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的小景，真漂亮
在接到消息匆忙回国前，霍珣的字典里也曾存在“循序渐进”四字，考虑过温水煮青蛙。 分开多年，他无法准确判定自己在霍景沄心里的分量还剩多少，但他了解自家弟弟的性格，知道他最是善解人意，特别面对最珍视的家人，总会有源源不竭的温柔与耐心。只要进退有度，迟早能够突破他的防线，让他逐渐习惯并依赖于自己的存在，再借机缓慢转变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不是像眼下这般，冒险而鲁莽地不断试探，步步紧逼。 可如今说什么都为时已晚了。 “让我做你的保镖，一直陪着你。好不好？”霍珣低下头，在霍景沄耳边低声蛊惑道。 他必须把握每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在霍潜苍甩开他设下的绊子前把人抢过来。 而对于霍景沄来说，今夜接收的信息量着实过多，情绪起伏大，一向沉稳淡定的他也过有短暂的无所适从，以至在于面对霍珣毫无征兆的拥抱时反应也慢了几分，恍惚之下忽略了那过界的细语。但他仍是从此时的氛围中品出些异样，下意识地拒绝，“这样不好，” 他补充道：“凭哥哥的能力，应该继续去享受惊心动魄的生活，而不是被埋没在我身边。” 霍景沄以为对方会有这样的要求，仅是由于发现他被大哥染指后心生愧疚，觉得自己没保护好幼弟。可在这件事上，霍珣是无需承担分毫责任的。况且再浓厚的情绪终会被悔意侵蚀，眼下这不公平的承诺总有一日会成为惹人生厌的镣铐，与其日后两人心生间隙，不如此刻拒绝这明显是头脑发热的产物。 “我现在很安全，也被人保护得很好。”冷静下来后自觉埋首于对方怀里的姿态不妥，霍景沄欲起身，察觉霍珣不想松手也不强求，就着被拥抱的姿势侧过脸，贴在他胸膛前继续说道：“之前发生的事是我自己选择的结果，我都能处理好的。哥哥不需要内疚，也不用担心。” 男人的心跳声透过单薄的上衣，传入青年耳中，“每天能见到哥哥对我来说的确是件愉悦的事，但我更希望哥哥能开心，去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 饶是霍珣一直知晓霍景沄有多重视他们，听到这句体贴到极点的话，仍是有几分动容。 “可是我真正想做的……”霍珣故意停顿片刻，轻叹了口气后才继续道，“就是呆在小景身边。” “我已经彻底厌倦了四处漂泊的日子，”男人的声音透出几分疲倦，下一句直直戳入霍景沄心里最柔软那处，“只有在小景身边，才感觉是真正回家了。” 霍景沄反复咀嚼着最后那几个字，只觉有什么温热的东西从他的耳边顺着经脉迅速蔓延，直至那隐秘而柔软的角落，瞬间便将它填满，不留一丝缝隙。 “也可以说是我私心作祟。现在我只想待在你身边，一边休养，一边弥补我们这几年的空白缺失。” “我希望我们能像从前那样亲密无间，希望能在每个清晨与黄昏见到你，与你一起度过这段最艰难的日子。也想像霍潜苍一样为你排忧解难，做一个兄长该做的事。” 霍珣每个字仿佛都化成一小块甜蜜的碎片，在霍景沄的脑海里拼凑出完整的图像。 同吃同住，形影不离，霍景沄心道，就像我们以前一样。 他与霍珣从小就在一起，再肉麻的话都听过，此刻根本没意识到对方的话真正意味着什么。 “可小景一直将我往外推，”男人略显黯然的话语与霍景沄耳边强有力的心跳声形成强烈的对比，“是因为不想见到我？” “不是的。”霍景沄心尖一颤，仿佛被什么刺了刺。 “我想见你。”受姿势所限，霍景沄无法直视对方双眸，迟疑片刻后抬起了双臂回抱男人，借由肢体的贴近表达自己的情感，“这几年我一直都很想见你，直到现在都没变。” 这个姿势其实不大舒服。霍景沄可以说是半趴在男人身上，需要腰腹一直发力支撑，并不是个轻松的姿势，但他还是保持着拥抱的姿势，不愿率先离开兄长的怀抱。 