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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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也,”他从后面追上来,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抓住我,语气缓和了许多,“别回家了,去我那。” 我站在钟野过分宽敞的卧室里,一步都不敢随便移动,只用一双眼睛在房子里不停地四处打量。虽然很早之前我就知道他家在我们这里是出了名的有钱大户,但直到车子开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在我还在惊讶自己生活了这多年的城市竟然不知道还有这么偏僻的地方并且通车的时候,前面路口旁终于出现了一道大门,车子驶进去,又开了好几分钟,我才终于见到了出发前钟野对出租司机所描述的小别墅。 原来在有钱人家的眼里,一栋占地几百平从大门走到房子都需要车子代步,门口草坪大到可以打高尔夫的宛如宫殿般矗立在半山腰的豪华庄园,堪堪只配一个“小”字。 我其实不想让自己看上去像一个没见过啥世面的乡巴佬,但现实就是,当我跟在钟野身后走进房子里以后,我脸上刘姥姥逛大观园的表情就再没下去过。 “你先在我房里休息下,我叫赵叔给我们买些吃的送上来。”在这座迷宫般大房子里七拐八绕,钟野在一扇房间面前打开门,手掌贴在我后背将我轻轻往里推,说完拿出手机掩上了门,走廊上响起电话铃声。 “喂,赵叔,……” 我局促地站在门口,感觉自己和这房间里的一切都显得格格不入,身上的这身行头或许连脚下这条毯子的一个零头都不到,我感到寒酸正从我脚上穿着的那双一百块的地摊运动鞋溢出来,很快就会在我周身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围圈。我感到深深的自卑。 “你站这里干什么?”没多久,钟野从外面走了进来,看我还站在先前的位置,奇怪的问我。 “那个,钟野,我想回去了。”这里让我浑身不自在,连呼吸都觉得是对这里的一种污染。 “你回去干什么。自杀吗。”他看我一眼,扯着我衣服把我拖到房里的沙发上坐下,把手机扔给我,“帮我回个信息。” “你自己不会回吗。”我把手机丢到沙发上,站起来想走。 “我手痛。”他在我旁边坐下,把手机打开,重新塞回我手里,指着上面的一个对话框,“想吃什么就打上去。” “你手不方便可以直接语音啊。”我嘟囔,手指却很听话的将他说出的一大串菜名打了上去。 “这么多你吃得完吗?”我打断他,“我不饿,不吃。” 他瞪我一眼,自己拿过手机又加了几道菜,然后才在我谴责的眼神中发出去。 他发完信息,突然恢复活力似的从沙发上蹦起来,还一把将我从沙发上拎起来,抓着我在他卧室里乱逛,边走边说,“这栋是我家暑假的时候用来避暑的,平时除了雇的管理员和佣人会定期过来检查房屋状况和搞卫生外,基本没人过来。你不要觉得拘束,就当作是自己家。” 哦,你还真是看得起我家,我被他半挟制着将房里各处设施参观了一遍,腹诽,我卧室还没你淋浴间大,怎么可能把这当成自己家!还有,不是一年才住一两个月吗,衣服有必要装满衣柜?穿地完吗?还有那一整面镶嵌在墙壁玻璃柜里的各种赛车模型,限量版球鞋,球衣。还有书房里那些成套成套我连书名都读不懂的外文书……随便哪一样,都已超出我的想象。 我们不是同一个世界上的人,无论是物质还是其他,我们之间都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钟野,我想回去了。”我挣脱他,怕他不准,不等他回答拉开卧室的门就往楼下跑。 楼梯蜿蜒而下,不知道拐了多少圈,我逃难似只顾往下冲,重重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大厅上空久久回响。气喘吁吁跑下楼,还没缓过来,就听钟野在楼上攀着栏杆朝我喊,“你打不到车的,是要走回去吗?” “我叫滴滴。”说完去摸口袋里的手机,手伸进去就愣住了,里面空空如也。 我明明记得在医院的时候我还用手机帮他付了药费的啊,我疑惑着,两手不甘心的还在口袋里摸,一抬头,却看见正被钟野拿在手里。 “上来吧,”他拿着手机朝我扬了扬,“你今天就别想着回去了,先住一晚,要是实在不想住,再想别的办法?” 