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命运
高级会所里的奴隶该是什么样子?个个身材窈窕,佳人绝色?舞技超群,歌声美好? 这些全都是外界对云顶会所的猜测。 我自从被调教师从孤儿院领到这里后,就从未离开过云顶会所半步。七岁进入这里,如今已然将近十年。随着我越来越多,儿时的记忆越来越遥远模糊,七岁以前孤儿院的草坪常常有特别好看的夕阳,睡在上铺的姐姐有温柔好听的声音。而这一切都像一张浸了水的油画,朦朦胧胧且逐渐淡去。 我常常对我自己说,要记得自己的来处,如果连来处也忘掉,那我就彻底会丢失找到自我的那条路。 新的调教师对我说,你不能有“自我”,“自我”是奴隶最可怕的东西,一旦有了,奴隶就会把自己送上玉石俱焚的绝路。而我,根本无法理解绝路是什么,因为我人生的每一天都是绝路,所以我不知道绝路是什么。 从上个月开始,我进入了云顶最严格的惩戒期,起因是我爱上了自己的调教师,而调教师是不可以爱的,作为奴隶,我只能爱上我未来的主人。除了主人以外,我不能爱任何人。和那些有钱人家的宠物狗一样,我只能爱我的主人。好可笑啊,我都没见过我的主人,也不认识他姓甚名谁,我就得对他献祭我的一生,我无法理解这么抽象的“爱”。于是,我便爱上我的调教师。但我的爱,也因此送他上了断头台。 上个月的月初,我们计划私奔,从云顶逃出去,结果连云城的郊区都没跑出去就被抓了回来,我被送进了惩戒的地下室,而他,被一把手枪执行了死刑。 我意图跟他一起死,一有机会就寻死,地下室的人把绑我的绳子刚松开,我就把它抢过来甩在房梁顶上吊,被行刑的惩戒管教眼疾手快的抓住并狠狠的打了一顿鞭子,我恍惚间看到地面上有鞭子打过后伤口滴下的血,再后来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些记忆都太可怕了,我恨不能一辈子都不记得。挨过那些虐待和极刑后,他们让我来接受惩戒期,还说会找新的调教师给我,我被关在黑暗的惩戒宿舍等着,不知道又过了多少个日夜,我等到了调教师苏杭。 他真好看啊,打开门的那一天,我以为我看到了一个翩翩公子,单眼皮高鼻梁,脸颊轮廓线清晰,和他一起被带来的是一套干净的学生装,短裙,白衬衣和领结。 “穿上它吧,穿好了跟我出来。”他用干净的声音命令,听不出情绪。 “是,老师。”我乖觉的穿衣服。 这是两个月以来,我第一次穿衣服,我很珍惜。 穿好衣服后,我跟着他走了出去。 他带我去了云顶大厦的21层。这栋大厦一共有四十层,20层以上从未允许奴隶踏入,而他,竟然带我去了21层。电梯停在21层时,有保安拦住了他,他出示了一份合同,写着满满当当的我不认识的日文,保安看了一路放行。事后很多年我才知道,调教师苏杭当时能带我来21楼,是因为他为了我签了对赌协议,他想离开云顶,金盆洗手,再也不训练调教奴隶,云顶的董事会头疼我的去留,他们无法对我执行死刑,这显然就是让这么多年的培养花掉的金钱和时间打了水漂,而且我确实有着绝美的容颜,如果训练得当,我被卖出去的价格绝对够养活半个董事会,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放掉这块到嘴的鸭子。只要我爱上前调教师的故事止步于云顶,我就是一颗完美的摇钱树。 对赌协议里,把整个21楼调教师的休息区域给了苏杭来调教我。 我走进21楼的自动玻璃门,不知道等待我的,是哪一种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