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白鹭影的秘密
白鹭影与林凉太的第一次，几乎可以算作林凉太的强迫。 他被凉太压在身上，凉太跨坐在他的身上。他的裤子被草草扒下，只有在凉太粗糙的抚慰之下硬挺起来的阴茎露在外面。 林凉太就以这样的姿态翘着屁股，手指上沾着润滑液，大腿轻轻颤抖着、脸颊绯红，一口薄唇被他自己咬得煽情，艰难地让自己的穴道能够接纳白鹭影的勃起。 白鹭影很想帮帮他，却因为深知他的性格，手只是放在凉太敏感的腰侧，大拇指指腹一下一下抚慰着。直到林凉太扶着他的鸡巴缓慢地坐了下来，他才舒爽地闷哼一声，另一只手握住了林凉太前面渗水的阳具：“凉太，你这算不算强暴未成年人啊？” 第一次接纳男人的阴茎，林凉太也并不轻松。他的头发因为疼痛而汗湿，唇角展露的笑容却分外抚媚。他扶着白鹭影结实的腹肌，笑道：“按照中国的标准，我已经成年了。反正你不是第一次了，少跟我讨价还价。我都没有计较你背着我偷人。” 这点抱怨算是他们之间的情趣了，这些事明明都早就说好了的。这么想着，白鹭影笑着嘟囔一句：“小气。”他双手掐住林凉太的窄腰，猛地向上顶弄了几下。满意地看见林凉太瞬间瞪大的眼睛，以及根本来不及掩盖的黏腻呻吟，他又托住林凉太的屁股避免他的小穴吃得太深，“我也没跟别人做几次，主要还是想提前练练技术，免得把你弄疼了。”还有，放浪的经历可以在以后降低秦楚涵的防备心。 林凉太笑了笑，抓住白鹭影的手腕：“那看来你还得……再多练练。” 凉太是个喜欢掌控一切的人。白鹭影看了看他便松开了手，任由林凉太向后撑住他的大腿，扬着头自己探索着身体里的敏感点。他不再掩饰，被顶到舒服的地方的时候叫得浪荡，也会催促白鹭影的手多碰碰他的阴茎，拉着白鹭影去揉他的乳头，最后两人在探索之中一同攀上顶峰。 林凉太气喘吁吁，白鹭影也并不轻松。他任由林凉太双眼带着诱人的水雾，双手捧上他的脸。他冲林凉太笑了笑：“怎么样凉太？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嗯。”凉太意外地点了点头，“你很好看。” “爱上我了吗？” “不喜欢你的话，我是不会同意你加入我的计划的。” “喜欢一个跟踪狂，凉太，你的脑子也很奇怪。” “我本来就很奇怪。”凉太反倒觉得白鹭影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他低下头，吻了吻白鹭影的嘴角，“你现在想放手的话太晚了。” 谁想啊。白鹭影笑了一下，一个翻身就把林凉太压在了身下。他抬起凉太的一条腿，虔诚地吻了吻他的脚踝，把他修长白皙的腿扛在肩上便再一次顶了进去。乳白色的液体混着被打成白沫的润滑液被挤了出来，黏糊糊地沾在林凉太被打开过不久的穴口，与少年的阴茎贴在一起，显得格外煽情。刚刚平息的床再一次摇晃起来，林凉太的脚背因为剧烈的快感而绷成好看的弧线，在他底下重新发出了淫荡又婉转的呻吟。 他不会放手的，就连林凉太都不知道他等这一天等了多久。哪怕林凉太并不完全知道他为何执着于他跟秦楚涵，但这个世界上，只有林凉太可以理解他的偏执，他的奇怪，他的叛经离道。 只有林凉太是他的伙伴。 ＊ 人人都会相信白鹭影是个放荡不羁的帅气男人。他高大英俊，体贴多金，游走在花丛之中，会玩但私生活不算太乱，任何床伴谈论起他都会说上一句“绅士”，回想起他恰当好处的小麦色皮肤与充满爆发力的肌肉，不是脸红就是流口水，让圈子里的女生们格外好奇，为这样优秀而神秘的男人是个GAY而愤愤不平。 可几乎没有人知道这样的白鹭影幼时是个又胖又圆的白团子。 白团子白白胖胖的，笑起来憨厚可掬，是长辈们最喜欢的模样。老一辈争着抢着要养他，父母希望他生活的环境单纯一些，便把他交给外公外婆抚养。 幼儿园的时候小朋友还过得无忧无虑，然而等到他升上小学之后一切都变了。孩子们不知道哪里学来的坏习惯，嘲讽他、欺负他，抢走外婆为他精心准备的零食，说他已经胖成猪了没有资格吃那些东西。 那时的白鹭影不知道为什么同学们以欺负他为乐，他只觉得他们幼稚得可笑。他甚至懒得向老师们告状，零食跟书本他们愿意拿走就让他们拿去好了，小孩子没轻没重打他打得痛、他也一声不吭地受了下来。 反正之后他会悄悄地用点计策，让他们之间自己打起来的，比如弄坏那个在他肚子上踢了一脚的垃圾最心爱的玩具，让他以为是他的小跟班做的。虽然白鹭影也不知道那种便宜玩意儿为什么会被当成宝贝。 