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二十七日
本来我们高二年级是没有春游秋游这项栏目的,但是蒋庆国说学校这次安排我们提前去看一下大学,感受一下大学美好氛围的熏陶,让我们更加充满斗志。我们就又有春游了。 这对于我们来说就是高中生活最后一次休闲出游,个个都兴奋得不行。 大学城离我们学校差不多有一个半小时的车程,学校包车去,倒也不觉得出行不便。 蒋庆国叫我们随便坐,玩得好的就一起坐了。我没什么选择,还是和陈意悦一起坐。 陈意悦在旁边打游戏,我坐里面靠着玻璃窗补眠。 外面艳阳高照,里面开着空调,窗帘拉得死死的,没透出一点光,显得有些阴暗。 我倚靠着窗户,双腿自然敞开,碰到了陈意悦的大腿,温温热热的,一股热量传递到我的身体。 我们谁也没有移开腿,也没有出声。 我闭着眼,昏昏沉沉地睡觉,随着路况抖动头也跟着左倾右斜,找不到一个支点,难受得很。 我隐约听见陈意悦说了什么话,但没听清,只感觉到一双手将我的头轻轻地放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舒舒服服地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就发现自己枕在陈意悦的大腿上,我立马抹了一下嘴角,还好没有口水。 “谢谢,真是麻烦你了。”我伸展了一下身子,朝陈意悦道谢。 陈意悦的手机打游戏去了不少的电,现在正用充电宝充电。无事可干就闭着眼假寐,感受到大腿重量减少,便知道我已经醒来。 “没什么。”陈意悦又看起了手机,似乎在欣赏什么照片。 我眼尖地看见陈意悦手机屏幕上的内容,那不是我睡着的模样吗?这人怎么还偷拍呢。 陈意悦发现我的目光,把手机侧着,若无其事地问,“干什么?” 我冷笑,手臂伸长就要去抢他的手机。 “快把手机给我!” 陈意悦不依,把我摁住,再加上我一再往他那边靠,就直接被他摁在了大腿根上了。 我头一扭动,便发现了一处硬硬的东西,还在不断膨胀发热。 一低头便与那处亲密接触,直直相撞。我还能不知道那是什么?顿时不再挣扎,生怕刺激得那处更加坚硬。 陈意悦低低喘息,摁住我头的手丝毫没有松劲,缓缓垂下头靠近我耳边说道,“被你发现了。” 我吓得呆住,口鼻呼出的阵阵热气都扑洒在他的腿根,那个鼓得大大一团的部位。 幸好周围的同学大多都在补眠,加上灯光暗淡,一时也看不出来我们的动作。 如果眼神能杀人,陈意悦早就死了无数次了。 好在陈意悦还懂分寸,没有在车上对我做什么,只是把我的头摁在下身几分钟,才松开了他的手。 我抬起头来狠狠瞪了他一眼,心跳得厉害。 陈意悦面无表情,眼睛却黑沉沉的,反倒差点把我的魂吸走,我被看得心里一悸,便知道大事不妙。 后面我刻意减少与陈意悦的交流,那么小点的座位,我都分开了一条楚河汉界,生怕发生什么失控行为。 陈意悦也没有跟我说话,不发一言地继续打起了游戏。 直到到达目的地以后,我才脱离快要将我硬生生憋死的恐怖气氛。 蒋庆国定下了集合时间和地点,便让我们自由活动,中午再过来一起吃饭。 我赶忙火速溜走,没有跟任何人结伴。 大学城有好几个大学,所以我们班人群也很分散,要想不遇见其他人很容易。要真能碰见,那就是有缘分了。 我慵懒地坐在小亭子里,看见远处走来一个跟我有缘之人,文小卿同学。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我出声问道。 文卿走进了亭子,在我身旁坐下,“他们去涂鸦墙了,我没有跟他们一起。” 这亭子背靠湖水,周围栽种着百年老树,山林苍翠,茂密的枝叶把阳光剪碎成一块一块的。一点也不炎热,除了时不时扰人的蚊虫,简直就是摸鱼的绝佳地方。 “这个学校的环境真好。”我感叹道。 文卿点头,若有所思地转过头问我,“你想留在本地上大学还是去外地?” “不知道诶,我比较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边说边一巴掌拍死在我手背吸血的蚊子。 “你呢?”我随意地问道。 “看情况吧。”文卿无所谓道,有一种满不在乎自己命运的淡然。 我又察觉到文卿的悲观,心里很是不喜,推了他一下,“你笑一下,不要这样垮着脸,你这样就一点也不帅了。” 文卿愣了愣,反应过来后露出了一个温暖的笑容。 我满意地点头,“这样就好看很多了嘛。” 文卿笑着不说话,与我一起一上午都歇在了凉亭,打了数十只蚊子,场面很是血腥。 到了最后,我也没有遇见陈意悦。 只有回去的路上实在没有其他空位,才又与陈意悦坐在了一起。 还是那种令人煎熬的感觉,我紧张得一直没闭眼。 陈意悦却好像不在意,还能睡着。 我盯着窗外倒退的景色,心神不属。突然肩头一重,我小心地侧过头,陈意悦的头正搭在我的肩膀上,头发扫过我的下巴有些痒痒的。 我本想推开,可一想到来时陈意悦还贴心地让我睡他腿上,如今只是靠一下肩膀我就要推开,好像做得是不地道。 我便任由他倚着我的肩膀睡了一路,到后面我也熬不住了,疲惫涌上心头,沉沉地睡了过去,不省人事。 快醒来时,陈意悦已在我的怀里,我头如小鸡啄米不断下坠,睁开眼便是他的双唇倾了上来,吻住了我。 我躲闪不及,被吻了个稳稳当当。 陈意悦又笑出了两个小酒窝,睁着漂亮的桃花眼直直望着我,温柔缱绻,情意绵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