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耻(H)
羞耻 文案:胡逯在找生母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漂亮的男人,轻易地把他弄到了手,还搞大了他的肚子。 cp:胡逯×纪子岚(纪岚) 1 胡逯从小就知道自己不是现在的妈亲生的,问他爸,他爸也只是含含糊糊地说你妈死了。好不容易,让他打探到了一点消息,他决定去找她。 洒水车带着童谣兰花草的熟悉韵律,洒了胡逯一身水。其实他原本可以躲开的,就怪朋友骑车的手法还非常不熟练,挡住了他后撤和前进的路。 年轻人嘻嘻哈哈地开过街道,路过行人三三两两的天桥,几片粉紫色的花瓣飘飘荡荡地落下来。小城的夏天也跟着来了。 “老逯,老逯,老逯!” 经过一个路灯时,张枫岩载着一个女生小心地挪过来,胡逯正摆弄着手机小地图。 “怎么了?”胡逯疑惑地问他。 “哎,咱今天去坐索道吧?” 张枫岩是胡逯玩得比较好的几个朋友之一,胡逯说闲着没事,去找他生母,几个朋友笑了笑,这么大的人了找到你妈还去喝奶不成?但是最后还是假作旅游,跟着他过来了。 茫茫人海,找一个人谈何容易,何况,对那个要找的人并不晓得名字和住址,只晓得与胡逯很像。 “索道?”胡逯这几天被他们折腾得差点忘了正事,“都想去吗?” “对啊,茜茜说看到很多网图,看起来很好玩。” 既然是说来旅游的,朋友们各自也带着自己的女朋友,胡逯前几天刚跟前女友和平分手,现在孤家寡人一个。 “那就去吧。” 说实话,那种三面都是透明玻璃,挂在悬崖峭壁上面的步道,除了举手可触阳光云雾,摆几个姿势拍照,安全隐患极大,好像也并没有什么优点。 大概人都是喜欢这种随时威胁生命的刺激感。 等应付完女生们过度的摄影欲望,已经快要下山了,晚上还有去逛街的安排。 并不算宽敞的双行道,两边都是拿着菜单招揽客人的咨客大姐,时不时有自驾游的人路过,听两句,因为停车位不够又打个转向离开。 胡逯一行人早上租了车,傍晚还了车,现在沿着路边走。 他们并没有在这边吃饭的打算,径直越过热情的咨客大姐。 几个穿着统一服饰,带着小喇叭的咨客跟着游客走了两步,见没有生意,就退回去招揽别的人了。 胡逯手指戳着屏幕,挑选附近的美食,因为他们是即兴出发,都没怎么认真做攻略,只是大概了解附近有什么特色美食。 一个留着半长头发,扎着发带的男人拦住了胡逯,笑容满面,先是问了句走累了吧,往这里走到主街还得要一段时间,要不要在这休息一会儿,用餐之后再去逛呀。 然后男人又殷勤地请他们品尝茶水,看他们有点兴趣,又笑眯眯地跟他们推介自己餐厅的特色菜,又说水果饮料免费吃,空调包厢全都有。 胡逯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点了点头,行,那你带我们去包厢吧。 女生们其实也不太想走了,拍了一下午,妆都花了,急须补妆。 此餐厅装扮西式,光看外间,靠背软椅、漂亮藤椅泾渭分明,藤蔓花卉缠绕其间,头顶灯光自然。往里走更是凉快,跟着侍者在楼上雅座坐定,临街远眺,河水缓缓,岸边泊来几艘小船。 咨客引着他们进门就继续出去揽客了,胡逯站在窗边看了好一会儿,抽烟的几个朋友都抽完烟回来了,才回包厢去。 女生们补完妆又恢复到之前矜持靓丽的模样,细嚼慢咽地吃掉了两三碟开胃小菜。 饭吃了一半,胡逯出去结账,瞟了一眼楼下,发现咨客已不在自己的岗位上了。 他不知道抱着什么心思,心想明天也来这里吃。结果在楼下的收银台就见着了那个咨客,只见他撩了一把头发,正跟收银员说笑。 