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十 兄弟 01
*兄弟骨科年下,年龄差一岁,也算是互攻。 *哥哥当过游妓 01 伊夫林在一个小巷子里找到了那个男人。 那个和他有相同容颜的男人,被三个雇佣兵压在巷子里,身上的衣服破烂地挂在身上,密棕色的肌肤上不是污脏就是伤痕,男人的性器在他的松软的私密处进出,咒骂和喘息声混杂,他无声无息,睁着一双失神的眼。 伊夫林猜这不是他今天的第一批客人,那个三个男人被突然出现的他吓跑后,他看到那人布满红痕乌青的屁股和向外流着精液的后穴,男人的脸贴在了地上,但他猜测那上面大约也沾满了逐渐干涸的液体。伊夫林不敢触碰他,瘫在地上的男人似乎是陷入了昏迷,任由他利用法术让他漂浮着。 伊夫林的面前凭空出现了一条黑色的裂缝,逐渐扩大,他带着昏迷的男人埋近了黑暗之中。 男人的消失没有在这座小城上引起一点波澜。 伊夫林住在奥斯丁国的边境。 那一片平原和外邦相连,属于一个开明的贵族的属地,还算富饶,他在五年前来到那个靠近枢纽的小镇,买下了一栋房子,以法师学徒的名义定居了下来。 他花了五年的时间才将身上法术残留的副作用控制下来,之后就开始寻找他的哥哥的线索,到了今天终于将人带回。 熟悉的裂缝在那座小城消失的同时,出现在了诺亚的地下室,两个人在这个不算狭小的地方出现。 伊夫林买的这座房子富有一个漂亮的庭院,占有的面积不算小,不知道原本的主人是什么职业的,地下室的面积出乎预料地大,这正好符合伊夫林的要求。 虽然他一直想要在一个明媚的地方建立自己用于研究的地方,但是这个房子的书房面积实在有些小——在放入他带来的书之后,他只好把施展大部分法术的地点放在了地下室。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打理那个漂亮的庭院,不希望在自己还没有享受多久的时候就被法术毁坏。 在施展法术之前,他就在地下室里就布置了一个柔软的床铺,现在派上了用场,他把自己的哥哥放在了那上面。 男人始终没有动静。 伊夫林对于治疗术不太了解,调动了自己不多的医疗知识检查了一遍,唯一可以确定他的哥哥状态实在堪忧。 他想了想,翻出了自己在很久以前调配的初级治疗药剂, 灌进了男人的嘴里。没过一会儿,对方的呼吸平缓了下来,果然有用。 男人从破碎品的状态恢复成了易碎品,诺亚终于松了一口气,开始清理男人身上的痕迹来。 诺亚从昏睡中醒来。他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床上醒来。床铺松软地像是云朵,手边有一团软绵绵的热乎乎的东西,他的手动了一下, 那毛茸茸地触感就往他的手臂上蹭。 他睁开眼,看到自己的手边团着一只白色猫咪,小猫对着他发出了绵绵的叫声,睁着一双碧蓝色的眼。 诺亚用手指挠了挠它的小脑袋,在床上坐起。 他觉得有些奇怪,身上常年带着的疼痛消失了,他觉得有些不太习惯,检查了一遍自己看起来完好的身体,对于这几年的他来说,没有异常才是异常的。 但是他也想不到自己有什么能够让人惦记的了。他很快就放下了这迟疑,打量起四周的环境来。 他所在房间布置简单舒适,放在床边的椅子上有干净的叠好的衣物,地上还有一双柔软的家居鞋。 诺亚站起身,穿上了那些准备好的衣物,身上过去留下的伤痕都不见了,也没有任何不适,只有一些熟睡过后的软绵和轻微的饥饿。 白色的小猫在床上伸了个懒腰,轻巧地跳了下来。 他拉开窗帘,外面是明媚的阳光,他看到他所在的这个房间在这个屋子的二楼,下面正对着一个漂亮的庭院,视线再远一些,是一个正处于晨集的热闹的城市。 这不是他原来所在的小镇,也不是他曾经见过的地方,他站在窗口好奇地张望,左肩一沉,那只猫跳到了他的肩上,平稳地蹲着,长长的毛蹭在了他的脸上。 诺亚回过神,伸手顺着小猫的后颈摸了摸,没有赶开它,神色看起来放松了许多。 他推开门走出了这件房间。 屋子里飘着一股属于面包的小麦的香味,还有汤水煮开的发出的咕噜咕噜声,混着锅碗瓢盆的敲击声,他的脚步顿了顿,没有犹豫太久就下了楼。 客厅里没有人,布艺沙发和矮几上都堆放着书和手稿,伊夫林没有翻看,他也确实看不懂那些,空气中的香味浓郁了起来,他只分辨地出面包的香味,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吃过正常的食物了,原本只是轻微的饥饿存在感突然强了起来。