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老板戴了绿帽子(下)
我含在嘴里,我咬了 一口,李姐笑了。QQ的头像又开始一闪一闪,我点开了看。 浪子(曾总):为什么突然关了视频?我还没有达到高潮呢? 我转过身去问李姐:「怎么回答?」 「我说你写,就说我现在累了想休息,不聊了。」李姐说。 我按照李姐的意思把她说的那些话都打上去。我打字的速度比起李姐还要快, 李姐平时用的都是拼音打法,我用的是五笔。字打过去之后,我发现曾总那边打 字的速度并不快,曾总大概也是用拼音的那种,我知道很多人上网打字都是用拼 音,用熟了其实打起来也蛮快。只是曾总可能平常有机会打字也很少,所以还没 练得一手快手打字。 浪子:你是不是身边还有别人?你这个骚B是不是背着我在偷人? 我大吃一惊,不会吧,曾总已经知道了?我转过身来看着李姐,说句实话还 有点害怕,我问自己我到底怕什么,曾总现在已经不是我的老板了,他现在人都 可能不在广州了,而且以我无耻的为人,这对我来说算什么啊,我和李姐这也是 你情我愿的事儿,没有强迫,不存在强奸的问题,如果要说吃亏还是我吃了大亏 啊,我一个二十二岁的青年,把自己的初夜给了李姐,李姐有时候虽然也会带我 出去吃吃饭,买点小东西,衣服之类,可是我还从来没有接受过李姐的钱。 所以如果说什么鸭啊之类的话,我肯定是不乐意接受的,我也是受过高等教 育的人。 李姐把键盘拿过来自己去回:不要这么说,我是很累了,要休息。 浪子:我不信,我刚才明明看到你刚才回答一个人的话,嘴还动了一下,你 不要骗老子,你敢偷人小心老子回来杀了你。 伤心天使(李姐):我就是偷人了怎么啦? 浪子:你有本事把视频给我接了,我要看看你这对奸妇淫妇的嘴脸,老子回 来要杀了你们。 伤心天使:你真要看吗?好吧,我要让你看看你老婆在你的床上跟别人干, 如何达到性高潮的,让你看爽了。 李姐回了这句话以后,就把视频接上去,我可以从镜头那里看到曾总生气的 脸,我的身影可以从视频里看到,我把脸调过去,这样那边的曾总可能只看到一 个人影,他没法看清楚我到底是谁,其实就算他以后问起李姐可能李姐也不会跟 他说吧。我只是有些奇怪,我没想到一个女人可以这么武断地做事,李姐完全可 以更加委婉的方式来拒绝接视频啊。 如此真实知道屋子里的确有一个男人时,那边曾总气的象要发疯一样,我明 白曾总的心情,他也是在外面混的人,也搞过不知道多少女人,可是现在却有一 个人在他的房间里,睡在他的床上一个男人,曾总生气的脸变了形。 浪子:你这个王八蛋,你敢这样对我,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伤心天使:那我等着,我看你怎么收拾我。 然后李姐视频关了,一会儿李姐的电话也响了,李姐想把手机关了,把家里 的电话线也给拔了。后来我说还是别关,保持正常状态吧。我有些不放心,我说: 「李姐,曾总知道了,会不会有麻烦啊?」 「放心,没事,现在他不在广州,就算要回来,也是明天下午才能回来,况 且他还不敢回来,他现在出去在躲事儿。」 「那他回来不知道该怎么对付你,我不忍心啊。」 「没事,他还不敢把我怎么样,在这个家里还是我说了算,当初要不是我爸 爸,他也没机会开公司,他算个狗屁,一个外省的穷小子,还能把我怎么样?」 以前也知道李姐和曾总之间的关系一直是李姐强势,现在真正体验到了才知 道传说原来是真实的。可是我这样去搞别人老婆是不是太不地道啊?就算别人不 说,我难道心里好受吗?吾不独亏于心乎,这句话好象项羽说过。可是李姐还是 一付颇不在乎的样子,我也不好说什么,没办法,女人疯狂起来那是会要命的。 电话再一次响起,果然曾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受刺激,电话是打给李姐的手机 的,李姐一看是曾总的号码,不想接,可是电话响的不依不饶。李姐只好接了电 话。 李姐:「你烦不烦啊,我都说了,我就是偷人,你刚才也看到了,你还想怎 么样?」 曾总:「你个臭婆娘,算你狠,你有本事把视频打开,我要看清你们这对狗 男女的嘴脸,我要把你们碎死万段。」 李姐:「我也不是被吓唬大的,你真要开视频吗?好,我让你看看别人怎么 在你的床上干你的老婆的,让你刺激死,你也不是没在外面搞别的女人,你的那 些事别以为我不知道。」 李姐挂了电话就去开电脑的视频,我一下子有些慌,我出了房间门。我还在 想怎么才能让曾总不看到我的脸才行啊。