收银员是个同样英俊的男人,看样子两人相熟,见胡逯过来结账仍然谈笑自若地聊天。 “那我先过去了,晚点你再来啊!”咨客又拨了拨头发,微笑着走了。 “这么早下班啊?”胡逯看了一眼径自脱了工装的男人,随意地问道。 收银瞟了他一眼,笑了笑,“他有急事,请假了。我们可得上到十二点的咯,先生,您的小票拿好。” 很快,胡逯就见到了那个据说有急事的咨客。在酒吧的厕所里,胡逯刚进去时,那两人刚分开。但是也大概能看清刚才他们是在接吻。 胡逯自顾自地洗了手,准备离开,刚才还站着的两个人已经进了一个隔间,胡逯想着咨客那把头发,放下来可能也是这个样子。故意走得慢了一点了,里面已经开始办事了。 被压得显然有些承受不住,哼了半天,骂了句死人,轻点。 胡逯听得头皮发麻,赶紧走了。 俊男美女们显然都惯熟于这个乌烟瘴气的环境,喝了几杯后,就开始玩一些限制级游戏。胡逯想到自己那找不到的妈,有点闷,跟朋友要了一支烟,出去透气,靠着酒吧外面小巷子的墙上,点了半天也点不着。 “喂,要不要借火?”身后突然有人出声,差点没吓得胡逯跳起来。 他回头看自己,对方也顺势按亮了手机屏幕。 胡逯并没有认出对方,反而是对方认出了他,“哦,巧了哦,又遇见你了。”是餐厅的那个咨客。 “真巧。” 下班后他放下了头发,半场的头发乱糟糟地贴着脸,凑得太近了,胡逯能闻到他身上的烟味还有别的什么味道。 刚才在厕所看到的,是不是他? 胡逯白天看着他的时候,总觉得有点眼熟,可是又说不上来。 “到这边来旅游啊?”咨客熟练地吐着烟圈。 “嗯。”胡逯不是很有聊天的欲望。 “哎,”咨客忽然拿腿碰了碰胡逯,“你今天看了我好几次,你为什么要看我?” “我觉得你长得很像我妈。” 咨客笑了半天,把手机都摔到了地上,他赶紧捡起来,“这他妈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所以你是过来找妈的?” 胡逯有些不解,“我说的哪个字好笑?” 对方笑得直不起腰了,干脆坐在地上笑,“每,每个字,都很好笑……” 胡逯不太想继续跟他理论找妈好不好笑的问题,他打算回去了,可是对方没有这么放他走,叫他拉自己一把。 胡逯无奈地把他从地上拉起来,咨客有意无意地挠他的手心。 “今天晚上想跟妈回去睡觉吗?” 胡逯并不是一个开不起玩笑的人,他也能感觉到对方没有恶意,更何况看这人疯疯癫癫的样子,感觉像磕嗨了。 胡逯给张枫岩发了个消息,说自己到处随便走走,然后就把男人扶起来了。 “你家在哪?” “哦,不远,就在……咦,左边还是右边来着?” 胡逯从他嘴里艰难地问出了地址,又费了好大劲才把他扶回去。 钥匙还没转开,门就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清瘦的少年,少年冷着一张脸,把他们迎进来,倒了两杯水就回房睡觉了。 “那是你儿子?” “是啊,帅吧?”咨客好像清醒了一点,手指不安分地缠上胡逯的腿,“怎么这么好心送我回来?” “你儿子还在家……”胡逯提醒他。 “怕什么,去我房间……” 胡逯莫名其妙地送了一个今天刚认识的男人回家,这个男人还理直气壮地让他叫妈。 “怎么了,儿啊,帮妈妈脱衣服怎么了?不孝子,养你这么大有什么用?!”男人吵吵嚷嚷地扯衣服。 胡逯头疼地捂住他的嘴巴,对方反而开始舔他的掌心和手指,还发出啧啧水声。 胡逯骑虎难下,因为对方不仅硬了,还紧紧贴着他,眼睛湿漉漉的,恨不得贴在他身上。 “安全套在抽屉里,润滑,好像不用做了。” 的确不用做了,盛情难却。胡逯取出安全套套在自己的阴茎上,让男人拱着屁股趴在床上,轻而易举地就送了大半进去。 