他走向不断发出声响的厨房,看到正在忙碌的人的背影。 那个人很高,简单的衣着外穿着围裙,还有一头金发,乱七八糟地翘着,他正在清洗一些水果,汤还在桌上烧着,桌上放着面包果酱和肉。 肩上的猫叫了一声,正在洗水果的人也就抬起头来转过身。 那人的肌肤苍白,有着和伊夫林一模一样的浅色的眼眸,伊夫林看清了他的长相,几乎愣在了原地,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伊夫林……你是伊夫林?” 伊夫林将手上的水果放在了桌上,对着伊夫林露出了安抚的笑容:“是我,哥哥。” 诺亚已经有快十年的时间没有见过自己的弟弟。 他们从小关系亲近形影不离,直到在十年前的迁移中分离,他被抓到那座小城,弟弟也不知所踪,没有想到十年后他们还有重新相聚的机会。 或许是血缘带来的天生的亲近感,他们这么长时间都没见面,脸面容都变了许多,但他的情绪还是很快就稳定了下来,几乎是下意识得将信任交付了出去。 伊夫林准备的午餐很丰盛,光是主食就准备了好几样,就好像是第一次招待客人不知道要怎么选择。 诺亚被他带着在桌边坐下,他肩上的小猫跳到了桌子上,绕着边缘走了一圈,然后又蹲坐在了诺亚的手边,冲着伊夫林喵喵叫。 伊夫林看它一眼,对诺亚道:“哥哥等我一下。”然后进厨房拿了一小碗猫食放在了小猫的面前。 “它叫泡芙,脾气可能有些不太好,是我的导师留下来的。”伊夫林解释道,他站在诺亚的身边,十分自然地为他涂了一片黄油面包,递给对方之后才在诺亚的对面坐下。 诺亚咬了一口那片被烤得酥脆的焦香的面包。 在午餐的过程中,伊夫林主动和他讲了自己最近几年的经历。 他说他从商队逃出来之后就遇到了他的导师。他跟随导师到了他的法师塔进行学习,成了一名法师学徒。在五年前独立出来游历,花了很长的时间才找到诺亚的踪迹。 诺亚原本的怀疑也在伊夫林毫无破绽的讲述中消除了。 在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一位法师学徒之后,他很高兴。他只比诺亚大一岁,但总觉得自己是哥哥就应该照顾弟弟,因此在被贩卖到北方后,他把唯一一个离开商队的机会给他的弟弟,在后来的几年内,他一边庆幸自己当初的决定,一边担心弟弟能否顺利活下来。 伊夫林变了很多,已经几乎没有从前的模样了。 诺亚还记得,伊夫林是早产儿,只比他小一岁但是比他瘦弱太多,经常生病,他们长得很像,小时候还被人错认成双胞胎过,可随着他们长大,他们之间的区别也越来越明显,他健康强壮,而伊夫林病弱。父亲更偏爱能搞干活的哥哥,对弟弟十分忽视,诺亚就学会了要照顾自己的弟弟。 但是现在伊夫林完全不一样了,诺亚能够看出来。 他虽然肤色苍白,身形依旧纤细,但诺亚依旧能够感受到他身上所蕴含着的力量,他的肌肤,还有着淡色的头发让他像一位真正的贵族,他举手投足之间表现出的礼仪和涵养也是诺亚从未见过的,这让他还没来得及为自己重新遇到自己的弟弟感到欣喜就开始紧张。 他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的糟糕的模样,他已经没有那健康的有力的身体了,他在花街生活了近十年,最后成了最低贱的游妓,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就被彻底损坏了,他被用过各种各样的药,身体适应了性爱和男人的插入,说实话,除了被男人肏,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还会做些什么。 伊夫林大约是看出了他的紧张,在吃午饭之后安慰他很久,对他说,他学艺不精,花了很长时间才找到哥哥的下落,来得太迟了,希望哥哥不要生气。 他露出了委屈的小心翼翼的表情,就像他小时候一样,恍惚间让诺亚以为自己得弟弟从来没有变过,紧绷着的身体和神经也放松了一下。 之后伊夫林又问了许多,问哥哥需不需要回去一趟,有没有什么朋友要去告别。他的语气柔和,却没有给诺亚再一次离开自己身边的选项。 