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最终章
瞿照塘一直以为自己算得上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巫谩的人。 他们知对方甚深,甚至胜过了解自己。 但这场突如其来的失忆事件,让瞿照塘的自信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打击。 迎面而来的第一个打击,也是对瞿照塘伤害最大的一个。 他清楚地记得,那是连绵多日的黄梅雨后难得的好天气。 他和巫谩坐在庭院里,腻腻歪歪地聊天喝酒。 巫谩也不知道是有点醉了,还是失忆之后胆子大了,突然半开玩笑地对瞿照塘说:“我记起来一些从前的事情,塘哥哥你不知道,其实我对你表明心迹那天,想的一直是以后我要娶你。” 巫族是有同性成婚的情况的,甚至还颇受艳羡,因为打猎的时候两个男人便是两倍的战斗力,日子往往过的比一夫一妻要富足些。孩子的事情也不用愁,每年都有因为父亲打猎不幸身亡而难以存活的孤儿寡母。其中一些母亲,纵使不舍,为了让孩子活下去,过上好点的日子,也愿意让族人领养自己的孩子。 至于两个男人应该谁娶谁,跟体位上下没关系,跟在族里的地位也没关系,而是非常简单粗暴的,谁武力值高,谁就是迎娶的一方。 瞿照塘呆了一下,他听到了什么? 巫谩,要娶他?? 月攀庭院柳,风拂美人衣,本是柔情旖旎的好景,瞿照塘却一下子黑了脸,把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荒唐,”他哼了一声,“怎么看都应该是我娶你,这个家是阿谩要听我的!” 喝了口酒,自认为被挑衅了男性尊严的摄政王又强调道:“我是一家之主,像阿谩这样,美貌温顺,又对我如此依恋,便该做个好妻子!” 虽然数百年后瞿某人这样的封建大男子主义在相亲市场上完全没有市场,但在等级森严,以夫为纲的封建社会,所有人都浸淫在这样的思想环境里。 除了巫谩。 他失忆之后连看人脸色的功夫都忘光了,完全没看出来瞿照塘正在恼羞成怒的边缘。 “一家之主?”他默念了一遍这个词,觉得自己和瞿照塘对这四个字的理解有些出入,“如果我恢复的记忆没有错的话,我才更像一家之主吧,”巫谩毫无意识地说着让瞿照塘脸色发黑的话,“这个王府是御赐的,但是塘哥哥的摄政王之位是在我的帮助下拿到的,所以这个王府也可以算是我赚来的。”其实瞿照塘有军功在身,也不乏城府,想爬到如今的位置不是做不到,但想要在短短几年内达成,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早些年不知把巫谩当“礼物”送出去多少次,巫谩又帮他杀了数不清的人,搜罗了数不清的罪证,把柄,这才有了从边疆杀回来不过三年便坐稳高位把控朝政的摄政王。 “家里的钱也是我挣的,”巫谩继续说道,“管家找过我看账本,说从前那些酒楼,铺子,钱庄,租地,都是我在打理。”甚至管钱的也是他,瞿照塘很信任巫谩,王府里重要的东西不是自己收着,全交给巫谩了。 “保护你的人也是我。”这个不用说,瞿照塘至今为止还没有见过能打过巫谩的人。 “所以,”巫谩总结道,“我才是一家之主。” “......” 瞿照塘张了张嘴,完全无法反驳。 他羞恼不已,但是又不想和巫谩吵架——当然他也吵不过,因为现在巫谩不肯让着他了。 男人扭过头,不去看身边这位新上任的一家之主,一个劲喝闷酒。 这一定是场噩梦,瞿照塘面无表情地想,嗓子里都是滚烫热辣的酒味儿,等他喝醉了就什么都忘了。 “你不高兴?”巫谩终于发现了他的不良情绪,往男人身边靠了靠,又去按他的酒杯,“为什么不高兴,我说错什么了吗?” 瞿照塘用泛红的眼睛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了他一眼,又垂下去,闷声道:“没什么,阿谩没有说错什么。” 