胡逯回忆着之前在厕所遇到的两个人,其中之一就是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所以才会带着一屁股的润滑液。 湿滑的甬道,紧紧地包裹着过人的雄资本,稍稍戳刺,身下人就开始扭动屁股自己贴上来。 “好儿子,好棒的鸡巴,快来操妈妈……” 胡逯不太喜欢床上多话的,用力插了几下,压着他不让他乱叫,“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 “怎么,你不喜欢乱伦的戏码?” “挺变态的,就……” “行,那我换一个,”男人身体力行,故意往前退了退,阴茎从肉穴里滑出来一部分,“哥哥,人家的屁股好痒……快点帮我止痒嘛!” “你能不能别说话?” “男人就是麻烦,”对方哼了一声,抬了抬屁股,“快他妈卖力点,没吃饭啊?好心好意给你助兴还嫌这嫌那,你他妈,啊!啊——” “弟弟几岁了?好,老公,老公几把——” 胡逯用力顶了一下,痛得对方僵直了身体,“不是告诉你了,别说话。” “好凶哦——” 2 胡逯昨天晚上弄了一会儿就自己到飘窗上抽烟去了,咨客也没说什么,自己去浴室洗了个澡,回房就趴着睡了。 胡逯打开了一点窗子,夜风便从窗帘的缝隙里漏进来,吹得胡逯清醒了几分。 “喂,睡了吗?” “嗯?你还要抽一支?”咨客迷迷瞪瞪的,“我要睡啦,明天早班。” 后来,胡逯玩手机玩到两点,在飘窗上面睡着了。 再醒来,咨客已经不在家了,他蜷在飘窗上,身上盖着薄毯。 屋子里显然收拾过,比昨晚看到的要整洁。胡逯看了眼手机,发现自己睡到了十点,错过了今天张枫岩他们安排的看日出行动。 虽然昨晚蹦迪到半夜,但是年轻人们精力旺盛,完全可以看个日出再睡觉。 张枫岩还问他,昨晚是不是艳遇去了,长得漂亮吗?你小心点,别得病了。 胡逯跟他骂了几句,想说人家不是这种人,想起来自己忘了问咨客的名字,甚至也没有留什么联系方式。 穿好了昨天带来的衣服,胡逯打开房门,经过客厅,发现昨晚的少年皱着眉头坐在客厅里写作业。 胡逯不是一个多事的人,他小心地没有发出声音,以免吵到少年做作业。 少年抬头看了他一眼,“你起了,有空吗?过来帮我看看数学题呗。” 他好像对自己从他的父亲还是什么人的房间里出来,见怪不怪。 胡逯拿出一副亲切的面容,非常爽快地答应帮他看看。还好题目不是非常难,但是明显不是他这个年纪需要做的题目。 “圆锥曲线?”胡逯纳闷了一会儿,老老实实写了解题步骤。 “谢谢你,再见。”少年接过草稿纸,随意瞟了一眼,放在一边,开始写英语作业。 胡逯其实没搞懂少年的目的,“我英语还可以的,有问题也可以问我。” “嗯嗯。” 胡逯能感觉少年在敷衍他。 “好吧,那我先走了,再见。” “再见,”少年抬了下头,“门口有点滑,你注意一下,不要滑倒了。还有,你的智商和脾气比他纪岚之前认识的那些稍微好一点。我认为,你的胜算比较大。” 胡逯出门后很久,还在极力忍住发笑的念头,什么跟什么,一夜情而已。 不过,自己的确对这个男人有点兴趣。 那一整天,他们几个都在酒店睡觉,晚上也打的外卖,再之后又订了一个看起来比较高档的西餐厅,所以过了几天,胡逯才有机会假装路过,去见纪岚。 原来他叫纪岚,胡逯去洗手间洗了把手,出门遇到了纪岚,纪岚却好像不认识他似的,跟之前那个长得很帅的前台勾肩搭背地走过来。 “今晚去找我?”前台说, “去去去,没空。”纪岚不耐烦地推开他。 “什么酒吧?又有新目标了?”前台笑嘻嘻地跟上他,“长得怎么样?” “还行吧,就活儿太烂了,我屁股疼,还好我不用坐……” 纪岚看到门口的胡逯,非常迅速地闭了嘴,还瞪了前台一样。前台笑了笑,跟胡逯解释说,他们在谈下班去哪里按摩哪。 