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也是种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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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倚在阳台玻璃门边的迟请青baba哼着调子,紧盯着手机聊天页面。 在江今序沉浸式引导下,他对歌词感情递进的把握还算到位,阮净琳觉得再做些微调,就非常完美了。 迟请青录去哼唱后,思衬片刻问阮净琳能不能再加句词。 阮净琳让他先发来看看。 ——“游鱼在干涸的滩上濒临,到头来,盖过海的窒息也是种呼吸。” 还未得到阮净琳的回复,隔在玻璃门外的人突然开门,迟请青失去支撑点,连连后退数步,阴差阳错双手后翻,勾住江今序的脖子。 “我发现,你好像特别喜欢勾人。”江今序慢慢将迟请青的手放回,语气不咸不淡。 迟请青注意到,被江今序握着的手机屏幕还在发亮,估计他也是在找什么人聊天。 勾不勾人江今序说得不算,毕竟谁知道他表达的是动词还是名词。 “早点休息。”江今序撂下句话,头也不回的冲进了另一间屋,和平时对迟请青的热情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迟请青也不明白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他放心不下,恰好江今序进的房间门没关严,他耳朵贴在虚掩的门上,尝试人生以来第一次偷听。 “哥,终于肯接电话了?”江约珂的声音带着慵懒,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江今序不言。 “啧,”江约珂似是对江今序这样很不屑一顾,索性撤掉寒暄,直接开门见山,“你救迟请青的事我都看到了。” 提到迟请青,江今序态度才有所变动,他动了动嘴唇,应句:“你想干吗?” “哥,你这可就太见外了,不是我想干吗,”江约珂对着灯光摇了摇酒杯,“有人说啊,这双胞胎就像是在照镜子,但是,哥你也得反思,为什么迟请青偏向我,却一点都不喜欢作为镜子里倒影的你呢?” 江今序显然不想听他大半夜撒疯,没等江约珂继续,便毫不留情的挂断电话。 而江约珂是个阴魂不散的人,江今序挂他电话他也不恼,悠悠哉点开聊天页面,给江今序发去句:哥,你们要么完全契合,要么就完全接受不了对方啊。 门外的迟请青察觉江今序的脚步一点点逼近,他赶忙捂住口鼻,遁墙溜走。 迟请青溜到沙发上双手叠加搭在腿间,不露声色。 江今序删掉了和江约珂的聊天记录后开门,一眼瞥见了门口被落下的一只粉色拖鞋。 迟请青端正的坐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才惊觉自己逃跑速度太快,不慎把一只拖鞋给跑掉在江今序打电话的房间门口。 这马脚露得比被江今序当场抓包偷听还尴尬。 迟请青死死咬住下唇,直到江今序掂着他的小粉拖给他送来,他呼吸一滞,顺带把上唇也咬了。 江今序对这只拖鞋如何机缘巧合掉到门口的事只字不提,迟请青磨磨叽叽拿回拖鞋,也不敢先开口。 江今序瞧他这表情正憋屈,不由逗弄起来:“‘灰姑娘’的水晶鞋掉了。” 迟请青闻言,脸迅速烧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被这暗涌带烫了。 “光脚易着凉,下次别这样了,”江今序把迟请青的拖鞋摆好,“如果真的想光脚的话,要等我给家里铺层绒毯。” 迟请青来不及细想绒毯和下次之间的深意,顺着江今序的意思,点了点头。 “明天我还要去趟工作室。”迟请青随机换了个话题,好像跟江今序坐近久了,他就习惯把头枕在那人身上。 “到时候我去看你。”江今序接道。 迟请青本想脱口而出“不用”,他的头侧着,这个角度刚好能望见窗外浓浓夜色,和对面楼的灯火通明。 神使鬼差,迟请青说了句“好”。 今天没有酒趁风情,所以两人心照不宣的选了分开睡。 大约凌晨两三点,迟请青在客厅被生生憋醒,他边解睡裤边冲向厕所,丝毫没注意到此时厕所内的灯还正亮着。 迟请青心急火燎的掀开马桶盖,扶着东西吹着口哨等待解决呢,结果进度刚过半,他浑身轻松,惬意的往旁边一瞅: ——江今序笑意盈盈的站在淋浴底下,手上还在保持搓沐浴露的姿势,眼睛倒是一眨不眨看得迟请青直哆嗦。 