不依不饶。陈向天故作冷静，可拿着手机的手都止不住地在颤抖。

    但还记得乔贝在旁边，陈向天连呼吸的力道都轻些，就站着不敢多加动弹，生怕稍微动一下就会在乔贝眼前潮吹。

    而乔贝一口气吸溜完全部的奶茶，往常百般不舍的甜意现在尝起来一点感觉也没有。他木着脸放下空荡的奶茶杯。

    这桌的两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互不作声且气氛诡异。

    虽然陈向天很想掩饰，但振动声却完全将他暴露。眼睛盯着手机，屏幕完全暗下也毫无动作。毫不间断的、连续颤动了二十分钟的玩具将他彻底沉溺在欲海无法挣扎。他被推着登上高潮，神情空白一片。

    大概沉默了三十秒，乔贝站起身。

    他什么话也没说，拉过他汗淋淋却冰凉一片的手往外走。陈向天紧紧抓着那只手，好像那是他在欲望之海里能找寻到的唯一一根浮木，能救他出水让他不至于溺死。

    两人心照不宣地走出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