我眼睛忽然一亮,因为我看到客厅的沙 发上放着一张孙悟空的面具,想必是李姐三岁的儿子玩的面具,我把面具挂在自 己脸上,然后到浴室里的镜子上看。 我看着镜子里的孙悟空的脸几乎笑出声了,太适合了。有这个面具一戴,现 在曾总无论如何也看不出我是谁啦。我放心地走进李姐的房间,李姐先是愣了一 下,然后忍不住笑了,刚才在电话里还气得要死的李姐现在一下子雨过天晴,哈 哈大笑。我知道戴上这个面具的确很好笑的,因为孙悟空刚好是一个笑着的笑脸, 现在被我戴在脸上。 李姐当时还处于全身赤裸状态,一笑起来两个乳房一跳一跳的,颤颤的,我 有些性冲动了,我的阴茎已经处于勃起状态,我想刚才才做过没多久啊,身体就 又有反应了,看来李姐的身体的确太过性感了,看了难免会有冲动,尤其是我这 么年轻的身体。 我当时正穿着一条三角内裤,所以阴茎一勃起就看得非常明显,李姐跳着走 过来,她在我的下体狠狠地抓了一把。 我说:「哎呀,你想搞死我啊。」 我一边说一边向李姐的乳房上摸了两把,当时视频还开着,曾总正通过视频 看到我俩在屋子里玩的情形,我因为有面具戴在脸上所以也不怕,我甚至凑近了 视频去看曾总生气的脸,呵呵,曾总已经气得脸变色了。 现在想起来我当时是不是做得有点过啊,曾总就算平时对我有点差,也不过 是为了工作中的事偶尔说我两次,总的来说还算不错的了,在广州这个城市,给 人家打工就是当奴隶的,奴隶主对奴隶还有什么客气可讲吗?没有。 我把李姐抱起来放在床上,李姐很开放地打开她的身体,她把两腿分得很开, 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她下面的部分,那里黑乎乎的一大片,哇,真的好诱人啊。李 姐才三十多岁,也正是熟女的年龄,那是一种成熟的有点过了的女性。就象一颗 水蜜桃一样,成熟的快要烂掉了,那种诱惑是没有人能够抵挡得住的,况且此时 她的老公还在视频那边看着呢? 哇,想到跟李姐做爱,还有人在视频那边观看,这正是难得啊,想必曾总也 一定是第一次经过这样的事,这世界真是太疯狂了,女人啊,狠起来真是比男人 有过之而无不及,我自己一边身处其中感受到这种疯狂一边心里还在恨恨地想着 关于女人的一些问题。 难怪孔圣人早在几千年前就说过:唯女人与小人难养,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 真他妈的说的太好了。如果曾总早在十多年前就知道他的夫人终会给他弄一 顶绿帽戴他还会那么爱他吗?还会跟他结婚吗?记得读书的时候老师也说过,历 史没有假设,我的这些想法,只能在我的心里。 我想反正曾总也看不到我的脸孔,他未必还能猜出我是谁不成?心里那些顾 忌也抛开了,我的那条小小的三角内裤已经被李姐剥下来扔在一边。我一边抚摸 着李姐的身体,从上到下,无所不至,李姐的身体已经完全湿润了,简直就是瘫 在床上一样,她大口大口地出着粗气,我看得出李姐也有一种从没有过的兴奋, 也许正是因为她的老公还在视频里看着她同别的男人玩这样的性游戏。女人骨子 里都有一种风骚浪漫地想法。 这种体验不是谁都有过的,也许是因为我戴着一个孙悟空的面具,这更增加 了性爱游戏的刺激,李姐感觉好象跟另一个陌生人在做爱一样,好象是被人强暴 的感觉,那是一种从没有过的兴奋,刺激。 我说:「李姐,要不要把视频关掉吧,做人要厚道,我们这样做对于曾总来 说是不是太残酷了。」 李姐说:「不关,就要气急他的王八蛋,老是不把我当回事,总是觉得我人 老珠黄没人爱,我就是要再找一个男人来气气他。也是他要我开的。」 我想到我说得那些话真是汗啊,我干了什么事啊,这么荒唐,干人家老婆不 谈厚道,说句实话我这个人有点迷信,干了坏事还有点心虚怕报应,所谓天道轮 回,有时候还是要给人家留点余地。说不定真的弄成将来以后我结婚我也弄顶绿 帽戴呢?我对这事有点怕,就象现在一样,好不容易爱上一个女人,宁玲,一见 钟情的那种,终于在一起了,我也准备把她当成一辈子的爱人,好好爱她,可是 出了什么事啊,她已经跟别人睡了,还怀了一个小孩,还要我去陪她去做人流手 术。 哎,这叫什么事啊。 李姐过去看看曾总生气的脸,那边曾总已经把视频关了,这事放在谁头上都 不好受,况且人家是做老总的人,也一直是高傲惯了,何曾受过这种难堪,我想 大概李姐是真的不想跟曾总过了,否则也不会这么一切不管不顾。 看到曾总把视频给关了,李姐也把电脑给关了,这样我们可以放心大胆地做 爱,也不用刺激曾总了,这事对谁都不好,我也不想把事做过了。 