要不是胡逯跟纪岚第一次见面就睡了,胡逯可能就信了。 胡逯这个人,占有欲极强,前女友就是恼怒他过分的占有欲跟他分手。她说,跟你在一起,简直要三从四德,最好是能立个牌坊。 虽然自己跟对面这个男人只是有过短暂的肉体关系,但是胡逯还是感觉到了不舒服,非常不舒服。 胡逯有意识地控制自己往那边去的频率,所以没有人怀疑他有什么目的,他也觉得自己会忘记这个水性杨花的男人。 直到,在江边遇到他和别的人举止亲密,他们在岸边玩了一会儿水,很快携手进了附近一家酒店。 他缺了男人就会死吗? 胡逯被自己恶毒的想法所吓到,他想起来了那夜趴在床上睡觉的男人,想到早上起来身上的毯子,还有客厅那个故作老成的少年。 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扪心自问,他只是一个人身地不熟的游客,他只是来找他妈。可是,人海茫茫,那个狠心的女人又在哪里? 胡逯提不起兴趣去逛街,被张枫岩拍了拍肩膀。张枫岩表示理解,他说,慢慢找呗,找不到也没关系,反正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不是吗? 天渐渐暗下来,燥热的空气紧紧贴着人的身体,像是要把人逼得往河里跳。 胡逯把腿泡在水里,抽了半支烟,又开始吃糖,旁边是一些陪着孩子玩水的家长,小孩子噔噔噔地跑来跑去。 忽然一阵橘子味沐浴液的味道飘过来,有人坐在了他身边,稍长的发尾扫到了他的脖子。 “帅哥,怎么一个人?” “你呢,你怎么也一个人?” 对方愣了一会儿,笑了起来,脚底踏着水花,直白地说,“各取所需,好聚好散。” “你很喜欢那种事?” “你不喜欢?”对方反问,“人活着,努力工作,不就是为了享受生活。为什么要克制自己的欲望,它并不是可耻,也不妨碍什么人。” “你学过哲学?”胡逯抽出一支烟递给他,“你叫纪岚?” 对方疑惑地点点头,“是啊,你认识我?哲学,没学过,我初中都没读完,我是个俗人,就爱这些你们说的低级享受。” “怎么没读完书?”胡逯见他叼着烟,又给他点上。 “家里穷呀,而且,小时候也不懂事,觉得啊呀读书啊没有什么用嘛,又不能换钱换米,学那些之乎者也,有什么用啊?”对方吐了口烟,“现在后悔呀,只能干最底层的服务员,又受气,工资又低,难顶——” “我看你干得挺开心的啊?” “呸,傻子才开心,”纪岚露出羡慕的神情,“你是大学生吧?大学生好啊,祖国的栋梁,未来靠你们啦——” 胡逯跟他胡扯一通,最后醒神已经离开了江边,他隐约觉得,下次遇到了纪岚,说不定又换了一个。 直面自己的欲望,有什么错? 胡逯仔细咀嚼着这句话,觉得好像也有点道理。 “你什么时候回家呀,哥哥?”胡逯的妹妹给他打了个电话。 工程师父亲总是很忙,继母也有自己的事业,妹妹平常除了学业,还要上各种兴趣班,就是暑假,满打满算也只有一个礼拜可以休息的。 她是一个很可爱的小姑娘,胡逯透过电话,仿佛都能揉到她柔软的头发。 “下个礼拜吧。”实际上胡逯并不确定,他隐约觉得自己应该再留一阵子。 “好吧……”小姑娘失落地叹了口气,胡逯又答应给她带点小玩意儿,她才勉强高兴起来,“拜拜啦!” 胡逯没再去那家餐厅。 但是很奇妙,他们再次相遇了,也许是这个地方的确太小了。 纪岚换了个工作,胡逯坐在露台上回消息时,他送来了刚才胡逯点的咖啡和果茶。 “好巧哦,”纪岚笑眯眯地看着他,“这里的点心也不错,要尝尝吗?” 胡逯忽略了他好像职业病犯了一样地殷勤推荐,说是吗,那你给我挑几个吧,我还有几个朋友要来。 胡逯和朋友们聊了一下午,纪岚就忙碌了一下午。