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日
假期里,不知为何宁咏畅跟我聊天的频率逐渐减少了,我有些不安,却没有问他。 突然有一天,宁咏畅跟我说他爸爸准备送他去国际学校,后面会直接出国。 我问他为什么会这么突然。 他说他爸要去国外工作了。这是他爸想了很久,才做下的决定,。 我一时哑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下去了。 这意味着我们必须要分开了。 宁咏畅恳求我一定要等他,他一定会回来的。 但我知道,我们这段感情基本上就相当于结束了。没有谁能撑得了这么久的异地恋,可是我还是抱有幻想,我说好,我会等你的。 宁咏畅把他的日程表拍给我看,密密麻麻的,从早上六点半到晚上十一点全部都有安排,根本就没有时间跟我一起聊天。 我似乎成为了他成才路上的绊脚石。 我明白了宁咏畅跟我聊天真的是一点点挤出的时间,他还尽量多地跟我视频。 我听着他视频的上课背景音,默默把视频关了。 我不想耽误他,或许我们在一起真的是一个错误。 我很伤心,什么都看不进去,仿佛身体里的所有精力被抽干。整天躺在床上,除了睡觉还是睡觉。我不知道我能干什么,我只有这种办法面对悲伤,就是沉浸在梦境中。 宁咏畅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拼命给我打电话,发视频。 我接了起来,强颜欢笑着问他怎么了。 宁咏畅的双眼布满红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极度疲惫,但是他还是温柔地对我说, “汉宁,我好想你。” 我再也无法抑制地流泪,把手机扔在了一旁,不让宁咏畅看见我哭的模样。 “宝贝不要哭了,不要哭,我现在来找你好不好?我现在到你家楼下,你不要哭,老公来安慰你。” 我哭得喘不过来气,眼泪从眼眶流出浸到枕头里,我不想和宁咏畅分开。 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只能在这里哭。 我在这头说,“不用,你不要来了。”拿起手机一看,视频已经挂断了。 我用湿纸巾敷了敷眼睛,不想明天眼睛变得水肿,最主要的是不让我妈发现我哭了。 她的质问会让我很难堪。 晚上九点,宁咏畅从他家赶到我家楼下,几乎要耗费一个小时。我避开正在看电视的爸妈,偷偷下了楼。 寒风呼啸,吹得我眼睛干涩。我的脸颊变得冰冷,手也快冻僵了。但我还是站在楼下坚持不懈地等着宁咏畅,我真的好想见他。 宁咏畅每隔五分钟就给我发微信说他现在的位置,告诉我他快到了,让我不要着急。 我拿着手机左右踱步。 直到我感觉一个人影朝我飞奔而来,把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我才镇定下来。 “宝贝你怎么穿这么点就下来了?冷成这个样子了,快进来。”宁咏畅把我塞进他宽大的羽绒服里,把留有他体温的围巾取下来围到我的脖子上。 我有那么多话想说,那么多问题想问。可是被属于宁咏畅的温暖包围后,才控制好的眼泪又快决堤。 我的鼻头酸涩,落下的眼泪被围巾吸收,我把头埋在他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如此强烈,就像我的一样。 “不哭了,我很心疼的。” 那双柔软的手轻抚我颤栗的背脊。 我问宁咏畅,“你不是要上课吗?” 宁咏畅笑了笑,“我逃了。我再不过来,宝贝就要哭晕了,是不是?” 我还在抽噎,低下头不好意思让宁咏畅看见我的眼睛。 “乖,抬起头来我亲亲,让我亲亲就好了,不哭不哭。” 宁咏畅小心地拂去我的泪水,轻轻地吻我的额头、眼睛、鼻子和嘴,将我脸上的所有泪都亲了个干净。 我抓住宁咏畅的袖子,着急地问道,“你真的必须要出国吗,你可以留在国内的,国内也可以上好大学的。一定要出国吗?” 我问出来后才发现自己的自私,如果宁咏畅有更好的机会,为什么我要拖累他,这叫爱吗? 我松开他的袖子,又连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呜…我不是…不是那种人……” 宁咏畅一语不发,就这样盯着我,似乎是要把我刻在灵魂深处。 他说,“汉宁,我现在没有办法独立,你等我好不好,最多三年,我一定会回来的。” 我回望他,理智让我明白这根本不可能,但我已被冲昏了头脑,我缓缓点头。 宁咏畅狂喜地把我搂在怀里,吸嘬我的脖颈,留下一个个红印,在红印上面反复吮吸。 我在宁咏畅的动作里感觉到了安全感,温顺地任由他啃咬。 我不怕,因为他给我的围巾将那些痕迹全部遮住了。 “一定要等我,汉宁。”分别时,宁咏畅在我耳边说道。 热气化作水雾喷洒在我的耳朵上,使我耳朵也变得滚烫。 我好想有一台哆啦A梦的时光机,直接来到三年后,立马和那时的宁咏畅紧紧拥抱,再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