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溯真相
第二天会上，江御珏坐在前排，秦莺因为公司规模不算大，被安排在后排。二人离开会场后，江御珏主动找上秦莺一起吃晚饭，刚开席，江御珏就主动谈起合作。秦莺受宠若惊，连连推辞。在她看来，眼前的局面再次变成了江御珏比她强大，想要带她一把。没有人不愿意分江远投来的羹，要知道江远集团在国内已经成气候，是龙头企业，二人合作无论怎么看都是秦莺获利更大。 “你这么信任我，有这样的提议，我真的很高兴。”秦莺淡淡的抿一口酒，放下酒杯，露出真挚的笑，“但是这样的合作对江远来说是不公平的，我不认为江远内部会通过这样的议案。” “怕了？”江御珏托起下巴，和从前一样毫不避讳的直视着对面保持一贯商务姿态的秦莺的双眼，虽然她不像从前那般自然随性，但还是个真诚的直肠子。这让江御珏莫名的安心。 秦莺无奈一笑，“换做别人，怕是下一秒就让人拟好合同捧到你面前了。我担心的是你会觉得我这样像个傻瓜。” 她的眼底有怅然，江御珏会让她回想起从前二人之间发生的许多事，或许他记不得那么多了，但她的记忆就像瀑布般从和他聊天的那一刻就倾泻入心底。电影似的彩色画面近在眼前，这么多年，他还是那个少年，至少在她面前，他根本不是传闻中的样子。 秦莺听过不少关于江御珏的新闻，虽然没有余皓岩知道的具有时效性，通常都是无意传到她耳朵里，这也让她明白了传闻有多不靠谱，此时此刻她眼前的男人和从前的少年别无二致。他从高中起就绯闻不断，他自己也没要求别人闭嘴，比没有刻意和谁划清界限，具体发生过什么，秦莺不在意也不觉得自己有必要知道，她只知道在她面前的江御珏绝不是坏人。 “在想什么？” 江御珏一句话才将看着窗外想事情出了神的秦莺的注意力拉回来，她脸红的连忙说“没什么”。江御珏被她逗笑了，稳稳的端起酒杯敬她：“别担心，我不会给你开空头支票。这件事我回去和公司高层商量一下，有消息就和你联系。” 秦莺没再抗拒，她知道再拒绝就是自己不识好歹了。谁会拒绝这样的提议呢？ 谁会拒绝江御珏呢？ 江御珏回到公司就开始让人起草江远集团和秦帆公司合作的方案，并让秦莺安排人来江远集团进行宣讲，考虑到是和江远集团这样的大公司合作，秦莺虽然没有亲自上台去讲，但也来现场聆听，以示重视。在江御珏的推动下，合作事宜两个月就谈成了。速度快到云芷玥刚知道有这样一件事，这件事就已经是谈妥的状态了。 签订合同当天，秦莺请江御珏单独吃饭。秦莺难掩自己的喜悦，江御珏成为了淡定的那个。他安静的听秦莺说起自己毕业后进公司，一直做到CEO的位子，中间经历过的喜悦和挫败，“今天，让过去的一切都值得。真的很感谢你！” 江御珏随着她举起酒杯敬过他后一饮而尽，跟着喝下一整杯后，不知道怎么，他说了一句让自己感到鲁莽的话：“我喜欢过你，你知道的吧？” 气氛突然安静，秦莺愣住了。如她所知的，江御珏的身边从来都不缺女人。他的家世，即便什么都不做每天就是玩，也一样有女人排着队往他身边靠拢，更何况事业上他不输于人，就连对有成就的男人来说最不重要的外貌，他也拥有傲人的资本。 “我没这么想过，那时更多的是年少不懂事吧。” 江御珏眼里的秦莺，再次变成了那个因为生病没考好而失落的小女孩。再怎么飒爽、倔强的她，在他面前也会暴露自己柔软的一面。 江御珏缓了缓，“找你合作没有特殊目的，这一点你放心。可能你也听说了，我有女友，我很爱她，打算和她结婚，所以.....” “那真的要恭喜你，”秦莺送了口气，如果江御珏是因为喜欢她所以二人合作，她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他，工作是工作，感情是感情，她分得很清楚，也不想掺到一起，“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孩这么幸运？” “她呀，”江御珏想了一下，“你觉得她该是柔弱的，偏偏她会让你看到她的棱角。你觉得她该是可怜的，她偏要让你目睹她的坚强。