学校里发生的闹剧都是其次的，最大的问题就是，他没有朋友。 白鹭影从小就很聪明，但他最是羡慕别人拥有朋友。他们明明不够机灵，跟朋友们玩闹时总会闹出在白鹭影看来太过愚蠢的笑话，但白鹭影还是很羡慕他们脸上绽放的笑容。无论长辈们多么疼爱他，给予了他多少零花钱、多么精美的小玩具，那种由内而外的喜悦总是无法替代的。 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每天放学后趴在窗台上，听隔壁楼的小哥哥的朋友在楼下叫他的名字。 那个小哥哥叫“ryota”，他的朋友叫“楚涵”。楚涵哥哥总是雷打不动地在吃了晚饭之后站在楼下呼喊ryota的名字，尾音拉得长长的，一声一声叫着“ryota”。而ryota总是会等一阵再回应楚涵哥哥，两人隔着高高的楼层迫不及待地聊上几句，便匆匆地结束对话，在楼底下见面。 他们有时刚碰面就手拉着手跑开，有时ryota会坐到楚涵哥哥的自行车后座、抱住他的腰，也有时两人的小脑袋会凑到一起，不知道在看什么有趣的东西。白鹭影总是希望他们能在楼下待得久一点，让他的偷窥晚一点结束。 小鹭影偶尔也会想，为什么每次都是楚涵哥哥负责叫ryota。如果是他的话，一定不会让楚涵哥哥等那么久，毕竟楚涵哥哥眼睛亮晶晶地挥着手的模样实在是太好看了，根本舍不得让他失落哪怕一秒钟。 但自从有一回他假装路过，站在楼下朝上看过一次ryota之后，他好像终于弄懂了那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伸出小半个身子的ryota冲楼下的楚涵哥哥笑着，虽然隔着一段距离，但他的眼睛依旧很亮很亮，仿佛盛满了星光。他好像高高在上的天使，可这样遥不可及的存在却会回应楚涵哥哥的呼喊声、降落在他的身边，邀请他一同游玩。 而楚涵哥哥会兴奋得蹦蹦跳跳，跟白鹭影在姐姐看的电视剧里见过的去接女朋友的男主角的表情一模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楚涵哥哥喜欢ryota在他的呼喊声中探出头来的笑颜，而ryota也想看在经过一段等待后瞧见他时那欢喜的神情。这是他们的默契，也是他们对彼此的小心机。他们之间仿佛融不进其他人。 小鹭影小小年纪，突然明白了什么叫“嫉妒”。 他希望成为ryota，当楚涵哥哥叫他的名字时笑着朝他挥舞双手；他也希望成为楚涵哥哥，当ryota飞落在他身边时将他接个满怀。他两个都想要，两个都嫉妒——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是个奇怪的人，但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他只是在思考插进这两个之中的办法。 聪明的小鹭影在白纸上画出了一个三角形。 ＊ 白团子早早地开始抽条了。 虽然吃得还是像以前一样多，但白团子爱上了运动。白团子的运动神经很是不错，只要想玩什么运动，教练一教就会，就连中国人不太熟悉的棒球他都很快上了手，陪教练去看球赛的时候甚至能够用稚嫩的声音指出场上的守备失误。 当然，小孩子不会跟大人承认，这些都是因为他要做能够光明正大地站在他的天使们身边的人，而且其中一个目标是个日本人，会棒球的话比较容易搭话。要做配得上他们的人，那他也必须拥有闪闪发光的外表，才能在瞬间抓住他们的眼球。 在秦楚涵跟林凉太搬离那个小区的同时，十岁的白鹭影脱胎换骨了。热爱锻炼的他比同龄男孩都要高一些，褪去了婴儿肥、露出棱角的脸颊已经能看出几分未来的帅气。同学们像是选择性遗忘了几年前对他的不公，女孩子们开始围在他的身边、塞给他各种各样的小零食，男孩同样喜欢跟他待在一起，不仅因为能够感受女孩们关注的目光，而且若是在球赛里跟他分在一队也更好获胜。 白鹭影笑着接受了周围环境的变化，可那些人始终没能走进他的内心。他只把周围的社交维持在最低范围，一有空就会跑到那两个人身边，静悄悄地跟着。 “你这简直就是跟踪狂啊。”一直帮他收集情报的姐姐看着他那般执着的行动，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你才十岁，不需要这么可怕吧。你都为了‘爱情’变得那么优秀了，已经够了。” 小鹭影摇了摇头，却没有接姐姐的话，只是冲姐姐甜甜地笑。他知道姐姐不懂，只有他自己了解自己。