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林踪/微祝 离开澳门银行查账
书迷正在阅读:大佬们都趴我身下吃肉棒、当我误入反派流(女攻)、叶棠瑜的性爱日记、绿帽空少与绿妻空姐的堕落史、穿书之炮灰寡嫂、性福一家,乱伦天堂、【总攻】帝王将相后、淫蛇的共妻、随手作品合集、炉鼎市场(双)
回去路上林踪脸肿得像猪头,作揖着和苏岱影道歉,“苏苏真的对不起呜呜呜呜,你知道我一喝酒就很坏事,偏偏他们说给我的喝的是橙汁,其实是特调鸡尾酒……” “我真没想玩那么久的。”林踪说。 苏岱影戴着个红棕色镜片的大墨镜,看不清表情,答,“没事。我也没料会闹成这样。” 苏岱影被徐恩炎带走那天,林踪一直在姜月仪的地方醉到傍晚才醒来。 麻将馆的人被徐恩炎警告过,只告诉他说,苏岱影受了小伤,已经转去医院包扎了,叫他不要担心;其他的都没有交代。林踪听了,赶忙回到酒店联系他,但苏岱影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直到前天晚上,他接到苏岱影发来的消息说,人没事,在中心医院。 林踪叫车往医院赶去,刚好在门口撞见了包扎好伤口出来的苏岱影。 该伤员正捏着盒苹果汁静静地吸——其实他伤口早都好得差不多了,但昨天洗澡的时候和徐恩炎吵架,他赌气去捞沐浴露砸他,把伤口又弄裂开了,跑出来后只好来医院再消下毒。 林踪差点吓死了,直到见到他完完整整一个大活人出现在自己面前,才放下心来。林踪扑上去抱苏岱影,嘴里念叨,“吓死我了呜呜呜还以为你怎么了。” 苏岱影咬着吸管道,“没,只是外面的人吵架,不小心蹭到我了。” 林踪黏黏糊糊撒娇,“那这几天你都在医院呆着吗,有人照顾你吗,怎么不来个电话,我担心的都睡不好觉。” 苏岱影盯着他清明的眼白和没有一点黑眼圈的眼睛,“得了吧你,”他笑,“我是想找你,但手机根本无服务,打个鬼电话啊。” 这么一说,林踪这才想起来,他们来澳门来得太急,连手机卡都没换,自然收不到消息。 “你不会打语音啊!”林踪怒。 苏岱影举起包扎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手在他眼前晃,“你说呢。” 林踪就蔫了,扁着嘴紧挨着他坐下,把头靠在他肩上,好像他才是受了伤、需要被安慰的那个。苏岱影笑了笑,拍拍友人的肩,“都说了没事。” “可我不喜欢你总是说没事,”林踪小声说,“好像我总是来晚了一步,才能反过来被你安慰。” 苏岱影摸摸他的头发,“我不是安慰你,我是真的没事,你看,这是病历,半个月就能恢复完全、也不会留疤,你在生哪门子气?” 林踪暴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应该是看到你受委屈了,我控制不住。” “而且是因为我才……” 苏岱影打断他,认真道,“委屈就像难吃但不得不吃的事物,吃掉就算了,不用再刻意去想。”他说。 他笑起来眼睛里有光,“时间的存在就是为了告诉我们,人不能拯救过去的自己。所以人也不用为了过去的事情自责,你说呢?” 林踪掐一下他的脸,“怎么被打了一下像突然像变了个人。” “真不怪你,但你跟我讲实话,”苏岱影正色道,“是不是我不来卖表,你也是计划要来这里的。” 林踪愣了下,没想到苏岱影都看出来了,他坦然道,“你知道了啊。” “就是,想在姜姐她老公的新电影里搞个配角演嘛。”林踪不好意思的摸摸头。 “对吧,我就说嘛。”苏岱影抿着嘴笑一下,把手里的饮料盒塞给他。 怎么猜不到呢,他对这里太熟了。 