霍珣笑意渐浓，在他发间留下一个清浅不着痕迹的亲吻，“乖孩子。” 他收紧手臂，“哥哥也一直很想你。” 霍景沄被霍珣的气息紧紧包裹着，锋锐的、充盈着风沙与硝烟的气息从他的鼻腔处一路蹿入体内。他不禁阖上眼，深深吸了口气，一不小心就沉醉在当下的氛围当中。 而霍珣自是清楚自家弟弟的小动作。他同样没再说话，给小动物顺毛似的，手掌不断顺着霍景沄的后脑抚摸至后颈，目光停留在被弟弟碰过的高脚杯上，心里默默计算着时间。 优秀的捕手，总是不吝于等待猎物放松警惕。 不久，空气中飘来霍珣期待已久的暧昧气味，他的瞳仁变成了野兽的竖瞳，几秒钟后悄然恢复正常。 “我的小景，”霍珣在怀中宝贝逃离的瞬间加重束缚，不允许对方退后分毫，“在我怀里发情了？” “我……”霍景沄心慌意乱，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只是稍稍放纵自己与兄长亲近，迎来的却是燥热的身体以及微微抬头的欲望，但他明白，这个时候有如此反应，是对他们兄弟关系的亵渎。 然而，与他紧密相贴的另一个人似乎并不在意，反而问了个不大相关的问题，“是喜欢我的味道么？” “喜欢”这两字宛如触发开关的钥匙，平时不显，在这暧昧的时刻瞬间就让他忆起曾经与霍潜苍相伴的片段——他的哥哥总热衷于在性事中问他喜不喜欢，有好几次甚至专门停下来等待他的答复，仿佛这是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 也正是这个词，让霍景沄彻底乱了阵脚。 “不是……不对，我是喜欢的，可不是这种粗鄙的……”逃离失败的霍景沄惊骇且窘迫，他极力希望隐瞒身体的异样，却又乖乖地顺着霍珣的问题解释，说到一半发觉只会越抹越黑，只好强行结束，总结道：“抱歉。” “抱歉，这是个意外。我也不知为什么……”霍景沄再次停下，自觉此时的解释苍白无力，就像在推卸责任，以至于一时间除了抱歉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都怪霍潜苍。”霍珣却是替他找好了原因。 “他体质异于常人，本就不该把你带上床。” 霍珣这么说着的同时向后方仰去，连带着怀里的霍景沄一同倒在沙发上，“说着哄骗你的话，还不顾后果地改变了你的体质。” 他紧箍着身上青年的细腰，两人身躯交叠，青年勃发的状态再也无法隐藏，“让你像他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只能可怜地靠别人纾解。” “我自己可以……” 霍景沄的话语被霍珣打断，“自己真的可以？” 男人仿佛洞察一切，“在日常生活中忽然发情，难以自控，这是第一次吧？明明你都开始不安害怕了，为什么还要逞强？” 被一语道破内心情绪的霍景沄双手撑在男人宽阔胸膛上，欲借力起身，却再次被牢牢困在男人臂弯之中，只听那人慢悠悠问道：“还是说小景只能接受霍潜苍操你，不愿意被我触碰？” 霍景沄掌心贴在身下男人的胸肌上，与其穿戴整齐时略显消瘦的体型不同，那掩盖在衬衫下的肌肉精壮且结实，力量感十足，让他分了分神。 “不是的，”霍景沄已经数不清这是今晚第几次说出这几个字了，但他太懂这样被亲近之人排除在外的无力与挫败有多折磨人，生怕霍珣会误会伤心，只得在他的步步紧逼中透露真言，“我只是不想将你扯入这荒唐的纠缠当中，背上沉重的乱伦罪名。” 也不想将来会让你觉得我是个回忆起来就让人败兴的麻烦。 “我的傻弟弟。”男人笑着叹息，双眸紧盯着青年的脸庞，犹如锁定猎物的野兽。 霍珣单手箍着霍景沄的后腰，另只手抚上他如玉般的面颊。粗糙的指腹暧昧地擦过白皙的皮肤，随后惩罚似的捏了捏，在上面明显红痕。“你是我最重要的宝贝，只要能让你开心舒服，其他都微不足道。” “况且，不找哥哥帮你疏解欲望，难道要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外人？”