你觉得她该是稚嫩的，她又会让你看到她的成熟和善解人意......” “那还真是特别，我都像见一见她了。”秦莺羡慕的看着江御珏，显然他找到了自己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而她的还遥遥无期。 “在我的婚礼上，你会见到的。” 媒体并未大肆宣传江远集团和秦帆公司的合作，但雷澈敏锐的注意到了这件事。毕竟秦帆公司名不经传，按照江御珏“飞扬跋扈”的个性，这样的小公司原本看都不该看一眼，居然会迅速达成合作，谁都可以不在意，把江远视为眼中钉的雷澈也不会不在意。一而再再而三的查，才得知秦帆公司的CEO和江御珏是老同学。 一阵极度的反感袭来，雷澈无法相信江御珏在和云芷玥在一起之后，居然还和老同学走到一起，不禁恨得切齿。 “也许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雷澈，你陷得太深了。” 余皓岩不止一次提醒过雷澈，可显然他已经执迷不悟了。余皓岩并非不想和云芷玥在一起，但想比强求，他已经认识到了自己有许多地方做得不够好，与其执着的让对方回到自己身边，不如尊重她的选择，只要玥儿能幸福，他并不畏惧孤独。而且很显然，现在更让他担心的是雷澈。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摸清了江御珏的脉，他们怎么可能达成合作？” “如果秦帆公司没有任何实力，仅靠肉体关系就能和江远达成合作，照这样的形式，江远根本发展不到今天的地位。” “他们是老同学，哥，你难道不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吗？”雷澈说这句话时的笑容让余皓岩浑身发冷，在他的意识里，恶意的笑不该出现在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脸上。曾经的雷澈是阳光的少年，不拘小节，心胸开阔。所以是董事长的身份地位，还是失去云芷玥导致的心灵受挫，将他改变了呢？为什么他看到的是自己得不到的，却不肯看看自己近在咫尺的妻儿？ “你也很讨厌他吧，哥。”雷澈站在窗边，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余皓岩，明明是同一个人，雷澈的神情让余皓岩感到陌生，满是心机和算计还有诡计即将得逞的笑意，“可惜你太正派也太心软了，除了对我狠了一次，你对别人都很君子。我不是你，我要让你看着她再次和我在一起，这次你再和我争，你就从启明消失。” 余皓岩扬门里去，雷澈已经疯了，他不想和疯子计较。 雷澈并不在意，他还要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其余的账，什么时候算都来得及。 新闻上传出江御珏和秦帆公司的CEO的绯闻，云芷玥是不在意的。她早就做好了作为江御珏的女友，要积极面对这些子乌虚有的新闻的准备。如果事事都要多想，那她自己的事都不用做了。江御珏更是火速给她打电话，给她吃下定心丸。 女友这里不用担心了，江御珏还要给公司一个交代。江远集团的领导因为和合作公司的高层有染才达成合作，这样的传闻无论如何都会让人们对江远的产品质量产生怀疑，毕竟这样的前提达成的合作第一个受害的就是消费者。 媒体并没有收手，像讲故事似的把二人的绯闻发酵得越演越烈，先是丢出炸弹似的大标题一句话概述大新闻，接下来的几天就是爆料各种细节，好像明明没有任何肢体接触的两个人真的开房发生了什么。 江御珏为此烦躁，他命人不费吹灰之力就查到了信息的来源——启明集团，和他的猜想并无出入。他也很确定这件事绝非余皓岩的主意，只有可能是雷澈。而雷澈把自己藏得太好了，根本不给江御珏谈判的机会。江御珏只好联系上余皓岩。 周六，临见面前，余皓岩警告雷澈，江御珏约好了和他见一面，一定是为了谈绯闻的事情。