我这个时候已经进入李姐的身体,一下一下的动起来,李姐分开双腿把她那 个部位展示出来,我看到黑色的一片森林一样的草地,还有那小溪的水在缓缓流 过。真是小桥流水人爱,哇,此情此景怎能叫人不动情。 我的身体撞击着李姐的下面,好在她下面那块地方也比较肥沃,丰厚,撞击 起来还不是很痛,可是时间久了也受不了。我可以感受到自己那个地方撞得有一 点痛了。我说:「换一个体位吧。」 李姐把我按倒在床上,然后她骑在我的身上,坐在上面动起来,一起一落, 在起落的过程中我可以看到她的RF一晃一晃的,她的RF又晃又在,老是在我 眼前晃来晃去的,晃得我都有些头晕了,哎,真是太难受了。 我抬起身体让她可以更加深入一些。 李姐说:「把你那个面具拿下来。」 我才想到我还戴着那个孙悟空的面具,现在也不用再被曾总看到了,还戴面 具干什么,我就把面具拿下来,随手扔在床下面。 我说:「李姐,感觉还好吗?」 李姐说:「这样好象我没什么感觉,我是那种阴蒂高潮型的,没有刺激到那 个地方没有感觉。」 我心想,李姐还真不亏是一个少妇啊,对这事还有一种专业的态度和精神, 而且在性生活过程中一点也不扭捏造做,还真是让我无话可说。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还是一点疲倦也看不出来,李姐说:「你不累吗?我 都有点疲劳了,还是不做了吧。」 我说:「那可不行,我还没射呢,这样憋在这里对身体不好。」 李姐说:「我实在受不了,都半个多小时了,还真能做。」 李姐一边说着话,一边拿起放在床边桌子上的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我倒没 有在意有多长时间,说实话,本来可以早点完事的,可是我还记得李姐第一次说 我太快了的事,每次做的时候我总是故意尽可能的延长时间,让她说我,要知道 我这个人是有些记仇的。呵呵,要做就要让李姐做到爽死算了,李姐也是的,好 久不跟老公做爱,而且我们曾总年龄比李姐大,男人在这件事上如果过了四十岁, 做起来的确有些疲劳,那个年龄在性能力上是走下坡路的,而不象女的,女性遂 渐被开发,刚好处于走上坡路的年龄,不平衡就出来了。 过了好久终于完了,我长出一口气,那些白色的液体喷涌而出,我把那玩意 对着李姐的RF喷射出去,那些东西都落在她的RF上面,看得我心里也有一种 受刺激的感觉。 李姐用手指头沾着那些液体在那里把玩,一下一下地划着。我感到自己一下 子累了,倒在床上,头靠在李姐的的胸上,李姐还在把玩那些液体,我觉得自己 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啊,看到李姐玩这些东西却感到一种说不出的刺激。 我想看一看时间,因为在感觉里好象已经是深夜了,隔壁那些放电视的声音 也没有了,夜的确已经很深了,一般情况下我十一点就会睡去,现在大概也有十 一点了吧,我拿起手机看时间,啊,没想到已经是快一点了,这么晚了,我还是 快点睡去吧。 当我睡的时候我还在想明天还要上班呢,刚找到的工作,不会又迟到吧?这 样给新老板的印象会多不好啊,我也不想这么差的印象。 李姐说:「明天我用车送你去上班,不会迟到的,放心睡吧。」 现在我坐在电脑前写着关于那天晚上的事情,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冲 动,想要把那些细节清晰真实地回忆起来,我不知道是爱情还是性欲,也许爱情 都是饱含着欲望的,我不能否认,我是一个无法抵挡这些欲望来临的。每一个深 夜想到那些我曾经经过的女人时,我的内心总是充满的燥动,我是一个不甘寂寞 的男人啊,一个女人眼中的饿狼啊。 可是白天的我,却是一个正人君子,原谅我,我只能用我粗糙的笔来记录那 些已经逝去的生活,也许更多的人象我一样这样生活过,可是他们会默默地烂在 心里,有时候我也问自己有必要如此清晰地写出来吗? 那天早上李姐送我到公司上的班,下车的时候她递给我一张卡,中国人民建 设银行的卡,她说:「小范,这是你的一个半月的工资,用你的名字存的,密码 是。」 我也没有多想就拿了过来,既然是工资吗也是我该得的,说句实话我内心深 处还是有点骄傲的,我和李姐的交往是纯粹的,没有任何金钱上的东西,最多也 只是李姐请我吃吃饭而已。没有金钱交往的男女关系应该是比较纯粹的吧,我不 认同任何对我漫骂,什么鸭之类的说法。 后来我才发现我想错了,因为当天晚上刚我去自动提款机上去看一下到底给 了我发了多少钱的时候,我发现数目竟然是一万元,我一个月的工资才一千多元, 没必要搞一万块吧。 