他有些伤自尊,还有些难过,他一直知道自己是配不上巫谩的,只是世俗观点里,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巫谩是无一官半职的布衣,甚至留在他身边也只会被人当作娈宠,这样说的人多了,他才稍微有了一点虚假的自信,觉得如果自己能全心全意爱巫谩的话,勉强也算配得上这个人了。 但是其实不是的,他有的不过是一些俗物,更甚至,那些俗物也是巫谩帮他取来的。 至于皇权富贵,巫谩连皇帝都不知道尊重,更别说他这个王爷的身份有什么敬畏了。 越想越沮丧。 “塘哥哥,”巫谩小声叫他。 瞿照塘闷闷地应了一声。 “你别生气了,”巫谩犹豫了一下,很大方地道,“塘哥哥做一家之主罢,我做你的好妻子就可以了。” “我喜欢你,所以你想做什么都行。” 很好,看着瞿照塘缓和的脸色,巫谩在心里默默补充道,安抚家属也是一家之主应该做的。 第二件让瞿照塘震惊的事是,巫谩居然会在床上演他。 巫谩脸皮薄,所以瞿照塘有时会很恶劣地欺负他,尤其是他和巫谩成婚定情之前,几乎天天能把人弄得委屈得哭出来。 他印象最深的是在室外,随时可能有人来往的地方,巫谩会迅速羞得满脸通红,一边慢吞吞脱衣服,一边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其实巫谩如果真的受不了了,只要求个饶,央求他回去,他也舍不得真的把巫谩欺负得太狠。 只是他的巫谩太听话,每次都乖乖地照办。 瞿照塘一边回忆过往的事情,一边若有所思地看着身边正给他剥着水果,越来越有过去的模样的巫谩。 “好吃吗?”巫谩眨眨眼。 瞿照塘点头。 青年顿时欢欢喜喜地又拿了颗葡萄开始剥。 瞿照塘思绪歪了一下,自从巫谩发表了那番“一家之主论”后,他的思路总是容易跑偏。 比如现在。 我以为阿谩照顾我是妻子照顾夫君的心态,会不会其实阿谩是夫君在疼爱妻子的心态。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连嘴里的葡萄都不甜了。 于是作为海棠的男主,瞿照塘晃了晃头,把那些奇怪的想法丢出去,只留下干干净净的黄色思想。 阿谩把以前的事忘了,自然把过去做的爱也忘了,对现在的他来说,做爱的场所只有床,能插到身体里的东西只有性器官。 瞿照塘看着巫谩那双干净不染尘埃的眼睛,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今天要在外面做吗?”到了王府后花园里,巫谩却表现得比他还要兴奋。 “那个花丛怎么样?”巫谩四处张望着,“海棠花柔软无刺,开得又茂密,躺在上面会很舒服。” 瞿照塘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他此刻的心情大抵就像男人约了妩媚温柔的佳人私会,结果发现佳人掏出来比他还大。 他匪夷所思又不可置信地想,难道巫谩之前的害羞都是装的? 巫 谩 在 演 他? 巫谩倒正是兴奋的时候,他“初尝”云雨滋味,瞿照塘又满心想哄他高兴,在床上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让人飘在云端上似的舒服。 原来做爱是这么快活的事情,倒没有那些隐隐约约的回忆看起来那么折腾人,巫谩心想。 他误会瞿照塘此刻的沉默是因为他的孟浪,对着心上人倒是知道害羞了,一边脸红一边偷偷抬眼看他:“塘哥哥……” 瞿照塘又沉默了片刻,突然有些凶狠地把巫谩按在树上,他最近受的打击有些多,看巫谩那副无辜懵懂的样子,简直想咬他一口。 “原来阿谩之前都在骗我,”他抿了抿唇,眼神有些沉,解开巫谩的衣襟,真的忍不住在青年细白的颈项上咬了一口。 但他又舍不得咬重,留下一个泛红的齿印,伸出舌尖舔了舔,含糊不清地抱怨道:“小骗子。” 失忆人士巫谩对这个罪名颇为抵触,但是又不确定自己以前是不是真的骗过瞿照塘什么,一时间敢怒不敢言。 瞿照塘没有满足他幕天席地在海棠花丛里做爱的要求,坏心眼地把人压在树上就开始扒衣服。 不过因为怕树干把巫谩后背磨破了,他只是把衣襟都解开,便开始扒裤子。 “小骚货,我还没碰你呢,下面就湿了。”