雷澈漫不经心的问时间地点，余皓岩以为他有意道歉便没有保留的告诉了他。最后一次劝雷澈收手，余皓岩挂断了电话。 雷澈风淡云轻的安排人给云芷玥发了一条匿名短信，让她提前在茶餐厅门口等着，并没有告诉她原因。云芷玥无意理睬这样的消息，但出于好奇，她还是去了。如果遇到特殊情况，她确保自己可以随时联系到江御珏，那么她就是安全的。 抱着绝对不会有什么事的想法，直到她亲眼目睹余皓岩和江御珏分别从车上下来，两个人一起进入茶餐厅，云芷玥才意识到事情没那么简单。她无法直接跟在二人身后进去，只好动作稍晚一点，再为了跟着二人的步伐，跟服务生借着先去厕所，一会儿到座位上点餐为由，追上了两个人。显然这举动是多余的，这时间段茶餐厅根本没什么人，而且这里也没有包厢，他们没想太多，江御珏径自走向了最角落靠窗的位置，见皮椅背足够高，可以挡住不同桌之间客人座位的高度。云芷玥火速坐在了江御珏背后的位置上。 服务员虽然有点纳闷，为什么三个客人明明有一个不是一起的，却和另外两个人坐不同的桌，还要挨那么近。但还是出于职业素养，服务员没有问“小姐您想点点儿什么？”而是“客人您想点点儿什么？”，让云芷玥送了口气。而且服务生的声音也不大，由于椅背很高，接近天花板，余皓岩坐在里侧，江御珏坐在对面，余皓岩可以看到外面的动向，也难以辨别其他客人的位置，就没有多心。 江御珏更是不会去留意身后，面对余皓岩，他的急躁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余皓岩，我相信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但雷澈是怎么回事？” “我劝过他，无法达成一致。”余皓岩沉吟，眉头紧锁，显然觉得棘手的并非江御珏一个人。 “他和方家小姐的事儿，是你给压下来的吧？”江御珏狐疑的望着江御珏，“牵扯到两个家族，肯定费了不少心思。” 余皓岩没说话，冷冰冰的看着他，沉默半晌，“你的目的但说无妨。” “很简单，让雷澈小心他的行为。”江御珏端起咖啡杯，在外面喝的哪里比得上他家里收藏的咖啡豆，但他现在只想让一些化繁为简，别再闹出任何幺蛾子，“不然，我也难以确保你能把所有关于他恶劣行径的新闻统统压住。” “听着，余皓岩，我明知他的所作所为，没搞出新闻来给他找不痛快，不是因为你们的权财一手遮天，是因为我无心这么做。所以你替我告诉他，也别给我惹事儿，我有十足的耐心和毅力跟他好好玩儿。” 言罢，江御珏嫌弃的将咖啡杯推到一旁，起身离去。即便他不说，余皓岩也知道他会结两个人的账，余皓岩迟迟未起身，是因为他很好奇，江御珏有没有结三个人的账。 “玥儿，他走了，你要躲我多久？” 余皓岩对着面前的空气说了一声，果不其然，江御珏背后的座位，高大的椅背后，走出了面色尴尬的云芷玥。 “你....从什么时候意识到我在的？” “我不知道。”余皓岩委婉的笑了，他的表情很欣喜，眼底却满是哀伤的温柔，“只是试试看，大不了别人当我在说梦话。” 云芷玥低下头，眼睛看向别处。 “不知道请你坐下来聊一会儿，会不会冒犯？”余皓岩十分客气，现如今他们已经不是上下级，更不存在亲密关系，那么作为最熟悉的陌生人，他还是想收敛自己的情感，尊重对方为主。 “不会。”云芷玥毫不犹豫的坐下，服务员识相的替她把没喝完的咖啡从身后的桌上端到她面前。余皓岩替她向服务员道谢，还给了小费。 云芷玥不知道说什么好，前领导、前男友、前未婚夫......加上二人的年龄差形成的鸿沟，让她不确定用什么语气和态度和他说话才好。 “玥儿，抛开所有的身份，只是面对我，你想说什么都可以。” 云芷玥抬起头，直面他的温柔和暗藏的难过，“皓岩，你不怪我吗？” “你不怪我么？”余皓岩反问，云芷珏倔强的抿着嘴一言不发，他自嘲的喃喃：“从父亲把你强行辞退，你没有告诉我，我得知事情的缘由，确实怀疑了你和雷澈，你就有资格怪我。玥儿，我不明白，你总是那么善解人意，为什么宁可被我误会，也要选择缄默不言，你在担心什么？” “雷澈说，你已经知道我和他的事情了，也知道.....” “知道是我拆散了你们。”