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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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霂是见过沈错的。 在五年前。 那会，刚分手。 他当时还只是个摸爬滚打的小职员，在h省打拼，工作压力很大不说，恋情也是很不顺利。 恋爱是工作后谈的，就在分公司认识的对象。 很眉清目秀的一个omgea，他才大学毕业不久，也就比沈错大了一岁。 他充满朝气，可就是这样，也说明他还是不是很踏实，做事有些毛燥，而萧霂就会忍不住说几句。 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日常琐事并不会有多大的影响，而更多地是性关系问题上。 他想做，但他不想。 萧霂觉得，做可以，但得结婚。 可那个小年轻他不乐意，他才多大？就忙着结婚，萧霂工作也不是很稳定，并且萧霂有回家发展的意愿的，他是不愿意留在h省的。 于是乎，生活生活，活不明白。做爱做爱，做不成气。 就分了。 分手那晚，他在江边逗留，遇见了还在h省上大学的沈错。 只见他给自己递了一根烟，“兄弟，这世上没什么大不了的事，你可别想不开啊。” 萧霂接过烟，沈错很快又递了一个火。 “没什么过不去的坎，想开点。” 萧霂没有说话，只是抽起了烟，但很快就被呛了。 这是他第一次抽烟。 他呛了之后，沈错就把烟拿了过去。 “不抽烟啊，那就还我，这烟还挺贵的。”说着，拿着萧霂那根嘬了一口。 朝远离萧霂的一边缓缓吐出一口烟气，一手夹两根：“我现在大四呢，也在愁未来干啥，看你这一副社会精英的打扮，肯定是有工作了，所以啊，你已经很厉害了。” 萧霂呼出一口气，将残余在口里的烟气给吐了出来：“工作之后，才发现读书挺好的。” “是啊，可不是吗？” “我分手了，就今天。” “那还真是挺惨的，不过你比我好点，我还没对象呢。” 萧霂回头，看了沈错许久，才缓声道：“你长的挺好的，感觉性子也不错，应该不缺omgea。” 沈错听完，不由得笑了出来：“我是omgea。” 在萧霂震惊地眼神中，摊了摊手：“你看，你就看岔眼了，那些omgea也是，他们突然给我告白后，我告诉他们实情，他们居然说我欺骗他。” “……”萧霂又看了沈错几眼：“是挺……挺alpha的。” 沈错笑得都快被烟呛到了，咳嗽两声，又夹着两根烟吸了两口：“好了，不说我了，你要有什么事，也可以对我说，我今天刚好挺闲的。” “我已经说完了。” 萧霂转头望向江面，这个江，在黑夜下，看不清浑浊，但两岸的灯光照着，又觉得挺好看。 翻不起什么波澜，却又一直在缓缓流动着。 沈错吸完两根烟，将烟头在草地里摁了摁，灭了火星，起身丢到了不远处的垃圾桶。 他拍拍手，将残留的烟灰扫去，又走到萧霂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走了，兄弟，等会晚了又得点人。” “你说搞不搞笑，都大四了，还有人查寝。” 萧霂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转而问道：“你叫什么？” 沈错在身后对他摆摆手：“江湖人称，玉面小郎君。” “……” “走了。” …… “我叫萧霂！你——” 萧霂猛地起身，却发现那道身影已经走的老远。 ……这是跑的吧。 萧霂搓了把脸，心情顺畅了不少。 这次没问到名字，没关系，反正在这里读书，也走不远。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问沈错的名字，就被公司调回去了。 他内心憾叹一声，大概是没缘分吧。 连认识一面的缘分，都没有。 走之前，他去了h省最有名的学校，那是一所艺术类大学，他觉得沈错这外形条件挺不错的，就算是omgea，那也说不准不是？ 可问了许久，却没有这个人。 直到五年后，面对着沈错，看着那张相亲对象的资料，才知道他读的是师范。 萧霂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他已经忘记他了，而且他肯定没有看自己的资料。 毕竟，如果看了，好歹也会知道他曾经在h省逗留过。 其实，如果不是沈错给人的印象太深，时机又太巧，他也不一定会记得的。 五年后，他没觉得沈错跟隐约的印象中有什么变化。不过他也发现，不抽烟的沈错，也挺帅。 他没有想到，沈错会是他的相亲对象，当时他是被父母说的不堪其扰，才答应的。 但看见沈错的时候，又觉得幸好是来了。 两人的婚事敲定地很快，他甚至连好好介绍一下他自己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坐在隔壁桌的父母们推着去民政局的。 在门口前，父母也有严肃地问他们，真的愿意吗？ 当时，沈错无所谓地点了点头。 这看的萧霂太阳穴一凸，鬼使神差下，他居然也点头了。 拍结婚证的时候，人也是晕乎乎的，要不是平时一向是沉默寡言的性子，此刻多半是有些崩人设了。 …… “沈错，你去哪？” 萧霂再次叫了沈错的名字，他此刻还是动不了，后面痛得厉害，但他又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沈错走。 “回家呀。” 沈错朝萧霂扫了一眼，转手就拿起当时扔在一边的抑制剂，瞄了一眼手上的痕迹，根本就不用找静脉，直接插了进去。 沈错打完，闷哼一声。 药效没那么快起作用，但心里却一下子平静了不少。 他将用完的注射器扔进行李箱，又走到了萧霂跟前。 萧霂很快露出了类似于惊喜的表情，却又很快耸拉了下去。 他只是来拿电脑的。 他再次抓住了沈错的手腕，可这次很快被打了下去。 他这次连手都觉得痛了。 “萧霂，你不能这样。” 沈错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刚刚打完抑制剂，现在受不得刺激，很抱歉对你做出这种行为，但我不能陪你去医院了，我得赶紧回去了。还有，你不用可怜我。” 他将萧霂给他的两张卡放到了床头柜前，“我的卡，下次你再给我吧。”说完，他转身离去。 “沈错，你他妈想去哪！？我们结婚了，这里就是你家！” 萧霂一个枕头砸在了沈错身上，他此刻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双手撑在床面就想起身。 沈错捡起地上的枕头，无奈地走了回来，将枕头放回床头，将人按在床头，“我回家拿抑制剂，你别动了，看着就挺痛的。” “你不是要走吗？！”萧霂有些泛红的双眼盯着他，眼里满是倔强，似乎还带着一丝慌张。 沈错扶了扶脑袋：“我的确是要走，不过我还是会回来的，过几天吧，办下离婚。” 他也没想到，这才结婚第二天，就要离了。 “我不同意！”萧霂几乎是吼叫着说出来。 沈错不懂，疑惑地看着他：“你为什么不同意？”说完，又不等萧霂回答，接着说道：“都是成年人了，我们得，及时止损。” “损你妈呢！刚结婚你就给我反悔，到底是谁嫌弃谁？！” “是啊，床都上了，我也没想着是这个画面。” 萧霂听完，又是隔了好久，直到沈错都准备出卧室门了，才压着嗓子说道：“我……我没有可怜你，我也不是……不接受，我只是觉得……很痛。” 沈错愕然，他惊讶地望着萧霂：“你不早说？” 萧霂低着头，望着地板：“你当时不对劲……压着我，我……我说不出话。” 沈错笑了笑，他觉得萧霂还挺可爱的。但是，抑制剂还是要拿的。 “嗯，你好好休息，我先回去拿点东西。” “拿个屁！人都给你干了，你还拿什么！？” 沈错有些无措，挠挠头：“虽然你已经这个样子了，但我还是得说明一下，我还没好……” “没好，那你不会继续干吗？！” “不太好……吧。” “……你不知道挤点沐浴露吗？！操不开不会自己动脑子吗？！” “……”沈错看着萧霂，感觉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但他真的也是才昨天认识他啊！ 怎么…… 跟刚刚差了那么多…… 走了，他会生气，不走……不走不行啊！ 沈错抿嘴，“那我去下这附近的药店，买点药。” “多久？” “……我看下导航，我还不知道你家药店——” “别看了，就在楼下，五分钟，你快点！行李箱留下，卡给我拿走，密码跟门锁一样。”说着，萧霂就将那两张卡甩了过去。 沈错手疾眼快地接住了卡，这卡好多钱呢！ 如萧霂所说，药店就在楼下，但萧霂住在十九层，此时正值下班高峰，他也不敢往电梯里凑，只得爬楼梯。 到药店的时候，已经有些气喘了。 他就是跳崖跳死也没有这辈子活的狼狈。 找到店员，让他飞快给自己拿了几只抑制剂，又打上一只后，感觉才好了些。 他绝对有病。 打了觉得烦。 不打，更烦！ 结账的时候，刷的是萧霂的卡。 他全身东西都留萧霂家了，就两张卡带在身上。 眼神飘到柜台处，见着一排像口香糖的东西，他犹豫了一下，问向店员：“有润滑剂没？来两个，对了，避孕套……嗯，这排的尺寸小了，你找找看，有没有大一点的。” 店员是个很腼腆的女性omgea，听到沈错的话，满脸通红，踱着脚步，走向货架，手指飞快在架面上扫动。 “帅……帅哥，你润滑剂，要什么口味的？” “这还分口味？”沈错惊叹，“有什么口味？” “草莓、牛奶、巧克力——” “哦，每样来一个吧，对了，避孕套是不是也分口味？” 店员红着脸点了点头。 “那就也都来一盒吧。还有，来点事后擦的药，就那种……嗯，怎么形容，就保养……” 店员及时意会，接话：“我懂！等下我给你拿。” 沈错点点头，觉得这店员真是专业。 等到提上满满一袋时，他才惊觉，这个世界可真是会玩。 他又扫了一眼店员给他拿的药，这不是痤疮膏吗…… 能用吗？ 内心腹诽，却也没有再问，专业人员，就得说专业话。 他回了句：“谢谢。” 好不容易爬了个十九楼才回来的沈错，根本没来得及喝上一口水，就被萧霂堵了一句。 “半小时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 沈错觉得，他应该先用痔疮膏，来给他治治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