这一哆嗦哆得迟请青直接偏离马桶,发挥的弧线如奔腾野马,非常自由。 他咬着牙穿好了衣服。 整个弥漫着热气的厕所里,偏偏那头上的照明灯位置正对着迟请青,白炽汇聚,迟请青仿佛身临绚丽舞台的打光下,观众只有江今序一位。 半褪睡裤的比未穿寸缕的还社/死。 迟请青不记得是怎么逃出厕所的了,他迅速钻回沙发,连鞋都不脱了。 又觉得这样不保险,江今序洗完澡出来,只要一扫客厅,肯定第一眼能看到他。迟请青深吸一口气,用被子蒙着脸,准备倒头装睡。 “嘭”的一声,迟请青的头撞到了柜子。 兴许是柜子比迟请青的头还委屈,迟请青吃痛,它也吱呀。 这一铁头功把严实的抽屉怼开条缝儿,有张薄纸灵活的滑出。 倒也不是迟请青有觊觎别人隐私的心思,只是这张纸恰好是正面对着迟请青,他捡的同时,必然会看到上面的内容。 薄纸顶端用水笔写着“拼图草稿”几个字,大半篇幅由铅笔绘制,隐约可见复杂的部分留有明显橡皮擦修改印记,可见绘制者对这份草稿的用心程度。 迟请青怔怔的打量这份草稿。 上面画的线条虽稚嫩,但琢磨起来一一对号,是他家摆着的拼图的雏形。 江今序怎么会有这个….. 某人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果然先看了看在沙发上裹成球的人。 确认一切平静,江今序回到了卧室。 江今序关门的那刻,与之同步的迟请青从被子里探出脑袋,掏出了藏在被窝里的薄纸。 他将其展平置于膝盖上,跟手机相册里存着的拼图照片比划。 借着窗户透来束微弱月光,迟请青瞧见薄纸背面有一行小字,落款为江今序。 许是天上的云玩起了捉迷藏,衬得月光忽明忽暗,纸上少年苍劲有力的姓名随之有点点斑驳横行。 迟请青奈何不了飘忽耍赖的云,却擒得住捧在手里的字。 他娴熟的打开手电,高强度的亮拨开了那片阴霾,江今序的名字携着光与热,重新映入眼帘。 一瞬间,魏汀调侃的那句“羡慕你隔墙有爱情”好像有了诠释。 迟请青依稀记起,收到拼图礼物的那天, 学校保安骂骂咧咧说让一个长虎牙的小孩翻墙出去了,回头又得扣工资。 以及,学校大费周章无论如何都查不出翻墙的人是谁,值班老师怒到在广播站连续通报这位不知名同学三天,最后不了了之。 迟请青的手又抚过遍薄纸上的名字。 “有心了。” 这话碍于时间长河的阻隔,未能当面对弈传达给江今序,迟请青只好间接把这份谢意念出,希望通过薄纸,能让那头的少年感知到。 次日,录音室,后勤为应景暂且把墙纸换成了四周密布的深蓝,且灯光也向灰暗靠拢。 冷色像张开巨口的渔网,将气氛拉到极致,就连路过的调音师也跟着一震,搓着胳膊上起来的鸡皮疙瘩,问怎么不开空调。 迟请青这次试录的状态非常好,转辗有度,让指导老师和阮净琳眼前一亮。 他动了动耳麦,离第一遍结束仅差最后一句收尾。 “游鱼挣脱束缚,我想我会爱他。” 这段的转音迟请青刚咬住“爱”字,他抬头,恰巧看到窗外的江今序招了招那只缠着纱布的手。 好端端的“爱”平白无故多转了几个音,若不是阮净琳喊停,恐怕凭迟请青的肺活量,得再延长个五分钟。 在场各位终于亲耳见证了高个子口中的“接吻能把别人亲晕”的迟请青后劲儿有多足。 指导老师先是鼓鼓掌,称赞迟请青唱功、情绪等很有张力,而后,他咳嗽几声,点出了缺点:“你切记,不要‘爱’得那么长。” “好…好的….,谢谢老师。”迟请青起身。 阮净琳朝外面一瞧,就知道迟请青的心思飞哪去了,她额外给迟请青支了十分钟,让人快去快回。 迟请青由高个子那儿得知江今序来得已有一个多钟头了,为不打扰他练习,就一直待外面,这首歌快录完了,江今序才跟着高个子过来探望。 “手都没好,还愣着等这么久。”迟请青撇撇嘴,尽可能不去和人对视。 以免他脑海又莫名回放那个纯属失误的“爱”。 “什么?”两人这会儿中间挡着个高个子,江今序听得不那么真切。 “没什么,就说让你少来点。”迟请青盯着江今序手上自缠得花里胡哨的纱布,实在不放心这人来回奔波。 “呦呦,我们迟哥太无情了,江先生这都闹得沸沸腾腾英雄救美了,还舍得下逐客令呢?”高个子耸了耸肩,叽里咕噜扯了一大堆。 “我….”迟请青抿嘴,就很徒然的委屈起来。 他想表达的明明是让江今序回家好好养伤,还顾虑这边的道具会不会重蹈覆辙碰到江今序。 可惜输在了嘴笨上,迟请青不会直白吐露关心,言辞总是驻满尖锐的刺。 “我找人开车送你回去。”迟请青垂了垂眼,心想,既然词不达意造成误差,干脆送点实际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