当我打电话跟李姐说这件事的时候,李姐说:「小范,你就用吧,你来这个 城市也没什么朋友可以帮你,多一点钱自己心里也不慌。」 我只能是感动,我一向以为自己是一个不会感动的人,可是我还是如此深深 地感动了,也许钱真的可以给人带来很多的好处,我没有钱,这种生活我过够了, 我想要更多我的钱,也许只有钱才能给我带来成功,带来成功的体验,钱钱,有 钱多好啊,有钱我就不用上班去挤公交车,有钱我可以自己去做一点生意,为了 钱。也许将来我也会成为有钱人。难啊。 三天,三天的时间也算够长的了,李姐也没有和我联系,我可以想象得到曾 总肯定第二天兴冲冲地回家,他一定气坏了,我真的为李姐担心,曾总会不会真 的一气之下把李姐给杀了啊,这种事对于男人来说也的确是让人无法忍受的。 我这么一个没钱的小人物,一个打工仔况且还为了宁玲怀上别人的孩子而放 不下,一直在心里想啊,气啊,可以想见曾总这种有钱人,一贯自高自大惯了的。 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跟李姐联系,我也没有再去宁玲那里去,甚至我们 也很少用短信联系。白天每天七点钟就要起床然后忙一会儿到七点半就该出门了, 走上一段路就可以到坐车的地点了。 广州的早晨坐公交车上班的人还特别多,每一个早上都是人特别地多,挤在 公交车上,从住的地方到上班的地点也要坐车坐上半个小时。 新的公司,新的工作,做事总是想做好一点,每天晚上回到住的地方已经是 晚上八点了,那些日子都是这样忙忙碌碌的,我很少会想起宁玲想起李姐。打工 的日子不用想都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状态,有很多时候我都会想起以前曾经有过 的对于爱情的幻想,对于美好前景的幻想,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实。 我在公司的电脑上偶尔也会同宁玲聊一下,好象我们俩现在也象陌生人一样, 我不愿想象我们的未来,也许对于我们来说根本就没有未来。 有一天我在QQ上对宁玲说:「有钱多好啊,如果有钱了我一定把你包起来。」 我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抱着一种开玩笑的心理,生活已经够沉闷了,如果还那 么认真地生活那还不把人累死。 宁玲说:「可惜啊。」 我其实也不能明白宁玲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我问宁玲这么久没有见我,想 我吗?宁玲以一种无所谓的态度表达了对我的看法,有时我也想也许宁玲从来就 没有爱过我,之所以愿意跟我在一起,也许是因为她那个时候刚好被她的前任男 友抛弃,伤心之余才会跟我在一起吧。 也许我真的要重新审视一下我和宁玲的关系了。 如果没有爱了,还在一起又有什么必要呢?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问自己, 我的脑海里还是会经常想到我们在一起的那些情形,和宁玲在一起曾经是那样的 甜蜜,也温暖着我的心。当我晚上的时候睡在床上,看着空空的天花板就会想起 那些关于爱情,关于性爱的一些细节,是如此温暖,如此地打动我。 时间久了,我发现我变得如此忧郁,好象我现在已经不在是从前的我了,从 前那个没有心机,开朗天真的我哪儿去了?日子就这样象流水一样,平平常常的, 从来都没有故事发生,有时候我想到那些,那此故事,生活好象并不象 写的那样,没有离奇奇特的情节,没有故事一样。 所有的也只有内心深处最微小的波澜,在无数个夜晚我也会想起李姐,不知 道到底那一天或者第二天她的丈夫有没有回来,如果回来的话她又如何面对他呢? 难道真的象李姐说的一样没事吗? 因为我明白任何一个有尊严的男人都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头戴一顶绿帽子, 在乡下这种人被人称为王八,被人看不起的。 一个星期我却感觉过了好久一样,好象一个世纪的感觉,我终于还是忍不住 给李姐打了一个电话,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有跟宁玲联系,只想着李姐,也许对 于宁玲那种过于冷淡的态度我也有些烦了,我表面上看起来是一个很放得开的人, 别人开我的玩笑我也开得起,其实我知道自己并不象表面那样的人啊。 我是一个心事很重的人。 