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戒色第一晚

    扣入新买的五号电池，盖好面板，重新按下开关——

    手中的震动棒没有任何动静。

    俞姝凡拍了拍脑袋，发出一声哀嚎。

    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杨思璇的消息：“还能用吗？”

    俞姝凡叹气：“完全没有反应……”

    向云莱很快发了个“抱抱”的表情包，杨思璇紧跟着回：“让你水洗！估计是没救了，买个新的吧。”

    放下手机，俞姝凡不信邪地又按了好几次开关，震动棒依旧安安静静地躺着，毫无回应。

    她耷拉着脸找了个空盒子把震动棒装起来，和明天要扔的垃圾放在一起。

    戒色第一晚，略感寂寞。

    随手找了部纯情得连个吻都没有的青春电影，她躺在柔软的沙发上，用遥控器打开了架子上的投影仪。

    电影画面很快投在对面的白墙上，她安静地看着，时不时从桌上拿一块小零食塞进嘴里。

    不愧是青春电影，少男少女的情感生涩而克制，剧情也……十分平淡。

    眼皮不知不觉上下打起架来，她迷糊地扭了扭身子，试图找到一个更为舒适的姿势。

    熟悉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她一个激灵睁开眼，慌乱地翻出被压在身下的手机。

    “来吗？”

    听筒里，杨思璇的声音被喧闹的音乐环绕。

    俞姝凡看了眼还在播放的电影，剧情刚发展到男女主互生好感。

    “地址发我。”她迅速回答。

    快速换下睡衣，整理了发型，俞姝凡关掉投影，捞起随手搭在板凳上的包。

    推开房门，她扶着把手一跳一跳地把鞋跟拉上，正巧听到对面那扇门被打开的“吱呀”声。

    抬起头，许节南正从里面走出来。

    他穿了一件简单的白t，头发明显打理过，几缕碎发乖顺地搭在额前。

    俞姝凡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才掏出钥匙把门反锁。

    “这么晚了要去哪？”再转过身，他已经进了电梯，手指抵在开门键上。

    “出去玩，和杨思璇她们。”跟着进了电梯，俞姝凡绕过他的胳膊按了一层，“你呢？”

    “王少杰生日，在他家办生日派对。”许节南朝她晃了晃手中的礼物袋。

    他看她一眼，同往常一样叮嘱道：“别喝太多。”

    “你也是。”俞姝凡笑了笑。

    电梯门“叮”的一声向两侧滑开，两人的对话戛然而止。

    目的地并不顺路，于是他们在单元楼下分路而行。

    出发前，俞姝凡在导航上搜索刚刚杨思璇给的地址，意外地发现这家酒吧距离小区只有一个街区的距离，她当即抛弃了打车的想法，决定步行前往。

    ＊＊

    俞姝凡并不喜欢和认识但不熟的人打交道，这点杨思璇是清楚的，所以当包厢里出现了几个似曾相识的面孔时，她迅速地意识到了不对。

    “我们大学的啊，”看出她的疑问，杨思璇抢先回答，“我可不像你，毕了业跟死了一样。”

    俞殊凡瞪她，“不早跟我说。”

    “跟你了说你肯定不来了，”杨思璇了然地耸了耸肩，抬手给她倒上气泡酒，“没有我们系的，放心好了，我可不想让你不舒服。”

    俞殊凡充满怀疑地斜了她一眼，被她推着肩膀带到一旁麻将桌的空位上坐下。

    “三缺一的一来了。”杨思璇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把酒杯留在桌边。

    不过，与曾经的同学们打麻将确实没有俞殊凡想的那么恐怖。

    大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私下的交情，桌上热络的气氛中时不时透出几丝陌生人间特有的客气。

    麻将打了几把，她实在是技不如人，于是随手拉了个人顶上，一个人灰溜溜地躲在角落的沙发上，边小口小口地喝着酒，边清点着包厢里的人：

    唱歌的，打牌的，零零散散坐着聊天的，加起来可能有十几个。

    杨思璇倒是没骗人，除了那些压根没见过的生面孔，眼熟的几个，可能也只是凑巧同上过一节课，连认识都算不上。

    她四处游荡的目光突然在另一个角落停住——

    对角线方向，一个男人同她一般，独自一人坐着。

    他眉头蹙着，撑着下巴的胳膊肘抵在大腿上，不耐地垂眼看着手机。周遭的人同他说话，他也只是随意地应了声，并没有抬头。

    俞姝凡愣了一下，随后皱着眉移开视线。

    ……李璟之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