诺亚也没有发现,他在那个城市没有朋友,也没有任何需要带离的东西,就这么在小镇上住了下来。 他后来才知道他的身体被治疗药水修复过一遍,但是日积月累的暗伤不是那么好修养的,他连着很长一段时间都十分嗜睡易疲惫,经常在书房坐在看自己的弟弟一会儿就陷入了睡眠。 通常在醒来后,他的怀里会多一只同样睡得香甜的小猫,身上被盖上了薄毯。诺亚逐渐适应了这样安静的生活。 在家里种了七天蘑菇后,诺亚体力恢复了许多,他不愿意处处被弟弟照顾着,也开始承担起一些能够做到的家务来。 伊夫林在某天小镇集市的时候带着诺亚认了一圈路。 他在这段时间内第一次出门,伊夫林拿出了一套给了他一套新的衣服。 在之前,为了舒适诺亚在家穿得都是十分普通的家居服,但这柔软的面料已经比他过去穿的好了太多,他没有想到伊夫林还给自己准备了其他衣服。 他换上了新衣,有些不太适应,被带着出了门。 原本总是要睡到中午的泡芙,在他出门前跳到了他的怀里,死活不愿意下去。 伊夫林瞥了一眼,没有管,诺亚就只好带着它一起出门。 小镇的居民很热情,诺亚也发现了伊夫林在外和在家时的不同。 重逢之后,他的弟弟面对他的时候,表情总是温柔的,他变化了的肤色和发色让他看起来有些不好接近,但对着诺亚,这种不好接近完全没有表现出来,倒是现在出了那个小院子,伊夫林脸上温柔的笑意就淡了许多,只有看向诺亚的时候才有些真情实感。 大约小镇的居民们也发现了这些,他们对待伊夫林的时候是面对着高一等级的人讨好的热情,而非全然的亲切。 这让诺亚不太适应,所幸之后他独自出门时,他们对待他就像对待一个普通的亲切的邻居。 诺亚在花街待了这么长时间,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所幸他生性阔达,不太在意这些。 他很快记住了这个不大的小城的结构,以免下次独自出门的时候陷入迷路的窘境。 在找回自己的哥哥的第九天,伊夫林听到自己的隔壁传来一点异样的声响。 并不是他不尊重自己的哥哥,特意窥探对方的隐私,实际上整个屋子包括庭院都在他的精神力的探查的范围内,所有的动静都瞒不过他。 当他听到那种细细的带着娇意的哼声的时候,还以为是他的猫发出的声音。 在他的哥哥来带这里之后,他的那只从老师那里继承来的高冷的猫就黏在了他的哥哥身上,他靠近一点泡芙就会睁着那双剔透的眼瞪他。 但是很快伊夫林就发现了不对,因为他看到那只小猫正偷偷溜近了厨房打算偷吃橱柜里的鱼罐头。 隔壁那撒娇一般的叫声是他的哥哥发出来的。 他踌躇了一会儿,给自己施了一个隐身的法术,进了隔壁的房间。 诺亚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房门被关明正大地打开又关上过。 他侧躺在床上,身体被盖住了,露出来的脸上泛着蜜桃般的潮红。 伊夫林悄声走到了床边,看到自己哥哥似乎有些痛苦的表情,紧闭着的眼和细细的汗,他还以为自己的哥哥正在做噩梦,直到对方喉间发出的闷着的带媚意的呻吟。 他伸出的手立刻缩回了。 那些微妙的暧昧的声响变得明显起来,和织物摩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混在一起,和单纯的男人手淫发出的动静不太一样。 伊夫林的大脑还在运作,但身体却迟缓了下来,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一直站在那里,直到那些动静都停了下来,才突然惊醒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的行为太不礼貌。伊夫林在睡前的时候反省自己。 他和自己的哥哥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他们也不再亲密无间,他这样是不尊重诺亚。 但是很快他又想到诺亚实在算不上好的身体,又理直气壮了起来,他确实应该要时刻监控对方的身体情况。 他从法师塔出来就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哥哥,他应该为诺亚的健康负责,要避免一切会伤到对方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