当我打电话给李姐的时候是不是有一点对于宁玲的报复心理呢?宁玲你不理 我,跟我装斗气,他妈的,我希罕你啊,不要以为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我照样 会过得很好。 电话里李姐的声音听起来跟往日有一些不同,我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我的第 一印象想到会不会是曾总打了李姐啊。生活正在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告诉我啊。 那天当我和李姐坐在平常最常来的那家餐厅里吃饭的时候我发现李姐神色忧 郁,她甚至还戴了一个墨镜,我平常所经常看到的那个穿超短裙低胸衣服的 李姐哪儿去了。我看着她穿的衣服,感到自己内心也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到底 是怎么啦,哪儿出问题了。 李姐喝了一口红酒,是那种狠狠地一饮而尽,然后她说:「老曾死了。」 我吓了一跳,仿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以为曾总会把李姐打一顿,最多两 个会打一架,闹离婚也是最高的境界了,现在曾总死了,难道是李姐把曾总杀了, 啊这个我可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李姐会杀人为什么现在还在这儿…… 我的脑子一下子乱的,好象不够用了,我真的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也 就才一个星期的时间,难道会发生这么多事,我有点后悔为什么不早一点跟李姐 电话联系。 我说:「李姐,你是说曾总死了?」 「是的。」 我说:「怎么死的?」 「那天以后他第二天开车回来,在路上遇到车祸,一辆大货车冲过来把他撞 了,他人在车里已经被撞得完全变形了,血肉模糊……」 李姐的话还没说话已经落下了眼泪,我心里有些痛痛,我不明白一个人就可 以这样没了,曾总也最多才四十岁的样子,曾总比李姐大一些,看上去也是正当 壮年啊。我想到曾总那肥胖的身材,高大的样子,还有他那爽朗的笑声,一下子 全都浮现在我的眼前。这么健壮的一个生命就这样一下子说没就没啦? 「李姐,你要节哀,人都有意外的,谁也想不到,想不到事情会这样子。」 「小范,我虽然有时候也会恨他,可他毕竟是我丈夫,我儿子的父亲,他现 在这样走了,我心里有愧啊。」 我看着李姐的眼神,她已经把墨镜放在桌子上,我看到她的眼睛是红红的, 她的确是为曾总哭过,还是那种动了真情的哭。 我的内心也充满了惶恐,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我想到曾总这个时候也许他 的亡灵在这个屋子的天花板上看着我呢,看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他一定还在这个 世界的某一个角落。 我想到我看过的纳博科夫的,当洛丽塔的母亲夏洛特、黑兹 发现亨伯特、亨伯特在日记里记录着他对洛丽塔的绮思对洛丽塔的性幻想,以及 对夏洛特的辱骂,夏洛特开着车出去寄信,不幸降临了,车祸发生了,夏洛特死 去了…… 生活真他妈的就象一样。 老实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曾总会死去,他的高大健壮的身材使人不容易想到他 会生病,还有他如日中天的事业,每年也能赚上几十万几百万的,我虽然不是很 清楚他到底能赚多少钱,可是他家的房子,两部车子,这一切都是他做生意赚回 来的,这的确也算是一个不错的男人。顶多也有点其它男人会有的小缺点,好色, 搞几个女人,是个男人都会犯这样的错误啊,这算什么大不了的。 李姐说:「我从没有想过他会死的,我们的孩子才三岁,他却死了,如果不 是我那样对他他也不会急着赶回来也不会死的。」 我看着李姐落泪的脸,我的心也变得沉重起来,我想到那一个荒唐的夜晚, 那个夜晚我和李姐在那张床上,而曾总在视频那边看到这一切的发生,想到我戴 着孙悟空面具的那张脸,一切都如此清晰地我的脑海里,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我还是一个刚刚毕来的大学生,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可是我所做的事情却让 人如此的汗颜啊。