最后他们走了,纪岚还在吭哧吭哧地搬运餐具。 “你的出生证明上面,父母一栏,写的名字不是真名吗?” “看样子是真的,只不过那么多年了,可能都换了名字。” “也许是各自有了新的家庭,不希望再……” “咳咳……” 胡逯耐心地听完了意见,一一跟朋友道谢,“麻烦你们了,我来之前也知道,可能找不到人了。” “没关系,就当散心啦!” 之前陪他来的朋友已经到别的地方玩去了,今天见了一些附近帮忙的朋友后,还是没有消息。 当天晚上,胡逯就想买票离开这个地方。 他像个幽灵一样游荡在街头,非常自然地走到了纪岚兼职的咖啡店。 “你来啦,”纪岚总是笑得很灿烂,“还想喝点什么吗?” “随便吧,你推荐一个?” 纪岚看出来他心情不好,自作主张给他点了杯拿铁,还给他表演了拉花。 “你几点下班?” “十一点半吧,你等等我?” “好的。” 纪岚下班后,便领着胡逯往家里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跟他聊天。 “对了,你妈找到了吗?” “没有,”胡逯很快反应过来,“你还记得我?那你上次怎么在餐厅装作不认识我?” 纪岚哈哈大笑,“上次旁边不是有人嘛,万一你不想搭理我,那我岂不是很尴尬?” 纪岚随便热了点菜,端到饭桌上,“随便吃点咯,没什么好菜招待客人。你能吃辣吧?” 胡逯看了眼满盘辣椒的辣子鸡,有点不确定地说,“应该能吧?” 3 胡逯一直觉得之后遇到的纪岚跟第一天遇到的纪岚似乎不是一个人,但是实际上又是一个人。 他刚被纪岚的厨艺俘获了,很快又被纪岚拖上了床,老旧的木床发出难堪的声响,带着淫靡的味道,让整个室内都是暧昧的气氛。 胡逯喘着气从纪岚背上下来,摘掉了几把上的避孕套,胡乱打了个结。 “再来呀,”纪岚的语调里带着明显的柔媚和勾引,“快点……” 胡逯又套了一个新的,把几把撸硬了,径直捅进去,纪岚被他翻了个身,按着两条大腿,一下一下地冲撞着。 他的嘴里发出难耐的呻吟,双腿紧紧箍着胡逯的腰背,随着胡逯的顶弄摇动屁股。 他们的身下湿了一片,黏腻的液体还在不断地从交合之处涌出。他们浑身滚烫,像是在对抗相似的身体结构,又像是架在火上炙烤。 再次被饱胀的性欲征服的男人尖叫着到达了高潮,他紧紧地缠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好像是天生就该在他身上死去活来一般。 第二只避孕套也被丢在了地上。 纪岚的臀部被拍得红肿起来,他的眼睛似闭非闭,脸颊通红,好像刚才蒸了个桑拿。 “你的几把比你的嘴硬,”纪岚爽完了终于开始本性暴露,“还找你妈?我看你就是想草老子的屁股,你以为我今天没发现你小子眼睛在看哪里……” “啊!” 纪岚还没得意地阐述完他的总结,胡逯已经再度开干了,那只不知疲倦的猛兽凶狠地凿进肉穴里,没两下,纪岚只顾得乱喊乱叫了,哪儿还记得自己刚才在说什么。 在肉穴里快速摩擦的性器一下一下带出浑浊的泡沫,胡逯还抽空揉了一把肉穴边缘,更是爽得纪岚浑身抽搐。 “m的胡逯,插得老子好痛啊……”纪岚喊得眼泪掉下来了,忽然后穴一阵收缩,胡逯射了,纪岚才发现他妈的没戴套。 纪岚差点晕倒,掐着胡逯的胳膊,骂了一通。 胡逯不明所以,“不就是内射,我待会儿帮你清理干净不就好了,用得着掐死我吗?” 说起来胡逯也有点尴尬,“要不是老在说找妈,我会那么激动……” 纪岚气笑了,“我说你找妈怎么了,谁知道你小子这么变态,我就说两句你找到妈没,你他妈就要把老子日死。我要是问候你爸两句,你是不是还得刨我祖坟啊?!” 纪岚把他从身上推下来,赶紧翻箱倒柜找避孕药,找了半天,见他抱着手,下体半垂地看着自己,心里就来气。 “赶紧洗个澡滚蛋,臭小子。” 胡逯抱着手臂,评价道:“拔屌无情。” “我看你才是。” 纪岚进浴室去了,胡逯胡乱擦了擦身体,套上衣服,十分扫兴地出门。 说实话,他刚才就犹豫了一会儿,没想到纪岚反应这么大,再说了,男人又不会怀孕,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我还没嫌弃你乱搞有没有性病呢,胡逯嘟囔了几句。刚走到客厅,发现纪岚他儿子在看林正英,林正英一脸正气,举着桃木剑,手里一纸黄符。 “又是你。”少年似乎意料之中。 “又是我,”胡逯看了眼时钟,“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小心长不高哦。” 少年看着屏幕上蹦来蹦去的僵尸,轻轻说了句,“神经。” 纪岚一直觉得自己有点倒霉,可能也不是有一点倒霉。 他刚出生没多久他爸就死了,他妈迅速给他找了个新爹,还让他跟新爹姓,取名纪子岚。 挺不吉利的,纪子岚觉得,听起来像继子岚。但是他爹都死了,他已经当了继子,当谁的继子好像也没所谓了。 继父只知道喝酒打牌,每天跟他妈吵架,纪子岚也有样学样,五毒俱全。 再后来,他被别人带着搞起了同性恋。 他们带着神秘的、怜悯的微笑,观察他白花花的屁股和小腿,评价了一句,顶翘。 再后来,跟一群无所事事的混混玩久了,他更是觉得读书无聊,不如抽烟喝酒来得酷。他逃学后的一个礼拜,没人晓得他去了哪里,没人问他,叮嘱他,你要回去读书啊。 他被名义上的朋友开了苞,即使纪子岚隐隐约约觉得那似乎不该用在人的身上。好像把人身体的一部分比作了一种东西,随时随地都会消失,却又被一些人像看重钻石珍珠一样渴求的东西。 人啊,好可怜,好可笑,十几岁的纪子岚被男人压在身体底下,屁股里都是血液和尿液。 那是一段怎么样的日子,过了许多年后纪子岚已经不再去想,我吃亏了吗? 似乎没有,他只是付出了他可怜的一些青春,浪费在了追求爱欲上面。他上了瘾,不知道到底跟什么人大腿相缠,唇舌相依。 那些所谓的朋友后来一个个结了婚,身上继续挂着那条插进过他的屁眼里面的几把,继续去草别人。 再后来,纪子岚就怀孕了,那才是他最快活的日子,他遇到了一个非常爱他的姘头,这个人根本不计较他怀的是谁的孩子,也不在乎他的屁股到底被多少男人插进过几把。 纪子岚抱着大肚子,在微弱的光线里打量身边酣睡的男人,他真的爱我吗? 纪子岚觉得肮脏又惶恐,于是他生下了孩子,丢给了另一个姘头,他就跑了。 他想,我要离开这里,重新开始。 他换了很多名字,遇到了更多不可思议的人,形形色色的男人,让他耽溺于爱欲,沉沦于刻意营造的感情。但是无论如何,重新开始的纪子岚只记得,要戴套。 十多年前,纪子岚捡到了现在的儿子,他决定把他养大,把自己对大儿子的亏欠都补偿给他。 这大概会让自己好受一点。 那个新来的年轻人质问他时,纪子岚看着平静的江面,心想,人就不是野兽了,穿上一身衣服,就是人了? 他的眼睛一直在看我,纪子岚完全知道,那道难以忽略的灼热视线,像是在剥离他身上的衣物,要当街把他操成一个荡妇。 这么多年了,纪子岚也不是没有想过他的大儿子长成了什么样,他小时候会闹着要妈妈吗? 他已经上大学了吗?谈了女朋友吗? 他会不会跟我一样私生活混乱,虽然纪子岚是不以为耻,但是私心来说,纪子岚不希望孩子步他的后尘。 胡逯就这样出现了,胡逯长得有点像他。 这是纪子岚听餐厅前台说的,纪子岚装作好奇地问,哪里像,前台想了想,眼睛很像,很勾人。 没想到,胡逯居然真的对他有意思,胡逯跟前台打听自己。纪子岚一边觉得奇怪,一边赴约去了。 