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无法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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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奴隶法训练其实就是知识课。 关征从苏莉那里了解到一些内容,认知还比较模糊,科鲁斯解释后,他才慢慢明白为什么苏莉会有那种奇怪的态度,事实上所有人对奴隶都应该是同样的态度,这并不能怪罪于一个平凡的制衣店女孩。 一切要从很久前说起。 自第二次诸神之战结束,受和平女神埃瑞涅的影响,凯玛尔大陆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发展期,在这个时期,战争止息,不同种族交流逐渐频繁,为此诞生了无数新法案,奴隶法就是这个时代出现的产物。 刚开始奴隶法只有微不足道的几行字,历经数代改革,它才一步步在凯玛尔大陆盘根错节,最终成为四大基础法之一。自此以后,一条接一条的规矩便蜂拥而至,它们挤满了奴隶们的生活,同样也永久地盘踞在这个社会,城镇里甚至出现了针对奴隶的机构——驯兽所。 “听上去像猎人待的地方,那些以贩卖魔兽为生的驯兽师。” 佣兵打了个哈欠,连续三天没有合眼,听这样的长篇大论显然不是什么好主意,他快困疯了,一晚上不停地在打瞌睡。 科鲁斯脸色也不太好,固定在佣兵身上的镣铐让他难以平静,他必须尽快帮助自己的挚友重获自由,只是在那之前,补充一些常识是必要的,尽管那非常枯燥。 “它们有些相似。”科鲁斯斟酌着说:“不过驯兽所不关押魔兽,而是负责折磨一切有着奴隶契约的智慧生灵。” “详细点。” “好吧,据我所知,这个地方主要提供有关训诫的服务,纹身、穿刺、改造…”科鲁斯停顿了一下,没有继续说那些酷刑,无奈道:“别这样瞪我,这再正常不过了。也许这些手段对奴隶来说极为残忍,但对大多数人而言,奴隶只是他们的一件附属品,没人会白费力气去同情一件附属品。” 关征困意散了大半,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 “那么你属于哪一部分?” “我?我是兽人,你还能期待什么答案呢。当然了,你是例外,老大,我绝不会把你当成奴隶看待的。” 科鲁斯把剩下的半瓶葡萄酒灌到肚子里,继续这场漫长的历史课。他是骑士,常年混迹在贵族身边,自然知道不少事,眼界和见识是骑士这份工作的必修课。 “我知道你不想听这些,没办法,我们没有其他路可走,除非你能让半兽人主动替你解开契约,否则你不得不听,要是被抓进驯兽所,我根本没法救你。” 关征不理解:“为什么?” 兽人啥了眨眼睛:“驯兽所里的奴隶要么被送往拍卖,要么等主人亲自来领。” 因为根深蒂固的法案,如今奴隶在任何地方都逃脱不了被当成附属品的命运,越靠近北方,这种现象就越严重,反倒是人口密集的南方诸城,人们对奴隶的态度要宽容不少,他们似乎把奴隶当成了会说话的宠物。 关征无话可说,简直快气笑了。 兽人乏味地说:“就像吟游诗人说的那样,懂事的、好看的宠物比珠宝更招人喜欢,走在街上经常会被塞钱,而脾气糟糕的、丑陋的宠物则无人愿意靠近,往往一个眼神就容易惹怒巡逻的士兵。”说到这,他停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佣兵一眼:“你得好好训练一下。” “我是那个脾气糟糕的宠物?还是说我相貌丑陋?”关征不怎么高兴,中气十足的声音把旁边的藤蔓吓得蜷缩了起来,瑟瑟发抖地靠在角落,这已经是今天它第十次做出这个反应。 清晨到来,第二个太阳在天边升起,一切变得明亮而充满生机,阳光穿过树冠照在关征身上,那火焰般的头发仿佛燃烧了起来。 昨晚两人一宿没睡,他们边喝酒边叙旧,断断续续聊了一夜的奴隶法。关征作为利维坦曾经的首领,以前不是在睡觉就是在喊打喊杀,从没真正了解过奴隶,也不打算接触那玩意,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沦为了其中一员,堂堂三阶战狂,还要学习什么狗屁不通的奴隶规矩,这让他非常不爽。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关征踢了踢面前的兽人,“在你眼里,我现在是个脾气糟糕的宠物对吗?” “不,我绝对没有这种想法。” 科鲁斯笑了笑,用趾甲撬开酒瓶的塞子,把最后一瓶葡萄酒递过去:“我的意思是,对于一个正常奴隶来说,你的确过于凶悍了。或许你得看一眼自己镜子里的样子,那身伤疤让你看起来就像名通缉犯,瞧瞧你把苏莉女士吓成了什么样。” “是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某只凶神恶煞的豹子把人吓到说不出话,我可是和她度过了一个美好的下午。” 