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止咬器与二胡揉弦艺术在线阅读 - 3润滑剂

3润滑剂

    冷?

    最低气温37℃,你跟我说冷?

    荀风脑子里短暂地宕机一秒,反应过来靳原不对劲后第一时间抬手捏上他的后颈,想先把他从自己身上撕下来。

    掌心触摸颈骨的瞬间,靳原闷哼一声,过电般打了个酥颤,像是被摸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地方,猛地向前一栽,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到了荀风肩上。

    荀风半跪的姿势重心在前,全靠前倾稳着,被他这么一栽,重心漂移,身体失衡,根本来不及反应,瞬间躺倒在地,后背砸在地毯上砰的一声闷响。

    靳原没有给他起身的机会,攀着他的肩膀顺势而下,借着高位优势骑到他的腰上,躬身抱住他,少年人精瘦健实的骨架隆起一个萧瑟的弧度,空气中迅速充斥满醇酽繁复的冷香,裹着刺骨的寒意砭簇着靳原,他在喘息的间隙低低地叫荀风的名字,埋在他颈窝里一遍一遍地说冷。

    “好巧,我热。”荀风眼前是靳原的耳廓,耳边是靳原颈侧贲张跳动的脉搏,很重,就像他的喘息。

    房间里并没有开空调,荀风身上压了个百来斤的大活人,身下是法式长绒地毯。

    要热死了。

    他抬起胳膊去搡靳原,才冒出点苗头就被剪了手,摁在耳边,手背蹭在长毛地毯上,手心贴着靳原的掌心,皮肉相接,严丝合缝,没有一丝罅隙。

    更热了。

    “你还听得见我说话吗?”荀风小腹收紧,胸口止不住地发闷,呼吸也困难,连带着声音都哑了三分,他的鼻尖蹭在靳原耳后,虚弱地吹气:“听得见吗?”

    回答他的是一点冰凉濡湿的液体,不知道是泪珠还是汗滴,打在他的锁骨上,啪嗒一下,但不论是什么,都足以说明靳原现在很难熬。

    事实也正是如此,靳原的身体正在经历一场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在分化。

    ——犁鼻器与费洛蒙体发育、腺体膨胀结核并开始第一次释放信息素,新鲜的信息素经由血液蔓延全身,血管收缩减缓血液流速,使信息素和体液充分融合,促进身体各部位的二次发育以及阴茎的勃长和结状体膨胀。

    这一系列变化将会在二十到三十分钟内迅速完成,往往伴随着剧烈的神经痛和的体温过低、黏人等不良症状。

    分化结束后,他的身体会逐渐恢复正常,基因里属于Alpha的控制欲、占有欲、侵压欲等逐步被激活,各项体征呈现出易感发情的症状。

    也就是说,虽然靳原现在只是想抱着荀风取暖,但是再过一会儿,他可能就会想抱着荀风操了。

    AO性知识教育疏而不漏,荀风将靳原的症状和分化期综合症一一挂钩后确定了他在分化,对自己十几分钟后的悲惨境遇很有觉悟,求生欲促使他仰起头,凑到靳原耳边,咬着他的耳朵问他:“听得见吗?理理我。”

    疼痛的刺激确实奏效,靳原钳制他的手明显松了禁锢,荀风吐出口中的柔软的嫩肉,接着叫他。

    靳原混乱的意识里掺进了一丝温暖的声音,他沉在与外界隔绝的沼泽里,冰冷潮湿,昏暗黏腻,唯一能救他的一折浮木告诉他:“你放开我,我来抱你,好不好?”

    分化期的Alpha意志薄弱,掺着蜜的哄骗即时生效。

    靳原听话地松开了钳制荀风的手,不再紧抱荀风,腾出来的胳膊撑在他脑袋的两侧,给他提供了一个算得上宽裕的空间,镜片后那双黑嗔嗔的眼像是刚浸过夜色,沉得透不进光,眼睑烧得靡红,鼻尖沁满了细密的汗珠,随着呼吸颤动坠落。

    “嗒,啪嗒…啪嗒……”

    荀风望着这张水淋淋的脸,后知后觉的意识到,靳原这是疼得厉害,在憋眼泪,勾起嘴角,笑着叹了口气,摘了靳原的眼镜,手绕到他背上,轻轻拍抚,另一只手支着地试图把自己的上半身撑起来,嘴里念念有词地逗他:“天惶惶,地惶惶,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一遍,把他变成大尾巴狼……”

    靳原现下听不懂荀风的话,但类似子宫振动的拍打安抚很让他受用,以至于荀风每次堪堪坐直,就被他推着肩拱回地毯上,像是大型犬守着着漏食球不撒爪一样。

    “你是狗吗?”

    循环往复了几次,荀风被折腾得腰酸背痛,出了一身热汗,密密匝匝的汗珠浮在皮肤上,像一层盈亮透明的水膜,被他一把抹开,挥手撒落。

    靳原趋热,逐着温暖俯下身,两人之间本就危险的安全距离一寸一寸地缩减,荀风清晰地闻到了他颈侧浓郁到如有实质的冷香,他也盯上了荀风嘴唇上灼眼的红,唇瓣丰盈红软,唇线乖张上扬,靡红,饱满,轻佻,适合湿吻和深喉。

    这抹绯色的火沿着血脉直烫进靳原心底,让他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想要亲亲。

    靳原贴上来的瞬间,荀风偏过脸,扬起手捏上他的下颚,食指中指并着一抬,逼他仰起脸,露出凸起滚动的喉结,三指扶着锋锐的下颌逗猫似地挑捻摩挲,小指勾成指扣,骨节抵在大动脉边上,没用力。