余皓岩替她把犹豫不决的话说出口，云芷玥难过的看向别处，“玥儿，你是因为不愿相信，不愿接受，才去和他喝酒的，是不是？” 云芷玥点点头。 “你在意我们的关系，不希望它掺杂不美好的一面。” “我真的很难过。”云芷玥的双眼湿润了，“皓岩，你不该那么做。我遇到的雷澈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他是你的弟弟，你就这么硬生生的让我们莫名其妙的分开，我真的很难过。我不希望造成这个结果的人是你。” “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对我心灰意冷，所以即便被冤枉辞退也什么都不说。” “难过是真的。但更多是作为未婚妻的愧疚，我不该做容易被人误会清白的事，尤其是被你的家人误会......我没有颜面辩解。我在意的，你知道我和雷澈曾经的关系，即便我说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也从来没有发生过，你会相信吗？换做是我，我不会信。皓岩，你为了事业已经很辛苦了，我不想成为你的麻烦，我自己也不愿过多的解释。” 余皓岩轻声问：“玥儿，和我在一起，要考虑的面面俱到，很辛苦吧？” 茶餐厅渐渐来了客人，窗外的人潮一如既往。云芷玥的泪水滑落，余皓岩见状，走到她身边坐下，单手揽过她的肩，让她将头侧靠在自己肩上。 “对不起，我一直希望自己可以做得更好。但还是没有真正带给你幸福。” “不，皓岩，我和你在一起很幸福。只是.....我不知道，太多阴差阳错。” 两个人安静了几秒，余皓岩再次开口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沙哑，才意识到自己的胸腔也因为情绪比平时更剧烈的起伏，“玥儿，你是爱他的，对吗？” “如果爱是希望他好，又希望可以和他在一起让生活变得更好，那么我是爱的。” “那就没错了。”余皓岩笑了，他不知道自己在确认什么，明明他早就知道答案。 “可是.....你们刚刚在谈什么？”云芷玥止住泪水，抑制不住自己的怀疑。 “是雷澈放出江御珏的消息，我不确定雷澈是伪造了新闻，还是仅仅把它爆出来了。” “也就是说，只有他们才知道答案吗？” “是。” 云芷玥合上眼，深吸了一口气，“那，可否让我单独见一次雷澈？” “最好不要，”余皓岩担心的说，“玥儿，他为得到你已经无所不用其极。我想，你见到这样的他会失望。” “可是他知道真相，皓岩。” “如果是假新闻，他肯告诉你真相，还会试着制造这些新闻吗？如果是真的，他只是想让人们盯着江御珏的错处不放，那就更必要和你多说让你留下不好的印象，毕竟你是为了江御珏去找他。玥儿，从任何角度来说，雷澈都不可能告诉你真相。为什么你不试着从当事人身上找出答案呢？” “我不想让他觉得我怀疑。” “用善解人意的假象逃避沟通，玥儿。你这样不对，不过，很难有人在感情中是绝对理性正确的，谁都不例外。”余皓岩叹了口气，安抚的摸了摸女孩的头。她的长发顺滑柔软，余皓岩无比怀念起从前可以肆意的将她拥入怀中的时光，现如今他们最近的距离也就莫过于此刻了。 “谢谢你，皓岩。我需要再好好想一想。”云芷玥也很享受余皓岩的温柔，但她知道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余皓岩放开手，云芷玥自觉的坐直身子，二人都知道，不能再靠近对方，终究还是要保持距离。 再次和江御珏见面，云芷玥选择听听他的说法。按照皓岩的意思，能不见雷澈就不要见，能躲则躲。江御珏无需她如此，为何不试着探知最亲近的人的心意呢？ 就这样，二人在去海边的路上，云芷玥委婉的说出自己的疑惑，她还情不自禁的微微偏头，做出俏皮的模样：“最近的新闻是怎么回事嘛，写得惟妙惟肖，不知道真相的人或许会当真呢。” 江御珏二话没说，把车停在路边，旁边是沙滩，还没有到他们的目的地。 