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疯子

    二中分班分得早，高一下就分班，学生早早地决定以后读书的方向。二中高二十个班，一三五六七班是理科班，一三快班，五班次快，六七班平行班。二四八九文科班，二班快班，七八九十平行班。

    季辰插班去了十班，十班基本上都是特长生。十来个美术生，十来个传媒生，几个音乐生，几个体育生组成了这个物种丰富，活泼绝不严肃的班级。

    二中学校氛围比较崇优，各个方面优待尖子生。好班都在低层，上课下课都比较方便，平行班艺术班都在高层，上课下课要比好班要多爬好几层楼。

    十班就在七班的楼上，七班又在一班的楼上。十班的学生一蹦跶，七班天花板就跟着掉灰。偏偏十班体育生又多，就是喜欢在教室里蹦蹦跳跳打打闹闹，七班人不愿意在楼顶灰中学习，所以也跟着蹦，最后在楼顶灰中学习的只有最底下的一班。

    高二楼二楼三楼有阳台，每节课课间都有不写作业的学生在这里登低望远。一楼没阳台，一是因为一楼没法有阳台，二是因为一楼都是好学生，竞争压力大，争分夺秒地写作业，别说课间十分钟了，上厕所的五分钟都要用来背单词。有阳台也没用，人没工夫在阳台上眺望风景，聊天扯淡。

    季辰挺喜欢趴在阳台上往下看的，因为有时候能看见宋若抱着作业去办公室。他单薄地身影总是独来独往，季辰就没见过宋若和别人说过几句话。

    原来他不是不喜欢和我说话，他是不喜欢和人说话。季辰有点怅然，宋若没有特别讨厌他，也没有特别喜欢他，他这个室友在宋若心里和别人没什么不同。

    季辰一米八六大高个儿，会穿衣服长得帅，尽管转来没多久，脾气不好，但也有的是人跟着他玩，他到哪里都是风云人物。

    只有宋若理都不理他，看他和看空气一样。季辰越想越气，恨恨地盯着宋若的背影。

    有好事者看季辰每天在阳台上往底下望，也不知道望什么，十分好奇，跟着季辰往下看。

    “看什么美女呢？”好事者往下一看美女没瞧见，就看见那个高冷的全校第一。

    很多无聊的事情都是有传染性的，比如阳台看人。一开始只有季辰看，后来多了好事者，后来又有了好事者二号三号四号。

    高中男生嘴碎人贱，尤其四肢发达的体育生，他们特别看不起不合群的漂亮的文弱男生。全校第一的宋若在他们眼中是一根毛都不配当男人，但是宋若毕竟是全校第一，有老师护着，出事了很麻烦，所以这帮人最多也就是语言讽刺一下宋若，不会和宋若动手。

    “害，我还以为看什么呢，原来就是看那个怪胎啊。”

    “看见他我都要吐了，一个男的长得娘们唧唧的，他是挥刀自宫了吧？”

    “哈哈哈我看是，不过他长得确实漂亮，不会是个人妖吧？”

    “我听别人说人妖下面……操起来还挺带劲的……”

    有两个体育生臭味相投，站在阳台上痛骂宋若，羞辱宋若，越说越来劲。

    季辰阴沉着脸，猛的抓着两个人的衣领贯到阳台外。

    这两个人半个身子都被季辰推下去，他们吓得瑟瑟发抖，当场尿了出来，发出他们平时最看不起的像女人的尖叫的声音，双手死死地抓住围栏。

    只要季辰给他们一人一脚，这两人便会立刻坠落。

    旁边的人连忙劝阻季辰，季辰睥睨一圈，冷冷道：“再让我听见谁说宋若坏话试试？”

    他说完就回教室睡觉，那两个男生被人拉了上来，瘫在地上，浑身都是尿骚味。

    所有人都知道季辰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疯子，最见不得别人说宋若的坏话。

    这件事传遍整个学校，宋若也知道了，从大家对他敬而远之的态度和畏惧的目光中。

    有一个平时和宋若说得上两句话的女同学，隐晦地找宋若打听他们俩的关系，宋若推了推眼镜说室友。

    校长把季辰他爸叫过来，聊了一下午，季辰最后连个处分都没有。

    那天晚上季辰被他爸带回家了，跪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季辰还是鼻青脸肿地往宿舍跑，正撞上宋若吃早餐。

    宋若双手捧着一杯牛奶，小口小口地喝着，桌子上是摊开的英语书。

    他柔软的头发自然地垂在额前，周身笼罩着一层淡黄的光晕。大概是昨天晚上熬夜了，宋若精神不是很好，眼皮半垂着，有些楚楚可怜的意思。

    宋若听见季辰进来的，抬头主动对他说了一句早。

    季辰为这一个字欢喜得不能自己，更沉浸在宋若的目光里无法自拔，他愿意用他所有一切去换宋若永远看着他。

    季辰呆呆地看了几分钟，忽然发现宋若藏在光中的左边嘴角有一些残留的奶渍。季辰脸颊瞬间爆红，心脏砰砰直跳，飞快地窜进房间里。

    他靠在门上，全身气血翻涌，呼吸急促，下面那根玩意儿硬得快要爆开。

    季辰解开裤链，把手伸进去撸动，他眼睛半眯，想象着宋若乖巧地伏在自己的双腿之间，用他白皙修长的手帮自己打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