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我欲与君相知（剧情，微H）
“禀将军，公主再有两条街就要到了。” 贺胜对传令的小兵摆摆手，让他退下。 “将军，我还没见过公主呢！” “咱们将军真了不起，连公主都能娶！” “听说这个公主长得天仙似的，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也就是天仙才配得上咱们将军。” “长得好看有啥用？我听说这个公主特别骄奢淫逸，吃饭都用金碗今筷吃。” “我听说公主吃鸭子只吃舌头，一百只鸭子才做一道菜。” …… 听着下属说起华盛公主奢靡的事迹，贺胜脸色越来越黑，最终冷笑一声。 站在贺胜身边的是他最信任的幕僚郭先生。 郭先生很了解贺胜，见状，面色不动地对贺胜拱手道:“属下替百姓谢将军。” 贺胜瞧他一眼，“谢我什么？” “此女嫁给将军，自有将军家法管束，再不能奢靡浪费、残害百姓，岂非百姓之福？ “华盛虽是公主，但如今天下倾亡只在将军一念之间，将军很不必在意这个公主，该如何管教便如何管教。将军若不喜欢，她便只是将军后院一个寻常妇人。” 贺胜被郭先生这番话说得脸上表情和缓很多。 他娶这个公主，是因为他目前的实力还不足以面对和朝廷撕破脸后的局面，他没把握打的赢天下诸侯，而联姻能让他们放松警惕。但娶公主并不是他的荣耀，华盛公主只是他们送给他的求和礼物。 他会让她脸上再也不能露出那种盛气凌人的表情，他要让她匍匐在他脚下伸出舌头讨好。 贺胜想到他见过的华盛公主那张脸，心头和胯下都有一些火热。 但“华盛公主”真的跪在他面前时他的心中却只有怒火。 韩玉奴在一路上想了很多。 结合她对她任务的了解，她大概知道怎么讨好贺胜，但这一切都要贺胜留下她，让她有服侍讨好他的机会。 她有一个大胆的猜测，贺胜最恨高贵的世家女子，但最能吸引他目光的也是贵女，他最爱的便是把高贵的世家女子打落尘泥，肆意糟践。原主十分怯懦，她没有那种吸引贺胜的的贵气，所以贺胜对待她就像对待一只蝼蚁，甚至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不肯给她。 如果她真是一个高贵的公主，贺胜反而也许会多看她一眼。 他还是会把怒火向她倾泻，但是他大概率不会再把她弃如敝履。 她要把握好其中的分寸。 她要勾起贺胜的征服欲和破坏欲，但不能让贺胜觉得她真的是不可驯服的。 这个任务很难，可是她不能失败。 韩玉奴无论在空间里，还是在宋驰那个世界都学习过古代贵女的礼仪。 所以从下轿开始，她便如同一个真正的公主一样，一举一动都很高贵。虽然盖着盖头，顶着重首饰，可是她的脊背挺得很直，轻抬下颌，目视前方，行走间连盖头都不动分毫。 在原来的剧情里，她一下轿便抖作一团，让贺胜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 这一次，直到拜堂前贺胜都没有发现他的妻子被掉包了。 但韩玉奴知道贺胜见过华盛公主，她不可能一直瞒下去。 在拜堂前，她挣开扶着她的宫女的手，掀开盖头，款款跪在了贺胜面前。 就连这种时候，她的礼仪也挑不出一丝错漏。 她声音清冷，道:“将军容禀，贱妾今日乃是替姐出嫁，还请将军恕罪。” 她说完，便俯身拜下，姿态十分优美。 在她说完这句话后，热闹的宾客像是被按了暂停键，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送嫁的宫女没想到木头一样的二公主忽然起了这样的幺蛾子，她颤了几颤，最终挤出一点难看的笑:“公主这是糊涂了……” 贺胜盛怒之下拔出属下的剑一剑杀了这个宫女。 四周更是寂静。 韩玉奴忍不住心里发抖，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一条命就死在她身边。 可是她仍然跪得很端正，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不敢表现出害怕，因为她怕下一个就是她。 许久，贺胜带着怒火的声音从她头顶传来:“抬起头。” 韩玉奴听话地抬起头，但是眼睛却很自然地落在贺胜腰胯之下，并不逾矩。 贺胜的目光在她脸上扫了一圈，冷笑道:“我还没听说过皇帝老儿有两个闺女，你是宫女还是哪个王爷的女儿？替嫁，哈，老子给你们留脸了。” 韩玉奴没有露出恐惧之色。她眉眼之间闪过一丝恰到好处的轻嘲，道：“不敢欺瞒将军，我父是帝王，但十日之前方知世间有我；我母只是宫人，因生我不能出宫，在宫中蹉跎年华，故恨我如恨仇敌。我在冷宫之中靠乞讨宫女太监的残羹冷饭长大，靠偷听管事姑姑教导秀女学习礼仪。