他身边不缺男人,三天两头换一个也不稀奇,纪子岚并没有把胡逯的关注放在心上。完事后照例各自散伙,纪子岚靠着墙抽烟,胡逯出来了,站在他旁边,但是没发现旁边有人。 纪子岚跟他攀谈了起来,得知他是来找妈的,纪子岚忽然感同身受,我的儿子会来找我吗? 老实说,跟一个可能是自己儿子的一样大的人上床,非常禁忌,但是更为禁忌的事情纪子岚都做过了,这又能算得了什么。 胡逯就这样在纪子岚精心编织的骗局中,一步一步上了勾,看到年轻人为自己吃醋,纪子岚十分自得。他觉得他还能继续混账好多年。 胡逯找妈游戏告一段落了,纪子岚目的也达成了,双方一度十分愉快,可是胡逯这个蠢牛内射了。纪子岚乱来了那么久,还是栽在了一个臭小子手里。 更邪门儿的是,他昏头昏脑吃了避孕药,最后发现避孕药已经过期了。这已经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树上的叶子愈发青翠,在风中飒飒作响,树影爬进屋里,蝉鸣阵阵,纪子岚吃了一口冰西瓜,觉得苦得想吐。 好像有什么事情,无法躲避地来了。 4 10月底,紧张的期中考试终于落幕,图书馆终于空了一些。胡逯从走廊穿过时,还听到两个人在争论什么洛必达法则,他摇摇头,回座位继续赶下周结课作业。 这已经是第三稿了,可是老师还是一遍遍打回,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改。 中午很快到来,一早上对面的同学的设计图只画了一个轮廓,听到十二点的钟声后,立马收拾东西毫无眷恋地起身离去。 胡逯揉了揉发胀的眼睛,瞟见前女友挽着新男友的身边经过窗台,二人遥遥对视,但是又很快分离。 手机里弹了几个消息,大多是问最近某个聚会快到了他要不要去,夹杂其中的是几条运营商短信和暴雨提醒。还有一条陌生短信,胡逯随意地划走,发现内容是—— 我怀孕了。 胡逯简直额头发凉,谁怀孕了? 胡逯立即给这个电话号码打了过去,可是对面只有一阵机械的女声,无应答。胡逯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他跟什么人发生过关系,不多,屈指可数。 究竟是谁? 这种莫名的焦虑一直持续到晚上十一点,那个电话拨了回来。 胡逯从通宵自习室中快步走出,接通了电话。 “喂,你好,请问你是?”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去你妈的胡逯!” “纪岚?”胡逯松了口气,“是你啊,今天不是愚人节啊,你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我玩什么真心话大冒险?”纪岚没好气地说。 “那你说你给我发这个短信是什么意思?”胡逯纳闷,“害我担惊受怕了一天。” 对面哼了一声,“担惊受怕,活该。” “喂,我没有得罪你吧?”胡逯耐心地解释,“你还有什么事吗?我忙着赶作业。” “那你赶作业吧,你们什么时候放假?” “一月份吧。” “那你一月考完试来见我。” “到底怎么了?” “来了你就知道了。” 对面说完,干脆地挂了电话,胡逯揉了揉酸胀的肩膀,盘算了一下,这个学期课程排在前几天,周五下午就可以坐动车过去,周末赶回来。 周五上午,胡逯提前赶完了结课作业,交到了老师的信箱,直奔高铁站,搭上最快的一趟车赶往小城。 当天晚上,胡逯就站在了纪岚家门口,和出门倒垃圾的少年面面相觑。 “你是,那个大学生?”少年试探性地问道。 这是什么称呼,胡逯吐槽了一句,点点头,问你爸呢? 少年神色怪异,说了句在屋里,下楼倒垃圾去了。 胡逯进了屋,自觉地换鞋,发现纪岚坐在客厅沙发上,身上盖着一块毯子。