他说完,也不管我会不会听,转身回了房间。 这荒郊野岭的,他是料定我凭一己之力走不出去才故意带我来这的吧。 我在楼下和自己较劲,气自己之前为什么要脑子一热跟他走,然后还很大意地被他顺走了唯一的随身之物,搞得现在进退两难。 突然想到他有叫人来送餐,或许待会可以求那人带我一程。我心里燃起一点希望,立刻高兴许多,跑到大厅的门口死死盯着大门进来的那条路,期望下一秒就会有车出现在我的视野。 但我那天实在太累了,一整晚没睡觉,再加上精神上的各种刺激,在看似遥遥无期的等待中,困倦排山倒海般涌上来,没多久,我竟靠坐在大门旁睡着了。 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房间里一片漆黑。 “钟野?”我感到害怕,在黑暗里小心地摸向床头柜,想找到灯的开关。 这张床宽大的似乎有些过分,我横躺着,竟完全摸不到边,黑暗严重干扰了我的方向感,我像无头的苍蝇在床上团团乱转,以为自己碰上了鬼打墙。荒山野岭的,久无人居住的别墅,谁知道会不会闯进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呢。鬼片里不都这么设定的么! 我头皮发麻,冷汗刷地冒出来,扯着嗓子喊:“钟野!钟野!钟野!” 外面很快就响起了脚步声,“卡擦”,门开了,灯马上亮起来,我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惊魂未定地看向门口。 “怎么了?”他快步从那边跑过来,一屁股坐到床边,伸手过来拉我的手。 我摇摇头,不好意思跟他说自己其实怕鬼,改口问,“几点了?” “九点二十。”他指了指墙上的挂钟,将我连人带被子拖到他身边,揉我的头发,笑我,“胆小鬼。” 我躲开他,跳下床,满房间找鞋,“我鞋呢?” “你找鞋干嘛?不是给你准备拖鞋了吗,不合脚?”他把床边一双拖鞋扔到我脚下。 “太晚了,我要回去了。” “没车。” “赵叔呢?” “他早就走了。” “你应该叫醒我。”我气。 “今晚先住这吧,其他明天再说。”他走过来牵着我手往外面走,“你饿不饿,先下去吃点东西。” 我被他带到餐桌坐下,看他打开一侧的冰箱,里面满满当当塞满了各种食物,惊讶,“不是没人住吗,怎么存这么多东西放里面,不会坏吗?” “你太瘦了。”他从冰箱里拿出几个碟子,拿进厨房里加热。 我正准备跟过去搭把手,他转头瞪我一眼,凶到,“老实呆着,马上就好。” 我便乖乖坐回座位,看他背对着我把食物一一放进微波炉里加热,又从一旁正呼呼冒着热气的炖锅里舀了一碗汤,在等菜热好的间隙,用勺子在汤里快速搅拌着散热。 他做这些的时候,少有的耐心十足,是我很少有机会看到的另一面,莫名给人安心的感觉。 宜室宜家。 我脑子里猛然蹦出这个词来,想象他多年后成家的样子,在外面应酬一整天后回家立马卸下社交面孔,西装革履都来不及换下,匆匆钻进厨房,只为赶在饭点前给自己心爱的妻子和孩子做一顿快餐。 那该是何其温馨的一幕,如果多年后我有幸目睹,我想我会在那一刻释怀他曾做过的那一切,并心底里祝福他和他的家人。 但此刻,虽然他单手下厨的样子同样过分迷人,但仍改不了他在我心中滥交的标签。或许我永远都不会有那样的机会对他释怀,正如方媛媛说的,像他们这样出身的人,婚姻只是一场利益的结合,谈什么举案齐眉父慈子孝呢。不过是我这样过分天真的普通人对于上流社会的一腔自我感动与满足的幻想罢了。 我收回目光,不让自己被这短暂的假象迷惑,思考怎么才能把手机拿回。 “很饿了吧。”他把热好的饭菜摆在我面前,然后在我对面坐下。 一整天滴水未进,我还确实是饿地不轻,也不跟他客气,拿起筷子就大快朵颐起来。 瞎吃了几口才想起都没问他吃了没有,筷子尴尬停在半空,问他,“你不吃吗?” “我早吃了。”他坐我对面,单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我狼吞虎咽,就连不小心把酱料滴在衣服上这种换成以前他绝不能容忍的事,也只是面不改色的从面纸盒里抽出一张纸,探身过来帮我擦掉。 我被他反常的温柔态度暗暗惊到,越吃越不安,匆匆填饱肚子后不待他反应便抱着盘子冲到厨房清洗,看他并不阻拦,又磨磨蹭蹭把餐桌仔细擦了几遍,内心里的那股不安才稍稍消退。 “要不要看电影?”他背靠着冰箱,全程默默看我收拾,也不催促,一直等我结束,才开口提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