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十三 交换 02
亚特兰正值春季。 人们换下厚重了外衣，枯败的枝条重新恢复了生机，露水浸润过的小镇透着生机。清晨集市开始的时候，天气还有些凉，等到缓和的温感升起，已经快要到午时。 闻笙对还不太会说亚语，对着摊主比划的时候总是夹杂着英语和中文，他想要一些西红柿和香料，却忘记了那个单词要怎么说，讲了半天额头都出了汗，摊主也没听到他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也就是在这时，他听到了一声低沉的笑声。 闻笙的动作和混杂三国的语言都停了下来，抱着一纸袋的西红柿和面包转过了身，看到了一个五官深邃的男人。 当时临近午时，春日，阳光和讯，男人俊美的五官被暖洋洋的光线照得分别，唇边的弧度还没完全落下，浅色的眸子里也带着笑意。 在那一瞬间，他想到了很多，头晕目眩，心跳如雷。 丘比特的箭，月老的红线，雷峰塔的桃花符。 男人白皙的脸上好像被太阳晒出了红色，他握拳敛唇咳了一下，用中文问道：“你想要买什么？” 他有一副立体的欧洲人的长相，声音宛如大提琴般低沉悦耳，说中文时的口音却带着外国人特有的不熟练的软糯。闻笙的耳尖在发烫，用中文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便听到男人对着老板说了一个单词。他说亚语的时候也带着一点不明显的英式口音，听起来优雅又贵气。 闻笙对他说了句谢谢，难得有些窘迫，他完成了交易，手上多了一个纸袋。 男人还没有走，用亚语和老板交谈，最后买下了一袋蔬菜。然后又看着还没走的闻笙，挑了一下眉。 闻笙后知后觉地涨红了眼，他看到男人脚边的旅行箱，磕绊着用亚语问道：“您是来旅游的吗？” 男人点了点头，道：“度假。”然后他看了看小摊前的人，指了一个方向问：“一起走吗？” 那恰好是闻笙要回家的方向，他立刻点头应了。 等走出集市，到了小镇的路上，行李箱的滚轮发出不断的咕噜声，闻笙才想起自己刚刚盯着人看的举动，后知后觉地尴尬起来。 “我也是来度假的，会在亚特兰待三个月，”闻笙说道，企图掩饰忽略自己不断的心跳声：“还有我哥哥，不过他一个星期前离开了，把我丢在这。” 他的话里带着撒娇的意味，自己没发现，男人却忍不住笑，道：“我也是一个人来的。” “等到八月末，夏天结束再回去。” 闻笙在默默在心里算了一下，近六个月半年的时间，他羡慕道：“这么长的假期啊。” 男人察觉到他的羡慕，忍不住想这大约是一只还在上学的小猫，心里觉得好笑，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聊起亚特兰的天气、植物和他荒了不知道多久的庭院来。 从集市走到闻笙的住处只要二十分钟的时间，两个人边走边聊，很快就到了目的地。闻笙看到了自己的那个三层小楼，有些沮丧地说道：“我家到了。” 男人也看到了那栋小楼，眼里闪过一丝暗芒，问道：“那栋就是你的小屋？” “是啊。”闻笙说道：“我不太会打理植物，小院子里还光秃秃的。” 男人忍不住笑出了声，说道：“你看旁边那栋。” 闻笙望去，他知道在他的小楼旁边有一栋差不多一模一样的三层小楼，相距不过十几米，据说主人不在，一直闲置。 “那就是我的小楼。”男人笑道。 闻笙回到家中才想起来自己在刚刚那短短的一小段路里暴露了自己的名字住所和一个人独居的事实，忍不住叹道：“古人诚不我欺，色令智昏啊。” 男人有个中文名，叫做夏卿。 他想要接近闻笙的心思没有遮掩，但是也确实没有恶意，在闻笙邀请他进行一次晚饭之后，两个人的联系越发得紧密起来。 夏卿虽然有着一副社会精英的外貌，却意外得会干活，回到这个小楼的第一个星期就将自己荒废了许久的小院打理得干净整齐，连带着被收拾的还有闻笙的小院。 作为回报，他的吃食都由闻笙负责。 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少爷有着好厨艺，不管是中式的菜肴还是西式的甜点都做得十分不错，夏卿得以享受口福。 他知道了闻笙是学习设计的小画家，知道了他原本是陪哥哥出来度假却被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还知道了闻笙喜欢吃甜，喜欢奶茶，喜欢一切漂亮的小东西。喜欢在光线充足的午后作画，喜欢高透度的明亮的颜色，想要养一只小宠物。 夏卿在闻笙的花园里种了月季，一种名为古堡的品种，有着木质般的暗沉的香。 就像是应该住在城堡里的闻笙。 闻笙的亚语不好，接着学习的借口接近夏卿，他们都知道对方的心思，心照不宣地互相试探着靠近。 