他径自走向副驾的车门，打开，对她说，“小姑娘，下车。” “你....你要干嘛？” “下来嘛，我又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儿。” “哦.....”云芷玥嘟着嘴迈出车，差点以为他真的要把自己丢在原地。 江御珏锁车，牵着她的手，二人迈进沙滩，往海边走去。 一边走，江御珏一边大声的说：“来啊，云芷玥，既然是我的人了，就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以后呢，乖乖跟我一起浪迹天涯。放心，我赚的钱够咱俩后半生消费，实在不行还有家底呢不是？我一会儿就和秘书说，往后我不去公司了，顺便让他代你去办理辞职。什么因为肉体交易跟人合作，去他的吧！” 江御珏忽然捧起云芷玥的脸，把她的脸颊往中间挤，清丽柔婉的面孔顷刻间变得搞笑，引得江御珏一阵哄堂，笑完了，还不忘吐槽她：“小妮子，你可算暴露醋意了，不容易呀。搞搞清楚，你完蛋了，你已经彻底爱上我了，小笨蛋。” 说完，江御珏猛的吻上她的唇，狠狠的吸吮着。云芷玥被他吻得有些窒息，头开始晕起来。只好轻轻敲他的肩膀，江御珏这才放开她。 “以后我谁都不见了，每天就你我，朝夕共处，四目相对，看看你会不会厌倦我，我会不会因为太闲而崩溃。谁先冒出想要看看大千世界的心思，谁就每天晚上给对方按摩，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天，否则不许休假，怎么样？” “你疯了。”云芷玥怒目圆睁，孩子气的嘟嘴还是让江御珏忍俊不禁，“亏你想得出来，我可不要！” “你才疯了，”江御珏恶作剧的弹她的额头，“假新闻爆出来多久，就知道你忍了多久。忍字头上一把刀，你那颗心很能扛事儿啊，小丫头。这要是以后我得癌症了，你肯定能瞒到我最后一刻，还会骗我只是感冒。” “你胡说八道什么！乌鸦嘴，”云芷玥气不打一处来，“太过分了，不许说了。” “那你告诉我，你现在相信我了吗？”江御珏挑衅的笑着看她，一边嘴角得意的上扬。 云芷玥无语的看了他一眼，朝大海大步走去。 “别想不开啊，看看，我要是做了什么事不被你信任，岂不是要闹出人命。我可以跟主发誓，我从未有过谋害他人性命的心思呀！” 云芷玥心想，幸好海边人少，没人能听到，不然我真想往你嘴里塞一把沙子。 回头看江御珏，他虽然慷慨激昂的喊着“主”，实际上却是双手插在口袋里悠哉悠哉的跟在她身后。 真让人恼火！ 云芷玥走到海边，脱下鞋袜放在海水冲不到的地方，双脚踩进水里。临近中午的阳光把海水晒得温热，浸泡其中十分舒服。江御珏看着女孩像个小鸭子一样慢吞吞的在水里走来走去，止不住的笑在脸上弥漫开来。 晴朗的天，万里无云一片湛蓝。艳阳下的海水表面星星点点的碎光组合在一起像坠在一块巨大的柔顺的布上的星团。江御珏的意识开始恍惚，他的脑海中幻化出了女孩和他们的孩子一起踩着海水嬉闹的场景...... 这画面是什么。 江御珏的笑容停在脸上，渐渐收起，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多么渴望和云芷玥组成一个家庭，有属于他们的孩子。这种想法前所未有，甚至很早以前他以为自己会是换着花样的变换女伴，终生不结婚的类型。当刚刚幻想出的场景，让他无法不正视自己的内心。 等他回过神来，云芷玥在海水浅浅漫过的沙滩上找到了一个非常好看的贝壳，正准备拿到他面前给他看。江御珏主动走上前，没等云芷玥举起贝壳，先一步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云芷玥感到有点奇怪，江御珏抱住她时的表情十分认真，拥抱的力道也很大，好像生怕有人把她从他怀里拉走。 “云芷玥。” “怎么了？” 这是她第一次听江御珏用低沉的语调说话，不禁呼吸提到了嗓子眼儿，但她还是温柔的回应了。 江御珏将唇凑到她耳边，坚定又带着一丝试探的说： “嫁给我吧。”