在这样的年龄就遇见那样两个耀眼的人，他又怎么可能放弃。 年龄小又如何，他又不打算在这个年龄就行动。人生的线要铺得很长很长才行，最后只有坚持下来的人才能获胜。 那两人升入了初中后，关系似乎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笑容阳光、面容俊朗的秦楚涵显然更受欢迎，只要不跟秦楚涵待在一起，林凉太总是一个人。可他似乎并不太在意，一个人独来独往，就算被人欺负了也默不作声，只是用看死人一般的表情望着那些对他出言不逊的幼稚男孩。或许是因为他的表情太过冷漠，那些不清楚林凉太家世的男孩到头来也没有对林凉太做出太过分的事。 白鹭影觉得林凉太跟自己很像。他对这个世界并不关心，只有在面对秦楚涵的时候眼睛才会亮晶晶的，跟幼时与秦楚涵一同游玩时露出的笑颜一模一样。 而秦楚涵的身边虽然有很多朋友，但任谁来看都能明白，林凉太对他而言是不一样的。只有在林凉太面前他才会小心翼翼，才会害羞，才会笑得拘谨，才会用仿佛捧着什么易碎品一般的表情望着他心爱的人。 白鹭影总是喜欢叼着一支雪糕，在他们身后看着，看着林凉太一个人在书店里走走停停、拿完自己想要的书之后总会去秦楚涵喜欢的类型那边逛一逛，看着秦楚涵为了其他朋友的约定笑着跟林凉太告别、却总是在假意转身之后痴痴地望着林凉太的背影。他一点也不着急，他知道他现在不需要插足，他们也不会在一起。 他们之中融不进他人，可他们也不能完全融为一体。他们需要粘合剂，而白鹭影自诩没有比他更能胜任的人了。 他只需要让跟他露出一样表情的林凉太发现他就好。 ＊ 白鹭影回家的时候，林凉太正好在客厅里，拿着一杯热牛奶靠在落地窗前，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声音，他回过神来：“你回来了。楚涵先睡了。” “嗯。”白鹭影笑着脱下了外衣。天气渐渐回温，他们三人也真正拥有了彼此。白鹭影张开双臂，把林凉太紧紧抱在怀里，“凉太。” “嗯？” “刚才在开车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到了很多以前的事。” 他们拥有共同的目的。他们是彼此的情人，他们也对那个人抱有同样深的爱慕。他们列下了长长的计划，只为让那个人顺理成章地接受他们，加入他们的家。现在一切几乎尘埃落定，可白鹭影没有说的是，非常偶尔的时候，他也会有点害怕。 不管外人怎么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真正的“插足者”。 林凉太愣了愣，忍不住轻轻笑了起来，没有拿牛奶杯的手轻轻放在白鹭影的背上，仿佛抚摸心爱的宠物一般抚慰着：“是啊，当时你为了楚涵参加的宴会，还记得吗？” 提起这个，白鹭影也笑出声来：“我花了好大的功夫。提前一个月拼了命地控制饮食、健身，当天也打理了好久才出发去的会场，要开演唱会的偶像都没我这么拼吧。还好顺利让他对我产生印象了。” “何止是印象。我看你发给我的照片，简直帅呆了。任谁都会对你一见钟情的。”林凉太低低的笑声响在白鹭影的耳边，酥酥麻麻的痒。林凉太还嫌不够，扬起头轻轻咬了一下白鹭影的耳垂。淡淡的奶味混着林凉太温柔的声音传了过来，“自信的鹭影最帅了。” 是啊，要自信。他从小就规划自己的人生，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三个人都住进了家里，他能有什么不自信的。 即便他是无耻的插足小人，他们也都是爱着他的——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没有朋友、没有外人喜爱的肉团子了。 “对啊，所以你们才爱我嘛。”白鹭影没正经地笑了笑，话锋一转却说起了正事，“那边应该是真的被逼到头了，可能要反扑。我们最好还是做好准备，也告诉楚涵哥一声。” “嗯，我会让保镖跟着他的。”林凉太应了一声，“等这边处理完，就真的落幕了。”之后就会是平淡又幸福的日常了。想着，林凉太唇角的弧度变得柔和起来。 “唉，可惜楚涵哥今晚睡得太早了，今天凉太是我一个人的，嘿嘿。”白鹭影笑了笑，凑过去舔吻起林凉太被牛奶染湿的嘴唇。甜甜的。 至于他的秘密，一辈子藏在心里就好，不需要让他们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