脱下已经有少许湿痕的亵裤,瞿照塘轻笑了一声,手指伸到温热的肉穴里轻轻抽插几下,引出一小股晶亮的淫汁。 巫谩也有些不好意思,两颊飞红,眼眸闪烁着不去看瞿照塘。 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么敏感。 正羞怯着,一条腿突然悬空,被瞿照塘抬起来架在了肩膀上。 “阿谩往下靠一点。”瞿照塘捏了捏他的臀肉。 巫谩身子一抖,乖巧地往下滑了些。 瞿照塘单膝跪在地上,微仰起头就是艳红濡湿的肉穴。 半透明的粘稠淫汁拉丝似的垂下,黏了一些在大腿上。 他掏出准备好的药丸,塞了两颗到淫穴里。 “呜...什,什么东西啊?”巫谩被他弄得浑身发软,连声音都软了。 “也算是催情药吧。”瞿照塘直言不讳,用手指把药丸往深处推,这个药性不是很强,不会让巫谩太过难受,甚至被折腾到神志不清,但是用了之后身体会分外敏感,助兴效果很好,基本过半个时辰,巫谩就会撑不住连续高潮的强烈 快感,一边哭一边求饶。 不过此刻巫谩还不知道有什么在等着他,甚至很好心地跟瞿照塘解释:“一般药物对我不起作用。” “我自然知道,”瞿照塘有些得意地挑眉,“这可是阿谩自己做的。” “阿谩说了,药丸要放得越深越好。”他仗着巫谩失忆,随口编了个谎,指根逐渐没入湿热的小穴里,被穴肉咬得紧紧的。 “阿谩放松一点。”他曲起手指轻轻抠挖,指尖进的很深,甚至能碰宫口的一小团软肉。 “呜,别,别碰那里,呜哈啊——” 巫谩顿时浑身一抖,两条修长的大腿不自然地颤动着,脂红的肉眼先是张开些吐出一股淫汁,又猛地收紧了,绞着男人的手指不放。 “阿谩怎么又不听话,下面咬这么紧,”瞿照塘推着药丸往子宫里挤,幼嫩敏感的软肉被他抠挖得一缩一缩的,很快就浸在了肉壁分泌的甜腥淫汁里。 “啊,哈啊——” 巫谩被他弄得体内又酸又麻,说不清是难受还是舒服,只觉得刺激太过,下意识把身体往后躲,但是被男人和榆树困在中间,一时动弹不得。 他想撒个娇让瞿照塘别欺负他,又听见爱人近乎威胁的语气:“还是说阿谩又骗我,这药不是这么用的?” 巫谩一呆,犹犹豫豫地不敢开口了。 难道这药真的这么用的? 可是,这也太,太深了,里面被按得好酸,又一阵一阵的刺激,像有电流劈啪作响,还有一种要被捅穿似的不安感。 但是瞿照塘总不会真的伤害他,这样想着,巫谩没再拒绝,一边努力放松身体忍耐内部的不适,一边委委屈屈道:“那你轻一点......” 瞿照塘嘴角翘起一点,心说巫谩还是那么乖。 被推到子宫里的药丸很快融化了,半透明微微泛着白色的液体流出来,淌过不断收缩的甬道,最后混着淫汁,一起从穴口滴落。 麻痒的热意迅速从身体内部涌起。 瞿照塘看巫谩脸颊酡红,眼神迷离,便知道是药起效了。 他试着抽动了几下手指,绸缎一样柔软滑腻的肉穴又热了一个度,淫汁裹满了手指再流出来,散发着浓烈的情欲香气。 巫谩挺着腰肢抖动了一下,眼珠发颤,似乎已经小小地高潮了一下,神态飘飘然晕乎乎。 瞿照塘就着半蹲的姿势仰起脸,翕张的小穴是秾艳的脂红色,淫肉层层叠叠,肉瓣绽开,比那一丛海棠更娇艳可人。 淫汁欲垂不垂,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倒也不是多好吃的东西,但是阿谩身体里流出来的,无端就多了诱人的甜香。 男人勾着舌尖,在湿漉漉的肉穴上来回舔舐,嫩红的肉瓣晶亮亮的,沾满了不知是淫汁还是口水,情动充血后淫色地鼓张着。 巫谩抖得愈发厉害,腰眼发麻,大腿无力,全靠瞿照塘撑着他。 他有些说不出的畏惧感,那种对失控的天然畏惧。 瞿照塘之前不是没有帮他舔过下面,但那时只是轻飘飘似要飞上云端般的快活。 不像,不像此刻。 下体的刺激过盛,巫谩思绪开始有些混沌,他头皮发麻地感受着快感,第一次尝到“快活欲死”是个什么滋味,脑海里不期然闪过那些早已有之的记忆碎片。 难怪自己有时候哭得那么惨。 他朦朦胧胧地回忆着,生理性的清泪从眼角滑下来,被亲得红肿的嘴唇半张不张,快感太强的时候,连呻吟都是含糊的。 瞿照塘喝了几口甜腥的汁水,看着淫汁淅淅沥沥,心里知道这是怎么也喝不干净的了,便继续耐心地舔舐着淫穴,等待巫谩崩溃的那一刻。 