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乡 - 言情小说 - 白月万钱在线阅读 - 第三十九章 林微雨的梦想

第三十九章 林微雨的梦想

    (六十五)

    “宝贝啊,你怎么了?”被他紧紧地抱着,我都觉得难以呼吸,推也推不开,只好采取怀柔之道。这……才分开没半天,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吗……

    李晚镜咬着唇,不肯说话,我只好也抱着他,轻轻抚摸着他的肩膀,这一招果然屡试不爽,过一会儿,他脸色好转一些:“妻主,听说你要纳侧房了?”

    我满头暴汗:“怎么会?哈哈哈哈哈哈,你听谁说的?”

    “你家的下人。”他轻轻打了我肩膀一下,整个人都缠到我身上,灼热又湿腻的舌尖轻舔着我的脖子,道:“若有了别人,妻主会不会冷落晚镜,晚镜好害怕……”

    “你怕什么?”倒是我害怕他又把我勾得欲火焚身,这可不是荣棠府,身边这么多人,我要再跟他白日宣淫,我老妈子回家指定抽我!我急忙抬起他的下巴,作势跟他说话安慰他,实则使之远离我的脖子:“我都说了不会娶侧夫,我只要有你一个人就够了呀。”

    “真的?”

    “比珍珠还真。”

    他搂着我的脖子就要接吻,我赶忙推开他:“我快饿死了,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他怨念丛生:“上午你还肯亲晚镜,一听要娶侧夫就不肯了?”

    “……我只是想吃饭,我一下午都在这里读书,饿得前胸贴后背,你要体谅我啊……”

    “哼!”他不依不饶:“妻主若是不亲晚镜,晚镜就不让妻主吃饭!”

    “……这是什么世道?”我大为震惊:“你想把我饿死好改嫁吗?”

    “说的什么胡话!”他搂紧我的腰:“我怎么可能改嫁?”说着又把额头抵着我的额头,轻声问道:“你亲不亲我?”

    我想把他从我腿上拽下来,这男人明明块头不小,但软得跟没骨头似的,我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练了什么软骨功。

    但我挪了两下,都没能把他从我腿上拽下来,根本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本事,两条腿跟长我身上似的。

    很好,这人一天更比一天黏人了。

    就在我怀疑这辈子究竟还有没有自由可言时,李晚镜直接亲了过来,我只好张开嘴,一阵唇齿缠绵后,我气息都有些不稳了,察觉到他又想扒我衣服,气都不打一处来:“吃饭!!!!”

    娘的,我真是对他太好了,真的是给他蹬鼻子上脸了,整天不是抱就是亲,要不就是滚床单!我就算是生产队的牛也需要休息啊!更何况,这人能不能看看场合!我那两个陪读,还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呢!

    我老早就发现了,李晚镜只要想做爱,根本就不在乎身旁有没有人。我曾统计过,晚上在我们床边服侍的家伙最高可达到七人,虽然那些人都低着头,但耳朵可没有捂上,简直……荒淫无耻!

    我的高声呐喊终于得到了李晚镜的重视,他不情不愿地从我身上下来,将饭菜摆了一桌子。他还带来了我爱喝的橙花酿,香气怡人,味道甜中带些酸,十分爽口,品质上乘。橙花酿的酒精含量不低,但喝起来却不苦涩,不知不觉间,我竟喝了整整一壶,都没怎么吃东西,回过神的时候整个人晕头转向,腿都是虚的。

    他抱着我到书房的榻上,正想也上榻,陪读中的一位女子过来阻止了他:“林夫人,不可。书房禁止男子留宿,这是规矩。”

    李晚镜的动作微微顿了顿,回过头看了女子一眼,那女子后退半步,竟大气不敢出一声。他弯腰又把我抱起来,甜甜道:“正好,妻主,那咱们回家。”

    没有人再拦他,他一脚踹开半掩的门,差点没把那可怜兮兮的门踢飞。外头守了不少人,全是母亲派来看我读书的,也不知他怎么绕过的这些人,等我回过神,已经躺在亮堂又舒适的荣棠府寝房中了。

    他轻抚着我的脸,似乎对我脸上的肉爱不释手,过了一会儿,我软绵绵地抬起手,握住他的掌心:“别摸了,痒。”

    他笑了,轻声道:“妻主,你真想参加春试吗?”

    “不想。”

    “那就不参加了。”

    “好。”

    我真是心里怎么想的,嘴巴就怎么说,没有半点遮拦,可是很快我又想到一个问题,假如我真的连春试都不参加,那我这一生,又能做什么呢?真的去做肥皂?

    我想起那天和白机娘的正面交锋,忽然很感慨。那个时候我以为自己长大了,和小时候不一样了,可是现在看来,我好像还是没有任何成长。

    我对李晚镜道:“跟你说个有意思的事。”

    “嗯,妻主说。”

    “你知道女人也能上女人吗?”

    他怔了一下,似乎有些尴尬:“这有什么有意思的?”

    “我也不知,我就觉得很吃惊。”

    “这些都不值得妻主在意,妻主只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行。”他拿着我的手,用小脸贴着我的掌心:“晚镜会一直陪着你,你想做什么,晚镜都会帮你。”

    我眨眨眼睛:“我有两个想做的事情,你能帮我吗?”