关征重新坐下,他们面前各自摆着数十个东倒西歪的空酒瓶,旁边还有一整只才送来不久的烤山羊,蓝色的龙焰在上面游走,与之同时,诱人的肉香混合着酒气开始弥漫在空气中。 他们沉默了一会,像是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 “我很抱歉,但我必须这样说。” 科鲁斯抬起头,喝了太多酒,他粗犷的面庞已经有些泛红,但意识仍然清醒,低沉的嗓音不紧不慢地回荡在阳台上。 “老大,你现在佩戴着项圈,对我们来说,你就是名奴隶。”他抬了抬手臂,挡住那个砸来的瓶子,“要想进入随处是守卫的中心城,你首先得学会如何扮演一个行事“正常”的奴隶,而不是一名野蛮的、耀武扬威的佣兵,比如向一名骑士扔酒瓶,嘿!那个不行,那是我刚给你的!” “哦。” 关征放下手里的葡萄酒,心不在焉地喝了一口,示意兽人接着说。 “所以在解除契约之前,麻烦你做做样子,确保巡逻的士兵不找你麻烦,其他的事情交给我处理就好,毕竟那些固执的士兵可不会像我这样听你解释,他们只会把你抓起来关进驯兽所。” 龙焰终于熄灭,科鲁斯支起一条脚,用锋利的爪子撕扯烤山羊,轻轻一碰,那条山羊腿就应声而断,比刀刃切得还要整齐。 “来,尝尝远近闻名的息烤山羊,它可是龙族烧出来的好东西,味道棒极了。” 科鲁斯撒上调料,熟练地将这只烤得焦香的羊腿一分为二,骨头留给自己,肉多的部分则递给佣兵,原本以为对方会不客气地大快朵颐,谁知这个经历了数月奴役的佣兵毫无反应,甚至一口也没动。 “还在想奴隶法的事?” 科鲁斯叹了口气,他垂下头,一边用獠牙撕咬嘴里的烤肉,一边咕哝着说:“只是一点微不足道的牺牲。你是人类,用不着多么在意,只要别做出奇怪的举动就足够应付了,毕竟人类总有一些特权。” “其他种族比这严格多了,就像是兽人…如果我是一个奴隶,要想出门,除了沉重的项圈和镣铐,还得额外佩戴防咬器,并且被主人牢牢拴着脖子,就像在遛狗。你真的不试试吗?” 兽人撕下一大块粘连在骨头上的羊肉,嚼也不嚼就囫囵吞入腹中,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只是他拙劣的表演没有打动对方注视着他的佣兵。 “你会后悔的。”科鲁斯耸耸肩,自顾自地接着啃那只烤山羊,由于牙齿经常刮到骨头,一时间整间屋子都充斥着刺耳的声响。 “龙族奴隶就更麻烦了,因为生来强大的力量,他们身上随时随地都佩戴着格莱普尼尔魔链。是的,当然是仿制品……困不住神,但可以困住一头龙啊,越挣扎,锁链就缠得越紧,只有契约者的血液才能解开,东边的落日岭就有这样一头龙,已经被锁在那个地方有两百年了。” 兽人吃得满足,语气也轻快许多,似乎美味的食物给他带来了难得的好心情,獠牙和利爪让兽人在进食时颇具野性,明明是粗鲁的吃法,却能够把外皮酥脆的羊肉啃得肉汁四溢。 关征其实没怎么听进去,仔细想来,距离他上次进食已经是三天前,这会肚子是在饿得厉害,烤山羊的香味让他止不住地分泌唾液,可他没法吃下去,更不可能像兽人那样享受食物。 “龙也能成为奴隶?” 关征艰难地移开视线,不再继续盯着那盘烤羊肉,一脸郁闷地往肚子里灌酒,没有金属狗盆,不只是食物,就连水也难以下咽,任何清水对他来说都是味道浓烈的热尿,现在他只能靠酒来解渴。 好在酒的效果不错,一定程度上麻痹了饥饿,但灌得再多也阻止不了强烈的食欲,没多久肚子就向他发出了抗议。 “当然,有权利就有压迫,龙族奴隶并不算少。”科鲁斯吐出一截骨头,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他眯起眼睛:“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关征暗骂不好,却没应声。 科鲁斯深深看了他一眼,强压着火气:“我很尊重你,老大,但请你别让我失去耐心,只有清楚所有情况,我才能想办法帮助你,还是说你打算就这么一直饿着?” “情况很复杂…” 话没说完,关征的肚子又咕咕咕叫了起来,一声比一声响亮,这让一向强硬的他感到无比难堪。 “既然如此,那就按利维坦的规矩来,谁拳头硬听谁的。” “你要和我动手?” 好不容易放松的气氛一下子又变得紧张,那棵胆小的希瑞拉缩回阳台,像蛇一样弯曲着撤离了房间。 科鲁斯缓缓站起身,异常高大的雄躯把关征笼罩在阴影里,他居高临下地审视佣兵:“没错,我会和你动手,但请放心,等我狠狠揍了你一顿后,我同样会忠诚地亲吻您的脚背。” 关征没再说话。 他当然相信科鲁斯的忠诚,不然他也不会坐在这里,只是涉及到最黑暗的一段记忆,那种被当成畜生调教的耻辱实在难以启齿。 两人僵持不下,科鲁斯心烦意乱,无法理解关征为什么要这样做,都到了这个地步,难道还能一直这样瞒下去? 不一会,刚消失不久的“抗议”声再次出现。 关征脸色阴晴不定,在科鲁斯步步紧逼的威胁下,他不得不咬牙承认,当他忍着屈辱说出那几条规则,脾气不稳定的兽人忍无可忍,一拳打穿了楼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