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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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今序双腿交叠,他两臂展开,胳膊肘惬意的靠于长椅,用以支撑后仰的上半身。 给予长椅充分阴凉处的繁茂树叶骄傲的抖动着。 江今序抬手把胳膊架在额头上,来回碾转消热。他一只眼睛睁着,另一只眼则是眯着的。被贴热了的手完成了使命,它获得了自由活动空间——缓缓朝又远又高的叶子伸去,似是想透过青葱的缝隙,将一大片树叶揪住才好。 而后,江今序用手给脸侧扇了扇风,选择闭目养神。 长椅旁边的空位一阵熙攘动静,江今序以为是迟请青回来了,正要把人制住呢,谁料被卡住手腕的人喉咙眼儿一声长“嘶”,发出与迟请青截然不同的声音。 “小江,”平白无故遭擒拿伺候的人自知是他先招惹理亏,倒也不恼,油嘴滑舌的念叨,“刚见面就这么热情?” 江今序悠悠然扭头,室友那张略有变化,但底子尚能让江今序认出个七八分的脸无限放大。 迟请青折回的路上还在自娱自乐用汽水瓶口的玻璃碰撞着玩,哪想到达目的地后,会瞧见江今序身边神不知鬼不觉的多了个男人。 这男人还大大咧咧搁江今序身上爬来爬去,时而蹿到左边去敲敲江今序的耳环,时而又灵活的从右边突击,吐槽江今序的长裤简直离谱,怎么不配套给上衣换个水袖。 当然,男人嘀咕的话语不止是这些。 什么“我最懂你”、“坦诚相见”、“坐我腿上”等词跟不要钱一样,呼呼由迟请青耳畔刮过。 事实上,尽管其有男人自带的夸张成分,但畅所欲言吧,也的确是不要钱的。 缺点就是迟请青不太高兴罢了。 实在听不下去的迟请青气急到直接崩开了瓶汽水的盖子,带着齿轮的盖子算拖着他的心意,一路滚到了江今序脚下。 这会儿的室友正揽着江今序的肩,语气诚恳的说到第三回合,江今序挪脚,用鞋跟抵住瓶盖,随即就看到了端着汽水,气势汹汹朝他跑来的迟请青。 开瓶的汽水复刻了当年的橘子,迟请青几乎是态度强硬的一把将江今序从长椅上拉起,而后不予商量且粗/暴的用瓶口堵住了他的嘴,迟请青站在江今序和室友之间,牢牢给人护在身后宣誓主权。 “.…小江,他谁啊?”室友颇为摸不着头脑,张口就抛来句不亚于修罗场狗血的询问。 “我谁啊?”迟请青没由来的委屈,连带方才的气势都削了几分。他径直无视掉室友的目光,把问题重复给了江今序。 虽然迟请青的表情还是副在闹吃醋的别扭,可护江今序的姿势不改,活脱脱像玩老鹰捉小鸡般,小鸡错位挡在了母鸡前一样。 “他是我大学室友,小许,”江今序揉了把迟请青撇下去的嘴角,给双方补了个互相介绍,“小许,这个是我朋友,迟请青。” “你好,”小许朝迟请青摆摆手,自顾自继续衔接方才的话题,“那会儿的大澡堂可热闹了,每次咱四个一起出动,都跟过节似的,挑个不设隔墙的双人间,两两搓背。” “谁给你搓背了?”江今序笑小许添油加醋篡改的本事一绝,索性捶了拳小许的脑壳。 这会儿规规矩矩立站在江今序身边的迟请青知道自己吃错醋后仍闷闷不乐的计较着,尽管江今序帮他开了余下的汽水,并亲力送到嘴边,但迟请青却没有喝的心思了,拌在里面怕不是在闹海的吸管将汽水搅的起沫儿,约莫连口感都搅没了。 “为什么不可以和我一块洗澡?”趁小许陶醉的谈天说地,迟请青不悦的拧了下眉。 “小江啊,我可记得你当时有洁癖,从不在地上坐。那一屁股蹬路边都没坐稳的小吴瞧你面露难色,还以为地上有虫,捂着裤子尖叫着跳起来….” 小许絮叨的声音逐渐淡化,成了江今序和迟请青对峙间的背景板。 江今序掐住被迟请青反复迫害的吸管。 “你说呢?” 江今序就差挑出迟请青的明知故问了。 迟请青扫了眼江今序起伏的胸口,感觉他答完这话,好像也给自己松了口气。 迟请青用戴戒指的手,拈了拈江今序的小拇指。 江今序立刻明白了这是迟请青安全感不足时想讨吻的的信号。 “小许,”江今序试图支开在场的第三人,他构思半天,最终憋出句不怎么灵光的,“那边有飞机。” “你这作弄的手法好老套。”小许嘴上这样说着,但在江今序话音落的第一时间,还是不由自主踮脚,去瞻首了望。 天上什么都没有。 而地上满当当,弥补了它的缺席。 迟请青会意,他赶去纠缠江今序,如驾晚来风急,又像被解了绳索的大型犬,明明该降临场暴雨,他却只是在拥到人后,绅士的尝了尝江今序的唇瓣。 江今序的唇没有被撑开到最后,即便如此,迟请青也知晓这里面裹着条他吮过无数遍的、很软的舌头。 这一吻让迟请青顺利喝到了江今序那瓶汽水。 “哪有飞机啊?”后知后觉又被坑了的小许气鼓鼓转身,为壮士气回怼江今序,他拉来迟请青做配合,“嗯...小迟你看到了吗?我就说小江在唬人。” “没唬人,”迟请青毫不犹豫担了和江今序共犯的立场,在小许半信半疑的目光中,他镇定自若的咬了咬下唇,扬手指着那轮当空烈日,“我看到了。” 言之凿凿,掷地有声,跟真亲眼见证过一样。 惨被蒙在鼓里的小许轻信了迟请青的话,开始怀疑起自己的视力,继而他对江今序产生然然愧疚。小许弹了弹硌手的铁丝网,讪讪转移话题。 于球场外上课的班级主修健美操,欢快的音乐起,一度惹来场内与球碰撞的学生们围观。 “喏,这事当初咱班也没少干过,”小许咧了咧嘴,他看着球场上果断丢下球,颇为不务正业扒在铁丝网上的学生,熟悉的场景仿佛还是过去那批人,“巧的是那会儿主修健美操的班级也在这个位置上课,到系花solo时,我们几个眼睛都发直了,等音乐停了好久,我们才反应迟钝的回过神来起哄彼此。” “今序也看系花吗?”迟请青瞥了里面快要挂在球网上整整齐齐的宿舍一家人,便朝小许索取起情报,“还是扒在铁网上专注的看?” 毕竟有了刚才尚且新鲜着的误会,迟请青不敢再乱吃明醋了,他先搁心里酝酿坛暗醋,等到了沸值,即可倾巢出动。 小许闻言,忽然想起了什么有意思的事,他拍了拍手,不嫌事大的对江今序挑了挑眉,开口意犹未尽:“小江看没看我不清楚,但….系花给小江抛了个媚眼。” 迟请青脚步一顿,他面上仍听话乖巧,和小许对话时流畅无害。 但每逢小许讲完一句话,迟请青就会偷偷扣住江今序的一根手指,到小许输出倦了,江今序的五根指头也全部落入进迟请青的掌心。 江今序各种意义上的逃不掉迟请青,成为钉在板上的铮铮事实。 迟请青把江今序的手调成了拳,顺次抚过手背上突出的四根骨头,语气平静,但在江今序听得却像坐上了过山车:“你看系花了吗?” 江今序和迟请青对视,等健美操的音乐结束,他才回勾了下迟请青的小拇指,明明就两个字,可他吐露的节奏是异常的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