    要害被攥住,靳原呼吸不畅,垂落眼睫,密长的睫毛蝶翼一般轻轻煽动,视线聚焦在眼前唯一鲜明的颜色上,神情失落又委屈。

    “别咬我。”

    荀风掐了一会儿于心不忍,撒开手,不轻不重地拍拍他脸,语气恹恹的,警告他:

    “不然我弄死你。”

    恶劣的言辞余音未落,靳原就倾身单手钳住了荀风的双手,死死绞在头顶,低头咬上了他的唇,舌尖慢慢地舔湿唇瓣,叼着下唇用牙咬,毫无章法的亵玩浅尝辄止,Alpha的尖牙刺破唇瓣,信息素缓缓注入皮下黏膜,融进血液,强势地侵略着荀风身体的每一寸血管,一个属于Alpha和Beta之间的临时标记在交融中反复加深。

    荀风大脑里嗡一声断弦,随即疯狂地挣动起来,靳原单手掐住他扭动的腰,膝盖强硬地插进他的两腿之间,无师自通地遵循着身体渴望交配的本能,膝盖顶着腿缝摩擦,荀风喉咙间溢出破碎压抑的呻吟,他闭上眼,湿漉漉的睫毛簌簌地颤,像是雨中翩跹的蝴蝶。

    脆弱又漂亮,让人忍不住怜悯疼惜。

    湿长的吻。

    燥热的空气。

    暴烈的信息素。

    荀风仰躺在地毯上,微微张着嘴,小声地哽咽,喉管痉挛,还没从被标记的窒息感中缓过来,透亮的涎液顺着他漂亮上扬的嘴角淌到下巴上,流下一道淫靡的湿痕水渍。

    “啵唧。”

    靳原啜了一口荀风水光淫靡的下唇,把他的嘴吮得和眼睛一样湿,仰头去舔他烧红的眼尾和纤长的睫毛,一颗一颗吃他的泪。

    空闲的那只手卷起衣摆拉起一角,掌根缘着他的髋骨扶上平坦单薄的小腹,一路蛇形向上推,沿着纤长的肌肉纹理一边摸一边揉,指尖上还有荀风亲手贴的小熊创可贴,粗糙硬质的纺织布压在细嫩的乳晕上,一圈一圈地打转,插在荀风腿缝里的膝盖跟手同频率地顶着荀风的穴口磨,荀风皱着眉呻吟,像砧板上的鱼一样弓起身,腰肢拧转,躲闪靳原的动作。

    “靳原,你放开我,哈啊……我用手……用手给你弄……行不行?”

    荀风现在浑身热得发烫,被血管里流窜的信息素炙烤,灼烧,脑子也被烧得有点混沌不清,口不择言。

    靳原不悦地掐紧乳头狠狠捻了一下,转而用指甲抠弄细小的乳孔,甲缝刮过乳孔的瞬间,一种触电般的快感在荀风的神经里蔓延开,他仰起脖子轻呼了一声,紧接着被靳原一口叼住 了喉结,舌尖挑逗敏感的骨结,牙齿时不时磕到皮肤上,刺激得荀风整个人发酥发麻,快要发疯。

    不得不承认,Alpha天生就是性爱中的主导者,与生俱来的天赋让靳原即便神志不清,也能随随便便把荀风玩得欲仙欲死。

    靳原趁着荀风走神的那几秒,单手摘下了脚上的电子脚环,扯了扯,缠在荀风骨络瘦净、指痕斑驳泛红的手腕上,扣上上锁。

    滴一声电子音。

    等荀风意识到危险时,靳原已经钻进了他的臂弯里,解放出来的手从他的膝盖上滑进了宽大的裤腿里,一边掐细嫩的腿跟,一边隔着内裤揉他的穴,微凉的指尖顶着布料往他柔软紧窒的穴口里挤。

    上下其手地黏糊了一会儿,靳原难得温柔地亲了亲荀风的鬓角,附到他耳边,声音低沉,吐字时带了点胸腔里的共振,一字一句,像是始神在判罪:

    “你湿了。”

    “好软,还在吸。”

    插在荀风腿缝里作乱的手拨开内裤的缝隙,指腹贴在软肉的边缘插进去一点又抽出来,带出满指的水液,穴口粘稠湿滑的水膜被戳破,发出啵的一声轻响。

    “还会叫。”

    “好骚。”

    “没你骚……”

    荀风被戳得缩了一下,耳尖羞得焦红,梗着嗓子有气无力地顶了一嘴,他现在浑身瘫软,像一只曝晒在太阳下的水蚌,浸淫在淋漓的汁水里,湿软滑腻,每一下挣扎都像淫荡而不自知的蠕动邀欢。

    他不骚。

    他只是对Alpha的信息素应激。

    医生说他的生殖腔闭合不完全,会对血液里的信息素起反应,Alpha的信息素就是他的催情剂,伤口沾到一点下面就会出水、收缩,浑身发烫……

    但是他并没有Omega柔韧的外阴生殖道,Beta窄小的内阴根本无法自然承受Alpha粗暴的性爱,更别说是分化期必须的第一次成结。

    标记已经建立,Alpha贲张的欲望被激活,分化期催发应激症,他被全然压制,没有任何拒绝的权利。

    今天这一顿操是怎么都逃不脱了,眼下能做的只有尽可能不让自己被发情的Alpha玩坏。

    一番算计之后,荀风自认倒霉,收紧胳膊,攀到靳原肩上,踮起脚尖提起腿,膝盖顶在他的胯下打着圈地蹭着点火,故技重施地跟他咬耳朵:

    “浴室有润滑剂,抱我过去,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