在他们认识的半个月后，某天阳光温和的午后，夏卿被邀请来度过下午茶时间，他带着自己没有看完的书籍，和小少爷一起，在二楼的画室里。 那间画室大概是整个小楼采光最好的地方，带着松木和颜料的香味，各种材料书籍摆放得随意，闻笙的画架摆在窗户边，颜料盘和画笔散在一边。 他的画架上的画进行了一半，夏卿认出那是他为他的小少爷布置的小庭院。 他们在下午茶的时间进行亚语教学，闻笙很紧张，他面对夏卿的时候总会不自觉的紧张，但是那天的异常实在明显。夏卿很快就发先了不动声色地等待着。 可是他没有等到小少爷的坦白，小少爷的紧张让他一直发不出争取的语调，那张漂亮的脸上越来越红，揪着自己的衣角坐立不安的样子。 夏卿觉得有些无奈，有一次重复了那个音节，安慰道：“不要紧张，慢慢来。” 结果闻笙差点咬到了自己的舌头。 鲜红的舌尖在唇间若影若现。 夏卿顿了顿，他突然轻轻掐住了闻笙的下巴，凑了过去。 闻笙没有防备，微张着唇，被男人舌头伸入，飞快地在几个地方舔过，然后紧贴的双唇就分了开来。 “舌头要放在这里，记住了吗？”夏卿低声道，他只退开了一点，他们还是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他浅色的双眼看着对方。 闻笙长而翘的睫毛蒲扇了一下，他的脸烧着了一般烫人，半晌，他喏喏地说：“没记住。” 然后接着说道：“夏老师可以再教一遍。” 夏卿几乎要被他逗笑，道：“好啊。” 然后给他的小王子一个深入的缠绵的深吻。 热恋的人总是会想要时刻黏在一起。 夏卿觉得他们的进展有些快，他不想把这次相遇当做旅途中的艳遇，他清楚自己的心，但是他的小王子还太年轻。 他想要放慢些步伐，但是他无法抵挡闻笙的靠近。 那么真挚的热烈的感情，太明亮了，吸引了他的所有目光，让他明知背后会有危险也想要靠近。 他们就像所有的爱侣一样渴望亲吻拥抱，渴望所有的亲密的接触。 闻笙在那段时间画了很多夏先生，在他卧室的速写本里，穿戴整齐的，赤裸的，修建花枝的，看着书册的，各种各样的夏先生。 在有一天，他们确定关系的半个月后，他们遇到了一个属于春夏的节日。闻笙和夏卿虽然是短暂停留，但依旧收到了热情的邀请。节日的盛典持续一整天，从早上开始整个小镇就办起了游镇活动，不论是少年还是老人都换上了属于让他们民族的服饰，参与这场盛宴。 闻笙和夏卿在午后去了小镇的中央广场，这里到处都是美食鲜花的香味，闻笙的亚语在这段时间进步了不少，和小镇的居民聊天也没有任何障碍。 漂亮又热情的少年在哪里都会受到欢迎，闻笙在人群中走了一圈，再出来时，手上已经被塞满了各种各样的礼物。 他和夏卿两个人在广场的边缘找到了一个相对来说人较少的台阶，坐下一起享用起这些馈赠来。 在黄昏将要结束的时候，乐手们巡游了一遍小镇，或捧或抱着自己的乐器，汇入了广场的人群，不过片刻，广场的中央迅速出现了一片空地。 火把被点起了。黄昏后的黑暗也被照亮，温度并没有因为黑夜的降临而冷却，反而变得更加的炽热，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欢呼，香槟酒杯被搭成了塔状。一位帅气的少年被同伴们高高抬起，打开了用力摇晃过的酒。那些酒液就像是融入了空气之中，香味很快就散了开来。 乐手们吹奏出了高音，夜晚的狂欢开始了。 夏卿从狂欢的人群之中离开的时候，他的小画家已经半醉。闻笙的酒量不太好，平时显然也没有喝酒的习惯，说是半醉，其实已经快要走不动路。夏卿只好背着自己的小画家走回家。 闻笙软绵的脸蛋贴在他的耳侧，已经迷糊了的人用中文嘟囔着含糊不清的话，还夹杂了一些方言，夏卿的中文学习得不错，但也没有厉害到可以听到懂华国那神奇的方言的地步。 不过这不妨碍他感受小画家的可爱。 等到回到家中——夏卿的小楼里，他给闻笙喂了蜂蜜水又擦了脸之后，醉得迷糊的人终于清醒了一些。 “宝宝， 你的酒量太差了。”夏卿感慨，闻笙只喝了一杯鸡尾酒，“以后我不在的时候可不能跟别人喝酒了。” 闻笙红着脸对面前的男人眨眼，他已经成年，但外貌却有些显小，他对着夏卿张开双手，讨了一个拥抱。 “不想回去。”他软着嗓音撒娇。男人没有拒绝，他也确实有将闻笙留下的打算，不然也不会将人带回自己的小屋。 “一起睡好不好？”闻笙得寸进尺，他们经常留宿对方的家里，虽然相距不过几步路，但热恋的人时刻都想黏在一起。夏卿保持着绅士的风度，他们还没有一起睡过。 午觉除外。 夏卿没有马上同意，闻笙又问了一遍，还凑上去啄吻男人的唇角，夏卿被他亲了几下，底线就碎得彻底，他今晚也不是完全清醒理智，默许了闻笙的要求。 他将闻笙抱到了浴室门口，将人放下，低声问道：“可以自己洗澡吗？” 