    他笑道:“当然了,妻主想要什么,晚镜都会给你。”

    “我想种出一片森林,在树上生活。”

    “好,晚镜陪着妻主一起种,一起在树上生活。”

    “……”这下子我可诧异了,我虽然晕晕乎乎的,可意识还很清醒。这个梦想是我上一世在水泥森林的城市生活里觉醒的,小学时候写作文“我的理想”我写的就是这个。老师的评语是:“猴子从树上走下来才进化成了人类,你是想倒退回到猴子的世界中吗?”

    父亲母亲倒是没说什么,他们觉得这个梦想还挺好的,非常有大爱,如果我愿意,他们很支持我为祖国西北大地修复水土流失做出一份贡献,前提是先进中科院林业科学研究所。

    穿越后,也偶尔提及过这个梦想,但身边人听了都很不解,母亲甚至指着家中的大树和城外的森林:“想上就上吧!饭点记得回来吃饭。”

    我:“……”

    在这种时候说出这件事,我其实是想搞笑一下,顺便逗逗他,但没想到他一点也不觉得好笑,而且连这种荒唐的事都能顺从着我。

    可能他也在搞笑吧,我咯咯笑起来。

    我笑,他也弯起嘴角:“妻主笑什么?”

    我道:“你是认真的吗?”

    “嗯。”他歪着头,长长的青丝从肩上流下,眼神无比真挚:“妻主讨厌地上,我们就去树上生活。”

    我眨眨眼睛,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个古代人,也没怎么跟我谈过心,是怎么一下子理解这个梦想的背后,我到底在想什么呢?

    不再提这个事,我又道:“我还有一个理想,我想当人民教师。”

    “人民教师?”

    “就是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要博览众书、文采斐然,又要有声望、有才学,这样的人不做高官,却做教书先生,都是很了不得的贤人。”他亲着我的手:“母亲曾说过,姜百年来,最上乘人皆在太师院中。妻主有此志向,晚镜甚是佩服。”

    我道:“你莫佩服。我做不了教书先生,我教不成这个国家的学生。谁若跟着我读书,恐怕读一辈子也谋不了出路。”我将脸埋进被衾之中:“五岁那年我读了,从此不能再读书。尽管我是这个社会的既得利益者,可我却始终无法接受它的一些思想。”

    “我名在太学部,可每日只学些边缘杂学,如植物、动物、乐理、时令,教杂学的妩先生每次都给我甲上甲,说我是个千年一遇的奇才,她不知道我其他目都是零蛋。”

    他温柔道:“那妻主教杂学不就好了?”

    我道:“妩先生只在太师院挂职,早年是在小学部教六书和文理的,她就我一个学生,除了我,没有人来读她的课。世间读书人,皆为追名逐利,更何况官家子妹。谁要学这等无用之物。”说着说着我又笑起来:“要不,你来做我的学生吧?”

    “妻主当晚镜的先生?且不说别的,妻主教男人读书,不怕被砍头吗?”

    我笑道:“又不是没人教你们这些男人读书,我教自己的夫人,怕什么?你还能去揭发我不成?”

    他略微怔了怔,笑着点点我的唇:“妻主不如让晚镜帮你养几个孩子,你就有学生了。”

    说着他就欺身而上,牢牢地把我压在下面:“妻主,你身子近来尚佳,是时候生孩子了,晚镜会多多努力,你也……放晚镜一马吧。”他有些微微的脸红,随即转移了话题:“妻主想想,该给孩子起什么名字呢?晚镜倒是想好了一个,若是女孩,就叫她——”

    我想起自己难以受孕的身体,忍不住道:“你怎的每天都要……”瞧他神色略微有些不对劲,我急忙改口:“宝贝,纵欲伤身啊!”

    “晚镜的身体好着呢,不信妻主可以试试,晚镜哪次没把妻主服侍好?”说着说着他的眼神已经有些不对了,眼底的欲火大烧起来,用鼻尖轻轻地蹭着我的胸:“晚镜巴不得妻主天天肏晚镜,最好把晚镜肏得床都起不来……”

    我急忙捂住他的嘴,这孩子最近嘴里的话越来越不讲究了,再这么下去一个知书达礼的好孩子会变成满口污言秽语的坏人,我再度把以前的台词扯出来:“宝贝啊,你可不要顶着这张漂亮的小脸说这种羞耻的话,严重影响你的五好形象,知道吗?”

    他还想说什么,我捂得更紧了:“乖乖睡觉!!!”

    (六十六)

    天色稍稍暗了一些,明明已经三月了,却还是有些冷,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凄冷的别院待了一下午的原因,总觉得身上很冷,只能贴着李晚镜,还稍微暖和一点。

    忽然,我听见有人在敲东西,像是两根木头互相撞击的声音,连着三下,铛铛铛,停顿一会儿,铛铛铛,再停顿,又是三下。

    李晚镜不由得皱了皱眉头:“这是哪个贼人在隔壁扰人兴致?”

    隔壁,我忽然想到了隔壁住的是谁,也一下子明白了这是什么讯号。

    看来青夏饿了,想约饭。

    我起身穿鞋:“这是青夏和我的暗号,我出去一趟,她定然是有事找我。”

    李晚镜无助地过来拉我,不想让我走,委屈得像被抛弃的孩子:“这么快又要走,再陪晚镜一会儿嘛!”

    我看他都快哭了,心软了那么一下下,但很快另一个声音就冒起来了。

    我要自由!我要自己的生活!我不要永远被李晚镜缠着!我跟他不一样!我是一个有着健全人格的人!

    我道:“乖,我会早点回来的。”为了让他放心,我亲了亲他的脸,扒开了他紧握着我衣服的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