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耽美小说 - 自作孽在线阅读 - 第三十六章 失败

第三十六章 失败

    36 失败

    丁囿似乎被那一幅画刺激的不清,他动作粗暴,直接把程倩云拖进屋内扔到了床上,女人白皙的手腕瞬时被他捏出了乌青的痕迹。

    直到此时,程倩云才总算明白了丁囿想要做什么,她整个人都颤抖起来:“你、你不要过来……!”

    多么废的废话啊,丁囿冷笑一声,根本懒得理她,只是将早已准备好的绳子拿出,打算把她捆住,可程倩云即使害怕的全身发抖,在这种危急关头她也没有坐以待毙,而是奋力挣扎起来。

    啪!

    “别他妈乱动!”却没想到丁囿直接扇了她一巴掌,这男人终于剥下了自己虚伪的假面具,将骨子里的恶劣与暴戾表现地淋漓尽致,他冷声道 :“一个二手的老女人罢了,我肯上你,是看得起你!”

    男女之间悬殊的力量差让程倩云更加绝望,但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自己绝对不能让丁囿得逞!这一向软弱的女人竟然不知从哪里萌生了些许勇气,出乎丁囿意料以外的用力踢蹬和尖叫起来。

    但这一切只是徒劳,下人们早已被丁囿提前支走,根本没人能听见她的呼救。

    除了站在门口的文斓。

    他本来被丁囿关在门外,还在因为对方的所作所为而伤心欲绝地哭泣着,现在却突然听见了屋里程倩云的呼救声,这让他渐渐停止了哭泣,满脸疑惑地看着门板,而当他听清屋内女人越来越凄厉的哭喊后,他终于大着胆子扳动了门把手,只是门早已经被丁囿反锁了,无论他怎么用力都无法进去。

    文斓并不知道在这种时候,其实他最应该做的是出去叫人,不过,他也明白此时屋里的程倩云需要他的帮助。文斓着急的在门口来来回回地走,突然,他好像想起来什么,又急忙往旁边的房间跑去。

    而丁囿也没兴趣管他,毕竟在他看来,文斓那个傻子根本对他够不成任何威胁,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程倩云身上,看着脸色潮红、衣衫凌乱的女人,他只觉得异常兴奋,性欲也已经完全被挑动了起来。

    面对渐渐逼近自己的壮硕男人,在极度恐惧之下,程倩云不禁脱口而出:“你到底想做什么!就你那根东西,又能对我做什么!”

    程倩云说完就后悔起来,因为在那一瞬间,丁囿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怕。

    “有没有用,你试过才知道。”丁囿的声音极冷,在盛怒之下,他反而变得冷静,只有一双眼睛满是阴鸷,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把自己箱子里那些道具全用在这个可恶的女人身上了。

    这女人居然敢质疑自己的身体……她在嘲笑他!他一定会让她后悔的!

    咔嗒!

    却没想到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窗边有响动,抬起头,竟然是文斓从隔壁爬了过来!丁囿的卧室与隔壁房间的落地窗相邻很近,他完全没想到有人会因此翻进来,更何况那个人还是文斓!

    不过他也只是吃惊了一瞬,很快就又放下心来,因为文斓在艰难地爬进屋后,似乎就把刚才的那些勇气消磨光了,他看着凶神恶煞的丁囿,又变得战战兢兢起来,宛如一只斗败的公鸡,这让丁囿不禁笑出了声。

    而事实也的确如他所料,一个被下了药的柔弱女人,和一个常年羸弱的病人,就算是这两个人合力都不是丁囿的对手。丁囿把文斓的双手捆住扔到一边,就打算继续对程倩云施暴。

    文斓虽然不知道丁囿具体想要做什么,但也明白那肯定是件非常不好的事情,因为程倩云的表现实在是太恐惧了,

    一切似乎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当丁囿突然感觉到后脑勺剧痛时,的的确确吃了一惊,他着实小看了文斓,他转过身,就看见文斓站在自己身后,双手正艰难地捧着一个巨大的石膏头像,这是丁囿房间内的装饰物,虽然里面是中空的,但也十分坚硬和沉重,这一下砸在他的脑袋上,瞬间见了血。

    “你他妈……”丁囿刚想要发怒,可他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已经身体一歪,彻底昏迷了过去。

    *

    丁囿也没有想到,自己刚一睁开眼睛,头一个看见的人就是张茗彦。

    他被子下的手不自觉握紧,丁囿浑身紧绷,双眼死死地盯着张茗彦,而见到他醒了,一直在照顾他的男人显然有些欣喜,他安抚地摸了摸丁囿的前额,柔声道:“你醒了?先喝口水吧?”

    丁家的医生一直在客厅待命,张茗彦叫身边的人去通知他后,这才把丁囿扶起来喂水,同时说道:“放心吧,你的伤医生之前已经看过了,只是皮外伤,不严重,只要好好休息一阵子就可以了。”

    丁囿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喝着水。显然,程倩云并没有将之前发生的事告诉张茗彦,不然他现在绝对不会是这样的表现,想到这,丁囿心里一喜,同时装作一副还有些迷糊的模样,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你的头被文斓打伤了。”说到这儿,张茗彦语气变得低沉了些,显然有些不快,他道:“但是他一直没有说原因,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丁囿垂下眼眸,却不答话,这在张茗彦眼里分明就是受了委屈的样子,他刚想开口,医生却已经敲门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脸苍白的文海遥和文斓。

    看见他们二人进来,张茗彦脸色依旧冷淡,完全没有平时和善的样子,这让文海遥更是坐立难安,等医生检查过丁囿,并确定他没什么大碍以后,文海遥这才快步走上前,万分愧疚地跟他道歉:“小囿,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对不起……都是姨夫教子无方,居然……居然让他做出这种事来!我已经狠狠教训过他一顿了!”

