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裴之和就和一个无死角的探头一样，时时刻刻盯着自己，比如自己偷摸着厕所散跟烟的时候，他都要说自己两句。 “不许抽烟？“岑城忍不住嗤笑两声，“你在搞笑吧？你让我不要抽烟？” “抽烟违反校纪了，你不是答应我要好好待到毕业的吗？” “你管我呢？老子就是喜欢抽烟。” “对身体不好。”裴之和循循善诱，“你年纪还小，你这样强度的抽烟，你长大了想怎么办？ 岑城一阵无语，裴之和年级不是和自己差不多大吗？怎么和妈妈一样，管东管西的，还管身体健康，不过说到妈妈，岑城不由得心脏一抽，他可没有母亲这种东西，裴之和还是第一个这么管自己的人。 “好，不抽烟，抽你行了吧。”他扔掉了香烟，腾出手把裴之和扣在厕所的墙壁上，一把捏过他的嘴，伸长了舌头在他的口腔里搅动。 裴之和瞪大了眼睛，拼命地挣扎，他今天的反应格外大，或许因为是在教学楼，他生怕被别人看到。不过岑城可不管，这样还多了几分偷情的快感，亲得愈发粗暴，手也止不住地去捏他纤细的腰。 岑城亲了个够，才放开了他，舌头拿出来的时候还忍不住舔了舔他凉薄却柔软的嘴唇，最后拿着校服袖子给他把口水都擦干净了，好像在擦拭一个洁白无瑕的瓷娃娃。 他的眼睛水水润润的，一双桃花眼楚楚可怜地看着自己。岑城忍不住捏了下他的脸，裴之和扭过头去，躲开他的手就走了。 一时之间，岑城的心里生出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 裴之和被叫到班主任王芳的办公室，对他说道：“我们决定让岑城退学。” 裴之和有点惊讶，复而开始帮岑城辩解：“岑城…岑城已经变了很多了，他最近也在开始学习，也安分了不少了，您再给他点机会，他不能退学。” 王芳略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她以为这样的学生已然没有了所谓继续教育的必要和资格，本来问一下班长其实也是想征求一下同学们的意见。而这个意见肯定是集体对岑城口诛笔伐，但是万万没想到，裴之和居然在帮岑城说话。 王芳思索了一会儿，裴之和确实一直都是这样的人，问他得到的答案肯定是不想开除班上的任何一个人。 而且岑城最近安分了不少也是真话，本来要把整个学校搞得翻天覆地的，现在好像每天都和跟屁虫一样跟在班长后面。 王芳想了想，既然裴之和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毕竟岑城的家庭背景她多少也知道一点，也是蛮可怜的。 不过这件事居然被来办公室订正作业的几个同学听到了，传着传着就传到了岑城的耳朵里。 “我呸！还真是圣母。”岑城对裴之和无话可说，我退学关他屁事，他以为自己是谁啊？假惺惺里的，还说自己安分了不少，那还不是为了操他。 不过这事裴之和做的也算厚道，虽然自己也没什么学习的欲望，倒是这个老师，真是活腻了，居然真敢提出让自己退学。 放学后，岑城没走，在教师办公室外面埋伏着，等到最后一个老师把门锁了离开后，他拿着撬锁的工具，十分娴熟地打开了办公室的门，然后抽开王芳的办公桌抽屉，把里面的文件不管是啥都扒拉了出来，拿起剪刀一顿剪，完事后就把那些废纸屑扔了她一桌面。 他又狠狠踹了凳子一脚，转身走了。 第二天，裴之和例行去办公室交作业，就听见王芳在那里怒吼：“哪个小兔崽子啊！不要命啊！气死我了！” 裴之和忙是去帮助老师整理垃圾，又去文印室忙活了一下午才给她把材料都弄齐了。王芳是又气又笑，何德何能能教到这么乐于助人的学生，人长得帅不说，心地还这么善良。多亏了他效率这么高，不然有些文件来不及上交，自己可就麻烦了。 王芳没有怀疑到岑城头上，但是裴之和心里也有点数，在这个学校敢这么肆无忌惮戏弄老师的人，除了他还有谁？ 处理完王芳这边的事情，他就跑去质问岑城，岑城也是敢作敢当，既然裴之和来问了，倒要看看他能拿自己怎样？扣着自己脑袋到王芳那边道歉吗？ “你说好笑不好笑，还想让老子退学。我倒要看看是谁先离开这个学校。”岑城得意洋洋。 裴之和冷着脸，朝着岑城的脸上就是一巴掌。 “卧槽，你打我？”岑城不可思议地看向裴之和，他不仅骂了自己，还狠狠打了自己。脸上火辣辣得疼。 为了那个被自己害了的老师。 “卑鄙。”裴之和吐出这两个字，头也不回地走了。 岑城望着他离去的背影，消瘦的身体，在阳光的照射下刀锋般的印刻出他身体的轮廓。 他的心里五味杂陈，被什么东西狠狠堵住了喉咙口。 裴之和已经几天没理岑城了，岑城不知道为什么居然有点怕他，不敢强制上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裴之和是真的觉得他做错事了要教育他吗？ “班长，这道题怎么做？”吴俊语趴在裴之和的桌子边上，凑在旁边问问题 吴俊语，裴之和的头号拥护者，整天班长来班长去的，跟在裴之和屁股后面，上次和裴之和进行协议后，他不敢在众人面前让裴之和太难堪，结果好几次都被这个又矮又笨的跟屁虫坏了好事。 裴之和在很耐心给跟屁虫讲解问题，即使这个笨蛋隔三差五就要问问题，一个问题听不懂还要反复问好几遍，裴之和也相当有耐心，从来不和他计较。 岑城越看越烦，上去就踢了吴俊语一屁股，把他踢翻在地上。大骂道：“吵死了，让不让人睡觉了。” “岑城，你干什么？” 吴俊语屁股就是摔碎了也不敢说什么，倒是裴之和转头就对他质问道。 “吵死了，听不见啊？老子要睡觉！”岑城趴在桌子上，假装睡觉。 “我小声点。”裴之和继续给吴俊语讲题目，声音确实刻意小了不少。 “妈的，我又不是在气这？”岑城内心嘀咕着。裴之和脾气一向很好，不管怎么挑衅他，他都是轻声细语的，脸上也不会有愠怒，怎么踹了个不知名的小萝卜头，他就这么生气。 岑城睡也睡不着，翻来覆去想，我干嘛怕他？我什么毛病？他我还不是想艹就艹。 不一会儿裴之和清泠泠的声音回荡在自己耳边，“给我看看你试卷。” 岑城吓了一跳，“不是吧，这家伙也来给我讲题了？”顿时失语。 裴之和从他杂乱无章的桌杜里精准地找到了那 张揉作一团的数学试卷。翻开一看，上面字迹龙飞凤舞，居然还有高出他预想的整整40分。 “这个就是…” “靠啊？真给我讲。”岑城一脸茫然，他永远都想不懂这位班长大人的脑回路是怎么样的，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这样的人？相信每个人都和改邪归正，好好学习。 岑城一点都听不进去，满眼都是裴之和修长白皙的手，手指甲下还泛着红润。一直在试卷上直来直去，晃在岑城心里。 他忍不住去摸那只手，冰冰凉凉的，像一个玉壶，好想给他捂热了。 裴之和没理他，继续投入的讲题，只是手动了动，意图甩开岑城的蹄子。岑城不管他，继续去捂那只手，裴之和也没继续说什么，结果岑城愈发大胆，向他的校服衬衫里面探去，他已经很久没有摸到这纤细的腰了。碰到的那一刻就仿佛开闸的大坝，洪水一泻千里，一发不可收拾。 裴之和还是没理他，继续讲题，但是又是被摸又是被掐的，说话声音明显慌乱了不少，急得眼尾红扑扑的，一只手掌撑着桌子，看着要发软下去。 岑城暗好笑，忍，你就接着忍吧。于是手更加放肆了。一个下课都在骚扰班长，哪管他和自己说了点什么。 上课铃声响起，裴之和终于狠狠推开了他，涨红了脸回到自己座位上。 晚上回家，岑城忍不住给裴之和打电话。 “你今天给我讲的题目我没听懂，能不能到我家来讲给我听？” “好。”裴之和在电话里淡淡回复。 岑城心想，真好骗，不知道裴之和是吃什么长大的，真是永远不会怀疑别人。不会以为给自己讲了次题，自己就想好好学习了吧？ 不一会儿裴之和就来敲门了。他一进门就说道： “试卷给我。” 岑城把今天中午那张皱巴巴的试卷瘫在书桌上。 裴之和问： “你哪里没听懂？” 岑城二郎腿一敲，毫不惭愧道：“都没听懂。” “好吧。”裴之和脸上也没有不耐烦的表情，于是又细致耐心的继续从头开始。 “裴老师一直站着不累吗？”岑城嘴唇勾起，戏谑道。 裴之和淡淡回复: “没事。”下一秒，他的手就被岑城拉过去，十根手指头紧紧扣住。 他仔仔细细感受到裴之和手心的暖意渐渐传到自己身上。 “你…” “我怎么了？”岑城死猪不怕开水烫。 裴之和无可奈何：“你能不能好好听课。” 岑城直接打断：“我们多久没做了？” 裴之和紧紧抿住嘴唇，不说话。 岑城一把把裴之和揽到自己腿上，扣住了他的腰，让他毫无还手之力的依偎在自己怀里，头蹭着裴之和脖子边，去嗅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茉莉花香，真好闻。 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喷香水。 “你…”裴之和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 “我听不懂，裴老师。” 岑城把裴之和抱起来放到床上，在他耳边轻轻说道。 裴之和：“你要干什么？” 岑城反问：“你说我要干什么？” “学会了再说。”裴之和丢出这句话，然后似乎要推开他，但是他那么羸弱纤瘦。根本就是小打小闹，甚至在岑城的眼里，这是情趣。 岑城嘴角勾起：“我不要。我现在就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