苏岱影看林踪自觉地去扔垃圾,等他回来又说,“你还想去我们来的时候那家玩具店吗?” “什么玩具店啊……哇,你还记得啊?” “对啊,本来就是来散心的嘛,”苏岱影拉着林踪站起来,往医院外走,“逛一逛吧,明天可能就要回去了。” 过马路时,林踪摸了把苏岱影空空的手腕,“你的表?成了?” 苏岱影没正面答,只说,“没亏。” 林踪松了一口气,站在斑马线上撞他的肩,“那就行。” 转天他们乘轮渡从澳门出关,先到珠海,再坐高铁回家——因为林踪担心苏岱影的伤口高空飞行会有裂开的危险,苏岱影只骂他,大题小作,但还是陪他去排队买轮渡的票。 他们很久没经历这么长的旅途。 苏岱影还是第一次坐高铁,时间太紧没买到一等座,只有普通的经济位,他们就戴着口罩双双混在人群中,苏岱影被车窗和林踪夹在中间,像一块快乐的汉堡肉,睡得天昏地暗。 到达后他和林踪分手回家,家里只他一个人,于是苏岱影洗完澡又闷头睡了四个小时,起来一摸额头,好像是有点低烧。 詹子安还没有回来。 苏岱影去玄关翻了翻日历,也不过半个月时间没见金主,却感觉经历了很长很久的分离似的。 浑身的关节好像被拆开又重装上了一样,哪哪都感觉不对劲。他去喝了点感冒冲剂,顺便对着镜子检查自己身上的吻痕和小伤消去了没有,顺便给詹子安打了个电话,他没接,可能是在忙。 苏岱影知道不能越界,于是便也不去操心。 没有人管的日子,他拉紧窗帘躺下发呆,在暗下来的卧室里,得到了些许的安全感。 第二天,管家得知他回来了,上午便特地过来了一趟,留下一顿可口的北方菜和一兜干净的衣服,苏岱影吃完觉得心情好了不少。 他刚溜到书房,想玩会儿游戏,手机就响起了短信提示音。 苏岱影边给游戏机开机边解锁去看一眼,屏幕上显示:“尊敬的苏先生您好,您尾号xxxx的银行卡到账200,000元整,当前余额为……” 二十万?苏岱影眼睛都直了,他想了想,是不是徐恩炎那边把表卖掉了? 但也只是猜想,没有答案。苏岱影是不可能去主动联系这位哥哥的,他巴不得下半辈子都和他当陌生人。 然而,接下来的每天,他的这张卡里都会有数额不少的钱进账,一周下来竟然加起来有小二百万了。 苏岱影是那种能记清各大银行转账的swift code的人,至今写得最好的字还是签在金卡背后的名字,这样莫名出现的一笔钱让他既兴奋又困扰。 这张卡是他当初为了平日网购和充游戏随便办的,用的是自己的身份证,突然账面上多了这么多钱,还是觉得很不安;如果真是的徐恩炎打来的,不论原因如何,他想还是转到另一张攒钱的存款卡上比较安全。 他决定去银行问问究竟。 隔天下午,周一,苏岱影开了詹子安留给他的宾利添越去银行。 车是改装过的,前轮加了endless的刹车钳,一对就花掉了十几万块,苏岱影不懂为什么要大费周章。其实他不太挑车,不像其他的富二代玩超跑机车什么的,只要开着顺手就好,毕竟只是代步工具。 到了银行门口,苏岱影刚把车停下,保安就围过来,他把车窗摇下来,那保安大哥一看是个年轻小孩,就问,“需不需要帮忙?” 苏岱影心想先进去办事也不错,就下了车,请他帮自己找车位。 大哥坐上去摸了把方向盘,满足地叹了口气,“小伙子,年纪轻轻开这么好的车,太享福了。” “做哪行的啊,这么能赚钱?” 苏岱影低头检查了下卡包,确认卡和证件都带齐了才答,“哦,不做什么,无业游民。” 他笑了下,笑得挺好看,这种好看就是答案。说着就摇摇手说“麻烦您了”,转身进了银行。 苏岱影这张卡不是什么金卡黑卡,就是是普通的储蓄卡,于是也坐在大厅里和别人一起等叫号。边上的经理看他长得好,穿着也不一般,就走上去问,“您办什么业务呢?” “查个账单。”他说。说完转头看见玻璃墙外,刚刚的保安大哥叫人拿了一堆塑料桩子把他的宾利围住了,还派了人在边上看着,气势汹汹的样子。 苏岱影没忍住抿着嘴笑。 