    这一刻语言实在太过无力,文海遥简直要被心里的愧疚淹没了,他不知道实情,但却知道自己儿子把丁囿的脑袋打破了,这让他简直无颜面对丁家上下。毕竟这个家所有人,都对他们父子二人照顾有加,如果不是因为解朗晖,文斓根本得不到这么好的治疗。结果现在他们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转头文斓就把丁囿给打了……这个消息之前刚一传到文海遥的耳朵里,就直接让他懵掉了,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情,让这位老实的教书匠愁的嘴巴都起了燎泡,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跟丁家赔罪才好。

    “我会尽我所能的赔偿你的,如果小囿有什么意见也尽管提出来,我都会听的!”文海遥急忙说。

    我希望你们父子俩赶紧滚啊!丁囿在心里恨声道,但实际上他却拉住了文海遥的手,用有些责备的口吻说:“姨夫,你这是说什么呢?难道在你心里,我们的亲情只能用金钱来衡量吗?况且……表哥也不是故意的。”说着,他又看了文斓一眼,此时站在文海遥身旁的文斓双手在身前紧紧绞着,一双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也正怯怯地看着丁囿,之前打丁囿那一下完全是本能,可看到男人真的流着血摔在地上以后,他也彻底慌了。

    丁囿扯扯嘴角,继续道:“说起来,也是我不对,是我不小心撕坏了表哥给我的画……”

    文斓听见他这么说,眨了眨眼睛,他有些不明所以,就看见丁囿瞧着他,继续说:“我把那副画弄坏了,表哥很生气吧?”

    听他这么问,单纯的文斓自然联想到了之前丁囿把自己心血撕毁的那一幕,这让他又委屈起来,却也点了点头。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丁囿一脸愧疚地说。

    “就算是弄坏了画,他也不该打你。”张茗彦站在一旁,冷冷地对文海遥道:“当初先生同意您与儿子住进来,是因为您曾经保证过,文斓的病情稳定,并不会打扰到别人。”他身上的气势很是骇人:“可他现在却有严重的暴力行为,更是直接危害到了少爷的人身安全。”

    “对不起。”文海遥只会说这三个字,张茗彦的质问让他极为窘迫,一张白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一路染到了脖子下,他也不知道文斓为什么会突然这么做,儿子一直很乖巧,从小到大无论遇见再生气、再难过的事情,他也从来没有伤害过别人,但文海遥也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文斓已经做错了事,于是文海遥连忙说:“我已经找好了房子,会尽快和文文搬出去的,无论是医疗费还是之前的住宿费,还有赔偿,我们都愿意支付。”

    他知道丁家不差钱,可他自己一无所有,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补偿丁囿的东西,除此之外,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张茗彦闻言“嗯”了一声,显然是认可他的做法。丁囿听见他们真的要搬走,心里也高兴极了,但他还不忘装模作样一番:“事情怎么闹得这么严重?你们不用搬走啊……”

    反而是护主心切的张茗彦打断他道:“文斓的情况特殊,之前医生就提出他需要一个相对安静且人烟稀少的地方,确实不适合再住在大宅。”

    这是明明白白地赶人走了,文海遥羞耻极了,但他还是对丁囿说:“放心吧,张先生已经帮我们物色了一个新住处,离医院很近,环境也好。”

    我才不担心你们,丁囿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松了一口气似的:“那就好。”

    虽然脑袋开了一个小口子,但却能赶走讨厌的人,也不失为一笔划算的买卖,以后总算没人打扰他了,这让丁囿很是愉快,等文家父子出去了,他一边享受着张茗彦的照顾,一边又问:“你不是跟着爸在忙吗?怎么不让程姨过来照顾我。”

    这人真是好厚的脸皮!他在面对张茗彦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与羞愧,还敢提起程倩云。

    “你受伤了,这么大的事,我怎么能不管?先生也同意我先回来照顾你。”张茗彦一边帮他调整靠背一边道:“倩云她……”说到未婚妻,他显得有些疑惑:“她好像有点不舒服,我刚才去找她,她直接把我撵出来了,连我给她带了最喜欢的点心,也不愿意出来吃。”

    丁囿笑嘻嘻地回:“或许今天正好是‘每个月的那几天’,听说女人每到这时候脾气都会变坏,你可千万别去招惹她们。”

    张茗彦半晌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脸上不禁闪过一丝红晕,从刚才就板起的高冷管家派头在这一刻变得柔软起来,他轻轻敲了敲丁囿的额头:“没大没小。”

    丁囿不以为然地吃着张茗彦刚才给他削好的水果,只是笑,还把张茗彦特意带回来的点心一起吃掉了。他已经从程倩云的反应看出来,这女人胆小如鼠,绝对不敢把他做的事情告诉张茗彦,这下就好办了,等他身体好转一些、文家父子也滚蛋了,他一定能拿下这个女人。

    不过出乎丁囿预料的是,程倩云确实性子怯懦,她不敢反抗丁囿这个少爷,便干脆选择了逃跑。

    在丁囿受伤后没几天,她竟然就留书一封要和张茗彦分手,并且彻底消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