刚碰过青年脸颊的左手一路往下，落在了他半勃的性器上，隔着单薄的长裤，别具深意地揉了揉，“他们会弄脏我的宝贝小景的。” “！” 霍景沄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只听见男人接着道：“小景忘了么，外面的哪有家里的好呢。” 曾在饭桌上出现的话如今在这截然不同的场景中再次响起，男人既不允许他退避，也不给他留出反应的时间，下一刻两人的位置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一脸惊愕茫然的年轻总裁被压倒在真皮沙发上，男人的身影彻底将他笼罩。 “若是不相信，小景也可以先验货。” 逆光下，霍景沄一时间看不清对方的神情，呆呆问道：“验什么？” 男人低下身，凑到他耳边笑道：“验一下我这兼职暖床业务的保镖是否符合客户要求啊。”明明是戏谑的话语，他的语气却是宠溺到极点，“我的傻小景。” 话音刚落，霍珣看都不用看就驾轻就熟地将自家弟弟的皮带解开。 昂贵的皮带下一刻就被人随手扔在沙发旁的地毯上，西裤的纽扣和拉链也很快被松开，包裹着珍宝的物品逐一失守，无一不在昭示着即将发生的什么。 “等等……”霍景沄下意识扭腰，想要避开，男人的左手却已伸进他的裤中，隔着最后一层贴身的布料揉弄着他的欲望。 “又不是第一次被我摸，怎么还这么紧张，嗯？”霍珣高挺的鼻子与他的鼻尖相触，呼吸交融在一处。 记忆的碎片猝然掉落在霍景沄眼前。 是了，他心道，这的确不是第一次。 “小景还记得么，”与他记忆同步响起的是男人充满磁性的嗓音，“你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下勃起，却不懂该怎样自慰……” “那是……唔……是因为你们总是保护过度……”霍景沄不禁反驳道。 “当时小景在床上缩成一团，连手淫都不得章法，就像只被欺负的小猫，”霍珣的手指色情地抚慰着愈加硬挺的阳具，“我手把手教你怎么上下套弄，怎么刺激前端，然后看着你在我的怀里泄了出来。” 那是他们两人唯一一次的贴身教学，虽然事后有些尴尬，但回想起来整个过程其实并不暧昧，更像是兄长对弟弟的教导。可不知为何，当霍珣在这个场景下重提旧事时，仿佛给它披上了一层情色的面纱，每个字都旖旎至极。 “小景喜欢听这些？”男人低声笑了笑，“怎么越来越硬了，内裤都被前端的汁液沾湿了吧？要让哥哥看看你已经湿成怎样么？” “……不要。”霍景沄捂住了霍珣的嘴，怎知他的哥哥反而得寸进尺地用舌头舔过他有些湿润的掌心。 “脸皮怎么这么薄，”霍珣在他的注视下缓慢改变着瞳仁的颜色，“难道霍潜苍在床上不说这些？” “我、我不记得了。”霍景沄彻底被男人牵着鼻子走，一心只想让他不要再说这些恼人的话，在对方的抚弄下几乎都忘了几分钟前自己是如何婉拒。 “也对，小景不需要记得他，专心感受我带给你的快感就好。” 霍珣双膝撑在沙发上微微起身，长臂一晃，拿起茶几上的高脚杯，居高临下地欣赏着自家弟弟的体态，“这么漂亮的身体，就应该被精心对待。 “让哥哥再来教你，该怎样享受快感。”他手中的酒杯不断倾斜，暗红色的液体流淌而下，将青年的白色衬衫染红，从胸膛到小腹，同时也给沙发上的青年染上了不一样的色彩。 纯真，又魅惑。 “真漂亮。”霍珣由衷赞叹。 他再次俯下身，从霍景沄心脏的位置开始，将他身上的酒液舔去。男人的动作很慢，湿热的舌头滑过被微凉酒水浸湿的皮肤，再一一将残留的液体卷入嘴中，所到之处激起层层战栗，也不知是在品鉴着美酒，还是舌下的这幅美妙的身躯。 霍景沄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明明男人的嘴舌并未碰到他的敏感点，可这莫名淫乱的画面仍是让他不知所措，就连拒绝的话都忘了说。 “哥哥……”只剩下这最熟悉也最信赖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