因此，我虽是公主血脉，却并无公主之实。” 听了韩玉奴这一番话，贺胜脸上的愤怒渐消，还慢慢露出一种奇怪的神色。 他把还沾着宫女血迹的剑收入下属鞘中。 韩玉奴听见贺胜收剑的声音，心里微微松一口气。 她知道，她赌对了。 她是一个高贵的公主，但不能只是一个高贵的公主，那样的话，她和华盛或者其他贺胜玩玩就腻的贵女有什么区别？ 她是公主，但她没有因为她的血脉得到过一丝好处，她在宫里像一株野草一样顽强地生存，但她不满足于只是生存，她想方设法在活着之余去学东西。 所以她今天能像个真正高贵的公主一样跪在这里。 就如同生为世家奴却靠偷学主家的兵法学成一代兵神的贺胜一般。 她和他同病相怜。 贺胜的声音里也没有了暴戾，他语气十分沉静地在她头顶上问她：“为何替嫁？难道你不知皇帝老儿为何不愿把真公主嫁我？” 因为皇帝让她嫁，而她并不能反抗。 但韩玉奴知道贺胜绝不是想听一个“皇命在上不能反抗”的答案。世间无法反抗主家的奴隶何其多也，但贺胜却以奴隶之身把刀架在了一国之主的脖子上。 她大胆地抬起头看着贺胜，道：“因为贱妾与将军一样不甘认命！将军是真正敢为天下人先的英雄，皇帝与华盛公主只着眼于四面宫墙，世家百官只看得到空中楼阁般的家族繁荣，他们目光短浅，可悲可叹。唯有将军是着眼于天下的人！贱妾不敢奢求嫁给将军，能得将军一顾，已经死而无憾。” 贺胜与韩玉奴对视着，没有说话。 许多年走来，他其实见过很多野心勃勃的女人。她们身份高贵却愿意曲意侍奉他，并不是因为她们真的看得上他一个世家奴，而仅仅是因为，他手握权势富贵，她们想要通过他去取得权势富贵。 这些女人，有的已经死了，有的成了最低贱的军妓。她们心里那些轻蔑与恶毒，他一直都能从她们的眼睛里看出来。 韩玉奴也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女人。在谈起天下的时候，她清冷的脸上会焕发出傲雪寒梅般的奕奕神采。但与那些女人所不同的是，她的野心不是瞄准他手里的荣华富贵，而是瞄准他，他和他的抱负。 她明白他。 她还发自内心地崇拜他。 贺胜若有所思地转头看向郭先生，问:“可有法子知道她是真公主还是假公主？” 郭先生飞快地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窈窕身影，只觉得心里热血澎湃。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公主嫁给将军，这样一个胸有乾坤、放眼天下的公主！ 那所腐朽的皇宫里，竟然诞生出了这样的宝藏！ 竟然有一个女人，能像他一样看到将军身上开天下之先的变革性，看到将军手中的刀剑终会斩去这个腐朽的王朝和千疮百孔的世家制。 而且唯有世家奴出身、深恨世家制的将军能办到这一点！ 他以为这些二十年、三十年、乃至百年后的事情只有他能看到，但是一个公主，一个女人，她竟然也看得到。 将军被她抚平怒气，对她施以青眼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郭先生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有，只消拿来起居注一看便知。” 将军对待女人一向暴虐肆意，但这是因为那些女人都配不上将军。她们目光短浅，本来只配做将军胯下泄欲的物件儿。像那样被民脂民膏奉养长大却只知索取的女人，将军用过后让她们去军中侍奉将士无异于让她们赎去罪孽。 他一直觉得没有女人配得上将军。 但，这个机缘巧合嫁过来的公主却堪为他的主母。 他现在只希望她说的都是真的，没有丝毫欺瞒将军的地方。 否则，就太可惜了。 贺胜闻言，点了营下一名爱将，“你去把皇帝老儿的起居注要来。” 爱将领命，带兵去了皇宫。 京城早已被攻下，他们在京城如入无人之地。 贺胜的目光又移到跪着的玉奴身上。 韩玉奴很美。 不同于华盛公主美得张扬肆意，韩玉奴是个寒梅般的冷美人。纵使跪着，她也跪得凛然不可侵犯，仿佛身在九重天外的宫阙。 让人十分想打破她这层清冷的外壳，让她满脸潮红地哭着求饶。 ——贺胜被她勾起了欲望。 贺胜是个欲望十分强的人，也十分重欲，夜御几女对他来说都是家常便饭。但说实话，女人对他来说一向只是发泄用的物件儿。 在心情格外不好的时候，或者想起了他少时那些屈辱的经历，女人便不只是他用来泄欲的物件儿，也是他用来折辱泄愤的东西。 但这一次，与以往有一些不一样。 伴随着生理欲望而来，他的内心竟然又一些期待，期待韩玉奴在床上会露出怎样的动人情态。 他看着韩玉奴的眼神越来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