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虔诚祈求

    文森特吃着早餐，“我每个月都会去修剪一次鬃毛，到时候我把那些都拿回来送您吧。”安东尼奥看着冰箱里保鲜层满片蔬菜的绿色和冷冻层满片鸡胸肉的白色，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谢谢你，安东尼奥···”文森特喝了一口甜甜的奶昔，垂下眼继续说道：“为什么你会不怕我这样一个Fork呢？还说喜欢什么的···”

    “可能我才是常常让别人觉得害怕的那一方吧，我的角色已经被我自己定型了。倒是您，第一眼看见我也没有害怕，还贴心地为我考虑。”安东尼奥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罐苏打水，“让我想不喜欢上您更难。”

    “空腹喝苏打水吗？”文森特听完倒是坦然地笑了，“您这冰箱里就没一个好吃的，我看了都没胃口。话说您是喜欢喝苏打水吗？”安东尼奥咔哒一声将那苏打水易拉环打开，朝文森特摇了摇，问着。

    “气泡水喝起来口感很神奇，但我又不想无谓地摄入不需要的糖分，所以会买气泡苏打水来喝。”文森特从安东尼奥的手中拿来已经被他喝了一口的苏打水，嘴对着嘴喝了一口，突然睁大了眼睛，好像发现了新大陆般开心地说着：“现在变得超级甜的！可能是因为有你的味道。”

    安东尼奥痴痴地看着笑得那样甜美的文森特，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没有味觉，您是怎么知道平时所说的甜是和您尝到的甜是一回事儿呢？”

    这问题可差点把文森特问倒了，他思考了一会儿又说：“人类进化过程中本能性地寻求高糖食物以满足自身热量需求，你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在沙漠里断食断水三天后，突然发现了一篮子甜滋滋的水果一样，虽然不知道平时你们所吃的水果是什么味道···”

    安东尼奥拉开有些小的椅子坐下后，看着文森特，好似感同身受般地说着：“其实作为兽人，我可以闻到人类身上由荷尔蒙变化所散发出来的体味，暴露在外且有众多血管流经的脖颈处气味尤其浓。而您闻起来有一股很清新舒心的香味，比我去做心理治疗的时候那个心理医生使用的香氛还要让我更平静。”

    “所以你才很喜欢在我这里闻。”文森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有些释然，“想起来之前看过的Fork杀人案的采访，那个罪犯Fork闻到Cake的味道就会失去理智；虽然受害者无罪，但对于受害者来说，身不由己地散发出诱人的味道又何尝不是一种诅咒呢？”

    安东尼奥听到“诅咒”一词后，眸色渐渐暗了下去，却又听见那温柔的嗓音娓娓道来，“不过在我们之间不会是这样的，也只能说幸好我本身食欲并不强，甚至可以说没有进食的欲望，品尝你的体液和毛发就足够满足这具Fork的身体了。”

    随后一只白皙的手伸向了安东尼奥，指尖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脸，“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尤其是本就不幸的你。”窗外在冬日里显得格外温暖的阳光倾泻而下，照亮了文森特温婉微笑着的脸旁，安东尼奥那金色眼眸里宛如映出了一个从天而降的天使，“毕竟谁都不想沦为他人的食物。”

    “但我觉得没有人能伤害我。”安东尼奥牵强地扯出一个微笑，看起来却有一种文森特从未品尝过但却体会过的苦涩。

    “身体强壮不代表内心不会受伤。”文森特本想收回自己的手，却被那只强壮的狮爪握住了手腕，不知为何地，安东尼奥将那微微发热的手掌心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文森特也就顺着势揉了揉他那蓬松的鬃毛，他突然觉得那样高大的狮兽现在就像一只还未断奶的小猫咪，那双望着自己的金色眼眸好似正在虔诚地祈求着这样的爱抚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