见他来了,直直地盯着他看。 “找到你妈了吗?”纪岚问。 “没有。” “还找吗?”胡逯摇摇头,“不找了吧,可能他们也不想见我。” “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纪岚又问。 “xx年6月3号。” 纪岚愣了一会儿,哦了一声,坐起来给他倒水,身上的毯子掉落在地上。 “现在才11月,你很冷吗?”胡逯关切地问道,“你是不是胖了?” “我胖了?”纪岚后知后觉,“嗯,是有点胖了。” 纪岚给他倒了杯水,“不是说考完试再来,周五不用上课吗?” “这个学期课少,”胡逯在他身边坐下,“昨天你没有说清楚,究竟是什么事情啊?我感觉挺严重的,需要我帮忙吗?” “你能帮什么忙?”纪岚嗤笑一声。 “我怎么不能帮忙?”胡逯很不服气。 “你相信男人能生孩子吗?”纪岚问他。 “现在的科学已经这么发达了?”胡逯一脸迷茫。 “我怀孕了。”纪岚说。 胡逯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拿到报告的谨慎,到麻木的茫然,男人,怎么会怀孕,怎么会? “所以说,”胡逯艰难地说道,“孩子是我的?” 纪岚冷酷地点头。 “而且,”纪岚的眼神近乎怜悯,“我可能就是你一直找的母亲,我们可以抽个时间做个亲子鉴定。” 当天晚上,胡逯打开了窗子,看着楼下的路灯,一度很想就这么跳下去跟它作伴,但是被纪岚拽住了。 “干什么?”纪岚十分恼怒地盯着他,“搞大了你妈的肚子就想自杀?” 你是不是不想负责? 胡逯想到纪岚的肚子会越来越大,身体浮肿,就觉得内心恐惧。 “你怎么可能是我妈呢?”胡逯近乎崩溃。 “我怎么不可能?”纪岚揽着他,语调轻缓,“没关系,正好,你也过来了,你陪我去把孩子打了吧?” “还是说,”纪岚含情脉脉地看着他,“你想让妈妈为你生个弟弟?” “不要!不要生弟弟!!!” 胡逯从梦中醒来,觉得大腿有点发痛,他的眼前一片黑暗,床头灯被按亮了,纪岚闭着眼睛,语气非常不耐烦。 “大半夜的发什么疯?” “妈,我腿疼……”胡逯揉着大腿,眼含热泪。 “我腿才疼,”纪岚没好气地骂了几句,“臭小子,快给老子揉腿!” 距离纪岚跟他摊牌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寒假到来的第二天,胡逯就拖着行李箱回到了这里。 亲子鉴定报告也已经出来了,纪岚确实是他生物学上的母亲。 并且,他的母亲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 每每想到这里,胡逯就觉得头昏。 胡逯困得不行,还得吭哧吭哧给他妈揉腿,纪岚的肚子又大了很多,只能侧卧位,平时都得扶着腰才能行动。他不敢想象几个月后这个肚子还要大成什么样子。 “扶我起来,”纪岚毫不客气地吩咐他,“我要去上厕所。” 怀孕的纪岚食欲非常好,吃得多喝得多,上厕所也很勤快。 胡逯白天看了几个无痛分娩视频,还有怀孕全过程图解,夜里不停做噩梦,非常害怕他妈就这么因为为他生孩子死了。 “纪岚,”胡逯清醒一点后,又不肯叫纪岚妈了,“你生我的时候很疼吧?” “还好,打了麻醉,不记得了。”纪岚若无其事地按了洗手液洗手。 怎么可能不痛,生产是十级疼痛,即使是所谓的无痛分娩,那也是麻醉消失之前,麻醉失效后伴随着的是各种产后症状,比如撕裂,小便失禁。 “纪岚……” “嗯?” “没什么,你明天早上想吃什么?” “小笼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