闻笙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倒是没有缠着男人一起洗，夏卿松了一口气，他觉得如果他的笙笙如果真的提出这个要求，他可能无法拒绝。 在最开始的要求被满足之后，闻笙似乎真的从醉酒的状态中清醒，一直到男人也洗漱完，躺倒床上为止都十分乖巧。 在夏卿洗澡的时候，他关掉了卧室明亮的大灯，只留床头昏黄的小灯，夏卿一坐到床边，他就自动窝到对方的怀里。 “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少年模样的人压低了身影，侧躺在他的怀里，故作神秘道。 空调的温度有些低，夏卿拉着被子盖住了两人的腹部，笑问道：“什么秘密？” 他的手被握住了，引导着伸入少年的衣襟之内，他缩了一下，却没抽出。 “等等……”他话刚出口，少年就在他的喉结出咬了一下，让他把剩下的话都吞了回去。 夏卿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经不起诱惑过。他翻身将闻笙压倒了自己的身下，急切地吻他的唇，他的手在对方细腻的肌肤上抚摸。闻笙的手还搭在他的腕上，细细软软的，小画家的手。 小画家被吻到喘不上气，他的反应比平时慢了很多，由夏卿亲自教导出的技巧也忘了，被放开时还迷糊着说秘密。 “什么秘密？”夏卿问道，他的吻落在闻笙的颈侧，勾在他的腕上的手用了点力，将他向下带，然后松开。 闻笙自己拽下宽松的睡裤，扯到了膝盖处就又捉住了男人的手。夏卿顺从地向下探去，从他的柔软平滑的小腹到已经勃起的性器。少年硬起后的性器尺寸不大，可以被夏卿的手完全包裹，这不在夏卿的预计内，但也不算是十分意外。 “宝宝。”夏卿哑着声叫他，闻笙应了一声，更多的是喘息，另一个人在私密处的触碰显然让他有了更多的反应，但他的手却没有松开，引着他继续伸向自己的双腿之间。 夏卿有些迷惑，直到指尖划过大小明显异常的精囊，触到了另一个湿润的，柔软的地方。 闻笙清醒了一点，覆在他身上的男人坐起了身，皱着眉，表情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夏老师——”闻笙拖长了音，也就像平常撒娇的时候，他还躺着，就这样从低处看男人英俊的脸：“会觉得我恶心吗？” “没有。”夏卿快速地用英语回答了他，随后他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些严肃，皱着的眉也松了开来。“宝宝，我只是有些惊讶。” 闻笙也坐了起来，他甩掉了还挂在膝盖上的睡裤，期间偷偷飘了一眼与他面对面坐着的夏卿，对方起了反应的下身将裤子顶出了明显的突起。他原本心里的担心立刻变成了羞涩。 夏卿重新揽住了他，让他坐在了自己的腿上，他亲了亲闻笙的额头，双手安抚性地在他的背后抚了抚。 “我可以看看吗？”夏卿问道，他的声音很低，目光温柔，让闻笙忍不住点头。 他后仰靠在床头，上衣的下摆被掀起，他对着男人张开自己的双腿，私密的地方暴露无遗。 夏卿的目光暗沉，他的手顺着闻笙的大腿向上抚摸，方才触碰过的阴茎半勃，颜色可爱，尺寸也易于常人。细嫩的肌肤上几乎没有阴毛，精囊下方是一条细缝。夏卿握着少年的性器套弄了两下，才又去触碰那条细缝。他的手掌几乎可以包住闻笙整个阴部，拇指轻柔地按上那一出隐秘的地方，湿热的软肉立刻包住了他的手指。 他感觉到了闻笙的颤抖，少年湿漉漉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他的手指在肉缝之中蹭动，蹦到了同样有了反应的小肉粒。 “宝宝好小。”夏卿低声道，他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紧紧盯着闻笙因他的触碰而变化的脸。 “是不是这里？摸了会舒服吗？”他用拇指按住了小肉粒，轻轻地晃动，手指立刻感觉到了湿意。翘起的小阴茎已经贴到腹部。 “舒服……”闻笙诚实地说道，他的身体在男人的手上颤抖，陌生的快感从自己甚少触碰的地方传来，他的声音都带上了甜美的鼻音，“哥……嗯好舒服，摸摸我……” 夏卿用另一只手包住了闻笙的阴茎，拇指的动作不停，少年的反应很大，喘息中带着细微的呻吟，他忍不住向上挺腰腿，腿间流出了更多清亮的液体。夏卿只稍微动了几下，他就小声尖叫着射了出来。 夏卿俯身吻了吻他，就像他之前做的那样，牵着少年的手抚摸自己的身体。 “笙笙舒服了，也要帮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