肉瓣绽开后,没了包裹的柔嫩阴蒂慢慢胀大,鼓涨成熟红淫荡的色泽,像是勾人去品尝的果实。 瞿照塘按紧了青年的双腿,舌尖轻轻碰了一下勃起的热乎乎的阴蒂头。 “嗯啊,呜,呜嗯——” 巫谩拼命想合腿,却被男人一边用力按住,一边把越来越滚烫的肉穴舔了个遍,阴蒂被又吮又咬,熟红热辣的表皮裹着内里几欲爆开的淫汁烂水,浑身上下都被滚烫的快感烧个遍。 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的刺激和饥渴感从更深处窜起来。 先前被手指顶开一处肉眼的子宫难耐地收缩起来,嫩肉痉挛蠕动,光是自己摩擦便迸出让人窒息的灭顶快感。 但只是这样还不够,巫谩眼前一阵晕眩的白光,他听见自己疯狂鼓噪的心跳,听到体内淫汁分泌涌动的咕叽声,宫口娇嫩得轻轻一碰就会发软的淫肉一张一合,只想让人捅进来填满。 既快乐又空虚。 可是这催情药这么厉害,只是舔舔外面就让他舒服地浑身发抖接连高潮,要是插到里面那不得要了他半条命。巫谩有些害怕又有些期待地想。 不等他开口央求,瞿照塘便已经站了起来,顶着他抬起的大腿,肉棒一寸寸顶进去。 “呜,呜嗯,”巫谩扭了扭腰,软声求道,“塘哥哥,再,呜,再深一点。” 瞿照塘便又往深处顶了顶,含着笑抹去巫谩眼睛洇出的泪水:“阿谩今天怎么这么骚?不知道现在够深了没有,够不够小骚奴爽的?” 巫谩有些羞赧,顶在宫口的肉棒肏得他腰腿烂泥似的软,但恼人的是还是觉得不够深,子宫里面又热又痒,恨不得瞿照塘立刻捅到最深的地方狠狠肏弄一番。 “再,呜嗯,再深一点...”他脸到后颈都红透了,忍着羞耻轻声道。 瞿照塘这次却不听他的,一边亲他一边柔声道:“阿谩叫我夫君。” 巫谩立刻乖乖道:“夫君。” 瞿照塘满意了,心里多了些莫名的踏实感。 “再叫一声。”他一边哄着巫谩继续叫夫君,一边挺着腰抽插,硬热的肉棒如青年所愿插到最深处,肏弄着敏感娇嫩的子宫。 巫谩猛地一颤,晕晕乎乎地被肏到潮喷,还没缓过劲儿来就被男人压着发狠似的顶弄肏干,子宫像要被捅穿捅坏了,不自然地痉挛颤动,他爽得几乎说不出话,一边哭一边含含糊糊地叫相公,没几下就彻底瘫软倒地,又被瞿照塘 摆成了骑乘的姿势,腰肢被男人按着来回晃动,肏得比站着时候还深,高潮一波连着一波,瞿照塘总是不等他缓一缓就再度用肉刃撬开肉穴,里里外外肏得汁水横流媚肉外翻。 “夫君,呜,呜哈啊,轻点,慢,慢点,嗯啊——” 巫谩连坐都坐不住,他不知何时被扒光了衣服,赤裸的上身东倒西歪,雪白的嫩乳淫荡地晃来晃去,又被瞿照塘故意揪住乳尖,刺激得乳汁乱溅。 他很快被抽光了最后一丝力气,软软地趴在了瞿照塘身上,带着哭腔哀求他慢一点,轻一点,别欺负他。 瞿照塘心里还有些憋着气,不理他的哀求,一边“拷打”一边按捺不住逼问道:“阿谩为什么要骗我,既然喜欢在外面做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其实没指望巫谩回答他,毕竟这人什么都记不得了。 他也不是真想怪巫谩什么,只是满心以为巫谩对他毫无保留,以为自己足够了解自己心爱的人,结果到头来居然不是这样。 巫谩被他肏得昏昏沉沉的,也不知是潜意识还是真的记起来了什么,用哭哑的嗓子委委屈屈地解释道:“没,没有骗你,呜,是塘哥哥总是找,找有外人在的时候,我不喜欢那样…” 其实比起自己做爱的时候被外人看到,他更在意瞿照塘被别人看到,不过巫谩突然福至心灵,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 瞿照塘回忆了一下,还真的是这样。 他就没有找过安静无人的地方跟巫谩野合。 射出去的箭扎到了自己身上,又看巫谩被他折腾得委屈巴巴的样子,瞿照塘一时有些心虚。 “原来是我弄错了,”他亲了亲巫谩,肏干的动作放柔了,“阿谩乖,别生我的气,以后肯定不欺负你了,你不喜欢的事我们都不做...”亲吻慢慢深入,轻柔的话语融到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