经理姐姐看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再加上前面排队的人也多,就说,“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帮你去后台打个流水单,上面来往账目都很清楚,也不用等,可以吗?” 苏岱影说好。 经理姐姐进后台忙活了一会儿,没多久,就见她带着贵宾室的人跑出来,额角还挂着一颗大难不死的汗,“苏先生是吧?” 经理把他拉到一边说话,“您这个情况比较特殊,我们后面会有有专人帮您处理,麻烦您,跟我这边来。” 苏岱影不知所以地跟上去,进了贵宾室。 经理把他顺利送进去,松了一大口气:本以为是白领小哥哥来查流水,想着长得好看脾气也好就顺便帮个忙,结果一刷卡,里面竟然有几百万的余额,吓得她倒抽一口冷气,赶紧喊人去接这位低调的客户。 苏岱影进了贵宾室,里面有喝的有电视,脚边还开着空气净化器,呼吸里都是金钱的味。小姐姐还给他接了杯焦糖拿铁端在手上,在屏幕上调出海绵宝宝给他看。 搞得他差点都忘了自己来干什么的。 “我的业务什么时候办呢?”他问。 “里面已经在查看了,一会儿整理单子好直接给您拿出来。”管理人员说。 苏岱影点点头。他知道那钱十有八九是徐恩炎给他的,真奇怪啊,人不断地向别人索求爱与重视,但是只给钱却也觉得没差。 “是看到我过得太惨想补偿吗,”他苦笑着想,但抿了一口手里的拿铁,却格外香甜,苏岱影平时不喜欢甜食,但今天却很快把那杯热饮喝完了。 对面就是茶水室,看大家都还在忙,他自己起身悄悄去续杯。 到了咖啡机前接了拿铁和奶,苏岱影发现边上还有很多配料可以加,于是认真研究起来,“巧克力棉花糖?听起来还挺好吃的。”他取了两颗,撕开丢进杯子里。 他低头在那里撕棉花糖包装的背影很是显眼,像一只努力缩到最小但还是体量巨大的熊猫。 今天出门没怎么收拾,抓了条束脚的灰色运动裤就穿来了,弯腰时,扎得细紧的脚踝就完全暴露出来,很薄又很韧长——人身上总是这些突兀的骨头最迷人。 苏岱影接好了咖啡,喜滋滋端着托盘往回走,棉花糖摆得很好看,两块爱心的尖尖相对,着实可爱。 “唉——” 苏岱影先是闻见一股香甜的廉价蓝莓味,香得他皱起眉来,再一抬头对面突然有了来人,就那样直冲冲撞上来,他赶忙用手护着杯子,但还是没来得及,大半杯咖啡都泼出去,撒在了来人的身上。 “……不好意思。”苏岱影举着杯子说。 那人在深色的水渍里一摊手,无奈地摇摇头,刚要发怒,一看这位泼自己的人长得还挺好看,就噗地把嘴边的泡泡糖嚼碎,又勾起个不正经的笑容,改口道,“没关系。” 他一身黑色正装,但却极为不合时宜地带着包住头的蓝色毛线冷帽,还是最亮最饱和的那种蓝,搭起来有种不伦不类的味道。 苏岱影刚想去看他的胸牌,就被男人抢过手上的咖啡,和自己手里的玻璃杯一换。 “甜的东西喝多了会影响脑子,不如饮茶啊,”男人说,“凤梨绿,我的最爱。” 苏岱影愣了下,接过来说,“对不起,是我走路没注意,你的衣服没事吧?” 男人从衣兜里掏出湿巾分给他,笑眼弯弯道,“工作服而已,也快到点下班了。” “这样啊。那、谢谢你的茶,”苏岱影举杯示意说,他还是有点抱歉,“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那人挥挥手,毫不在意的样子。 “不撞不相识,”他说。 刚走出去两步,苏岱影见他又夹了张名片回来。那张镶着金边的名片顺着他修长的手指、滑进进自己宽松的卫衣领口。 “如果有下次,再来办事可以来找我。” 说着转身离去。 等他消失在办公室门后,苏岱影从领子里把那张名片掏出来,上面写着:祝经理,金融信贷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