这是我范磊要做的人吗?难道说曾总的死我一点责任也没有吗?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还是有点痛痛的。一个人堕落下去是如此的容易,广 州啊广州这真是一个欲望的城市,在这里没有爱情,每一个人都是如此的迷茫, 我不能明白为什么才毕来半年的我却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的内心充满了自责愧疚,我想曾总那在天之灵也一定不会原谅我的。什么 都不用说了,我也不需要任何的借口,原来我是如此的无耻,想到这一点我汗如 雨下,人怎么可以如此到我这种地步。 我和李姐通常的情况下都会吃完饭之后做爱,可是那一天晚上我匆匆走了, 简直就是落慌而逃,我简直没办法面对自己的灵魂。在我打的回去的路上我总感 觉到身后好象有一双眼睛盯着我,我毛骨耸然,可是当我转过头去看身后却什么 也没有,我仿佛可以听见暗夜里的笑声。 我知道我的灵魂已经背上了巨大的债务,我无法逃脱,只会让我不得安生。 好不容易回来自己的房间,一室一厅的房间里只有我一个人,我发现房间从 来没有过的恐怖,我把所有的灯都打开。外面风呼呼地刮着,好象有人走过的声 音,可是细细的听却什么也听不到。我尝试着要睡去,可是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入 睡,而且也不敢关灯。 黑夜中仿佛可以感受到天花板上曾总那双眼睛在高处看着我,向我冷笑。以 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鬼神都不怕,可是那个时候我的确从没 做过什么亏心事啊,可是现在倒真的有点怕了。 我也从来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半夜里睡着了忽然感到好象有人在拉我的腿 一样,吓出一身冷汗,我承认在李姐这件事上我的确做得有点过份了。 我想,我还是跟李姐真正地断掉吧,可能李姐也是这样想的,我把手机号换 了,在换手机号之前我准备打一个电话跟李姐说一声,可是我发现李姐也把手机 号换了,也许李姐的想法正和我一样。 我问自己会不会再去找李姐,不会吧。就算我知道她住在哪里我也不打算再 去找她,也许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真正的结束了,我想宁玲,我还是要回到你 面前吧。 我换了一张新的手机卡,换好之后我打电话给宁玲,想告诉宁玲这件事,可 是我发现宁玲的电话我竟然打不通。我想可能宁玲的手机弄丢了,现在又换新的 号码了吧。 其实我心里也许早就预感到了宁玲早晚会离我而去了,也许宁玲和我一样早 就把号码换了,再去寻找新的生活。也许她会回到以前的男友身边,她知道我是 不可信赖的人。 我想我还是可以去找宁玲啊。 当我敲开宁玲那个房间的时候我看到一张陌生的脸,是个女孩子的脸,但是 不是宁玲。我一下子慌了,我确信我真的会失去宁玲了。 我话也说不出来,我呆在那里,那个女孩子也长着一张清纯的脸,她说: 「你没事吧?」 我说:「我找宁玲。」 「谁是宁玲,我不认识,我是昨天刚搬过来的。」 原来宁玲真的走了,我这真的没想到会这样,我一直以为我可以跟她在一起 的。可是没想到现实却是这么残忍。想起来心里还是痛痛的。我看着那个女孩子 的脸,好象跟李姐长得十分的像,我在想如果李姐再看轻十岁大概也就是这个样 子了。 我说:「小姐你贵姓?」 「不要叫我小姐,叫人家小姐都是骂人的。」 我说:「没想到这一点。」 我说话的样子也有点不好意思,她看着我尴尬的样子笑了,我发现她笑起来 的样子特别甜美,小小的酒窝特别让人着迷,她不笑的时候看起来倒还平常,可 是一笑起来我就深深得入迷了。 我们好象前生都已经认识的一样,她说:「要不要进来坐一下。」我知道新 的生活就要开始了,我已经把李姐完全忘在身后了,而宁玲也可以如此真切地遗 忘,原来以为一生一世的爱情,其实不过是我们夸大了我们自己的那点感受,爱 情无处不在,也许命中注定属于你的那个人就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里,只等待着 你去敲开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