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实世界
终于把绳子扯明白的陆仁松下一口气，小心地把缠遍男人全身的绳子取下来，扔到一边。 陆仁退后一步，看向另一边墙壁，问道： “剩下的东西你都可以自己取下来了吧？” …… 安静。 对方没有回答，只有细碎的物体声音回答他。 陆仁忍不住回头看去。 男人垂着眼眸，慢吞吞地揉了揉被绑得留下一圈殷红痕迹的手腕，然后摘下绑在脑后的口球。 他就着原先门户大开的姿势，把藏在深处的跳蛋费力取出，期间因为黏糊的液体，几次脱离手指。 陆仁再次别过眼，用余光撇男人的动作，方便随时搭把手。面上一副沉着冷静的模样，心里却默默背着三字经。 陆仁看到男人把全部东西取出来，站在地上时腿也不是特别软，当下松下一口气。 “那我先z……！” 突然被男人贴近的陆仁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柔若无骨的身体轻轻贴近，漂亮的男人看着他，缓慢地上下磨蹭。 陆仁手指弓起，扣在门上，用力到指尖泛白。 “先生，你这是干什么？” 陆仁话是这么问，但他打算不管对方回答什么，他都要揍他一顿。 ‘这么耍人好玩吗？’ 浓密的睫毛如乌羽，遮住眼睛所有的情绪。 男人搭在陆仁皮带上的手一顿。 他不知道回答什么，他只是遵从“主人”的命令而已。 “快！用＊＊上了他！” 耳机里的声音让男人条件反射般继续解开皮带，死寂的眼珠没有一丝光彩，犹如被操控的人偶，露出美丽的面容和窈窕的身姿，言行由人掌控。 电脑前的窥探者亢奋地抓着手，期待没有人能拒绝的宠物能勾引到他想要的猎物。 “砰——” 皮带被解开的那一霎那，陆仁猛然抓住男人的手腕，身体一扭，把他压制到门上。 局势反转。 陆仁黑沉沉的眼睛隼一般盯住男人无神的眼，迫使他直视自己。 一字一句地问道：“你在干什么？” 他执着地想要一个解释。 男人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如此意识到。 这个高个子的男人……或者说少年，不像他以往遇到的两类人，要么最后激动地抽插；要么一脸厌恶地咒骂走远。 这个少年把他放在了和他同一位置的【人】身上。 认识到这点的男人傻愣愣地看着陆仁。此时的他明明是傻傻的表情，却莫名生动了起来。 陆仁疑惑地皱皱眉，没太过在意。他往隔间的其他地方扫视一圈，没发现衣服，纠结地看向男人半点布料没有的身体。 陆仁皱着眉，脑内激烈地斗争。 被他忽视的男人回过神，眨眨眼，他再次把手伸向陆仁皮带的下方。不动声色地，缓慢地、一点点拖动拉链。 ‘如果是你的话，我愿意。’男人在心里这么说道。 等陆仁胯下一凉，才猛然想起他压住的男人。 陆仁吓得后退一大步，意识到自己门户大开的状况，立即把裤子重新穿好。 “你，你……” 陆仁看着男人无辜的琥珀色眼睛，半天说不出话。 男人浑身充斥着矛盾。身上布满痕迹，眼神却无辜好奇；神情平静漠然，反应却敏感纤细。 看着他眼睛下不去口的陆仁闭上了嘴，他把上衣脱下，递给男人。 闷声说道：“衣服给你，你出去后记得报警。” 陆仁想了想，在裤口袋里掏。半点纸张没掏到，想起现在都用手机结账，没带现金。 “你保重。”说完后，陆仁打开门，快步离去。 男人留在原地，慢慢低下头，看着手中灰色的T恤。琥珀般晶莹的眼睛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耳机里的人还在骂骂咧咧。 “刚刚那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快点？！这点事都干不好，没用的废物。下次我叫几个男人轮奸你，让你长长教训，要明白你是只只能服从主人的狗。” “狗？”男人歪歪头，重复这个字眼。 “当然！你那毒瘾爸从小把你买给我，就是为了让你给我当狗。给你吃给你住，我就是你的主人。狗不听话，主人怎么教训都可以。” 耳朵里面的声音说得理所当然，断定的语气让习惯遵从他的男人下意识接受。 “嗯，我是狗。” 男人缓缓说着这句话，刚刚生动几分的琥珀色眸子重新空洞，回到了一开始洋娃娃的状态。 不过，男人手里依旧捏着陆仁留下的衣服，不松下一丝力度。 窥视者看到男人温顺的样子，满意点头。在下一刻，脑海里闪过陆仁眸光沉静的侧脸，呼吸渐渐急促。 他拿起手机打电话，“帮我查一个人，等下图片发给你。注意查清楚点。” ＊ 陆仁关上门后鬼鬼祟祟躲在附近的柱子后面，他感觉没穿上衣的自己像个变态在耍流氓。 从裤兜掏出手机给沐焓辰打电话。 果不其然被他嘲笑了一番。 但沐焓辰还算有良心，嘲笑完帮他买了件衣服。 ＊ 沐焓辰远远看到陆仁那鹤立鸡群的身高，嘴角一勾，把手上的篮球用力往他的方向推。 掌心与篮球全面接触，碰撞间，巨大的冲击力把球如子弹般冲到陆仁眼前。 极快的速度让缕缕风如透明的丝带缠绕在球身上，飘起一路。 “碰——” 球稳稳落在陆仁手心，大手如爪，五指抓扣在球上。 手心的球与皮肤摩擦，激起丝丝热度。陆仁走向沐焓辰，边走边笑： “投篮满足不了你？” “那哪够啊。” 沐焓辰拿着球，往地板上拍。 右手往岔开的腿间一带，反弹过后，落入准备在后面的左手中。 脚步交错，左手刚碰到球，绕过腿，再次往胯/下拍。 如此反复。 简单的交错步行云流水，没有丝毫僵滞，赫然一副老手的样子。 陆仁眼看电玩城工作人员就要走来，立即弯腰，夺下篮球，把它扔回篮球架。 在沐焓辰皱眉发怒前勾住他的肩，说，“走，我们打篮球去。” 沐焓辰顺利被转移注意力，眉开眼笑，大大的杏眸弯成月牙，笑起来的样子竟让帅气清爽的面容散发出甜美的气息。 陆仁看着他的脸，舌尖抵抵微痒的上颚，止住莫名痒意。 之后两人在商场周围的的篮球场上抢到位置，打了个痛快。 汗水挥洒间，体内安逸许久的活力和战斗欲激起，在双方碰撞间淋漓尽致地宣泄而出。 两个打得不分上下的人最后相视而望，突然仰天大笑。 从胸腔中震荡而出的笑声充斥着空旷的篮球场，响彻得鸟都惊走而飞。 随着尽情的大笑，陆仁感觉自己这些日子，因被无节操无下限世界折腾得郁结的心情都随笑散去。 对生活的喜爱重新洋溢在心里。 他看着蓝白的天，刺眼的阳光；感受着燥热的风吹过黏湿的衣服，和剧烈跳动的心脏。呼吸间地胶被铐的热气飘入鼻，另一个人的气味也被吸入胸腔。 他脚踏地，头望天。 无比清晰且真实地感受到他存在的世界是真实的。 ‘这样也挺好。’ 陆仁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